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程羽往事（1/1）

说起程羽和蒋循的故事，在上辈子，可以简单地讲述成，把双向奔赴处成了强取豪夺。

程羽因为分娩大出血，生下了孩子也死在了后续的治疗过程里。蒋循几乎是崩溃着把她的骨灰埋在自己的选中的墓地旁边，这是G大的废墟，也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羽儿，你总说想出去看看，现在我带你回来了你最喜欢的柳荫下，虽然已经是废墟一片，但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蒋循饱含着爱意，深情地盯着她的骨灰。

溃败的情绪在程羽死去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他知道程羽爱他也恨他。

可他总觉得，只要程羽被自己好好保护在基地里就可以了，哪怕程羽不接受，她想像别的医护那样去救人。

可是蒋循拼命在末日里占据高地，只是为了可以好好保护程羽，不是让程羽去面对可斯病毒的风险。

但是他知道他错了，程羽的信仰，或许在她选择医学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不是需要被保护在身后的人，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为自己选择的路从来都不是懦弱退缩的。

“羽儿，等到末日结束的那一天，我就来陪你。”哪怕程羽未必想见到他。

对于蒋循最大的惩罚就是，所爱身死，不是死于可斯病毒，而是死于他以爱为名的牢笼。

时间线回归，绘宁靠在程羽的肩膀上，连日来的疲惫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她甚至在想，自以为为了他们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对的。

就像绘停山和杜熏把迟玉留给绘宁，觉得能保护好她，却不能陪伴着她长大，以至于绘宁在感情上没有那么懂得保护自己。

其实上辈子被欺骗更多是因为绘宁一直在渴望着被一个人全身心爱着，她想要得到全部的信任，所以纪鸣会在这辈子成为她的例外。

“我们快到了。”纪鸣轻轻提醒着，绘宁半梦半醒间也因为听见了纪鸣的声音，逼迫着自己清醒。

既然一切都是避不开的，绘宁也懒得装蒜了。

“迟玉，恢复吧。”既然是见故人，也不必伪装什么。今天的绘宁不是当年的绘宁，她上辈子救不下不代表这一次救不下。

而蒋循似乎早就得知了今天他们会来，他站在会客厅前厅等待，见到程羽时，眼神里分明触动。

那是一种夹杂着五味杂陈的眼神，绘宁突然有些困惑，而蒋循看见绘宁时，反而是多了一些警惕。

“瑰灵，原来是绘宁？”蒋循一语道破绘宁的身份，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绘宁也对上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厌恶之色再也不需要隐藏。

程羽拉过蒋循的手，她也察觉到了两个人古怪的气氛，“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绘宁，我最好的朋友。”程羽的眼神亮晶晶的，能轻易让人看穿她的心思。

绘宁也不介意装模作样一下：“蒋首领好，先前贸然进去灸城基地也只是为了不被发现而已，冒犯的地方，望您海涵。”装一下，谁不会演戏呢。

而蒋循也是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善意的笑容，只是如果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就能看出来他的眼神里毫无感情：“怎么会，绘宁小姐帮了灸城基地大忙不是吗？那么多的物资，可都是借了你的光。”

绘宁这下算是明白了，合着蒋循这个人，早就看穿了她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那么，蒋首领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戳破我呢？”

“瑰城基地二少的未婚妻，在我这里出了事情，对灸城基地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你是羽儿的好朋友，不是吗？”蒋循倒是不介意把缘由说出来，当然发现绘宁也是一次偶然，毕竟，这个末日里，重生的可不止是绘宁一个人。

上天给了绘宁重来一次的机会，也给了蒋循赎罪的机会。

“蒋首领与其有时间叙旧，不如聊一聊你的实验进程，毕竟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纪鸣把话题拉回正轨，他并不是迟钝的人，能感受到这股氛围里的敌对。

蒋循收回了视线，“我已经加快了研究的进度，但是可斯病毒的特效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突破的，它的变异途径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人知道未来的可斯病毒会变异成什么。”根据他上辈子的回忆，哪怕他死前，也没有等到末世结束，因为人类面临了更大的挑战。

“我可以加入实验吗？”程羽问道，她也在程闵终和安弥的实验室里接触过可斯病毒，她也想为末世里艰难挣扎的人类贡献一份力量。

出乎绘宁意料的，蒋循微笑着拉过程羽的手，拢了一下她脸颊边的头发，语气温柔极了：“但你不能让自己太累着。”

这简直跟上辈子那个冷血的怪物完全不一样，绘宁都在怀疑自己关于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做梦。

但是，其实自从知道了蒋循或许在更早以前就发觉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上辈子蒋循和程羽居然是早早相爱……

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外。

回到蒋循安排的住处，绘宁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好朋友，“程羽，你会不会怪我？”她自以为的保护，其实也让他们错过了上辈子遇到的时间节点。

就像绘宁无数次地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纪鸣那样，如果程羽知道他们本可以在末世到来时就重逢。

“绘宁，我永远不会怪你，你想救我，蒋循也想救我，结局都是保护我。我是既得利者，我被保护地很好，我安安稳稳地活着，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程羽笑得温婉，她似乎真的很容易开心。

绘宁伸出手，捏了一下程羽的脸，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手感，“如果我说，在我的上辈子，你和他的结局很惨烈，你会死呢？”

绘宁无法忘记程羽濒死的模样，她死于一个孩子的新生，她现在明白了，如果不是爱，她怎么会生下一个要了她命的孩子呢？

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她也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