第46章 各方得失（1/1）

秦锋歼灭了董越所派出的前锋部队，带领着六千人缓缓向后撤出，这次他没有安排人去打扫战场，要将现场惨像原封不动的留给后面紧跟着的西凉军，从而再次震撼敌人的心理，使其不敢再紧追不舍，冒然进兵。

董越这方则率军停留在原地，等待期望着前锋军能够冲出伏击圈后撤回来，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那种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的惨叫声渐渐平息，没有一个西凉军士兵逃脱出来。

这时的董越李確郭汜及手下一些中高级将领都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又一次全军覆没无一生还。他们内心深处都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秦锋会是什么结果？全都在暗暗祈祷不要再遇到秦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他们又不得不思考这个秦锋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为什么每一次都能够准确的伏击到他们？并且屡试不爽，一次一个准，还不让一个人漏网。他们始终都无法得到准确遭到伏击过程的信息，只能通过查看现场的残留来判断，但这样无疑是对他们心理上视觉上的又一次冲击。

董越再不愿意也要硬着头皮派人到前方去打探情报，斥候探报回来的情况没有超出他们的预料，虽然他们心里早有准备，但是亲口得到证实心里难免有些唏嘘。董越李確郭汜三人带领手下部分军官进入山谷当中查看，面对横七竖八的尸体，看到掉到陷阱当中苦苦挣扎又得不到救援活活痛死的士兵，还有许多中了机关圈套死不瞑目的场面，饶是他们三人见惯了不少杀人场面，此时此景让他们尾巴骨都发凉。他们赶快撤出山谷，不敢继续看下去，害怕晚上做噩梦阎罗王来索命。

董越下令全军后撤回高陵安营扎寨，主帅将领全都胆怯了，两仗下来自己损失了一万五千人连敌人的皮毛都没伤到，他们彻底害怕了，不敢再紧追秦锋不放，更不敢离得秦锋太近。他们此时此刻满脑子里都是想着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应该怎么向董卓交代，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完成这次的任务？是否真的能够完成从秦锋手中抢夺回钱粮的任务？众人全都没有自信能够做到，斗不过秦锋，只能想办法应对董卓。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董越李確郭汜三人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终于商量出了一个自认为是很好的办法。他们决定从今往后远远跟在秦锋后面不与之交战，即使碰到埋伏也要全力向后撤退，等送走秦锋过后，他们三人和手下将领带领三万士兵将整个弘农郡无论村庄集镇，还是县城郡所；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富户商贾全部扫荡一空，如蝗虫过境一般。希望能够搜集大量的钱财粮草，向董卓应付交差，同时也能留下些私藏。

董越将这一决定向全体将领传达，众将领纷纷表示同意，这样不用他们领兵去冲锋陷阵到秦锋面前去送死，又能捞些好处他们何乐而不为，士兵们得到这个消息也非常高兴，不用再去面对强悍的敌人上前送死。这样一来，弘农郡全体上下全部都遭殃，西凉兵面对他们可不会手软。古人云：要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董越为了向董卓交代，干出这种人神共愤自掘坟墓的事情，这或许是董卓集团最后的疯狂，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一切都是按照秦锋所设想的那样在进行，几天时间以来，董越只敢远远的跟在后面，不敢过分靠近秦锋军，秦锋则慢悠悠的在前面山道中行走，像是游山玩水的游客，时不时还让自己的军队向后面放上几箭，射落道旁远处树上的野鸡和草丛中的野兔，这样也吓得后面跟随的西凉兵赶紧躲藏。

很快几天过去，秦锋一行六千人离开弘农进入河东郡境内，董越才领军返回，开始执行劫掠弘农全境的行动。秦锋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计划，让弘农百姓替他承担了后果遭了殃。

此时此刻的袁绍曹操和一干诸侯联军正站在残破的洛阳皇宫宫墙前交头接耳，纷纷义愤填膺的谴责董卓所做的一切，是倒行逆施，是千古罪人，还有满脸的不甘。他们四五十万人共同讨伐董卓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金银财宝全被董卓带去了长安，其余的东西也在一把大火当中化为乌有，连同洛阳城墙皇宫大院也难以幸免，甚至洛阳及周边村镇的三十万百姓被他裹挟走了，河南郡十室九空，几乎成为一片白地。众人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损失了几万人马，牺牲数名大将连根毛都没有捞到。

