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师兄（1/1）

故国三千里，山里二十年，一声大师兄，双泪落君前。

“大师兄。”一道稚嫩轻快，清脆如铃的声音叫住心无旁骛埋头赶路的陈旭。

这声音脆若黄鹂，自有妙趣。

清爽而不谙世事，稚嫩而不懂人情冷暖。自成一派天真无邪的美妙声音。

然而，美则美矣，其实若投毒砒霜，谋害的号角正在吹响。

手持馒头他不慌，充耳不闻不回头，一心只有脚下路，两耳不闻窗外事。

权当没听到，陈旭闷头赶路。

手里的馒头在对方第二声的大师兄的喊声里没了热乎劲，陈旭只觉得那句“大师兄”夹枪带棒，一会儿就要以找他比试修炼为由，咣咣把他摔个七零八落，断胳膊少腿地七荤八素。

无意染尘埃。

仰头看苍昊，有点凉。

由外感内，是丝丝缕缕绕在心头的凉。

陈旭本该回头是岸，怎么说也该在人家甘居于下叫他声师兄的时刻，投桃报李的也回一个更加低眉顺眼的招呼。

但世事难为。

陈旭想想前些日子，他这个瞧着是“羡子年少正得路，恰如扶桑初日升”有着锦绣前程小师弟的所作所为，不但想无视人，还有蠢蠢欲动的倾向，想唾人一口。

还好，他深谙该走的路不要停的名言箴句，巧做拉弓没有回头箭的箭，智做五感尽失的木讷呆傻人，与梅花树旁芝兰玉树的人立着的人擦肩而过，把烦恼通通甩在脑后。

陈旭底气很足，一去不回头。

梅花瓣簌簌落下，几瓣梅花在陈旭的前路飘荡，陈旭又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情理之中完美理由。

且看那几枝梅花交错的罅隙，看那抹银白是不是像极了高耸入云无量山的背景板——苍穹明空。

无意惹落花，但乱花迷眼，陈旭视线错乱没有发现这四季恒温无量山时序不败的梅花后的异常是于情于理。

逻辑严谨，推理精辟入理，陈旭心头火热，飘飘然。

这路上的风景他想停留就停留，不想停留就……

陈旭戛然而止应接之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成，不想停留也得停留。败给世俗败给你，这现实谱写的是，肆意洒脱终是要被禁锢。

迫于现实的淫威下接下这差强人意后半句，陈旭耽滞心中诗情画意的笔墨，只剩下这无常的感叹。

果然，自以为坦途在前，其实是陡峭险山，重峦叠嶂，关关难过。

下一秒，芝兰玉树长腿，闪现在陈旭在眼前，差点和他来个正脸杀，头碰头，撞满怀等一系列悲催悲剧。

不停的才才才又卜了一卦，是吉凶祸福还是担惊受怕？

卦象难为，卦卦为凶，大凶。

还好他稳住了。

心平气和四平八稳的往后退了几步，陈旭还给芝兰玉树青眼，看着面前他最小的师弟——谢繇。

谢繇眼里有一闪而逝极快的暗芒滑过，他看着陈旭，下巴微抬，嗓音脆亮，“师兄，方才我唤你，你为何不应？”

谢繇那张富贵窝里养出来的脸玉白生俏，矜慢大方。

一身银白色清心寡欲的宗门服都让他穿出来金银财宝堆砌的华丽感。

他面色微寒，凝视着陈旭，眼神有点放肆的冷。

强人所难，他这不是硬要他睁眼说瞎话，昧着良心说假话。

陈旭讨厌这直白，直白得自取其辱。

你妹的，你说他为什么要跟老鼠见着猫似的避而不见，装聋作哑，都不是你这小子一张嘴舌灿金莲搞的。

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你的刻薄程度罄竹难书，老子不是挨你骂，就是挨你打，你说你还非要自讨没趣的往前凑。

哪门哪派宗门的师弟会对自家师兄指指点点，还骄矜自恃私底下逮着大师兄不屈不挠再三再四的戏弄，演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真性情。

欲言又止，陈旭口张而话未出。

胃口全无，这馒头他是吃不下了，只能喂给宗门里的灵狗了。

心思辗转万千，陈旭面上单蠢恭正，朴实无华的普通人模样——

眼皮子稍往上抬点，嘴巴微张，一副见着意想不到人的吃惊模样的表情就热乎出炉了。

“谢师弟，原来是你叫我，方才我还以为听错了，原来真是谢师弟。”

“不知，小师弟有什么事吗？”

