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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是不见君,原是君不见(1/1)

他就知道卫箐就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秦笙头上的伤口血流的着急,汩汩往外流。

趁现在,陈旭拉起卫箐就跑。

没想到卫箐已是强弩之末,陈旭一碰就跟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的倒下来。

陈旭背上卫箐,火炉的身子紧贴着陈旭,卫箐化身八爪鱼,手脚并缠的往陈旭衣服上的各个缝隙里钻,汲取凉意。

举步维艰,陈旭忍着不适快速地背着卫箐下楼,怎么说也不能……

前面的楼梯被打出一个黑黝黝的沟窝,木头焦香,只要陈旭再走一步,子弹可不就是落在陈旭脚边了。

他束手就擒了,来吧,运命的捉弄。

九层高台,陈旭仰望永远处在高处的人,秦笙拿着手帕摁着包扎到一半的伤口。

“卫,你真是狠心。”

叫魂呢,人都昏迷了,只剩本能作乱了好吗,陈旭低头眼神鄙视。

秦笙细数卫箐伤他心的细节,说什么你不愿意不会强迫你,但是因为你春药在身肯定会愿意的,可没想到你反抗的如此激烈,巴拉巴拉,陈旭自动屏蔽这人嘴里吐黄金的好听假话。

一步一步踏在陈旭心尖上的声音,陈旭的手若有似无的松开卫箐的腿,终于,秦笙距离他六寸之距,陈旭心快手疾,小巧黑光的枪分毫不差的顶在秦笙额头上,险棋一招,未尽之语全在枪栓拉上之间。

气氛有些凝固,楼梯的木板发出窒闷的响声,陈旭握枪的同时给卫箐的着力照顾不及的丧失,使卫箐摔在了楼梯上。

陈旭不能回头,楼上是机警敏捷的古尔第,对方的枪孔也正在对着自己。

“秦先生,”陈旭的枪威胁性地的推了下秦笙的脑袋,“您应该不想您的脑袋再来一个窟窿吧,原谅我的粗鲁,请您让古尔第放下枪,并为我们准备一辆称心的车,要不然……”

陈旭的枪捣的不是地方,阴差阳错地刚好在秦笙头上口子的斜上方,一动就扯出艳红的液体来,虽然这么做不道德,但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一切不就前功尽弃。

这是历史之日,是卫箐为了救他不惜和色胚吃饭喝酒差点名节不保之日,他必须找到回报的机会。

再细小的机会也不会让他白白溜走。

大人物见识的世面就是多,枪都指着头了,秦笙还是寡言少语,剑拔弩张的空气紧绷了陈旭的呼吸,他屏息凝神,丁点破绽都不敢漏。

“好吧,”明明秦笙才是被威胁的那个,到头来还像是他宽容退步,“如您所愿。”

“古尔第。”

陈旭控制着秦笙,看到卫箐平安无事的被放在车上。

他总算可以安心了。

说实话他是不该管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过谁让卫箐那么孤零零的站着,周身的死寂感和被抛弃感有那么强烈,陈旭怎能不救人于水火,天定是天定,但现在卫箐是对人毫无感情的,也不算逆天改命,只是轻微的和天命对抗了一下。

强扭的瓜不甜,陈旭坐视不管是不太可能的,剧情也不必太过死抠,免的陷卫箐于不义之地,这是他力所能及的一些事情。

在场的人除了陈旭应该没人有枪了,这就应了那句有枪的才是老大,陈旭的压力下降了一大截。

“先生,谢谢您。”

陈旭一只手拉着车门一只手拿着枪指着秦笙。

秦笙左手拿着手帕,擦掉那边流出的血迹,神色自若。

平淡中总见崎岖,陈旭被这个天生的逆象荼毒已久,秦笙的表情猫腻太大,警铃声大作,陈旭立马关上车门,车门在一双脚下变形破烂,古尔第卸下陈旭的枪扭着陈旭的胳膊就把他按在秦笙脚下。

细嫩的杂草硌着陈旭的脸,秦笙纤尘不染的皮鞋不轻不重的踢了陈旭露出半张脸上的颊肉,“您有时候真让我惊讶,小鸟儿的脑袋里竟有老虎一样的胆子,可惜,您还是太弱了。”

静享这一刻的“好时光”,陈旭并不认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最糟糕的情况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作为瓜的卫箐还是被扭了,陈旭也被扭送一家会所了。

