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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章话说(1/1)

话说那日的天雷滚滚过后,殷戚奚也不是个说话算话的,言辞皆是随风散去,陈旭没经历什么所谓驯服的过程。

他这些日子来都是养伤,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本来要瘸的腿保下来了。

这一切都得多谢殷戚奚,实在是没想到殷戚奚原来是个行的。

今晚的月色也算皎洁,别墅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窗外的蝉鸣树叶婆娑声远远传来,像是在奏响时光的乐章。

陈旭口中泛渴,下楼打算吃着水分充裕的水果。

下楼梯时他的腿还是有些摇摆拐扭,不过不影响走路,楼下客厅的灯火通明,因着别墅的真正主人还没有回来,这是佣人为人留的灯。

大理石的宽大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果盘,上面切的各类水果还是晚上切的,没人造访过的新鲜,鲜红的草莓晶莹的葡萄还挂着水珠,还有切的哈密瓜西瓜之类的。

银色的水果签摆放在果盘的边缘,陈旭吃了几颗草莓后才见到那水果签,口中的草莓汁水也足,充溢在口腔中,滋味妙然趣味。

水果各有各的滋味,陈旭用银签子插了块哈密瓜,咀嚼了两下,外边汽车秒过鹅卵石路的摩擦声从窗口传进来。

咽下牙齿压榨出的果汁,陈旭扎了几颗葡萄送进嘴中。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是他的习惯,而且这葡萄是无籽的,也不用吐葡萄籽,下了六七个葡萄,皮鞋踏在地板上的音响趋近。

陈旭闻到了淡淡的酒味,那酒味还薄雾般勾着清浅的烟味,和这空荡奢雅房子相得益彰的回来了。

不想触人霉头,陈旭就自顾自坐在那接着吃水果。

他没抬头看殷戚奚,却觉察到他坐着的沙发后边忽然浓厚的酒味,衣料的摩擦声自后传来,陈旭刚给新送进嘴中的葡萄开了口,忽地喉咙被用了力气的一勒,那颗葡萄从他口中滚出,就沾了他一圈口水和露出青色的果肉,还没过喉咙。

他摸摸脖子绕上的东西,摸着点刺绣的凸起,猜到是殷戚奚早上戴的那根绣墨兰的领带。

要说殷戚奚哪里不好,那就是他时不时会精神失常发疯。

陈旭指头翻进领带和脖子间的空隙内,一用力,领带就从殷戚奚手中握在他手心里。

他用这根漂亮的领带包起掉到地上的紫萝藤颜色的葡萄,一圈圈密密实实包紧,他对着殷戚奚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又犯病了,我会帮你。”

陈旭抓着领带和葡萄合成的球站起来,他先是瞄过殷戚奚玫红的唇,悠然扬起一瞬把这团布料塞进对方口中的想法,复又认真看了看殷戚奚的面部表情,殷戚奚那张白脸还是波澜不惊,玩的就是刺激。

也是,喝醉也好没喝醉也好,账都是要算的。

陈旭漫不经心丢垃圾入篮似的,把手中这团布料没什么收敛地砸在殷戚奚胸口。

布料的分量轻,一颗葡萄的分量也轻,陈旭砸的丝毫不慌,他仅仅是略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而已,相信殷戚奚宰相肚里可撑船。

倒是没想到,这一下给殷戚奚胸口的青色手帕一同砸了下来,手绢折叠的痕迹在向下掉时,既像一张青色的信笺,又宛若一朵脱枝的青色花朵。

殷戚奚被砸了一下,神色未变,他的眸珠颜色深黑,透露出淡幽幽的光芒,估计饮了不少的酒,眼下尚且飘着浅色的粉红,使得他的面色有些病态的白。

阴郁的当家主意味。

领带包的葡萄挺严实,在地上滚了圈只是露出一点深紫和青色的果肉,整体还是裹在那团布料里,而那条手帕落在殷戚奚脚下,又被人弯腰拾起,根骨清俊的手指拂过不见灰尘浮面的表层,方方正正的被叠起,递过来,“擦手。”