陈旭恭谨有礼，做的一派好好师兄模样，内心言语确实疯狂嚣张，喋喋不休，斟酌谢繇的字句，一点也不夸张的歪曲话里有话，别无一二的同样的也在心口不一。

对谢繇这表里不一狠狠地吐槽。

堂堂无量山宗门弟子，无量山无情道鼻祖天暮仙尊的的关门弟子，怎地显得气量狭小，心胸狭窄。

一点点无视而已，都赶上来质问他，非要他说这腻人的假话，用来淹死他们之间纯纯的恩怨情。

你没看见你这个有名无份的大师兄要拿馒头当午饭，非要在人吃午饭的时候给人找没胃口是吧，有没有眼力见这种东西存在，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存在。

他是要吃饭，不是要吃个让他胀气的憋屈。

陈旭宽以待人，等着谢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

谢繇不负所望，给了陈旭一个不冷不热的笑。

眼波是初春暮雪消融的冷，微红的唇勾起桀骜的弧度，三分轻慢，三分目中无人，多数地藐视。

清脆的声音裹着冰寒的怒火，心口不一说道，“师弟见着师兄本就应该问候一声，只是师兄貌似不太想理会师弟。”

谢繇蔑视的眼神滑过陈旭手中的馒头。

“师兄如此懒散，明知修为已是给师尊丢脸，竟还整日……”

话说一半，留一半，好像是在给陈旭保留的尊严，实际上精刻的在雕琢对陈旭这行为令人的难以启齿，把难堪谷堆的砸陈旭怀里。

意思就是，师弟不说，师兄可别厚颜无耻的装糊涂。

一言一行把阴阳怪气诠释入木三分，刻骨入魂。

陈旭手指陷入馒头里，恨不得七十二变变成手中的馒头，塞住这高扬气盛的嘴巴。

奚落还在华丽登场。

草根出身的陈旭要面对金窝里的凤凰一连串的负地矜才之语，天之骄子自恃天分卓绝的冷嘲热讽。

可能是秉承严谨的态度，谢繇不但动嘴皮子，来展现人证，还用行动抓出了物证，昭白于天下。

谢繇捉住陈旭的手腕拉在眼下，把陈旭手中卑微的小馒头公之于众，公开处刑的侮辱。

“这凡间的食物于修行者无益，师兄莫不是乞丐堆里呆久了，戒不掉这种口腹之欲？”

“既有能力当上我无量山宗门大弟子，怎能还吃这种粗鄙之物，师兄，”谢繇拽住陈旭的手腕向前，“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们宗门抹黑。”

陈旭万千言语凝聚成一个字，那就是你妈的，乱泼脏水呢？

抹黑是这么抹的，宗门名声居然还能跟一个馒头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就是瞧这馒头圆滚可爱想染指一两个，吃吃怎么了，又寻些站不住脚的理由来作践人。

你妹的，天之骄子是人，淤泥里亲近土地的人就不是人了，什么时候也送你做做乞丐。

还抓着他手腕。

告诉你，要不是看着你抓着他手腕，老子少说要在你无人发觉处，给你比个中指。

只是天不遂人愿，陈旭作为卑切的大师兄，面对天赋比他好，修为比他高的师弟，是有口难言，一句反驳也不能出口。

只好挂着那“羞愧难当”的表情，窘迫羞赧，想要收回手腕，无地自容地找个地方把自己掩埋。

仗着自己有法术，谢繇不放。

陈旭也是点到为止，就算他拚命地挣，手脱离手腕了，这双手还是会在谢繇的手里握着，境界差距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陈旭是三年筑基，庸才废柴大师兄，谢繇是日行千里，三年就能突飞猛进一跃元婴的修真天才，他们两个对上，那毋庸置疑，陈旭稳趴，谢繇稳赢。

这俗话说，身上痛不如心里痛，谢繇多少有点不识好歹，没有眼力见。

他如斯节节退败的退让，任你威风凌凌，任你作威作福，任你为非作歹，却还是换来你如此的横行霸道，不肯在言语上饶他一命。

邪魅一笑。

陈旭心中绽放油腻之花。

不肯放手就是舍不得他带来的“快乐”是吧，既然君之情情意切，他也自当满足。

想要让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吗，想要让纯洁的心灵被黑墨污染么？

来找大师兄吧，大师兄绝对会让人心碎碎，泪落落。

陈旭用纯良端正还有些歉意的表情看着谢繇，老子苦修多年的心灵攻击，不比你这十年的功力差。

心不慌意不乱，陈旭张嘴“解释”，“实在是抱歉，小师弟。”

陈旭的声音温吞得温柔，他柔和的看着谢繇，略微干涩的两瓣唇开开合合。

“方才师兄一直念着抓紧见师尊，就打算对付一下午膳，早些到师尊身边为师尊分忧，心忙之下，疏忽了师弟的问候，还望师弟见谅。”

