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姐姐(1/1)
相繇吸血后,需要疗伤,之后便能压制那契约。
关于为何朱尧没给他压制,十三只能得他醒了再问。
疗伤有时候需要一晚上,有时候时间长点一天一夜也说不准。
莲花在给他们做吃的。
十三收拾好,才想起那烤了一半的野兔,她赶紧拿出来,送到厨房,去给莲花。
“放着吧,一会儿给你们炖上。”
莲花在烧火,撩起面纱,背对着十三,正在吹火。
那些熊孩子,敢这么追着她,一边扔石头一边喊“丑八怪”,这事怎么看着也不像最近才发生的。
“他们,一直如此吗?”
莲花听出十三问的是什么,添了把柴火,又去水缸舀水。
“他们也没说错,我就是长得丑。”
十三也是女人,她听出莲花这话语里的悲哀来。
也不好揭她伤疤,只安慰道:“姐,你别难过,这伤,总能治好的。”
“谁跟你说是伤?”
不是伤。
“那是……”
“娘胎里带来的,没得治。”
十三还想说话,莲花将搭着毛巾的盆,塞到她手里,催她去给相繇擦擦脸。
“瞧着你们,也不像穷苦人家,定然爱干净,去吧,给他擦擦。我这儿正烧饭呢,脏,快出去吧。”
莲花推她出去。
十三端着盆,心疼地回望了她一眼,她洗完锅,又开始切菜。
就是方才在村外,洗干净的那些野菜。
十三给相繇擦手擦脸,又将他那一头银发理了理,现在已经渐渐变成黑发了。
一会儿,莲花进来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惊讶。
她擦得用力,将相繇的脸都擦红了,放下毛巾,捏着他的脸蛋,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啧,皮肤还挺嫩,难怪那猫妖见到你口水流一地,这要是个姑娘,必倾国倾城吧。”
十三坐床边,百无聊赖。
莲花以为她是担心相繇,说她方才已经和大夫家娘子说过了,对方用过饭后便过来。
让她别担心。
十三说她不担心,“他这老毛病了,休息会儿就好。”
莲花不信。
两人简单用了点野菜粥,野兔在锅上炖着,莲花说一会儿等相繇醒来吃。
“真不用,你吃吧。他,一时半会恐怕不会醒。”
莲花将碗收拾好,咳嗽了一声,像是有话要说。
十三让她有话直说。
“那姐就直说了啊,”她正襟危坐,神态严肃,搞得十三有点懵,“那个,你那小情郎呢,生着病的。姐知道,像你们这私奔出来呢,开始都是如胶似漆的,但是也要注意一下,病人是不可以……”
十三越听这话,越觉得不对。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姐,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虽然姐没有成过亲,但姐懂爱情。这感情呢,最热情的时候便是这开始的阶段,那是风雨无阻,任何病痛折磨都阻挡不了的。”
她顿了一下,感慨地接着说:“就连,我这,也阻挡不了。”
莲花隔着纱布摸着自己的脸。
曾经有人不嫌弃这样的她,跟她亲密无间?
看起来这最后的结果并不太好。
莲花低下头,眼里盛满忧伤,“所以啊,凡事,都不是绝对,也没有什么事能恒久不变。算了,至少你这情郎,当下挺好。”
十三有些莫名其妙,一下扯到她一下又扯到莲花的过去。
“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莲花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十三也摸摸自己的脖子,有点痛。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这个啊。
“那个,这不是,姐,你误会了。这就是蚊子咬的,对,蚊子咬的。”十三尴尬地狡辩,但在莲花那亮晶晶地目光下,十分心虚。
她还是极力撇清关系,“姐,你看他那样儿。”
“所以,姐才劝你,自己的情郎,自己怜惜些。”
好了,果然解释不清。
莲花,心肠好,性子直,就是太直了,又有些固执。
固执地认为十三和相繇是情人,晚上只肯给一床被子。
“不是,莲花姐,虽然,我跟他,”十三扒拉着莲花的门,可怜兮兮地解释,想要再争取一套铺盖。
但莲花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再狡辩,就给我滚出这个院子。
十三只得委委屈屈地,假装是不好意思,“姐,亲姐,虽然,但是,我暂时也不能跟他睡一个被窝啊。我总不能如此掉价,这,还,还没成亲呢。”
这话莲花听进去了。
她拍拍十三地肩膀,很讲义气地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咱女人,可不能便宜了这些臭男人。”
“谁说不是呢。”
“不过,你放心,妹妹,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会帮你的。放心啊,今晚先睡姐姐这。”
放心?
这么一说,十三还怎么放心。
她觉得这莲花姐,好像有些热情过头,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吧。
十三吓得小脸煞白。
相繇那高岭莲花,天山雪莲,不知道遭得住这莲花姐不。
“姐。我其实,那个,我不急,真不急。”
“姐明白。睡吧,姐姐只有这么两套铺盖,今晚就先将就睡吧。”
十三忐忑地躺下,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
总觉得,明天大概要发生些什么她承受不了的事情。
希望相繇明天能好起来,还是赶紧离开吧。
再待下去,她害怕。
晚上失眠,十三第二天早上想起早最终也没起得来。
她睡醒时,莲花已经外出忙碌了,那盘兔肉,已经炖的稀烂,就暖在锅里。
十三没有胃口,就喝了几口水,没有吃早饭。
相繇还是没醒。
但十三觉得他们得赶紧离开,最好在莲花姐回来的时候就离开,她将昨天下午那大夫开的药熬了一碗,想给他喂进去。
虽然作用不大,但看着就是些补气血的药,喝了多少有点好处。
喂了半天,堪堪喂进去半勺。
倒是脖子肩膀,都湿了,十三拿毛巾给他擦洗干净。
接着,她决定还是不喂了,又想到这药可是她步行好几里路抓来的,又是自己辛苦煎的,倒掉实在可惜。
便捏着鼻子,一口灌进去。
“我帮你喝补药,你喝我的血,这相当于,我就是个炼药的器材,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