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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章 尘埃落定(1/1)

秦令抒跟华燮动手了,朝堂上某人的尸体还在横陈,陈旭把遮住视线胡乱发丝一手全都捋到后边,静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秦令抒,他是嘴角渗血朝华燮出手。

说不准,是华燮用了禁术的效果。

禁术,伤人呐。

秦令抒的疯病病入膏,他用尽全力袭向华燮,却未能触碰到华燮的一片衣角。

华燮行云流水的移动,无法看清的速度,轻而飘逸,清韵之姿宛如流云飞月。

陈旭拍了拍身上明黄色的衣袖,皇袍使人赤裸裸。

华燮真是说做就做的干脆利落人。

秦令抒面色沉寒如水,浓烈的阴沉。

陈旭不动声色往后边退了几步,秦令抒动不了华燮,说不定心思辗转间,就又要揍他一顿。

使人无法看见他,是为上策。

陈旭刚退到龙椅后边,在镂空的缝隙间,却恰逢其时,对上了秦令抒的眸情,黑浊煞冷的气息冲他而来。

单只手木然在腹部前举着,陈旭的寂然一身,目观一切很快遭到了破坏。

看了他一眼,秦令抒就又殷红看向了华燮,他目带说不尽的嘲讽不屑,却又揽四方凄寥,冷冷朝华燮笑了下。

陈旭都能为他这个眼神配音,走狗。

秦令抒不再试图攻击华燮,他转环视线,投移至他身上,深刻的怒哀,难言的悲恨,贪嗔痴念,集结于在想要他命上。

可谓是腿若千斤重,秦令抒步步艰难,步步前,一步步坚决地朝他走来。

华燮在其后,白布蒙眼的脸,也朝着他这个方向。

沉重的脚步逐渐逼,血煞之气缠进呼吸里,绕在他站立的空间内,他像是拖进一片黑雾中,秦令抒抿了把他嘴边的血,直勾勾盯着陈旭,“我死,你也别想独活。”

秦令抒哪怕艰难到这地步,还是能掐他脖,陈旭没挣过,被扣住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喑哑,“等你死了,再来关心我死与不死。”

“你以为华燮是救你的神佛,”秦令抒的嘲讽在瞳孔中呼之欲出,他冷冷笑,“华燮能救你吗,他也快死了。”

陈旭看向底下的华燮,他站着一动不动。

状况不太对。

陈旭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

他问了秦令抒愚蠢的问题,“为什么,秦令抒?你分明知道你姐姐的死我并不是凶手,你为何偏抓住我不放?”

“与你无关?”秦令抒唇边还是湿润的亮丽的红,“陈珏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吗?”

血腥气很近。

“置我于死地也算吗?”陈旭轻声,东西已经握牢在手中。

“你本就该死,就该拿命来偿,这是你欠下的债”

秦令抒这么说着,可掐紧陈旭脖子的力道,却松懈。

他冷酷的语言往外冒,倾倒的却是不动风霜的静,恰似一把沉沙锈迹无言的剑。

陈旭等着还未碎裂的剑尖捅向他,可秦令抒却陷入死寂的平静,爱恨剥离,淡却执念。

平静之下的惊涛骇浪,往往比暴怒之下的情感喧涌来得猛烈。

没有理由沉默站着,陈旭将手中固定头发的金簪快速刺入秦令抒的脖子中。

秦令抒的阻拦,心乏手懒。

血喷溅出来,洒在他半年脖子上。

秦令抒是及冠的年纪。

他的阻拦,只是擦过了那有些棱角的簪子,捉留了一点摩擦的热。

而汹涌的热意,热闹奔快,血液浸湿他两根手指的侧面,夹在逼仄的指缝间,又滑入他的衣衫内。

秦令抒牟出力气,狠力拽住陈旭那只手腕,把他拉扯得更近。

陈旭染了秦令抒血的手,把鲜艳的颜色抿在他的紫袍上。

陈旭尝试补一把深度,把簪子再往里推,秦令抒濒死的力气还是制住他的行动,意惨惨而心凄凄的脸近在眼前,陈旭看见秦令抒黢黑的眸,“我现在一样能杀了你。”