陈旭动了两下手腕，谢繇的桎梏的力气如秋风打落叶卸的只余零星半点，他一动就轻飘飘的移开，陈旭双手得到解放。

他反客为主，在谢繇心神大乱，怒火燃在双眸里恨不得将陈旭除之而后快的表情中善解人意。

他用极致的不好意思，堪称寡廉鲜耻道的臭名道，“小师弟，莫怪师兄不给你赔罪了，师兄现在要赶到师尊那里，师尊正在等着师兄。”

两人对抗，攻心为上。

怎么样字字诛心吧？

陈旭颇为得意，在谢繇暴露本性的怨气冲天恨不得碾死他这只蚂蚁的眼神中，悠然自得地跟人告别。

便邀东风齐揽月，春不许再回头。是你不说话的，既然不说话，他走了可不能再把错都归给他。

陈旭走得志得意满，谢繇盯他意气相投。

告别谢繇，陈旭在这怨气冲天的眼神中，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拜拜了您呐。

陈旭心满意足地拿着手中馒头远离智障人士。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深藏功与名，留这青春期的少年自己拷问心灵去吧。

谁让这个世界是早已崩坏的师尊世界呢。

师徒师徒，师为上，徒在下，可后来由于世事无常演变成了，师傅在下，徒儿在上的崩坏局面。

没错，陈旭这次要执行的任务是当一个平平无奇大师兄。

陈旭丢了一个馒头丢给宗门里唯一的一条狗，看着对方欢快地嚼食馒头，摇摆的尾巴和微动的黄色耳朵，挺惬意的，这种小生灵。

心里有种熨贴，豪情万丈。剧情大纲在手，陈旭俯瞰众人。

不动情心就不会痛，羡慕吧，嫉妒吧，痛恨吧，他能待在师尊身边，你不能，他能时时被师尊传唤，你不能。他能看着你这玩意朝思暮想的人你不能。

就是你不能。

他就是如此的出类拔萃，各位仰头只见高台矗，不见他这高大的形象。

当然，这也是命中注定。

这个世界我是为你而来。

陈旭掰碎过往一切的不堪入目的东西，还是留下一颗纯澈之心。

无量山上天暮仙尊有四个徒弟，三个欺师灭祖，一个存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想法是澄澈的清酒，不与污浊之人同流合污。

三个罔顾人伦，不尊师重道的是陈旭的三个师弟，循规蹈矩，遵道敬礼的是陈旭。

陈旭废柴一个，不贵大师兄，其他三个，天赋绝伦。

老二沉稳内敛，修为高深莫测，老三多痴狂之语，骚人墨客，见世界风月无边。老四，尊贵小侯爷，骄矜自傲，目中无人，多是鼻孔看人，眼睛上天。

陈旭狗窝里出来的乞丐，四海为家，浪迹旅丐。一无所有，没有天分，没有人格魅力，努力也是追赶不上别人。

然而，陈旭这个哪里都比不上三个不日就要一飞冲天的人，当了这么大一个门派的大师兄。

原因无他，在天暮仙尊身边打杂三年，成功登上大师兄这烫屁股的宝座。

有这三个珠玉在前，陈旭更是瓦砾之平。

全宗上下表示不服，就陈旭那点子修为够谁打的，三年筑基，资质平平，无引睛之处，说出去都低了无量山的档次。

因此没几个尊重他这个大师兄的，哪怕他在怎么待人有礼，也只会换来几个白眼，是修为上找不到增进处就寻些野路子打好人际关系是吧。

无量山怎么就出了这样有辱师门的弟子，真真是让一众弟子情何以堪。

宗里的弟子可以说没一个真心把陈旭当做师兄的，完全是看在天暮仙尊的面子，才没有暴起。

无量山是修仙界第一大门宗派，其上是修真界第一仙尊天暮仙尊坐守，四方朝拜，五方临门，无数人挤破头就是为了能进无量山，得到天暮仙尊赏识，从而窥得天机，邂逅仙缘。

进入无量山已是普通仙门弟子穷尽一生也不能达到的高度。

无量山的修行者人人灵根须得上乘之资，否则不予录用。

多少人因为天赋不及，或者后天努力却无力与天争，改命换骨，洗髓换灵根。只能郁郁久居人下。

无量山的绝佳修行之地，天宝地灵齐聚，灵气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天华物宝，地灵人杰，盖世之难得，修士修行皆是事半功倍，惹人眼红。