陈旭接了过来,“你也知道你把我手都弄脏了。”

殷戚奚没接他的话,沉郁的目光像是刀片般雪亮落在他的腿上,飘出的字符有些要烟囱般的嘶哑,约摸是酒烟没少,“你的腿快好了。”

“多亏了你,殷戚奚。”

殷戚奚没说话,一会儿很仿佛很艰难般,低沉而蕴含无限情感的念出两个字,“沈鎏。”

好像是一个名字。

陈旭也不好奇,把手往手帕抿了几下就扔到桌子上,“你也早点休息。”陈旭趿拉着拖鞋沿着沙发往外走,“我先去睡了。”

殷戚奚安静地站在原地没有一句话,陈旭也不劝,虽然他睡在地上,但是铺的床褥实在柔软,和床上没什么区别。

他爬楼梯走到半道,忽然察觉一股宁静磅礴却危险的气息,及时躲避袭来的碰触后,陈旭抬腿踢了一脚,殷戚奚从长长的环梯上滚下去,陈旭赶忙去追。

结果仍是殷戚奚磕破了头角,漆红的血丝顺着他的额角依照一条细线的轨道向下流逝,殷戚奚这人冷面冷容的,脸上沾点色彩就特别明显,这会子眼神有点沉默的凶恶,你说这会他端把枪把陈旭突突了,陈旭都相信。

骨节劲长的手指抿了点血,殷戚奚是用手背的指骨摸的,那点浅薄的红色敷在他的骨指上,无以言表的血腥暴力。

无端的,平静之下的深渊巨壑的危险好朝着陈旭袭来,殷戚奚脑袋受了伤,平衡力有些失控地站起来,但他骨子里还是高贵优雅的,眼角的自然的灰褐色使得他的眼睛更深而更具有威慑力,他骂了陈旭一句,“莽货。”

并不气急败坏,还有些慢条斯理。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屋内直接来了几个持枪的西装大汉,陈旭感觉要了老命了,他怎么就那么心急,非得手贱急不可耐给人两下,这下好了,这躺倒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陈旭被一群保镖逼着抱头蹲下,包围圈内,陈旭还穿着拖鞋家居服,要多安逸就多安逸,而殷戚奚打开包围圈一个缺口衣冠楚楚站在陈旭面前,横纵咫尺距,就是天堑之差。

“这次还有什么反驳的话吗?”殷戚奚接过旁边保镖递过来的下巴匕首,寒光凛冽的。

陈旭以为这会说什么都是白扯,但是殷戚奚却给他机会,匕首的寒光在眼里投射,陈旭的谎话不用打腹稿,“殷总,这才是您对吧,”陈旭一副良苦用心鞠躬尽瘁的模样,“刚才您说的话做的事实在与往日的差别太大,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学道法的师傅,说我命中注定是要给个贵人度过一劫的,你瞧,”陈旭的脚边贴上了冰冷的刀片,笑道,“这不就是帮您清醒恢复原状了吗?”

匕首的刃边漫不经心地滑过他的颊边,拖着浅色印痕到了陈旭眼角上方,殷戚奚漫不经心的稍加力气,手腕微用点劲,就割开一个口子,血红肉粉,血丝浅浅挂在匕首的白刃上。

陈旭手指抽搐,殷戚奚捞起他的手腕,刀刃慢悠悠滑过他的指骨,手背,将那一丁点的血涂干,“你的爪子太利。”殷戚奚说话爱好比喻。

怎么,剁手指,玩黑帮呢?

“不利的,面对您我都收着的。”

陈旭惯会见风起舵的睁眼说瞎话。

“我的心情没有那日好。”

刀刃慢慢的拉磨似的又在陈旭的手背上擦出一个小口。

殷戚奚捏住陈旭的下巴,沉冷的目光下,陈旭如吹凉风,加之殷戚奚的动作又是掌控人的,他隐隐作祟想往外冒鸡皮疙瘩,严重的心理不适。

“那你琢磨着,别打得太狠,第二天我能起来和您去公司就好。”这招以退为进的伎俩,也算不上招支不上招。

“你愿意了?”殷戚奚的手轻柔松开他,抿起他额头的头发慢腾腾扯他头皮的往后撩,陈旭头皮紧得慌,他小人嘴脸,呵呵笑了两下,像是和讨生活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懂市侩会权衡利弊,“当然,您提过那么多次。”