泼天盖地的张嚣,陈旭手上有些黏腻的不适,秦令抒小强的顽强生命力,野火放肆烧,陈旭由衷想把佩服二字装裱,赠送于他,只怕秦令抒无福消受。

秦令抒手上绷紧凝聚着镇压力量,他加紧在陈旭的手腕上圈起一团晕开紫辉。

陈旭认为秦令抒完全是自杀,依他浅薄之见,虽然他有点武力值傍身但是和秦令抒还是有较深的沟壑差距。

刺穿喉咙的利器已到了要害处,不全力以赴,就是在把生命交给外物吞噬。

逼近的眸,淌流的晦暗,红黑之间,混沌浓稠。

秦令抒像是用眼锋雕出他的模样,映刻记下,他的呼吸嗬嗬嘶哑,俨然没有从容,他把即将褪去的感情,用尽全力砰砰砸在陈旭身上,那是他逐渐遗失的心跳。

不过一会儿,秦令抒再没有力气,松开陈旭的手,倒在他的脚下。

他的脸擦过他的下摆,明黄色的衣袍,裹狭着粗重的呼吸而晃动。

陈旭永恒般的站立。

垂眼,见秦令抒硬峻的艰难磋磨地面,他的脸频频埋过亮丽的黄色,最后压着他的脚面,留下一具噫吁嚱的沉静尸体。

袍子晃了晃,陈旭后退几步,外面艳阳高照,宫廷殿阁从始至终的恢宏壮丽,屋内空荡夹了冷寒。

陈旭朝下去看华燮,华燮站在底下,眼带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带起。

太阳的温度透不进冷森的大殿内,悄然隐匿于殿门外边的人。

————

华燮的头发是一夜之间白的,他灯枯油尽般的残败,原本冷白莹腻的皮肤,割开了淡淡褶痕,苍老若耄耋老人。

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千年大树,忽然失去了长青的颜色,以不可抵挡之势走向死亡。

禁术是不该用,禁术不能用,可是华燮用了。

华燮可以说是为了他,却也可以说,是为了他的上天旨意。

但是,诚然讲,华燮助他良多,是他的贵人,陈旭当然会尽力为他寻找医术精湛之辈。

毕竟阻碍一一铲除,他在华燮的帮助下大权在握,他的势力如日中天。

陈旭早就抓紧筹办了战争,他废弃了与他国的友好盟约,仗着兵力的充裕,肆无忌惮,让士兵骚扰和谈国的边境。

一时之间,陷入混乱。

他暂时没有亲自出征,而是花了些时间,给予华燮他一些不值一提,无甚可用的关怀与慰藉。

华燮尚且未曾入土,死亡的气息就深刻侵袭在他的百骸,他净日躺在床上,不能言语,也不能有所动作。

御医皆是悲恸而言,与天论道,怕是活路尽塞。

国师承天命,承载万民希冀,如今,暮景残光,气若悬丝,又正逢陈旭大肆起兵时,竟也使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华燮连死,都是在为他的任务画上完美的休止符。

陈旭锁住华燮千百银丝,老气横秋面容,竟得出了得偿所愿的结论。

三日后,在陈旭又派兵,赶去探望华燮的黄昏时分,陈旭见到了在国师殿外,叠在一起的信徒尸体。

他进入内殿,那张冰冷的床,终于摄取走了华燮最后的体温,来不及的最后一瞥,一切结束。

————

陈旭上了战场,残肢断臂,黄沙漫天,干燥腥烈的空气,皮肉撕开的声音,喉咙嘶哑的吼叫,一切在动乱中破碎晃散。

他不再是具有神智的人,而是一把嗜血的武器,没有止息,不得喘息,充溢的窒息。

陈旭和先前齐国的战争的反应一样,一天的战斗的结束后,他会吐得昏天暗地,心肝脏拉扯在腹中,他会在呕吐的空茫期后发愣。

为了任务,放弃了所有。

抿抿嘴,陈旭把人命当做草芥,当做蝼蚁,当做地下的尘埃。

就这么的三个月后,陈旭回到了陈国。

沈柝与他并未培养出什么感情,陈旭总在他面前晃,他给沈柝展示权势的威严,权势的诱惑,他用恶言恶语激发沈柝的野心,他把朝中的重臣推向沈柝,他让沈柝当最高的官,结最广的缘,行天下最大不韪的事情。

吊着的饵食含有剧毒,沈柝未曾犹疑吃了下去。

一无所有的人,一无所有就是他最大的武器。

收揽人心,煽动人心,沈柝都做得很好,陈旭又从皇座上落下。

陈国倾颓之势无可挽回,陈旭被架空的厉害,大部分的官员因着沈柝与秦家的关系,以及沈柝本身优越的治国才能而被拉拢,逼宫的那天,陈旭宫里的宫人几乎全部被灭口,蜿蜒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他的寝殿里。

放下的青色薄纱被染血的剑挑起,红白的脆亮。

空无一人的床榻,沈柝身形挺拔,碧玉簪竖起他的头发,他嗜血而无残暴之气,十成十的文人清俊风流。

他转过头,看向着一身中衣,双脚赤裸,头发披散站在后边的陈旭。

“太子殿下,”沈柝罕见的不吝啬的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血皱粘一块纱帐,沈柝的剑立在他身侧,他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色泽润质,把他的手衬的根骨朗俊,就连稠黏的血也蒙上不该有的漂亮光泽。

躺床上,直接被捅对穿。

为求速战速决,陈旭俗套出语,“沈柝,他国质子,也敢犯谋逆大罪?”