沉默是最高的讽刺,他怀疑那会儿子秦笙反常的不吐金子一样华丽的话语,就是因为他对陈旭这种不自量力的反抗最高的讽刺,滔滔江水代表我的泪,陈旭欲哭——无泪。

耶稣的圣光正照在陈旭身上,慈眉善目的向他招手,这一世终究还是潦草收场。

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不就是不正当职业,他也干,行了吧。

陈旭静待秦笙对他的安排,死也好,生不如死也好,凭君决。

生死难料,逃不过的铁律。

陈旭和卫箐都被连夜打包送上秦笙的私人飞机,秦笙抱着卫箐美人在怀,古尔第搂着陈旭的肩膀,他在人怀。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陈旭也清楚这已经是古尔第最温和的手段送他上飞机,古尔第的力大无穷,要是真让她给陈旭来一脚一拳陈旭少说奉送半条命。

古尔第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陈旭可不能做不识菩萨心肠的眼盲心瞎之人,大局已定,不做无谓的反抗。

飞机顶级的配置,床,桌,酒……应有尽有,方方面面,面面俱到,就连随机医生也必不可少。

呼吸里都是奢侈金钱的味道。

只一眼,横扫过全部的设置,陈旭就没再乱看,他怕自己太过乡巴佬,徒增非议。

秦笙坐在床边,额头的伤需要缝针,陈旭的眼睛就只能一心一意的看着躺在床中间的卫箐了,这场景对他来说还是太过血腥了。

不过这流程,陈旭觉得某人应该也体会过,只是换了人物对象和场景设置。

陈旭看着床上的卫箐,好像很热,烙饼一样翻来覆去,衣服被这来回的动作弄的松散,黑长的睫毛不时的抖动一两下,唇色殷红,就像吸饱了这世间最红的颜色。

喘息声压抑克制,断断续续,欺霜赛雪的皮肤时隐时现,辗转反侧间大片的胸口时隐时现,看得陈旭忍不住想过去给卫箐穿好衣服,系好扣子,阻绝那边豺狼虎豹的窥视。

陈旭不能,古尔第盯着他。

这个强壮的女佣,就像是一头棕色的灰熊,伺机而动的准备给陈旭致命一击,让他再也不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如此横扫千军的眼神,如此坚定决绝对动乱镇压的视线,陈旭一动不敢动。

不过还好他还长着嘴,说话总不会得罪人吧。

带着莫名虚有的自信,陈旭平稳开口,“秦先生,恕我冒昧,能否让您的医生给卫箐看一下,您的药似乎太过烈性。”

陈旭这话一语双关,目的有两个,第一给卫箐把这什么劳什子的春药解了,第二就是别再以什么根本说不通的理由强迫卫箐,秦笙能听不出来陈旭的意思,陈旭不信,所以答不答应这结局难猜。

也不怕卫箐不举了。

在血色棉花的罅隙里,陈旭看着秦笙幽蓝的眼眸,那双眼眸深不可测像静水流深的湖泊,带着神秘的危险。

秦笙的伤口已到了剪线的步骤,手术工具的冷光反射到那双幽蓝的眸里,如同鬼火幽幽,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陈旭确实不该开口,因为秦笙头上的上也有他一份功劳,他这不是自己找上门挨揍。

手术工具收在手术箱里打出冰冷机械碰撞的声音,陈旭听到了秦笙的回答,“您真的很像殷勤的鸟儿,总是会在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您很关心卫,但是在别墅里的三天您却从来没有提过卫,也不曾讲过一句两句关于卫的美言。”

“可今天您就像是异界的外来者打破我每一项闭塞的见解,您小小的心脏是装满了卫,好吧,让医生为卫检查身体,既是您的要求,也是我的所愿,我不会像卫一般狠心给他留下身体的伤痕,我会让卫平安无事。”

这是陈旭的问题,他没在目标人物面前就懒驴拉磨比较随意,所以就没表现的太过朝阳激烈的对卫箐的情愫,现在被揪出来。

秦笙说话自有自身的从容气度,也就是节奏,他擅长于当一个演说家。这就像是当众对陈旭不合理的行为的一种批评,但是却又带着所谓的绅士宽容。

“戴得,给卫检查身体。”

“是,先生。”

陈旭哑口无言,无从反驳,秦笙确实大人大量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也喜庆达到了,那他就识相道谢,“多谢您的慷慨。”

秦笙如玉的手指支撑着脑袋,他声线依旧是华丽的,“您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不知道您能用什么来回报我。”

“您需要我做什么?”

