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祭拜（1/1）

宁安山，位于邺方城外，连绵的山脉连成一片

虽是春季登山，可这宁安山总是给人以清冷肃杀之感。

“殿下，慢些，萧大人就在那边的斜坡后。”

阿鸢“嗯”了一声，慢慢地拾阶而上，山岭之巅，山风盘旋，竟有些寒意袭人。

再度抬首时，阿鸢已经能看到了……

那是一座由大理石砌成的坟茔，坟前摆着鲜花和两盘水果，墓碑上的名字殷红，刺痛了阿鸢双目，泪水溢满眼框。

“你们在这儿候着，本宫过去和萧大人说会儿话。”

“是。”冷蝶如同薛、贾二人垂首而立，望着太子憔悴不堪的背影，皆是有些忧心。

山风在耳边呼啸，将阿鸢的袍角吹起，阿鸢的步伐更显得有些颤颤巍巍，她每朝那坟茔迈出一步，脑海里就不断浮现出与萧晟的种种过往……

“萧晟，本宫来晚了……”

滚烫的泪水滚落，一滴一滴渗入泥土。

阿鸢走到墓碑正前方，深深揖拜三下，又解下腰间的酒壶，“萧晟，若你在天有灵，请与我共饮此酒！”歃酒于地，仰首饮尽。

“咳！咳咳！”阿鸢身子微微摇晃一下。

“殿下！”贾隆见状急急就要冲上去，阿鸢却回首制止。

山风吹过，纸灰纷飞，坟前那三柱清香还袅袅冒着细烟。

“想必萧家人方才还在这儿祭拜。”

阿鸢抹去泪痕，伸出苍白手指，描绘着那祭碑上的名字，一笔一划，冷冷指尖碰触在更为冰冷的石碑上。

“萧晟……”

阿鸢想起好友的笑容，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我真的很抱歉……那天，你的葬礼，我没有到场，我昏厥了，因为翊炀在战场上命悬一线，原谅我吧！萧晟，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一定可以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

阿鸢声泪俱下，全然没有注意到灌木林后隐藏的那双歹毒的眼睛，满是怨恨，正死死盯着她。

“萧晟，如果那天我没有急急召你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抄近走那条小路，就不会遇上山体滑坡，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萧晟，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还要做你的好友，好补偿我今生欠你的情意。”

灌木丛那头传来了指节紧握发出的咔咔声响。

“萧晟，明日父皇便要将废储诏书昭告天下，我也要迁去珧州了……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可父皇让我在翊炀和江山之间作出选择，我实在不能舍弃翊炀，可是……没料到翊炀现在对我冷淡得很，也不肯陪我去珧州…萧晟，我想如果此刻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至少你愿意听我说说话……”

灌木丛中的那位，若非顾及到这是在晟哥哥的坟前，不远处又站着三位东宫宫人，他恨不得直接出来掐死太子才解恨。

皓华自萧晟离世后，隔三差五的便来祭拜看望，还从未被人打断过，他一大早便从父亲那里得知太子要被废的消息，狂喜之余也想来告诉萧晟这些宫中的变故，没料到太子竟突然跑上山祭拜。

最可恨的是这个贱货和李翊炀之间的事情做什么来告诉萧晟？

“晟哥哥本就因你的自私而死，你却想叫他灵魂也得不到安息，你以为你逃去珧州，我就会放过你！你被废储之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报仇！刺杀？一刀结束了你，算什么复仇？我要的是你真正的痛不欲生！”

阿鸢仍在萧晟坟茔前倾诉她的情伤，情不自禁又落下泪来。

皓华却是心中生疑：“那个李翊炀不是对这贱货用情很深吗？怎么会突然冷淡？真是世事难料，不过嘛……看这贱货哭得这么伤心，想要彻底撕碎这贱货的心，还得从我三哥那里着手……”

皓华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阴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