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红颜祸水（1/1）

当夜马嵬驿上，李隆基面对困境，痛苦的抉择才刚刚开始。

叛乱士兵要杀杨贵妃时，有人开始散布“贵妃是祸水”的言论。

这话传开后，朝臣们左右为难，不知该劝停士兵还是顺从他们。

就在大臣们犹豫之时，唐明皇听闻大怒，喝道：“玉环是祸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大臣们哆嗦着跪倒在地,一个个噤若寒蝉。

唐明皇气得面色通红,眼中透着难以置信。

“玉环如水，清澈见底,怎生看来有害?无非是一些谣言惑众!”

众臣均低下头不敢出声,生怕触怒圣上。

唐明皇越说越气,一拳砸在龙椅上。

“简直荒唐！”

唐明皇气哼哼地离开,留下众臣面面相觑。

明皇的愤怒让众臣更加手足无措，这场风暴正在混乱中不断升级，他们在两难中挣扎。

历史上不乏出现“红颜误国”的臆想，但所谓“红颜祸水”,实属牵强之论。

西周覆灭怪褒姒。褒姒虽拥兵自重,但其弑君篡位之心,岂能独力成功?姜太公迷惑纣王,方致大业覆灭。

吴国灭亡怪西施。西施虽美艳绝世,奈何吴王只沉迷声色,放任奸佞当政。国破并非美人之过,实由君主昏庸所致。

事实上真正责任在于当时昏庸的君主和腐朽的朝堂。

红颜如水,本无罪过;祸乱肇因,实由君主失职。一人之过,怪罪于他人,历来即难免偏颇。

开元盛世虽然表面繁荣,但已积弊积弱。宦官专政、地方割据、民变频生,都预示着危机四伏。

唐玄宗晚年沉迷声色,疏于政事,是灾难降临的导火索。但将责任全部归咎于妃子,则有违公允。

安史之变的根源,实在矛盾的积聚。

唐玄宗不悟时务,反以声色自娱,才给了叛逆以可乘之机。

因祸之根本,还得追溯到积重之政治体制的弊端上。归咎于女色，是不负责任的托辞。

失败的政权需要反省自身，而非诿过于女子。

这时，高力士竟然也和皇上唱起对台戏来，说："贵妃确实无罪，然而士兵已经杀了国忠，而贵妃又在陛下左右，岂敢安心！希望陛下三思，士兵平息，陛下才得安宁！"

李隆基听罢，眉头深锁，久久未语。

高力士跪地道：“ 微臣直言楚楚，并非谗言，望陛下明察。”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时，杨贵妃主动表态，她泣不成声地向皇上跪请：

“臣妾若真是祸水，愿皇上舍弃，使国家得以安宁。妾情愿自尽，只求陛下念妾一片真心。”

皇上听后，悲从中来，将杨贵妃拥入怀中。

此言一出，明皇剜心不已：

“朕有天下人望之尊，四海之广富贵，但不及你在朕心中的分量。朕绝不忍心抛弃你！”

杨贵妃听后激动不已，抑制不住地喊出：“陛下！我的三郎！”

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在这危难时刻，化被动为主动，表达着对爱情至上的坚持。

即使外人无法理解，他们也要守护彼此赤诚相待的真心，也期望警醒所有人的良知。

但良知真有觉醒之时吗？

申豹依稀记得，关于杨贵妃之死，传说有两种说法。

其一，唐玄宗为自保，用白绫绞死杨贵妃。其二，有人提出当初绞死的是侍女，杨贵妃逃往日本。

所以，当唐明皇召见申豹，让他为杨贵妃思考脱身之法时，申豹非常吃惊。

唐明皇神色复杂,开口道:“今天下大乱,贵妃被禁军怨恨,性命堪忧。朕只求能保她平安,你能为此出谋划策吗?”

“这……”申豹陷入犹豫之中。

原来历史并非定局，唐明皇根本没有要赐死杨贵妃的意思，这超出了申豹的认知。

在他的印象中,史书都记载唐玄宗为自保,被迫让杨贵妃自尽于马嵬坡。

但眼前唐明皇满脸倾注的担忧和哀求,显然与记载大相径庭。

难道历史可以改写不成?申豹脑中涌现无数疑问。

不过现在不是答疑解惑的时间，唐明皇不是他的老师。

“贵妃没有死，贵妃不能死。”他脑海里飞快闪过万种念头。

申豹定了定神,开口道:“愿尽全力保护杨贵妃平安。只是......”

“只是什么?”唐明皇疑惑问道。

“担心时运未到,恐怕难逃此劫。”申豹叹息一声，竟把实话全盘托出。

唐明皇沉吟道:“我相信一定可以化险为夷,保佑贵妃无恙。”

申豹点点头,心中却仍忐忑不定。他扪心自问,自己究竟该顺应历史,还是努力改写?这问题的答案,恐怕还需历练方知。

“向死而生。”这是申豹脑海浮现的四个字，不仅道出杨贵妃的命运，似乎也说出自己的处境。

申豹想置身事外，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扭转乾坤，但显然后路已封。

“意下如何？”当申豹犹豫要不要帮忙时，唐明皇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申豹身形微微一震,心中暗叫不妙。

他原本只想在历史洪流中沉浮,并不想改变既定的结局。但现在形势所逼,他似乎被卷入无法摆脱的漩涡。

唐明皇语气平静，但是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寒意。申豹立刻意识到，皇帝的问题并非单纯的疑问，而是在向他施压。

申豹心中一凛，瞬间明白唐明皇的意图。他在为这个神秘且重要的任务找到最合适的人选，而候选者任何的犹豫和退缩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申豹已然明白皇帝的弦外之音，自己已经被扯进这秘密计划，外泄天机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脱身计划已经与自己分享，要么成为自己人，与皇帝的计划同生共死；要么成为被灭口的死人。

申豹无法推脱，也无法逃避，他已经被牢牢地扯进这漩涡之中。

眼下唯有孤注一掷，全力以赴。

想到自己终究无法独善其身，申豹也就不再挣扎。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申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唐明皇的眼神逐渐变得缓和，那是一种对于忠诚和坚定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