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窥浴（1/1）

“什么？天竺道士逃走了！”小申惊讶地问道。

荷唐点了点头，一脸懊恼：“正是，那道士已不知去向，竟是乘夜遁去。”

小申听后，不由得在原地踱来踱去，面色凝重。

小申叹息，这个时候自己插手已晚，竟让那天竺道人人间蒸发。

那道士的突然失踪，必定说明他心怀鬼胎，也侧面印证了自己之前的怀疑果然没错。

可惜自己还来不及彻查他的底细，这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天竺道士只是个棋子，幕后之人还未现身，

小申深知大战才刚刚开始。

不过，让明皇更高兴的是，杨贵妃的狐臭有了解决方案。

天蒙蒙亮，荷唐告诉申豹，皇帝急召。

换作平常，申豹也会惴惴不安，但是现在，他深知皇帝所想，因此内心如秤砣般踏实。

他猜到皇上定是为之前的事情召见。

自己已经尽全力解开疑团，无虞于心。

天光熹微，小申踏上了去往皇宫的路途。

数日不见，皇上气色明显改善，看来疾病已经痊愈。只是眉宇间透着的思念之情愈发浓烈，想必是对贵妃的牵挂日益加剧。

申豹明白，明皇听了自己的话，已与杨贵妃分离数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与自己商讨的正是此事。

见到小申，他先是礼节性地询问近日可好，随即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道长，妃子一事，有何正解？”皇上也如小申所料，问他有无应对之法。

申豹没有卖关子，明皇正心忧此事，于是他直截了当：

“易解，亦难解。”

这句话说得是实情，因为无法彻底解决，但可以缓解问题，关键是要心存希望。

明皇眉峰耸动，欲听后事如何。

从他的角度，得知有希望治好，自然不胜欢喜。

申豹当然不能用现代方式解释。

手术是根除狐臭的终极之法，但在古代这是一种奢望。

不过，他首先阐明一件事情。狐臭不是通过狐狸传染的，也不是接触狐狸会有的，更不是在人人之间传播的。

这个时代，人们科学知识匮乏，很容易听风就是雨。

简而言之，他要把这件事情与狐狸一刀两断。

厘清逻辑后，更重要的是找到解决之道。

很多时候，没有顶尖的设备，但就地取材不失为方法之一，甚至是最好的方法。

这些天，申豹试图找到杀菌的方法，从而控制细菌繁衍。

他把食材、调味想了一遍，尽可能地多收集，选了几种，像醋、白萝卜等，他决定都试一试。

因为醋的酸性、白萝卜的辛辣，都可抑制细菌滋生。

之所以这般考虑，是因为这些做法只能减轻狐臭，不能彻底解决。

从减轻的效果来看，需要因人而异，毕竟个人的体质不同。

也许别人有效的方法，贵妃无效；也许别人不能用的方法，贵妃可以用。

只要可以坚持尝试，就能让问题得到控制。

于是，申豹充分发挥“眉毛胡子一把抓”的精神，尽量收集各种方法，把贵妃当作实验对象，在不影响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来找到最适用的方法。在科学上，这种手段叫做“筛选”。

所谓筛选，是在一个群体中选出所要的特定对象。例如，分子生物学中特指选出含特定序列的克隆。

仅有这些方法并不能让申豹放心，他为杨贵妃设计了一整套缓解狐臭的方法，其中之一便是勤沐浴。

申豹给出的建议是，贵妃要勤于沐浴。

浸泡可以清洁毛孔，预防腺体分泌过旺。

关于这一点，申豹并非没有动心思，因为这涉及一个著名的故事。

在历史的记忆中，关于“窥浴”有着浓墨重彩的描述。

若是放到过往，想到历史上的窥浴传说，小申也不禁心猿意马。

毕竟那些香艳的描述，很容易得出一个固有印象，还以为明皇有特殊癖好。

所谓 “窥浴”，是指宫女永新与念奴偷窥明皇与杨妃洗浴。

此二人见明皇与杨妃如此恩爱，十分羡慕，她们在帝妃身边侍候，具有偷窥的机会与条件。

要不是自己就在现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自己的角色。

不过，申豹想破脑袋也料不到，即将发生的故事与男欢女爱无关，而是纯纯为了生命健康。

贵妃狐臭的事情，显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毕竟那是贵妃的隐疾，不能张扬，否则会招来非议。

在申豹的建议中，他希望明皇可以为贵妃上药，并且坚持一段时间，希望可以看到疗效。

这番举动出于关心之情，绝无他意。

皇上欣然接受，每日按摩贵妃以帮助吸收药力。

当然，为了保证历史的完整性，在荷唐的帮助下，申豹见到了宫女永新和念奴。

她们侍奉贵妃沐浴，自是那段逸事的关键人物，也就是“窥浴”的主角。

因此按照他的记忆，不断暗示历史描述的内容，引导她们复述，希望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虽然永新和念奴不解用意，但是她们发誓忠实记叙这段往事，不作伪饰，算是不负申豹的良苦用心。

对小申而言，这就足够了，于是欣慰离去。

有了她们，历史会继续以记载的方式呈现。

申豹不想篡改历史，因此尽可能还原。

在申豹的要求中，杨贵妃对内勤沐浴换衣；对外佩戴香囊。

香料不仅可以压狐臭，还可以帮助唤醒催眠，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它既改善症状，又防止再次中招。

贵妃记取教训，深感香囊意义非凡。

小申看她郑重其事佩戴香囊，也为她的成熟欣慰。

一切向着正确的方向行进，小申有信心，或许很快两人就能恢复当初的生活了。

虽然天竺道士下落不明，但是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婆罗门曲能让人走入另一个世界。

使用之人用心险恶，但这首乐曲无罪，加之唐皇与贵妃皆是风雅之人，艺术造诣甚高。

为了不荼毒后世，于是一首全新的《霓裳羽衣曲》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