“是啊,说了很多次。”殷戚奚还是不紧不慢,动作丝毫没有冲撞地抬腿,踩住陈旭的肩膀把他往下压。

陈旭的视线里就是那天装逼的套着西装的长腿,黑色的油光锃亮的,在他这灿黄的家居服上,像是块冷硬的石头,他脸上还打哈哈的笑,身子沉重下倾。

“为什么总是笑?”

殷戚奚的眉毛精粹般的黑,瞳仁里面的感情色彩极为淡然,你既瞧不见四季分明的爱恨情仇,也看不见花草树木的喜怒哀乐。

像个沉默的疯子。

干啥子干啥子。

陈旭倒在地上,殷戚奚蹬着他的脊梁柱让他陀螺地在地上转了几圈,陈旭在光滑的地面上,无言竟旋转,就是这么的配合,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殷戚奚的力道不重,陈旭腿上还用力帮着一把劲,后头殷戚奚手脚,陈旭还预备的一股力气还积蕴着,小腿用力,撑得小腿的衣服板直。

没错,与此同时,他脸上还挂着讨人心的笑。

兴许是懒得跟他计较了,殷戚奚挥了挥手,凶恶势力众力倾颓,该走的一个不留。

这好时机,陈旭想翻身农奴把歌唱,这现在把殷戚奚给打晕不是分分钟的事,但这也又会为他埋下隐患,掠夺抢劫匕首的念头陈旭给放下了。

殷戚奚让他攀着他的裤腿站起来,陈旭用了把人裤子拽下来的力道起身。

“谢谢殷总帮忙。”

殷戚奚轻飘飘斜看他一眼,穿戴看来很整齐,除了多了褶皱,没有不得体的地方,皮带勒的叫那个紧。

暗忖遗憾,陈旭感激脸。

表里不一的殷戚奚不管,只道,“明天就来公司上班,你做我的助理。”

陈旭无有不从,直接答应。

晚上他睡地上,殷戚奚躺床,说气话他也习惯了,早就这么安排的,殷戚奚纯粹是个有怪癖的人,对方沐浴后,水汽的湿润清凉气息传来,味道不亚于空谷幽兰,自有其芳。

头发前梢的水珠,颗颗滚落,连成一条河脉淌过他喉结上的黑痣,陈旭无意识地盯着看,不明所以直勾勾的。

不得不说,殷戚奚这张脸是很有攻击性的帅,他的五官都是极为出色,如同最优秀的雕刻家寸寸精细摹刻出来的,巍峨瞩目威严,他跟凌厉又拥有魄力能力,再加上这么天人竣工的脸庞,可以说是绝对的注定受人仰视的。

所以说为什么还是给人灵魂打上缺口,品性怎么就这么的恶劣。

陈旭枕着侧胳膊,默慨上天还是公平的,品性毁所有,哈哈。

抹扭身子,陈旭躺平,天花板的四角不是呆板的白色长方形柱子而是经过一番挖骨刻髓的打磨,看着赏心悦目的。

他今天除了晚上干了点傻事,其他什么事情都没干,所以困意寥寥,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任务这东西让人搞不明白,他加把劲想完成的时候,结果总不尽如人意,他打算不管的时候,又蹦蹦跳跳乳燕投林似的投进他怀中。

陈旭无尽感慨,他叫了叫系统,“系统,我这任务就是在公司里待下去,就这么简单?”

这件任务实在是匪夷所思的简单,以至于给人错觉能嗅到背后阴谋味道。

一般情况,宿主不与系统交流,系统都是争分夺秒在升级,为了升级系统付出了所有。

这会子系统从相对于是闭关修炼的状态下抽离出来,好在没有骂骂咧咧,欢欣鼓舞,“宿主,怎么啦。”

“你这任务确定就这么点,只需要死皮赖脸待在殷戚奚的公司内。”

陈旭上方的空气受到侵扰,凝聚重了屋内漂浮的水汽,头顶有些凉意的环绕,仰着头,看见殷戚奚垂着眸子看他。

“殷总,怎么这会无心睡眠?”