沈柝敛净他的表情,水一样潋滟波光清丽的五色,唇浅红,有些单薄,竟也显出他的薄情冷性,“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极为拽酷的字语,字字道不尽的仗风流,张狂狂妄。

那陈旭就是,沈柝是无与伦比,上天入地难再寻的帅气送上门的临门一脚,任务完成。

沈柝恨他理所应当,当初他收了人,却不救人,眼睁睁看着陈珏捅人心脏而毫无动作。

陈珏挺行的,陈旭目睹沈柝提剑靠近,略施小计,给他弄下三个能灭了他的暗箭冷刃。

可为之死亡进行哀悼。

反正,当初他灵魂出窍了。

陈旭做了与秦令抒性质相差无几的行径,他也敷衍地躲避沈柝的剑,躲不过手自发抓,锋锐的剑刃划开掌心两侧的肉,湿淋淋的血与剑光相应红。

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膛。利落抽剑,沈柝把他推到地下,踩着他指腹着地,支起的五指上,牵一发而制全身,他双手握剑,再次戳在陈旭的胸口。

鲜血喷溅,陈旭嘴角含不住的血,仰面流转在他的面目上,胸口四五个窟窿,沈柝还穿了件绣着劲骨凛凛竹子的白袍,深仇大恨的敌人就近在眼前似的,调弄了一切的恨意,漠然结束他的生命。

“陈旭,债还完了。”

沈柝停下动作,剑尖淋漓往下掉着艳红的珠子,陈旭糊上红液的睫毛和眼皮,是断裂的扇颈,耷拉萎靡残破闭上。

冲烈的血腥味,弥留不衰,沈柝立在尸体旁许久,不知何时,一声铿锵脆响乍然出现,沈柝的剑落地,声音在这空间内是那么的陌生。

————

无痛任务完成,陈旭看见热火朝天,朝他奔赴而来的系统,双向奔赴是情有独钟,一方头热是生死无常。

陈旭铁掌出手,在无数次痛击系统的磨炼中,他早已天下第一。

一巴掌挥出气吞山河的架势,把系统拍在地上,那是不想再吃四个菜。

地上的系统,电流滋啦滋啦,陈旭眼看系统要做向死而生,虽死犹生,势必要把死因问清楚,颤颤巍巍要飞起来质问的模样,立马打断,“闭嘴,先听我说。”

陈旭“乐观开朗”笑,阳奉阴违的怪劣。

“任务完成了,老子开心着呢,打你是爱你助兴,别心存芥蒂。”陈旭站在那。

看看系统,又环视四方白茫茫的空间,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又放目色于爬起来一点的系统身上。

可怜见的。

陈旭叹了口气,走近系统,两根手指捏住系统一片铁片,把他拎正,怜惜的虚情假意,“怎么样,现在飞起来,好了吧?”

系统的愤怒要毁天灭地,系统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系统要教宿主做人。

“系统,你这个疯子。”

“你干脆叫恶意值集揽系统好了,那么简单的小事,放谁身上罪不至死,放我身上就罪大恶极,系统,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给我弄了宿主必须死的光环,挺牛气的。”

陈旭置若罔闻系统的评价,他对这次的任务感触太多,那就是,见红太多。

就像是通过躯壳,寸寸缕缕把红色的血丝烟渺入他的血管里,挥之不去。

“你说无辜也挺无辜的,但谁让你统生不幸,偏遇到我这蛮不讲理的宿主。”

系统在他的指尖跳动,滋啦的电流声已消散,他恢复如初。

“宿主,你这强盗。”系统痛心疾首,大叫冤屈。

“得到一样东西就注定要用另一样东西去交换,注定的失去,宿主你怎么总是反反复复,清明糊涂来回曲折交错。”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念叨,“我也是有为宿主考虑的,这才帮宿主把积分提到了四万,我都没挟恩图报,你怎么能对我毫不留手?”

