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萧歧干大事(1/1)
周太师见她竟然都说准了,一时张口无言。
隋意意味深长,看着周太师道:“为国为民操心固然重要,但留得青山在,才有柴火烧。老先生,您得好好保养啊。补药虽好,但只有对症下药才能有所成效,否则只会为身体徒增负担。”
周太师脸色微变,看了隋意半晌,随后渐渐放松下来。
“你这女子,医术和眼力确实不错。”
他失眠的老毛病一直治不好,身体也时不时隐痛,一直喝着补药也没什么效果。
至于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也是点出她知晓了他的官员身份,即便如此,她并没有张扬,态度也还算是不卑不亢,有医者风范。
周太师对隋意微微有些满意,不再刻意刁难,让侍童领了隋意开的药方,默默留下了一锭金子便离去了。
隋意掂了掂分量,本来很高兴,但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突然涌现。
她赶忙跑到角落里呕了半天,阿蝉一回头看见隋意小脸煞白,很是担心。
“师父,你没事吧?怎么最近一直肠胃不好啊?”
阿蝉握起隋意的手腕就要给她把脉。
隋意打哈哈躲开来:“哪有让徒儿给师父看病的道理,我没事,就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我是大夫,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么?你别担心。”
阿蝉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日头也不早了,师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把后面几个病人看完就收摊。”
然后阿蝉就独自看守摊子。
不远处,一个正在暗中跟随周太师的细雨楼探子,认出了她。
毕竟之前阿蝉独闯细雨楼的举动太过惊人!
更惊人的是,太子竟然没有处置她,把她放走了!
探子自觉聪明,窥到了内情,想了想,他暂停了对周太师的跟踪,认为太子应该对阿蝉更感兴趣。
于是他飞快回细雨楼报信。
果不其然,贺兰玦听闻以后,先是眉毛一挑,随后竟然后勾了勾嘴角,眼中浮现出玩味的神色。
她的医术已经这么精湛了?
那看来,萧歧恐怕真有可能是她一手治好的……
呵,难道从前,当真是他小看她了?
贺兰玦心中涌出些忌恨和醋意,但又隐隐有些得意。
阿蝉的医术,都是他请名医调教的,他从小救了她一条命,把她养大,给她生活,教她杀人……不管她走到哪里,身上都是他塑造的烙印!
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作品,一生一世都是如此!
现在他只是放她飞出去玩一玩,到最后她还是只能飞回他的手掌心!
此时,将军府外,周太师的马车碌碌滚过将军府周围的石板路。
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是附近看诊的人太多,嫌人多眼杂,他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府。
侍童代替他在将军府门口远远看了一眼,禀报说:“将军府比从前残破的模样好了太多了,里头井井有条,像是一切恢复正常。”
周太师闻言很是欣慰,看来萧歧成亲后,日子的确是越过越好了。
虽然,他十分不齿贺兰玦为萧歧找了一个村妇做妻子!
像他女儿那样的大家闺秀才算得上和萧歧门当户对,只可惜他从前撮合过多次,两个年轻人都是无意……
罢了,至少这个村妇入府后,把将军府操持了起来,或许还真是萧歧命中的福星呢。
看来萧家气运未衰,一切还有机会……
周太师并未停留太久,车轮滚滚,很快远去。
阿蝉在远处,其实一直分神关注着将军府附近的动静。
她注意到刚看完病的那位老者,在将军府外围久久徘徊不走,难道是是在打探府内的情况?
可今日百姓众多,一时走岔了路的情况也是有的,她也没有想太多。
等着看病的病人还有几位,阿蝉收心看诊。
她正在给一位患了皮疹的病人开方子,面前突然投下一片身影,她都不用抬头,闻到那股淡淡的龙涎香气,就令她厌恶。
阿蝉冰冷地抬眼一看,恰好对上贺兰玦饶有兴味的凤眸。
“你可知道,你的医术都是我开恩,给你找了师父,你才有机会学的,如今却抛头露面用我赐予你的医术来赚钱,得到我允许了么?”
阿蝉心里浮起一层深深的无力,那感觉就好像听不懂人话的老鼠不知道你讨厌它,非得要往你腿上爬。
“你允许或者不允许,义诊我都开了,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你不要自作多情,你的任何行为和心思都影响不了我。”
贺兰玦挑了挑眉,“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
阿蝉只觉得可笑,道:“对病人,我一视同仁,心怀慈悲;对挑事者,我唾弃万分,厌恶至极。”
贺兰玦冷笑,重重地把方才重金买的号牌拍在桌案上,然后往阿蝉跟前一坐:“号脉。”
众人见这位贵公子气度不凡,而且跟这位女大夫仿佛还渊源颇深的样子,纷纷围观了起来。
阿蝉脸色微变,贺兰玦微服出访,还这么多人看着,这是师父今天第一天出诊,她不能搞砸,只能先忍下情绪。
她拿出一块棉布搭在贺兰玦手腕上,开始为他号脉。
贺兰玦脸色阴沉,咬牙:“给别人看病怎么不需要搭这块破布?你就这么不想碰到我?”
阿蝉淡淡承认道:“是。”
贺兰玦怒:“你!”
阿蝉打断他,眼神冷淡如冰:“号脉时不可言语。你若不遵守行医规定,那慢走不送,此处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贺兰玦狠狠哼了一声,隐忍下来。
阿蝉皱眉思索片刻,提笔一边写一边说:“病人气滞血瘀、阴虚火旺,因而心胸狭隘,心思众多,多有梦魇之状,可服用我们特制的坤宝丸,以平复心烦易怒、失眠健忘的症状。”
贺兰玦脸色难看:“姜蝉,你什么意思?”
阿蝉抬眼:“我诊断的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是暴躁易怒,失眠健忘?以至于忘了——我早就和你是陌路人。”
贺兰玦恼羞成怒,挥手把桌面东西一推,喝道:“姜蝉!你是不是找死!?”
阿蝉不卑不亢,看着他把自己的看诊木桌砸烂,冷冷道:“公子果然如诊断所说,听不得实话,肚量小,又发狂浮躁。恐怕除了我开的药外,平日里还得多修修心才是。”
此时围观众人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贺兰玦太可怕,看起来那狂躁病是病入膏肓,只想退避三舍。
这边两人针锋相对,将军府内,萧歧也正在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