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让你失望了（1/1）
少女的心思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般，在山洞里回荡着。
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神情，亦生怕自己的不知所措与难为情会暴露无遗，她的心跳得格外快，咚咚咚，似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洞里很是安静，仿佛只能听到四季的心跳声，她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怕惹得对方厌烦。
齐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眉宇轻蹙，似是思考着应当如何回应。
许久的静默之后，他的回应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尽管只是这一声长叹，却已让四季明白一切，极限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可她却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看向他。
“没关系的！齐年大哥，你不必感到困扰，我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情感罢了……”
双手放下，四季慢慢地站起身来，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故作洒脱地笑着，“小姐的命格近在咫尺，待到她重回魔尊之位，怕是很难再与我相见了，到时候，我与小姐……与你们之间的联系必定就变少了……”
说到这里，她垂下了眼眸，眼中尽是悲伤。
她的手捏着湿漉漉的衣角，显得局促不安。
“我只是，想在分别之前表明自己的心意而已……”
“抱歉……”齐年开口，却是背过身去，看向洞外细雨绵绵的景色，“我们注定不是同一路人，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会遇到更好的。”
委婉的话语令四季的心如同被冻伤一般，她低着头，声音轻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不会再有更好的了……”
过往她不懂，为何小姐只是见过云以仙君一面，便会再难以忘却。
可是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年少时最怕遇见太过惊艳之人，一旦惹了心弦，纵然有再好的，也难以再心动。
“齐年大哥贵为狐仙一族，而我不过是普通的凡人，我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敢有任何非分的肖想，请不必感到忧扰！”
“没有，你也很好。”他的话语轻淡，却尽是无奈之意。
后面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
四季明白，他是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可是话语如果说得太多，却反而会令她更加难受。
她清楚他们之间有着永远也无法跨不去的距离，也在不断告诉自己，她只是想倾诉情感罢了，可内心却依旧还是会被无尽的失落笼罩着。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雨滴落在石头上，溅起了水花。
快速缓解着情绪，四季跑到了洞口处，故作语气轻快地说道：“看，雨停了！我得赶紧去帮小谣姑娘找灵茸了！”
说着，她便快步走出了山洞。
齐年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情绪复杂，却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灵茸并不难找，根据墨萤所描述的样子，四季很快便找到，小心翼翼地收好，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山。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齐年看着那背影，却也只是默默地陪着。
直到她平安回到御灵山庄后，齐年才离开。
而四季也只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带着灵茸回到了梨花院。
“小姐，灵茸带回来了。”四季将那株长着黄色花蕊的草药放在了桌子上，面带着微笑说道。
“嗯。”
坐于椅子上的墨萤轻应了一声，并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是将那灵茸放于了桌旁的泣魂盏内，捏诀，制药。
很快，墨萤从泣魂盏内拿出了一枚丹药，交给了四季，“给小谣送去吧，让她晚饭过后服下。”
“是！”四季应道，接过了丹药。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墨萤轻叹一声，思考着是否不应该给她太大的压力。
她从未问过她是否想要接管灵宠谷，或许，应该询问她的意愿。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四季便又回来了，“小姐，已交给小谣姑娘了。”
“嗯。”墨萤应了一声，刚想开口询问，四季却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这让墨萤感到有些奇怪。
而四季跪拜在那里，将额头埋在了双手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姐，对不起……”
墨萤微愣。
“四季没能通过小姐的考验，辜负了小姐的期望，对不起！……小姐一定对我很失望对不对……四季以后不会了……一定会努力……努力变成小姐所想要的那样……”
她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更像是想要发泄什么。
错愕地看着她反常的表现，墨萤突然明白，她哭的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考验失败。
墨萤站起身，随后将她扶起，意味深长的说道：“不必道歉，从一开始就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了。”
“小姐……”此时的四季早已经泪痕满脸，她用力摇着头，“你们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什么都办不好……”
“你们？”墨萤似明白了她话中所指，一声长叹，“四季，你可愿在我离开之后，接管灵宠谷？”
“我愿意！”
墨萤却摇了摇头，又道：“我希望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而不是为了我，或者是为了谁。”
听言，四季微微错愕。
离开后山的时候，墨萤看到齐年和四季一起，虽不清楚这段时间他们发生过什么，可多少能够猜测到些许。
从她想要让四季接手灵宠谷之时，他们便擅自安排让齐年教她使用灵力，可是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她的意思，问过她是否愿意。
另一边，齐年来到了花园处，便见云以正坐于石凳之上，面前的圆形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似是刚与人对弈结束。
“少主。”他轻唤。
云以回过头去，却是神情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湿漉的衣衫，打趣道：“堂堂狐仙一族的战将，居然不懂得用灵力遮雨么？”
听出了他话中暗指的意味，齐年脸色微变，却蹙眉不作解释。
“吵架了？”云以接着调侃。
“少主……”齐年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属下从未想过要与任何人结下情感羁绊！”
这话令云以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用手撑着头，面带轻笑，问道：“你对四季没有喜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