逃离陈旭的端指,系统一朝龙在天,他飞得和陈旭同样高,来回飞动并且怨言不止,像极了一个苍蝇。

陈旭由刚开始的无动于衷,到了后来的忍俊不禁,系统这碎碎念念,荒谬而有趣,心如死灰顿时死灰复燃。

对啊,又不是没收积分,以物易物,等价交换。

等一切结束了,什么都忘了。

噙一抹不掉的微笑,陈旭放松筋骨,看了眼系统,压下想在捶一拳的念想,陈旭躺在白茫茫的空间内。

“其实你说得也没错,这道理我早就明白,我意气用事了。”

陈旭没有闭眼,他尽量虚无思绪,纯白的空间倒也不差,至少不会让人想到凝紫的红。

系统飞到他的面前,挡住他大半的视线,一个小铁球在他面前扭来扭去,昭显存在感,“宿主,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多大了,别这么幼稚。”陈旭抬高手臂,隔着一段空气的咫尺距离,拍了拍系统,没有实际的触碰。

系统的委屈和不甘是有目共睹的,他异常生气,“宿主,你要是不想要那段记忆,我可以给你删除。”

“我嘻嘻哈哈,乐呵呵,时间会使记忆褪色,少打我记忆的主意。”陈旭单只胳膊屈起,放在头顶,漫不经心瞥了系统一眼,又看上边山穷水尽的白。

“好、好、好,”系统发疯,他骑在陈旭脖子上,圆球变出两条机械腿,夹住陈旭的脖子,“既然你执迷不悟,”陈旭皱眉,硬着脖子下巴看系统,“那我就强来了。”

还强来,拳头已经准备好,陈旭要让系统再奏激鸣的乐章。

忽然脑袋一阵刺痛,呼吸都像是卡在了喉咙里,陈旭的屏慢了稍微用力就会痛不欲生的呼吸,额头的皮肤从里面悄无声息渗出了汗珠,陈旭的大脑像是在被尖刀戳弄,剧烈的呕吐感袭来,他实在保留不下勉强的镇定。

挥开系统,趴在地上吐了昏天暗地,全是酸水。

胃里没东西,实在吐不出来,就有冲击天灵盖的苦味涌上喉咙,胆汁都吐出来了。

镜花水月的一切从脑袋中剥离出去,陈旭眉眼间的那缠着的愁苦褪去,他像是回到了最本初的状态,还是那副乐观充满勃发向上的精气神,就像不落的太阳。

陈旭抿了把嘴边的口水,不经意间,沉郁在低垂的眉眼间又显露。

他靠近系统,记忆中那些场面,烟花散的淡去,成了实打实的灰色记忆。

不由分说,陈旭胳膊一伸,捞住系统,“你挺行的,强制实施,弄了这么个结果。”

因为系统不能违背宿主意愿强制抹去记忆,所以,系统的强制抹去,结果是,不能彻底把记忆清干净,还是模糊的存在。

“这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让我吐成那个样子,”陈旭戏谑笑笑,“这得还。”

破碎,破碎,重生,重生。

系统十分坚毅,一声不吭,铁骨铮铮。

陈旭迟早要被系统笑死。

把系统踩在脚底下,陈旭的力气耗了些,人也有了困倦,正是目明神清,陈旭有了歇会儿的心思。

松开脚,系统宛如破布娃娃一动不动躺着,见状,陈旭笑笑,止住澎湃的情绪波动,陈旭靠在白色的墙壁旁,阖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陈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声音疏朗气正,却含着挥不去的霸道独裁,惯坐高位的命令语气。

陈旭猜测有点不对劲,系统空间能有人声。

他睁开眼,看见质地高级,做工精良的宝蓝色西装服,一条棕色的领带把那修长脖颈上凸出来的喉结显得格外性感,喉结侧面甚至有一颗小黑痣。

陈旭视线上去,那是极为有冲击性,凌厉帅气的脸,一笔一划,都鬼斧神工的精致,充满了睥睨他人之感。

胸前传来一阵骚动,蓝绳的挂牌被那只优美细致的手两指捏住,漂亮的唇轻动,送出两个敲冰戛玉的两个字,“陈旭。”

淡淡的讥笑。

脑子里嗡鸣一响,系统欢快登场,“宿主,surprsie.”

“编辑部的,看来很辛苦,重要会议上都能睡着。”挂牌荡回胸口,气质斐然的人,淡声道,“做两天传话人员,耳提面命,做得好你就留下,做不好,收拾东西走人。”

被坑的陈旭——

系统该死。

”宿主,赶紧答应,你的角色可是该公司的一名职员哦。”

陈旭应声,“是。”配着装出来的羞愧和顺从,脑海中系统正好心给他介绍面前人的身份,“宿主,这是你的总裁,他的大名是殷戚奚。”

应了之后,总裁没有为难他,冷峻瞥了他一眼,说道,“散会。”

会议中的人纷纷和总裁打招呼出去,陈旭也打算出去,前提是面前的人没挡住他的路。

殷戚奚没有离开。

等到会议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旭听到了点烟声,烟草的清香飘入鼻端,陈旭把眼皮往上撩起去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细长的烟身,简单有白银纹理的烟被人含在嘴里,烟雾轻吐出,权势在握的冷淡,“开车,跟着见个合作人。”

陈旭把冒烟的回绝咽下,为了生活失去自我,积极响应笑道,“好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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