要知道，问鼎天道是多少修仙人求之不得的事，而无量山没一百年就会有数百名修士实现飞升，得道成仙，长生不老，这是多大的诱惑！

无量山宗门弟子都有如此成就，其老祖天暮仙尊的修为更是不可估量，据说天地初开混沌之时，天暮仙尊就已存在，生来便具有无上的法力。

那是天暮仙尊若与整个修真界为敌，也是修真界归于尘土，天暮仙尊无人可撼动。

而天暮仙尊天暮二字的来源正为其上所说之证。

七百年前，魔族和修仙界的大战，天暮仙尊展现出的修为让碧落人间改换颜色，日月倒转，星河长暗，遮天蔽日。

上界还是下界陷入了三天没有日月的日子，天地就像又回归了混沌时期。

也许有些修士听来会认为是无中生有，无稽之谈，然而有些修士却是神情带着心有余悸的惶恐害怕，他们经历过这三天的混沌。

只是修士命数有限，无法成仙者至多四百五十年的活头，因此以上的话只是流传下来的，其中是否有杜撰的可能无从得知。

反正修真历史上是有浓墨重彩的一笔，关于七百年前仙魔大战，天暮仙尊首次参与战争，那次，无论修真者还是魔修者，几乎无人存活，而且道灭魂飞，湮灭天地间。

除天暮仙尊以外，无人回到无量山。

无量山也是那年招收弟子最多，资质平平者也有侥幸被选入。

而陈旭就是那个资质平平的一介凡人，从人间广袤却无容身之所的土地，来到了可以给他生存之地的无量山，被天暮仙尊领在身边，用各种天材地宝哺育着，在天暮仙尊身边打杂了六百多年，然后终于苦尽甘来，在三年前成功有了修行的灵根，从零开始做大师兄。

三年了，后进门的师弟师妹都金丹元婴了，陈旭一个大师兄还是筑基。

这就是为什么别人对他多有微词的原因。

因为无量仙尊的身边竟有这样一个绝顶蠢笨的人，还是他们的大师兄。

陈旭也不在意那些无处不在的轻视，反正无量山每一百年就要有数百人飞升，这些人早晚也要走，他等得起。

再说心思不正，能成仙也能成魔，陈旭拭目以待，看他们神台坍塌，不过，陈旭翻转思绪，穿过亭廊水榭，拂花折柳，看着赫然醒目于眼前美轮美奂超然脱俗的古建筑——他可能等不到。

眼前的建筑是一砖一瓦都沉淀着仙风道骨韵姿，开辟出修真界的世俗不侵扰的举世风体，清霄之中绝世之处。

住的地方都这么高不可攀，遨游在云间，那里面的人自然更是举世无双无人可以相提并论。

没错这正是天暮仙尊的住所，无尘殿，气宇恢宏，让人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天暮仙尊的是名号，其真实姓名为玉惊昭，惊世之才，超世之人，名字很符合玉惊昭本身。

这么天妒人怨的人就是本世界的主角受。

而主角攻就是陈旭的二师弟，名为——靳暮。

靳暮，天暮，名字名号都对上了，不愧是上天撮合的姻缘。不过，修真界，主打的就是逆天改命。因此，天就是要被推翻的。

而玉惊昭作为一个可比天高的人，自然也和天也是殊途同归，天骄被人推。

推玉惊昭的人还诡异的做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全是三个败坏伦常的孽徒。

两个没成功，一个成功了。

成功的那个杀了没成功的两个。

胜者为王，那个既能杀了情敌，又能打败玉惊昭的人自然就是主角攻。

靳暮的主角攻就是经过这么的腥风血雨的抢夺争来的。

玉惊昭名下的亲传弟子有四个，陈旭，靳暮，逄褚，谢繇。

靳暮由于实力强劲脱颖而出，七百年前就和玉惊昭有过交手，若不是靳暮，玉惊昭七百年前根本用不着出手。

所以，缘分就是这么的深久长远，靳暮的主角攻身份无可挑剔，天选之子。

由于是魔尊，虽然是前尘往事尽忘还修了正派仙术，但是生来的修道天分，让靳暮修炼任何种法术都乘风直上，修为是每天的暴涨，这才是无量山众望所归的大师兄。

后来，靳暮恢复记忆，就又变回了不可一世，冷酷无情的魔尊，对七百年前玉惊昭天暮仙尊不但打败他，还让他被迫居于人下敬待为师尊的事情如鲠在喉，耿耿于怀，势必要天暮仙尊付出代价。

先拿天暮仙尊的弟子开刀，陈旭是首当其冲的不二选择，捉回去，每天大刑伺候。

而靳暮又三天两头的在天暮仙尊的山头上蹦跶，时不时杀几个弟子作为恐吓，弄的人心惶惶。

天暮仙尊当时正在闭关，靳暮人狠话不多，我想杀谁就杀谁，都给老子悄摸摸的死。

一下子就把和他争的三师弟四师弟弄死，都别活，都死。

二师兄入魔，师尊被掳回去做了三年压寨魔尊夫人。

好好一个冰魂雪魄的师尊硬是成了被折花攀摘的魔界压寨夫人，苦不堪言。

可叹，陈旭如此刚正不阿，却混迹于欺师灭祖人之间。

可恨。

陈旭三年在天暮仙尊——玉惊昭身边打杂了六百多年，走上了所谓的人生巅峰，成为让人癫疯的大师兄。

推门，陈旭看见了他冰魂玉骨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