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授课(1/1)
“其实我就是跟王姨去了一趟休闲馆,不过一路上都很小心的,爷爷也说王姨伤势恢复得不错,出去活动活动也是有好处的。”
沐嫣然还是没有王秋丹脸皮厚,没能抗住唐毅的视线。
“娘亲跟师姐下次出门去何处还是要与门房说一声,即便不与门房说,也该让张叔知道。”
“是,这次是娘亲的错。”
王秋丹认错非常诚恳,刚踏进门的沐老听到了都不知该怎么说。
这哪有当长辈的样,即便是真错了,那也要维持长辈的威严才是,可是偏偏王秋丹不是那样,有时候都不知谁是长谁是幼。
“师父。”
“爷爷!”
“沐老来了,正好要用晚膳了。”
今日小四沐休,所以并没有再这里,而是回了自己家。
晚膳用完,沐老喝了茶有话要说。
“三日后老夫要出门采药,此去大约两个月,若是不去就该错过时节了,嫣然留在府里,我会给你们留课业,回来之后考效你们。”
“爷爷要自己出门?”
沐嫣然忍不住担心,采药是危险的,从前她跟着爷爷一起出门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爷爷要留自己在唐家,沐嫣然就忍不住担心。
“不是,正准备跟王娘子借人,老夫见你后院护卫里的阿九不错,加上他训练的猎狗,此行或许能提供不少帮助,要是能够寻到想要找的药材,毅儿的身体也能调养得更好,你再给我安排两个护卫一起出行。”
沐老也不跟王秋丹客气。
“好。”
王秋丹一口答应了下来。
“药铺我拜托了周家的一位子侄帮忙坐堂,嫣然跟毅儿有不懂的也可去问。”
三天后刚好唐毅也要去陶家上课,沐嫣然目送自家爷爷坐上马车离开,心里很是不舍。
沐老都已经安排好了,他要去寻药,其实也是另有意义,只是此时还不能透露。
“到时候我不能去看休闲馆开业,你还是可以去的,若是有什么情况,回头咱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见沐嫣然不舍,王秋丹就提起了休闲馆转移注意力。
“姑娘之前一直忙,我也未曾将课业都安排上,正好姑娘如今不忙了,我们该抓紧一些才行,每日便多添一个时辰讲课,从明日开始,也算是给姑娘一个准备。”
梅姑姑的话一出,沐嫣然顿时将不舍给抛之脑后了,她这段时间确实是学得少了些,啊啊啊!怎么办,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别看只添了一个时辰的讲课,上完了课还要做课业的,还要消化巩固还要预习,这些都需要时间。
唐毅到了陶家,已经有人在门前等着了。
进了陶家,唐毅处处都感觉到了不一样。
“前边就是临水轩,公子自己过去便可。”
唐毅微微回礼,走进临水轩没想到除了五柳先生还看到了熟悉的人。
“学生给先生问好。”
“来了,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五柳先生坐在瑶琴前,他不喜欢古板的授课,有音律相伴,有时候更能让人集中精神。
“我来,瑾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唐小兄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能成为同门。”
“子白兄,瑾之兄。”
唐毅拱手行礼。
“我与瑾之是表兄弟,今日正好无事就过来一起听课来了。”
“唐师弟。”
陶瑾之拱手回礼,他听表兄子白说过唐毅,不过总觉得表兄有些夸张,尤其是亲眼见到后,对方看着比自己小许多。
“既然都认识了,那就都坐下吧,开始今日的授课。”
五柳先生今日讲的是诗经,与书上刻板的不同,五柳先生一把瑶琴弹音相伴和声而唱。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这是诗经《王风》里的君子于役。
唐毅三人仿佛被带入到了一片黄土田地中百姓遥望边境担忧又牵挂服役的家人的场景,还有那服役的百姓千里昭昭不知归期思量在战场上的煎熬。
“徭役之与百姓是苦。”
李子白不由感叹。
“可若无人愿服徭役,又哪来万千百姓的安宁。”
陶瑾之出言。
事情总有两面,站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的角度也就不同,唐毅没有说话,他没有见识过徭役的实况,甚至在父亲离世前,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城外的梅园。
很多的恶都是在父亲离世后才铺天盖地的袭来,从前扛着这一切的是父亲,那个身体病弱,却背脊挺拔的男人。
五柳先生也不出言打断,任由两人相互辩驳,一路从徭役之苦说到上位者是否贤明才出言打断。
“你们能思索到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唐毅你听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想要表达的?”
五柳先生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唐毅,此时李子白二人才反应过来,刚才辩驳对方虽然面红耳赤的,不过此刻都纷纷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
“学生愚见,听了许久,在思索中想到了山野中的野物,弱肉强食,大自然的本质就是这样,一个山林里绝对不止一种动物,像雉鸡野兔就是最底层的存在,若是不拼命的跑,那就会沦为野兽的餐食,就像我们为什么要学文习武。”
为什么要学文习武,唐毅又想到了自己病死考场的父亲。
五柳先生微微点头。
“能想到弱肉强食已经非常不错了,还能知道要强大己身,你们可知徭役的作用有多少,牵扯多大?”
李子白跟陶瑾之都思考了起来。
“不用急着回答,这个问题留到后日的时候我再问你们。”
五柳先生给了一炷香的时间给三人去解决一些个人问题,顺便吃些点心垫一垫肚子。
“感觉今日又学了不少东西,舅父果然非同常人。”
放了水出来,李子白忍不住感叹。
陶瑾之其实对自己父亲也陌生,可是不得不说,父亲的授课确实不同,难怪大伯他们一定要让父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