陈旭胡乱堆笑,系统也给出肯定回答,“是的宿主,咱不用维持人设,做个虚伪的人就好。”

“那你就滚吧。”陈旭一边应付系统,一边劳心劳力的观察殷戚奚有什么图谋?

“你今晚听到了谁的名字?”殷戚奚垂下眼的表情,更显得凉薄冷情,瞅着他就像在刑问囚犯。

陈旭打哈哈笑,“好像是沈刘。”

“你明天会见到他的。”殷戚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异与往日。

那仿佛是一种怜悯,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恶意。

殷戚奚的发梢滚落水珠,被殷戚奚脖子上白色皮毛灿然的毛巾吸入,陈旭点头称是,但是殷戚奚还不走,还是站着,陈旭都想问询,是不是寂寞需要人陪,要不共枕一床?

“殷总,我这会有些困,就不唠了,您注意时间也早些休息。”

陈旭闭眼,殷戚奚还没有。

他慢蹭蹭的,仿佛冷似的,提拉着被子一点点蒙上自己的脸,还故意留双眼睛出来,表明他处于沉睡状态。

头上一凉,陈旭猜测霸总大概洗的凉水澡,指尖冰凉,深思熟虑般点了几下,睁眼面对个闭眼继续睡间,陈旭闭眼纠结。

“晚安。”忍了半天,殷戚奚有礼貌的说了句晚安,惯例来讲,殷戚奚无论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陈旭都是该吐槽骂上几句的。

谁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真累似的,陈旭眼皮忽然就盖被似的沉重舒适,大脑进入缓静区,没三分钟就陷入睡眠。

天花板的灯光依旧亮堂堂的,殷戚奚将陈旭的口鼻露出来,长出来的那点被子掖在陈旭的脖子下,空气信息剧烈肆虐而沉默的波动。

殷戚奚坐在床边,点着一根烟,眉眼低垂,水珠渐干,不一会儿一包烟去半,灰色的烟灰银色的纹路的烟身躺满烟灰缸底部。

底下的人依旧静悄悄的,殷戚奚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冷酷无情被拧起的狠烈情绪打破,此刻的面目表情像是恨与厌却又极端痛苦,矛盾的情绪旺盛地如同烤煎人心。

而那个人一无所知。

————

陈旭这一觉睡得不可不谓不舒爽,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高质量睡眠就是让人神清气爽。

大早上看到殷戚奚陈旭那也是心平气和,关键是,陈旭想上挑手掐殷戚奚脖,他怎么就梦游上床,还跟人拥抱着入睡了,是不是就不能不挑事?

陈旭正打算一脚把人踹下去,解释原因就是自己摔下去的,殷戚奚忽然就睁开明睐眸,细微的血丝粘在他的眼壁上,他本就是冷酷的长相,眸光似寒光,就像冲向脑袋的子弹,危险的像是在扼住人的喉咙。

感觉受了窝囊气的窝囊人起身,陈旭还笑着跟人说,“谁知道怎么回事,殷戚奚。”

殷戚奚轻描淡写,“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别开玩笑了,殷戚奚,我这躺地上都跟埋土长睡不起一个式样,难不成我能梦游爬?”

殷戚奚没说话,系统忽地插话,“宿主,那个是真的,昨晚是系统让宿主梦游和人一起睡的哦。”

“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系统,为什么呢?”

“宿主,你不需要明白。”

“好,既然你表现的这么能牺牲自我,一会儿就等下你家宿主的亲切问候。”

“这可能我会梦游。”陈旭立马给人转变了态度,笑容不失尴尬。

殷戚奚看陈旭,陈旭发现自己敞了点胸膛,多么的男子气概,他拉上家居服,这到底在看什么。

“收拾收拾去公司。”

殷戚奚起身,陈旭忽然闻到一股薄荷香的味道,他嗅闻衣袖衣领,全部都是那股子味道。

这是吃烟了?

