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禄山之患（1/1）

小申凝视长安夜色，心中不禁担忧。

这个国家的好景即将被无情终结，自己所处的开元盛世，也走到了尽头。

历史巨轮滚滚向前，他一个渺小的个体，又能改变什么呢?

虽然明知安禄山日后会成为大唐的”心腹大患“，但是现在哪怕泄露天机，也无法得到世人的认同。

或许，按兵不动，才是正解。

小申知道自己用不着轻举妄动，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时机成熟，徐徐图之。

因此，这些天他的主要任务还是继续收集长生殿之谜的线索，不过地点从皇宫走向民间。

有些秘密掩藏在深宫里，有些隐藏在民间传说中。

要破解穿越之谜，他必须用心寻找每一个线索，循序渐进，才能抵达终点。

从皇宫到民间，从历史到传说，都可能成为解开谜题的钥匙。

根据荷唐的提议，他去长安最热闹的市集暗访一番，或许会有惊人发现。

他乔装改扮，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装作寻常百姓游逛市集。

与宫廷的奢华不同，民间的市集更能体现盛唐的繁华。

这里是平民们的世界，从山东运来的丝绸，陕西本地的面点小吃，还有各地的手工艺品，都集中在这里交易。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小申忍不住赞道，这才是大唐繁荣的真实写照，而非皇宫中的金碧辉煌。

在现代，他没有太多逛街的机会，反而回到大唐，硬是让他感受到以往不懂的乐趣。

热闹非凡的市集上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绝于耳的吆喝声牵引着耳朵敏感的神经，各种各样的小吃更是让味蕾也无法休息。

小申忍不住吞了口水，特色小吃真使人垂涎三尺，忍不住要一尝再尝。

不过想到上一次，自己在曲江游宴的狼狈表现，小申不想让历史重演一次。

在这里，视觉、听觉、味觉全都得到满足，精神为之一振。

这热闹非凡的景象，正是太平盛世的真实写照。

申豹穿梭其间，感受唐朝的绮丽风韵。

行至疲累，抬眼处，一家家酒肆正发散着无穷的魅力，等待申豹光临。

酒肆内酒客们高声畅谈，大快朵颐的场景充满生机。

小申决定歇歇脚，来一壶美酒,解解乏意。

这才是人间烟火气的体现，远胜繁文缛节的皇宫。

也许就在随意的聊天中，他能探听到更多隐秘传说。

申豹寻了最大的一家，只因对方“滴溜溜一片青帘风外舞”，那青帘便是酒旗，也就是酒店的标志，越醒目越揽客，刚一走进，酒保便迎上前来。

“客官眼生得很，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凡是路过我家酒铺的，没一个不到俺楼上来吃三杯。”酒家老板热情招呼小申。

小申听他这番热情洋溢的话语，也不再生分，爽快坐下来。

他明白老板是在拉关系，希望能多卖些酒菜。

但这份热情让他感觉分外温暖，也就卸下戒心，准备跟老板畅饮一番。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老板看来就是个知音，也许通过闲聊可以套出不少消息。

申豹选了个僻静处，荷唐便去张罗饭菜。

这里背靠屏风，既可避人耳目，又可观察全场。

等闲聊中不经意探听，或许可获取预想不到的消息。

正当他想倚靠桌子休息片刻，身后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

“壮怀磊落有谁知，一剑防身且自随。整顿乾坤济时了，那回方表是男儿。”

申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立着一高大魁梧之人，颇似武将之姿；耳垂奇长，眉毛浓密且平直，神情端庄，又有文臣之态。

小申狐疑地打量着他，心想此人似乎来头不小。

一时之间，小申难以明断他的身份。

不过，身份虽不明，但这诗中之意倒是听懂了。

很明显，这一出场就器宇不凡，登场表白要思量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干一桩定国安邦的事业，可谓“一心勋名垂宇宙”。

话是这么说，但是从他一言难尽的神情可以看出，恐怕这要壮志难酬了。

虽然语气充满豪情，但眼神中透着落寞和无奈。

似乎处处碰壁，前途渺茫。

小申察言观色，立刻明白这个人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也许他刚刚经历了重大打击，雄心壮志难以达成。

小申不禁对他涌起几分怜悯之情。

果然，邻座传来声音：

“丞相窃弄威权，武将滥膺宠眷，难啊，难啊。”

语气中满是失望和痛心。

“是啊，是啊，好好一个朝纲，看看弄得成何体统。”

这番话说得直白，同行之人赶紧劝其噤声。

小申听他这么说，明白他对当前朝政颇有微词，认为祸乱由此而生。

虽是邻座之语，但实实在在说中了伟岸男子之心声。

能忧国忧民，乃真正大丈夫。

“兄台所言极是。似俺郭子仪，未得一官半职，不知何时，才得替朝廷出力！”

听到这里，申豹方知，此人唤作郭子仪。

小申见识到他的胸怀与气节，由衷赞叹。浮浮沉沉的人生路，需要这样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来照亮前路。

又是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总感觉哪里听到过，可究竟是哪里呢？

小申左想右想，生怕是前世同学的名字扰乱了自己的记忆。

虽然存有不满，但是盛世之中，仁人志士比比皆是，这也充实了小申对这个时代的认识。

“小二哥，这里来。”郭子仪招呼道。

看到有人招呼，店小二马不停蹄地飞奔而来。

“郭将军，吃寡酒？”显然郭子仪是这里的常客。

郭子仪眉毛一挑，点了点头。

所谓吃寡酒是只饮酒不买菜，对应的是吃案酒，有下酒的菜，即酒菜都要。

观察至此，荷唐也张罗完毕。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配上酒坛酒壶，无不透着诱人的气息。

小申本想招呼老板也一起坐下，心想先垫垫肚子，然后边吃边聊，也许能套出关于长生殿的线索。

这老板热情似火，料想也不避讳，倒是个套话的好帮手。

不过，申豹的目光却被另一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