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隋馆君合罕坠崖(1/1)
大唐初期,唐高祖李渊封长子李建成为太子,坐镇东宫。李建成因忌惮李世民的能力会威胁太子之位,曾多次设计陷害欲将其除掉。后来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反杀李建成,李元吉义无反顾与李建成站在了同一战线,李世民念及手足之情且年幼不知事留下李元吉一命,这才有了李世民冷血无情弑杀手足夺取太子之位的传言。
“糖人都要化了,不如由我代劳!”
她一时走神,手中糖人被合罕夺了去,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在看到那张稚气未退的脸后顷刻消退,慷慨而言:“王子喜欢?那我把这条街的糖人都包了送给王子!”正说着就要掏出银子包下整条街的糖人,合罕赶忙制止。隋馆君紧跟一路 ,将他多看两眼的东西都一一买下,身后的随从走走捡捡叫苦连天。
“王子喜欢这酥饼?老板,给我来两袋!”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合罕赶紧拉上她走,再也不敢四处张望。
午时,隋馆君盛情邀他去长安城最有名的长春客栈用膳,出手阔绰,点上一桌子招牌菜。
“姐姐出手这么阔绰吗?”
隋馆君尴尬的的叭叭小嘴,“啊对!毕竟是太子府,太子殿下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不薄!”融洽的气氛变得凝重,合罕警觉的观察着四周,闹嚷嚷的人群中冲出一个手握双刃的男人,不尽其教的暗箭如雨点般落向他们。隋馆君自知自己几斤几两一头钻到了桌子底,眼看那群人乌决決冲下楼来,她祈祷着不要被发现,桌子毫无征兆的劈成了两半。她像个端上桌的羔羊任人宰割,随着锋利的刀刃落下,合罕带着她逃了出去,那群人也穷追不舍把他们逼上绝路,往前是刀山,身后是云雾弥漫的万丈深渊。
“各位大哥,不,各位好汉!你们冤有头债有王,谁得罪了你们你们找他啊!我不过就是个弱女子。”
“你可是吏部侍郎隋晚之女——隋馆君?”
隋馆君仿佛抓住一线生机,果断承认,“对对!我是隋馆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隋晚正是家父!只要各位大哥放了我,我爹必然亲自登门重金酬谢!”
“我们找的就是你!”
脑瓜子嗡嗡作响,合罕抿嘴憋着乐,趁她不备拉着她一起跳下悬崖……
只觉得山中寒气扑面而来,急速的下坠让她的心脏漏掉了好几拍,隋馆君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迷失自我,合罕一记长鞭缠绕在树上,二人稳稳落地,山谷回荡着她惊天地 泣鬼神的回音。
“我没死?我真的没死?我就说我福大命大区区一个悬崖能奈我何?走吧!还得找路爬上去呢!愣着干什么?”
合罕双眼无神身体笔直的朝她倒去,隋馆君这才摸到后背上湿漉漉一片,定睛一看他早已身负箭伤。天色渐晚,隋馆君只能艰难驮着他去找寻栖身之所。
岩洞潮湿,石壁上还淌着水,还好有一些干柴火,不过生火又成了头等难事,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却连半个火星子也没见着。
“你还真是什么也不会。”合罕扔给她一个火折子, 很快燃起灼灼火苗,俩人在天寒地冻里靠着仅有的火堆取暖。他侧目看了看身后,留给她一个背,“帮我拔掉。”
“什么?这,我,我不敢,你自己来。”
合罕无语凝噎,叹气道:“我怎么拔?快点,箭上有毒,再不拔我就死这儿了,我死了你觉得你能安然走出去?”
隋馆君左思右想抬手紧握箭身,她侧过脸去,一咬牙一鼓作气将其拔出,火速从裙摆撕下一块布条包扎伤口,随即又找来一些干草芥铺在地上,慷慨道:“你去休息吧!我坐着就行。”
“那就辛苦姐姐了!”合罕拍拍屁股转移阵地。
隋馆君时不时瞥向熟睡中的人,气恼道:“还真不客气!让你睡你就睡!”
她迷迷糊糊睡了一晚,又好像一晚没睡,清晨打了个寒颤从梦中惊醒,铺满草芥的地方空无一人。隋馆君一口一个合罕王子往岩洞外跑去,远远看见合罕拄着木棍满载而归。
她松了口气,责怪他:你起个大早就是为了去摘果子?我还以为你被山中猛兽吃得骨头都不剩。”
“顺便去探了探路,赶快吃,吃好上路!姐姐方才是担心我?”
隋惯君也懒得再打官场上那套,直言“你可是西凉的王子,又是为了救我受伤,你死了我也小命不保了!”
