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做自己(1/1)
几个人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也没错过霍桑榆和他的乐队表演的节目。一首《骄傲的少年》炸翻全场。四个人均身着黑色衣服,主唱穿着黑色皮夹克,一抹黑发刚好落到眼尾,高大英俊,四个人开口嗓音均干净透彻,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引人瞩目。给林如晦印象的反而不是几个男生,而是一个打架子鼓的女生,那个女生坐着,但是估计有173左右,留着白金狼尾,头发还没有很长,灯光照耀下,皮肤白皙,脸蛋干净,右脸贴了个骨头模样的贴画,歪嘴笑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魅力,林如晦听到好多男生女生都在喊她的名字,尚满。
林如晦听着这个名字,下意识小声嘀咕“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念完后意识到不对劲,立马转头看了看肖时妱,看到她酷似狼尾却不是狼尾的短发,明白过来。歌曲唱了一半多,明明是首励志昂扬的歌曲,肖时妱听着听着眼泪就刷地流下来了。歌曲唱完后,肖时妱转身就走出去,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罗玉燕和林如晦担心她,赶紧追出去,但是找到她还是费了些时间,再看到肖时妱人的时候,她已经情绪缓和了一些了。
看着面前肖时妱仍然委屈的样子,林如晦叹口气,抱了抱她。肖时妱委屈的想要大哭出声,但又觉得丢人,家里人平时对她太娇惯,虽然会偶尔批评她,但是绝不会逼迫她,因而养成了她现在这副天不怕地不怕还直率的性格,冲动且做事一直理直气壮,认定了就要一股脑坚持下去,非要执着得到一个结果。后果要怎么说呢?她张了张口,竟不知怎么开口。
是该说她对霍桑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情根深种而霍桑榆只把她当成妹妹,亦或是霍桑榆和尚满志趣相投连名字都般配的宿命感,还是她去化妆间亲眼看到霍桑榆用温柔地笑着为尚满贴上贴画,还夸她好看,两人相视一笑周围人喝彩的模样,如今回想还像钝刀子一样凌迟她的心,而她,连上前一步走过去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隔在另一个世界了。
三个人去了个人少的地方,路上肖时妱问了句:“那两个人很般配是不是?”原来看表演哭是因为这个,林如晦懂了。
“家世相当,志趣相投,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肖时妱一边走,一边从嘴里吐出各种各样的词。
林如晦低声嘀咕:“那般配也不是这么算的啊,也得看两个人的心意的。”
罗玉燕从头到尾沉默的可怕。
三个人就这么各自沉默地坐在地上,肖时妱心理承受能力弱,又开始趴在罗玉燕肩上默默落泪。
林如晦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开口:“妱妱,我知道你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没受过这种滋味,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你也听不进去,听进去也未必能记住多少,但我还是要说。”肖时妱顿了顿。
林如晦面向她:“妱妱,喜欢一个人绝对不能自我消耗,也不能随随便便自我怀疑,你要知道,当这段感情无法给你带来享受和快乐,而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嫉妒等负面情绪的时候,你就该想想值不值得了。你若是个勇敢的人,就去试着跟他说出自己的心意,成功与否,自然不好说,但是至少有了个结果,没有遗憾;你若是个胆小鬼,就要承受失去一切的后果,毕竟没有人会一直等你,特别是一个可能对你没有其他想法的人。”林如晦看了看肖时妱,她已经不哭了,只是回了句:“可是我难受,我心里难受。”
林如晦就知道,这些话估计肖时妱都没听进心里去。
她深呼一口气,吐出来,接着说:“我们知道你难受,也知道你恢复需要时间,但你不要一直为了一个男生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适当伤心也就罢了,毕竟你这么难受,心疼心疼自己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你没主动要过结果,他也什么都没做,既没有必要承担你的期待,也没有责任一定要回应你的感情,这一点你一定要明白,你现在难过,无非是感动自己罢了。”
肖时妱好像被这顿话说懵了,心里更难受,林如晦何尝不知道这话尖锐,可肖时妱不清醒更让她痛心,这话既是说给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为男人流泪,倒霉一辈子。”罗玉燕拍了拍肖时妱,这么说。
林如晦点点头,又说:“我们首先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既不能依赖别人,也不能把希望和期待寄托给别人。我们接受教育,是为了明事理,知荣辱,拥有正确的三观,培养健全的人格,获得积极的人生态度,以至于我们能够更有底气配得上更优秀的世间万物,而不是成为一个沉迷于感情的废物。反正现在对我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学习,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我没有什么大的期待,除了自己,最在乎的就是家人了,我不愿意让他们失望,你呢?你总不能说最在乎的就是霍桑榆了吧?如果是的话,你对的起父母吗?对得起这么多年接受的教育么?”
罗玉燕开口:“青春期的爱慕是正常的,也是冲动的,不排除有人在青春年少的爱慕能走到最后,那也是彼此克制成全,才有更好的未来,妱妱,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而不是非得巴着一个男生,要死要活。”
让肖时妱缓了一会,这话对她来说太犀利,太痛苦,哪怕是父母也没有对她认真说过这些,或者说过,她也没往心里去,直到今天,才打了个闭环。肖时妱愣好久以后才说,“是我糊涂了,影响我正常生活了,是该有个了断的。如果我能像回回一样能够克制不影响自己生活的话就好了。”
林如晦倒是没想过她会这么说:“我刚开始也没想的这么清楚,也钻过牛角尖,后来一想太傻了,自己一个人在那难过,伤心,没什么意义,有这时间不如提升下自己,让自己更优秀一点呢。”
肖时妱点头,“我明白了。”
外面实在没有礼堂暖和,三个人都快被冻僵了,又觉得傻乎乎的,噗嗤笑了一声,赶紧跺跺脚,往礼堂里跑。
三人很快消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