眼睛看着秦笙,陈旭也能看到医生拿了几片白色的药喂给卫箐,药效立竿见影,卫箐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很快消退下去。

心放回肚子里,陈旭继续推销自己的价值,“我本身的价值可能就在于我的知识储备丰富,算得上博闻强识,您可以免费雇佣我,不需要工资。”

半真半假的话,陈旭没报多大希望能说服秦笙,他正在推测医生到底给卫箐吃的什么药,听说乙酰氨基酚片有助于春药的解决,陈旭以前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现在看来好像真的行。

不过卫箐怎么还没醒。

陈旭想问,医生先说了,说是春药的分量太大,人暂时陷入了昏迷,明天才会醒。

这是给卫箐下了药倒大象的药吧,这是有多如饥似渴,照着把人能弄昏迷的剂量下,本来还想指望卫箐助他一臂之力,现在看来还是要孤军奋战,天昏地暗。

秦笙摆手,这位名叫戴得的医生拎起手术箱就走,战火又烧到陈旭这边。

“您的条件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并不需要高智商人才,我更需要的是能取悦我合作者的人。”

这狐狸尾巴翘的,都不用漏了,把自己那险恶的心思暴露无遗,这个秦笙必然是把他送进高级会所又狂甩一百万魔那个丧心病狂攻。

剧情不要太超前,国外生活就这么弹指而过,来找卫箐的攻们呢,还有在国内才相遇的秦笙为什么会在国外对卫箐强取豪夺,对陈旭百般迫害,他这就要炮灰了,炮灰了?

陈旭笑不出来了,这意思明白的都甩他脸上了,他还能怎么说话。

多说无益,这句话陈旭想要送给秦笙,还叫他人才,这反讽的味道要不要这么犀利,直戳陈旭五脏六腑。

于秦笙而言,他不缺对能人的发掘。艺术天才,商业天才人家可能都早早的挖掘到了,再加上他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陈旭靠边站。

陈旭这文化满身作废得。

无话可说,秦笙再次绅士风度,宽宏大量的给陈旭思考的时间,等过段时间在恰当的时候再次提出。

陈旭能怎么办,小葱拌豆腐——凉拌。这种事能拖一阵也是一阵。

飞机于静谧的夜空中驶过,白天和黑夜交错,A市到了。

舱门打开,阳光照进来,陈旭跟在秦笙和卫箐后面和古尔第一起出来。

这两天的日子热闹非凡,秦笙是一个话多的人,能整天杂七杂八的和卫箐说无穷无尽的话,而陈旭是不能和卫箐说话超过一分钟的,因为古尔第会拍陈旭的后背。

这力道不是拍着玩,拍完之后,陈旭半边背都是麻的,真是她主人爱情的好帮手呢,陈旭被迫减少和卫箐的对话,而卫箐自从醒来对陈旭就不如以往亲切了,又回到了对陈旭陌生人一样的态度。

陈旭也不触卫箐霉头了。

反正他也快死了。

踏上久违的土地,陈旭突然涌上了心酸之情,好久不见了,我的祖国。

激动感伤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就被迫凝滞。古尔第强硬拉着陈旭,他被迫和卫箐兵分两路,开了一辆车速度飙到一百八十迈,让陈旭在速度与激情中超尘脱世,陈旭没被晃吐他已经很厉害了。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店外面,陈旭被推着进去,进行了一条龙服务,又是造型又是衣服。

这谁家逼人接客这么火急火燎的,脚不沾地的就要把他往会所里丢,万恶的资本家,敲骨吸髓压榨劳动力。

陈旭退无可退,抗无可抗,被古尔第拖拉一路,最后又在一百八十迈的车上来到一家酒会上。

酒会布置的高贵典雅,一物一件都散发着钻石般引人注意的光芒,连装着食物的盘子,装着各种颜色酒的酒杯都大相径庭,各有各的非同一般。

上鸭子赶架,古尔第推着陈旭进来,陈旭无处可逃。

得了,他不挣了,安之若素。

台上粉装彩抹的秦笙,衣冠楚楚在上面发言,正式的西装得体的礼数,字正腔圆的流利中文,地位卓然,万众瞩目。

台下是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台上,酝酿着接下来如何近距离交流。

好个上流社会风貌,就算有再多的娱乐明星在,其他人也是毫不逊色,也都是一流的演员。

接风洗尘宴。

陈旭的喉咙被领带紧的难受,他松了松领带,又被和古尔第尽心尽力的系好。

还真是感谢。

陈旭皮笑肉不笑的笑笑,“真是谢谢你,古尔第。”

