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旧账（5316年5月18日）（1/1）

昕用双手吃力地提着一个不算大的包，背后还背着一个背包走到门口。苍在门口将一个比昕体积大两倍的背包拉好，放在了门口前的空地上。

“爷爷，我这边收拾好了。”昕将小包轻轻放在门口，抹了一下头上的汗。

“好，那就差不多齐了，出发吧，我们向南去。”苍说着，走到昕身旁将小包拿了起来，之后牵起了昕的手。但苍刚走两步，突然停在了原地。

昕抬头看了看苍，“爷爷，怎么了？”

苍眉头紧锁，头上的青筋也渐渐突起。“昕……咳啊！”苍刚开口，就猛地蹲下身。一股黑色的淤血从苍的口中被吐出。

“爷爷！”昕被吓得大叫着，连忙从背包里拿出蓝键，刚要往苍身上放，苍却摆了摆手：“没事儿，老毛病了，没事儿。”

昕皱着眉，又拿出了一段绷带，擦了擦苍嘴角的黑血。

苍脸色有些发白，但仍温柔地笑着：“赶路吧，天黑之前得到中继站。”

苍抬起头，这才发现有一个人正在向他们走来。昕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全身便瞬间被一股恶寒侵袭。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当年的诡面男——楼兰。

“无氏苍，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活着，真是，老不死啊，哈哈哈哈哈！”楼兰大笑着，将目光转向了站在苍身旁的昕。昕此时正紧盯着楼兰，警惕着楼兰的一举一动。

“昕，无氏昕，嗯~比小时候更漂亮了，明明还没多大，却让人如此着迷！”

“放肆！”苍大喊一声，先手冲向楼兰。楼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连续后撤，躲开了苍的一记直拳，但残余的拳风仍让楼兰险些跌倒。“老东西中了这么长时间的毒，还这么能打吗？”楼兰想着，拿出了身后的两柄短斧。“那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能接住我的攻击！”说罢，楼兰就冲向了苍。

苍的体能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仍在大多数人之上，至少也在楼兰之上。苍的每一次挥拳都是冲着楼兰的致命点而去。楼兰被苍用空拳压制，只能被迫连连招架。突然，楼兰看了一眼昕，随即抛出一把斧子，砍向昕。但事情终究超出了楼兰的预期：昕将斧子接住了，并扔给了苍。

苍接住斧子，一斧劈下，斧刃劈开空气，裹挟着强烈的气流，将楼兰的左臂砍下。楼兰连忙后撤，按住断臂的伤口。

“现在，有什么遗言吗？”苍握着斧子，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楼兰。

但楼兰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承认，事情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楼兰说着，松开了按在伤口上的手，随即，一团黑色的能量便包裹了他的伤口，并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为楼兰生成了一条新的手臂。“但我这么多年，也没白过！”

苍伸手将昕拦在身后。昕看着此时的楼兰，就像是一只索命的厉鬼，双眼漆黑但透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杀意，而那黑色的能量，也挑动着昕不愿面对的一段回忆。“老东西，让我们开始第二回合。”楼兰站起身，张开双臂，冲苍叫嚣着。

“你们这群疯子！我们当年因为这东西死了多少人，你们……你们……”苍怒吼着。

楼兰看着自己新生出的手臂，咧嘴笑着，又望向苍：“这东西，给了我力量，你们死了多少人，管我什么事。”

苍听了楼兰的话，立刻青筋暴起，金色的纹路几乎在一瞬间蔓延至苍的脸颊，苍的银瞳，此时也散发着淡淡的金色。“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你尝尝你应得的代价！”说完，苍的身体上便开始出现片片金色的六边形图形，同时，一杆金色的长枪自虚无中凝集而成，出现在苍的手中。之后一阵气浪翻腾而起，再看时，苍已经冲至楼兰身前，而长枪也已然贯穿楼兰的胸口。

“咳啊！”楼兰吃痛，大叫一声。苍带着楼兰的身体将枪向空中挑起，又猛地向地面砸下。巨大的冲击震碎了方圆数十米的地面，激荡起的烟尘掩住了苍和楼兰的身形。昕被震得差点坐倒在地上。

苍双手压枪，将楼兰死死压在地面上。

楼兰双手抓住了苍的枪，再次叫嚣着：“无氏苍，你杀不死我的！”

“那你现在这废物一样的身体，又有能干什么呢？”苍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这金光此时几乎向液体一样，从苍的眼中溢出。

楼兰又笑了起来，用双手拉着苍的枪，顶着贯穿身体的枪杆，贴近了苍：“元帅？”苍此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楼兰双眼中不断翻涌的黑色能量。