洗漱吃完饭后,殷戚奚开的车,陈旭坐在副驾,让人当了一把司机。

路上,车流川流不息,红绿灯交错,行人熙熙攘攘,倒也不算拥堵。

很快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殷戚奚熄火,陈旭打开车门走出去,刚直起腰忽然就被惊了一下,没错,是大半个月没见的闵贺章正靠着他那辆,大概是蓝色妖姬的车吧,那蓝色光晕生辉,线条顺滑流畅。

闵贺章本人穿着青色的长袍,可能是文艺复兴,穿着青黛色的长袍,还修身养性似的,指间缠着一串黑玉串珠,圆滚的珠子和他韧拔的指节极为相称,像是一棵虬根盘绕伟壮大树的枝结着果。

我不去找你,你倒把自己送到我面前。

陈旭摘掉袖口佩戴的有棱角的钻石口子,趁着闵贺章还在古典优雅贵公子站着的间隙,挪着步子靠近。

才走到车尾巴那里,就叫出现在他面前的殷戚奚拦住了,对方的袖口挽得板板正正的,陈旭脚步往旁边一动,殷戚奚就拽住他的胳膊,“走。”

“行啊。”陈旭笑看殷戚奚,“处理完事情我再走。”

“他拿着枪。”殷戚奚似乎明白陈旭想干什么,直接道明。

“你确定?你确定我可就报警了。”

陈旭拂开殷戚奚的手,笑吟吟,“那咱们赶快进公司里边,这才安全。”

掩下碰触殷戚奚胳膊是僵硬的怪异感,陈旭见殷戚奚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暂时放下胡乱的猜测,“走吧,殷戚奚。”

本来就这么该走的,谁料几个彪形大汉直接从后边窜出,朝这边袭来。

陈旭心想,这下总不该被拦着了。

但是地下车库鼓噪响着锐鸣的警报声,呜呜声瞬间吸引来公司的保安,公司的保安他穿的不是保安服,穿的那是黑色武装服,露出沧桑身经百战的漆黑脸庞,坚毅果敢的面目,他拿的大家伙,不是什么小枪。

双方也算是一时僵滞,闵贺章在寂静的空间内走动,翻动的前后弊膝交叠着青白色的袍子,这几欲又相近一句古语,温其如玉。

人在包围圈的缺口站立,那闲适的姿态,让陈旭怀疑他的用意是想早点投胎。

“把他给我。”闵贺章毫不拐弯抹角戴着珠串的手自然垂放在身侧,也是个没有表情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电话响了,是殷戚奚的。

对面传来的男生,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就是很能让人记下他的话,对方提醒殷戚奚待会还有个会议。

一板一眼的汇报工作,精英专业的气息隔着手机屏幕都透了过来。

这电话不知道来得是不是时候,闵贺章这人忽地就被吸引过去,说道,“沈鎏。”

陈旭奇怪看向殷戚奚,和殷戚奚的眼神交接一瞬,就又把谈话放回电话上,“你到地下车库来。”

说完,殷戚奚就挂了。

彪形大汉们被闵贺章驱赶走,保安也自觉回到自己坐镇的监控室内。

沈鎏出现的时候,陈旭猜到他会不简单,那张脸眉毛浅浓,鼻梁也算挺拔,嘴唇略薄,不笑的时候带着点漠然,笑起来却又显得真心实意。

长得是不错,但也不算突出。

陈旭看人带笑走过来,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差不多和殷戚奚齐平,身体也是比较健壮的,身板子透过身上的白衬衫,仿佛能看见这健康而不夸张的肌肉轮廓。

不过,陈旭跟个事外人似的看着人走向殷戚奚笑着打招呼:“殷总。”

后边的闵贺章自沈鎏出现后,目光就沉默地跟着,而殷戚奚视线也正落在人身上。

只有他是沉默的,眼神飘向虚空,细细搜索着有效果的十八般酷刑,到底怎么才能让系统死得大快人心。

没错,陈旭说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熟悉,因为他用的是他现实世界的体貌外观。

“系统,解释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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