古尔第巨大的力量爆发力被普通的长袖长裤遮掩,壮实的身躯掩盖在一层衣物之下,任谁也不能看出来她能耍的一手好枪,爆的一手好轮胎,卸的一手好手枪,拖的一手好人……

她粗糙着嗓子说道,“不客气,陈先生。”

陈旭真是对这对主仆都无话可说。

转而又投入这宴会虚假的繁荣中。

豪华的宴会,名流云集,一流明星,三流导演,顶流的商业合作伙伴——卫凌。

这宴会不会是卫凌举办的吧,陈旭顿时食不知味,手上的小蛋糕也不细品慢尝了,几口囫囵吃完。

缘分当真奇妙无比,越想躲避什么,什么就要喷涌而来,陈旭和古尔第站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要是被卫凌那玩意看见了,陈旭就不用在这世上混了,虽然那天的后续是什么陈旭不知道,但是陈旭知道,只要再给卫凌一个机会,对方是绝对还要弄死陈旭。

那边不让人喜闻乐见的场景还在延续,并走向玄幻。

异域风情的混血小王子和长发飘飘的老国王握上手了,俨然是商业合作好伙伴的情谊。

一个几天前就企图玷污对方儿子,一个也抱着不清白多少心思的人,两人就这么谈笑风生,品酒聊天,又是知己知彼的人,摒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不良风气,而是推广起非敌为有的至真至假的表面情谊,这是值得学习的,能够藏好仇恨的踪影。

或许这就是最高境界的生存面具,连皮带肉的嵌到灵魂的深处。神说,人皆有罪,这俩人罪无可恕,弥天大罪了。

陈旭看着两人谈笑风生,一个顶一个的虚伪,虚伪的艺术。

突然秦笙往陈旭这边看了一眼,顺着秦笙目光过来的卫凌也就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不斜不歪的和陈旭对上眼。

不去细究卫凌的表情,陈旭别开脸,看着觥筹交错的大大酒亭,蹁跹的裙摆,轻腰细摆的腰肢,女士的高跟鞋,男士的皮鞋,满室混合着酒香的奢靡味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

陈旭与这里界次分明,楚河汉界。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活着活着就忘了,彼岸是海市蜃楼的倒影,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望,是不可得。陈旭心里的谱张被各种因素毁得不成样子,他现在做事多是心里没谱。至少目标还在。

陈旭靠在墙壁上,身上的西服有些限制他的行动,情有可原,要不然就抗拒从严。他怕如果当时他不换,古尔第就能上来扒他的衣服。

往旁边看一眼,古尔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陈旭一个人。

人不在,更自由。

陈旭的目光被那边铺着白色桌布桌子上的烤卤猪所吸引,真够稀奇的,宴会上还能看见这么接地气的玩意,陈旭慕名烤卤猪之名已久,今天小试一下。

酒会上的人没人因为吃食而停下,他们只是被酒精的浇灌,养育那颗欲望满满的野心,烤乳猪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日食千钱,犹云无处下箸。

也就是说,陈旭可以独享这份美味。

抬着脚向那边走去,陈旭的路被人横批折断,好狗不挡道,陈旭看着那人,又是一张熟面孔。

不相逢不相逢,何时才能抛掷愁?

今天是他的灾难日吗,一个两个的又凑齐了。

不欲与人计较,当遇到死胡同抑或是此路不通,换条道人生就柳暗花明了。

“陈旭。”贺琢开口。

声音依旧是文化人的温雅如玉。

“有事吗?”陈旭不冷不热道。

最好是没事,别在这碍他的眼。

“跟我来。”

呵,陈旭内心嘲讽笑,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以为……

陈旭就知道他不能按常理出牌,因为主角永远出人意料。

在贺琢雷厉风行的铁掌下,陈旭在角落里,被捂着嘴桎梏着反抗,一路被拖到了洗手间。

过分明亮清晰的镜子显出陈旭挣开贺琢身形不稳狼狈扶住洗手台的样子,也照着贺琢在陈旭急促的呼吸中把洗手间门锁上的身影。

偌大的洗手间只有陈旭和贺琢两个人。

陈旭心力交瘁,遇人不淑,就不能平心静气的和他交谈,再说昨日犹死,今日何必烦扰?