苍迅速松开枪杆，一掌将楼兰打出数十米开外。

苍站稳身，手中又凝出两杆长枪。

“呵呵呵呵呵，”楼兰慢悠悠地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断裂的金色长枪，通身散发着黑色的能量，“该我了。”说着，楼兰将断裂的长枪扔在地上，从身旁出现的黑色能量团中，抽出了一把紫色的太刀，“还记得它吗？”

苍自然记得那把太刀，那把让他忍受了八年蚀骨之痛的伪神格武器——咒怨。

伪神格武器虽然是伪造的但和神格武器有一个同样的特征，即在现任主人死亡之前，任何人都无法拿起。

“你，你都干了什么？”苍的身体颤抖着，双手几乎要捏碎手中的长枪。

楼兰笑了笑，“你懂的。”

楼兰的话音刚落，一柄长枪瞬间贯穿了他的头。随即，苍推着第二杆长枪，自上，一枪劈下，几乎将楼兰的身体砸至折叠状态。

“无氏苍，别这么上火！”楼兰说着，一团黑色的能量将苍推开。苍刚刚站稳，被楼兰一刀砍在左臂上。

苍刚被砍中，便迅速转身，规避刀的直接伤害，并抡枪砸在楼兰的头上，将楼兰砸开。楼兰撞入一旁的碎石堆中。

苍提着枪，紧咬着牙。苍被咒怨划开的伤口已经出现了黑色的侵蚀迹象。

昕跑到苍身边，伸手想将准备好的止血剂敷在苍的伤口上。苍拦住昕，摇了摇头。

楼兰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并拍了拍身上的灰。

苍喘着气，问道：“罪堂……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不为了什么，好玩罢了，哼呵呵呵！”说着，楼兰把玩着咒怨，向苍和昕走来，“我们，向来只是为了我们自己。”

“一群疯子……咳咳……”苍再一次站了起来，凝出两杆长枪，然后将身旁的昕向后推了推，“昕儿，你站远一点。”之后，苍提着枪，挡在楼兰的面前。

楼兰双手握刀，直刺向苍。

苍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屏息举枪，做投掷姿态，随即苍的手臂青筋暴起，全力将长枪投出。楼兰正冲向苍，只见眼前之物如流星一般冲来，还未到身前便能感受到剧烈的压迫感。

长枪扫过后，地面只剩些许灰烬以及冲击形成的长而深的坑道。苍大喘着气，体力不支，扶着枪跪倒在地。昕连忙跑来查看苍的情况。看着苍惨白的脸，和胳膊上已经变得深黑的伤口，昕紧咬着牙关，金色的纹路慢慢爬上脸颊。

“苍！”楼兰自残尘中再次复原，并大吼着扑向苍，但却结结实实的挨了昕一记飞踹。楼兰被这一记飞踹踹开数米，在地上翻滚直到撞在一旁的石堆上才停下。

楼兰再抬头时，映入眼中的是双眼散发着金色，但裹挟着淡淡的血红的昕。此时的昕双手张开，如一只盯紧了猎物的雌狮。

“昕儿！”苍呼喊着，但昕已经冲向了再一次完好无损站起身的楼兰。

楼兰这边刚刚站起身。昕蹬住楼兰的膝盖，向上空翻，并一脚踢在楼兰的下巴上，并在刚落地的瞬间旋身回旋踢，将还未落地的楼兰踢飞出去。

昕站稳身，回头看了看苍。昕看见苍在喊着什么，但自己的助听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之后，昕感觉到背后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到了自己，之后便是剧痛。

苍瞪大了眼，看着昕踉跄了一步倒在地上，而昕的背上插着一把钢斧。

远处，楼兰捂着没有面具的脸，走了回来，“好，很好，你们成功惹到我了。”

楼兰走到昕身旁，大叫着：“苍！我要你看着我把这家伙给肢解开！”说着，楼兰伸手去拔砍在昕身上的斧子。

下一瞬，一杆白色的长枪将楼兰的手钉在地上，任凭楼兰怎么用力，手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动不了。楼兰抬起头，便看到天上有一只翼展很长的鹰，还有一个人影正从天而降。

人影降至楼兰头顶，先是一脚将楼兰踢开，之后轻轻落在昕身旁。

楼兰爬了起来，指着刚刚到来了黑发少年大吼：“你是什么人？找死吗？”

“我？我叫捷思布莱德。”布莱德说着，将一块白色的像是布一样是方形物体盖在昕的伤口上。

楼兰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多大反应，但苍确是怔了一下。

“罪堂竟然会有人会借用外域暗能，看来得去找初月聊聊了。”说着，布莱德张开手，钉在楼兰手上的长枪化为一把单手双刃剑回到布莱德手中。“接下来，就让我，为昕儿代劳，跟你打下一回合。”布莱德仍是笑着，但眼中流露的杀意已经让楼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