联军盟主袁绍放下他以往斯文的架子，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道：“董卓狗贼，王八蛋，该千刀万剐的东西。我咒你家男子世世为奴，女子代代为娼，永世不得翻身，任人享受，千人骑万人跨。”

袁绍在那里无能的狂吠，众人看着时而也跟着他附和几声，发泄着心中的憋屈愤懑。这次袁绍本想着借此机会提高在世人名士中的名望，打败董卓以后凭盟主之资功成名就，入主朝堂，操控朝局，然而一切计划化为泡影，成为镜中花水中月，还搭上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性命。正是因为他率领关东诸侯发动对董卓的讨伐之战，被董卓记恨上了，因而袁基和袁隗等仍居住在洛阳的汝南袁氏二十余口族人受其牵连，遭到董卓杀害。他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领着盟主的头衔毫无建树，讨董之战虎头蛇尾，快成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柄，偷腥不成反惹了一身骚，血亏到姥姥家去了。

袁绍也算是雄才大略，论智谋，袁绍的头脑可不简单。在汉末群雄并起的时代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小瞧了他，不要以为袁绍在官渡之战败给了曹操，就觉得他能力很一般。那就大错特错了，以袁绍的谋略，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卖到非洲索马里那里去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他一度成为实力超过曹操的军阀诸侯，收冀州夺幽州取并州统御青州，坐拥四州之地，除家世身份之外也有自身过人之处，怎不见与他有着同样家世的袁术呆在扬州都岌岌可危，足可见袁绍非等闲之辈。他能收下韩馥的冀州，灭掉公孙赞夺下幽州不是偶然的，与他的谋略和眼光是分不开的。

历史上十八路诸侯讨董，完全是因为他的推动，他这么做是有自己的小算盘，联系那么多人是因为他当时力量弱小，还不足以与董卓抗衡，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同时也能风险分担，即使失败前面有王匡，韩馥，曹操，张邈等人在前面承受董卓的怒火帮他挡灾；如果成功击败董卓又能凭借盟主身份入主朝堂，占据重要职位，又可以以解救者的姿态回归到朝廷里掌握大权把控朝局，成为最大赢家。为了打击骄傲自大，怀有小心思又依杖着嫡出身份瞧不起他的袁术，袁绍特意安排袁术掌管盟军后勤粮草。利用纨绔子弟世家公子作派的袁术牵制众诸侯，袁术眼高于顶又没有什么干实事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必然出事，再把责任恶名全推给袁术，让众人对袁术产生仇恨和鄙视，这样就可以完全断绝袁术和自己竞争的道路。袁绍阴谋算计，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但是他机关算尽，天不从人愿，董卓迁都长安放火焚城，他是鸡飞蛋打，一无所获。

十九路诸侯除秦锋外，其他人都两手空而来两手空空而回，来时群情激昂，去时垂头丧气。在虎牢关前公孙赞险些丢了性命，鲍信痛失胞弟鲍忠，孙坚手下祖茂战死，又损失数千江东儿郎，致使前期战功饱受争议。王匡手下将领方悦，袁术手下将领俞涉和韩馥部将潘凤被华雄斩杀马下，张扬部下穆顺和孔融部将武安国一死一伤。曹操作为讨董行动发起人之一完全轮为配角，只是最初跟随秦锋时分有四百匹西凉战马，再没有其他收获。

联军众诸侯觉得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纷纷撤军各回各家，各归各妈。

曹操在返回陈留途中向许攸请教：“子远，我们在洛阳怎么不见秦子剑？你知是何故？”

许攸沉思片刻回答道：“主公，看来我们都是小看了这个秦子剑，只怕他参加讨伐董卓其实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与我们分开是不想过早引起众人的注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最大受益者。洛阳兰台几幢木质楼阁被完整保留下来了，里面却空无一物，怎么会这么巧？恐怕是早就被秦子剑搬走运空了，董卓及其手下一帮西凉蛮子大字识不了几个，放火烧了整个洛阳，怎么还会顾及兰台和兰台楼阁里面的书籍，那只能是被早先赶到洛阳的秦锋搬走了。主公，你还记不记得他在秦海战胜华雄之后，马上分兵一万五千人绕道洛阳，那时候一切都是未知，他为什么这么做？很可能他早就预料到了如今的局面，提前作出了安排，专门用于针对董卓，他甚至还有可能打上了董卓运往长安钱粮的主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秦子剑就太可怕，董卓这会儿就有得苦头吃，说不定还真给秦锋做了嫁衣。”

这个许攸真不愧为三国时期的一流谋士，看穿了秦锋所有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