你他妹的,我不去找你,你还先找上门来又给我找不痛快,是想让他心肌梗塞早死早超生吗?

灯泡在头顶上发出惨白的光,打在陈旭多了两条红印的脸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果然还是的有特定的场合,和贺琢哪怕三秋不见,依旧如一日之短暂,不给他添堵是会死吗?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这话问的不着边际,他走不是自己要走的,回也不是自己要回的,他就像是剧情发展的一枚螺丝钉,哪里有松动了,哪里需要他了,他就被你们,你们这群傻逼给弄到哪,怪你们天生心思深沉,他难以企及你们的目的所在。

“与你无关。”心中所想和行动所为通常相反,陈旭沉稳如寺庙老钟,他的早晚价值消耗殆尽,早晚被丢,想干什么,坦然直言,他想帮就会帮。

贺琢拿出了一把枪。

很好,今天他死,明天你上头条,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宴会上还没监控记录你杀人犯案的过程。

处之泰然。

流畅黑亮的枪身,冰冷的机械感,贺琢没有枪指陈旭,斯文败类的气质卓然超群,书香门第的清白,别有用心的险恶。

“的确,与我无关。”

镜片下的那双眼睛是清雅无双,山间雪泉的冷热交融,他一半好像在对你施予好意,一半又是在对你暗算阴计。

“不过,你不想报仇吗?”

这语气,这表情,你他妹的引人误入歧途和想要误人子弟的意图要不要这么昭昭明目。

陈旭面色紧绷,“什么意思?”

“你看到卫凌了,这一年他还是活得很好。”贺琢的语气有点嘲弄。

我他妹的还再次亲身感受你给的迫害呢,你他妹的不是赛他过得好?

陈旭不冷不热,“你们不是一类人吗?”

“陈旭,我们不一样。”贺琢凑近陈旭,陈旭往后仰隔开身体接触。

贺琢的手在陈旭旁边摁着洗手台,二人的距离过于模糊不清,“至少我不会对血缘之亲抱有不正常的感情。”

我他妹的,他不中套是不是要死,你谈到卫箐他可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什么意思?”

陈旭不是一个笨人,他能从当初卫凌的一举一动猜测出来卫凌的心思,“不可能。”

苍白狼狈,不堪一击反驳。

贺琢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直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姿态一如的斯文俊秀,“卫凌就在外面,你可以亲自去问?”

枪递给了陈旭。

被当枪使,陈旭无何不可。

反正看这也是内斗的一部分,他推动一下无可厚非,攻内部斗得越厉害,卫箐和攻们就会早早姻缘相成,他为什么不推波助澜,白白丧失这个机会。

这也算他帮卫箐教训教训他这老父亲尽一份他的兄弟情谊之心了。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霜土蒙尘,即便如此,已开刃的刀也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无所顾忌。

陈旭推门而出,看见了拐角的秦笙和卫凌。

不妨事,枪已在手,天下我有,陈旭捏着枪打算威逼利诱,他打算在卫凌脚边开一枪。

这一枪即将是你惊天大秘密暴露出来的礼炮,将是陈旭对一年前耿耿于怀的某件事的震吓,然而,突如其来脑子里钻进一段电子音,“察觉到宿主有伤害主角人物的行为,程序启动,开始组织。”

陈旭的枪瞬间成为破铜烂铁,扳机扣不动,无用武之地,举着白举。

所以说,什么意思,系统升级的功能就又多了这么一个玩意?

还是说,贺琢耍他,枪里没子弹,陈旭打在举着枪四处乱晃乱扣,在主角的范围是丁点没有伤害力,无用无声。在陈旭的磁场范围,扳机瞬间被扣动,打在陈旭的旁边,枪响如雷贯耳。

原来配角的命不值钱,满座名门贵族,命珍不可动,唯他一人命贱可收割。

真是他的贴心系统。

看着卫凌乌云密布黑沉如水的脸,陈旭觉得这真是更上一层楼,死上加死。

要不就当他没来过,他是想加把火,不是想引火自焚。

他这会儿就退出这不属于他的舞台,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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