一路上仅靠着野果饱腹,渴了就用溪涧里的甘甜止渴,但合罕身中剧毒,体力越发支撑不住。
“你不用管我了,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只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隋馆君一回头他笔直的倒在地上,她用小小的身躯背着他前行,艰难吐字:我也不想啊!我都自身难保了,但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我还这么年轻,我,我还不想死……”
长梧在指尖凝结出法力,卜星伸手打断了他,正当他疑惑时合罕的脖子上隐隐约约显出一片鱼鳞。
“他竟是龙鱼转世?”
“九重天一战,玄音应劫,龙鱼自愿随他而去,或许这就是他们师徒间的缘分吧!”
齐元慌慌张张闯进书房,声称外面有个乞丐冒充隋侍郎千金,还有一个更是口出狂言自称西凉王子。
“可以进去了吧?快!帮我扶一下!” 隋馆君跋山涉水历经千险万难,途中跌下山坳摔得鼻青脸肿,身上锦衣找不出一处完好地方。
齐元焦急看了看身后,李世民迟迟不现身,瞧着此人眼熟,但也不敢贸然往里领。
“何人竟敢冒充西凉王子?”
合罕闻声高举右手,隋馆君生生摁了下去,拂开额前遮挡的碎发,眼睛肿成一条线,腮帮子像发酵的包子一样大。
“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说来话长,殿下快些去请大夫,再晚一点王子就没救了!”
多亏了她负重前行没有放弃,大夫及时解毒后合罕日益痊愈,隋馆君也逐渐消肿,瞧出几分人样。
“你差点凭一己之力挑起战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口腔里还有积血未散,隋馆君面目狰狞道:“殿下不知有多凶险!我邀王子在长春客栈共进午膳,突然杀出来一群人!然后我们一路逃到了山上,最终不得不跳下悬崖捡回一条命。”
“跳崖?!你……”
“最初我以为他们是冲合罕王子来的,结果是冲我而来!不过我一生与人为善不曾结怨,谁会想置我于死地呢?”
李世民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马加鞭进宫。
高云阳喜笑颜开跑向李世民,他侧身避开让她扑了个空,李世民阴郁着脸杀气腾腾闯入皇后寝殿,随侍的婢女自发退了出去,皇后面不改色端起茶杯等他开口。
“是母后做的吧?”
皇后轻轻搁置好茶具 ,仪态端庄走到他跟前,“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难道还想为她报仇?”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不会对母后不利,不会对儿臣造成任何影响!”
皇后轻蔑的笑着,“普通女子?普通女子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普通女子值得你兴师动众来问本宫的罪?!”
“为什么一定要在她和江山之间做选择呢?”
“因为自古君王无情,无情者亦无爱。本宫问你,若真有一日,你是要她?还是要这大唐天下?她若知你手段何其残忍还会选择留在你身边?”
合罕身子好得奇快,他似乎与隋馆君志同道合,喜欢捣鼓一些新奇玩意,喜欢无拘无束,但李世民的太子府却道了殃,浓烟滚滚侵略整个府邸,齐元闷声一泼,头顶一阵清凉。
“隋馆君!”
“啊?不,不是我!”睫毛湿答答模糊了视线 ,李世民怒发冲冠双拳紧握,隋馆君指了指合罕,合罕何其无辜指了指她。
李世民下令惩治于二人,隋馆君凭借合罕这层身份笃定李世民不敢责罚,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仅仅是不会责罚合罕而已。
“李世民!你敢对王子动用私刑?!”
“说来也是,那王子请便!”
隋馆君抱着字画折返回来,小声念叨:哼!就知道你欺软怕硬!”
怀里满满当当塞满了字画看不清前面的路, 脚底一滑脸先着地,映入她眼帘的是众多山水墨画中独树一帜地美人图。画中女子身形纤细,柳腰款款,眸若星辰, 淡黄色素裙衬得她清雅脱俗,甚至不需要多余的挂饰相衬。
正当隋馆君沉醉于自己的美貌,李世民一把夺了过去,卷好画轴。
隋馆君死死盯着李世民手里的画像,“怎么?对我芳心暗许?”
“什么?”
“别藏了,都看到了,不过殿下画女子的技艺稍逊山水。”
长梧施法复刻下李世民拿在手里的画,仅是看了一眼他便知道画中人并非隋馆君。
卜星接过画像不免感慨,“此人叫方落意,吴县人,机缘巧合救过李世民一命,久而久之二人互生情愫,当今皇后担心她会影响李世民的大计,最后派人杀了她,但又害怕李世民因此一蹶不振,所以伪造了方落意不辞而别的伪证,李世民到现在都还以为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