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 章 奶，我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了（1/1）

沈鎏倒地的那刻世界警告就躁响起来，在铺天盖地的警报声里，世界犹如被烈火烧尽的纸灰消亡，鲜血人体木墙和他的身体都随之化为碎片，不过一目一阖他就站立在系统空间内。

延宕的寂静在空间内徘徊，陈旭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割裂过往又虚幻了未来无视了现在，他直愣愣地挺立着觉着他是返璞归真一棵沉默的树，心绪平静的像是喝了碗忘却人世纠葛的孟婆汤，什么也击不起涟漪。

他与虎谋皮尚是自知，不知若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悲这人生还怎么继续。

所以，他不可悲，乐观阳光俏皮心中默念。

他目如闪电迅速飞往系统身上，系统搁那给他伏小做低，变成了天拥有火烧云红尾巴的小狗，那摇尾巴晃屁股一步三步摇蹦蹦跳跳地向他跑过来，那是臣服在他的膝盖下围着他的腿腿打转。

跟那个青楼里年老色衰的老鸨围着披肩卖弄风姿似的，那个无美感，这个也孕育不出可爱。

是不是以为是个人就会因为没见过红尾巴的狗而感到惊奇，陈旭的脚不轻不重地落在系统柔软的肚皮上，富有弹性的脚感颇具趣味。

系统朝天蹬了两下小短腿以示挣扎，陈旭撤回腿让系统翻身讲话。

“宿主，积分没了，又回到三千了。”

“敢情我就过不去这个坎，要不你支个招？”系统的话没让他心气郁结呼吸不顺，他不受影响似的就跟着系统说着玩笑话。

系统倒是操心了，话也说的漂亮了，“不如我们试试没有记忆完全以为自己是配角做任务怎么样？”

“呦，你这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果然想对我记忆做手脚，对吗？”

“这话我不能担，宿主。我这次可是请了公证人的，任何决定暂时搁存记忆去扮演一个世界人物的任务都会有我们高级的法官公证，到时候一旦角色生命结束，记忆就会还回来。这是强制性的。不过，如果宿主在任务结束后，选择放弃那段记忆，那么宿主的记忆就会被遗弃。”

“你这话，系统怎么有着那么明显的空子可钻呢，如果到时候你稍稍使点手段就可以让毫无记忆的我选择放弃我的记忆，你又想算计我。”陈旭低头眼睑勾出一个冷淡薄凉的弧度看着蹭他鞋面的系统，那小脑袋瓜子可可爱爱的，毛都擦的炸开几根可见卖力，想让踩爆成为破裂的红西瓜。

“宿主，我保证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宿主的积分增加，如果我说谎我自动报废。”

“为了我的积分，如果我真的沦为世界的一份子成为其中一个维持世界运转的配角，那么我死后你是可以继承我的积分的对吧，系统，你到底有什么说服力的保证？”陈旭踏踩住系统的脑袋，“我记得你们系统商城卖着一样雕刻笔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在上面留下划痕就是永恒的，并且你们也并没有贩卖相应的消除品，而我只要喊系统那么你是必须要应答宿主的。”

系统基本没有眼白的饱填在眼眶内的黑色清亮的眼珠子可怜可爱专注的看着他，“宿主。”

“一千积分，兑换吧。”陈旭话音一落系统就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世上的系统有点多，系统你的代号是1935，那么就刻下这个代号。”

陈旭伸出胳膊刚要把这雕刻刀划在体魄上，系统就打断了他，“宿主，这个是要我给你刻的，不过到时候我不能干涉你的任务，除非你问了。”

刀穿过了他的身体，尝试了几下他确实不能自己动手，系统又上前邀活，“宿主我来吧。”

那湿润的小黑狗鼻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带来一阵湿润感，下一秒那触感就变了，系统凝出了人形，一个没有五官只有轮廓身体像奔涌的河流流淌的人形。

系统凝出的手指拿走了他手中的那细长柄斜刃的刀子，系统不仅身体类似于人，声音也酷似人类，轻风细雨的温润声音，“宿主，你把上衣脱了，我在后边不显眼的地方给你找个位置。”

“系统，你又升级了？”陈旭视线稍微上抬，“你还真是事事成。”

“宿主，”不过转瞬间系统就挪移至他身后，陈旭感觉上身的领口的位置被挑开，系统的声音就在耳边，“我给你找好了位置。”

如同虫子啮咬表层皮肤的痛楚从后颈传来，在他一块脊椎骨上烙下密密麻麻的跳动的刺痛，“很快的。”

陈旭去抓系统却扑了个空，他心下的不妙极强，“你刻的什么？”

他伸着胳膊摸向他第三块脊骨，那刻的过于小，摩挲着那块让他灵体发烫的东西，隐约能感到是几个数字，一股润凉的气息触碰到他的那块地上，和他指尖相碰，“宿主，是我的代号0128。”

陈旭的灵魂惊悚的攀跃战栗悚然之意，系统的声音温润的宛如包容的大海深处却藏着不知名的风波危险，他春风细雨的一句话竟能让他反应如此激烈。

“宿主，”陈旭听见系统轻声一笑，他的侧边就出现了扇形钻面的透明屏块，上面清晰的照射出他和系统此时的行状，系统那融化般淌流的面离得他很近，对方的手指点在那里，镜子又靠近了些，陈旭从上边看到了那几个数字——0128。

他快步几步上前，转身看向系统。系统那颗脑袋歪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下一刻就又变成了火红色的小狗。

陈旭本来是要跟人对峙的，系统变成小狗又甩着四肢短腿向他奔来，机械腔欢快极了，“宿主！”

系统的短腿搭在他的脚背上仰头看他。

萌萌哒，陈旭笑了下，“系统，你是0128？”

系统的小脑袋摇了摇，“对啊，宿主，我升级了所以代号就向前了。”

“真快啊，我积分反反复复跌，你升级呲呲向上爬，那就验证一下。”陈旭轻抬脚把系统晃了下去。

“变回你的铁疙瘩。”陈旭在系统芯片的上方看到了那银身金尾的几个数字，确认了0128。

“好，希望到时候我们相安无事。”

“宿主，那是当然。”系统铁球转圈圈。

“还有宿主有件事我也要告诉你，因着宿主破坏了一个世界，因此要是再有一次，系统界是会抹杀你的，而宿主的积分也有些低于标准，因此这次没记忆做任务是必要的。”

“那真谢谢你告知。”陈旭不冷不热到阴阳怪气感谢。

系统鼻子碰了灰也不嫌弃，还搁那耍腔卖调，“宿主理解就好。”

它言辞无情无义的语气掺和着苦口婆心的劝慰意思，陈旭想打系统。

系统触及陈旭心情流下伤魂断魄腔，“好宿主，既然你要这么做，那么我们就”，系统音色极速承接幸灾乐祸的得意，“立马做起任务。”

它口中的那个高级系统出现了，纯白的空间漾起黑夜彩斓的旋转星窝，成熟男人知书达理的声腔从这群星中传出，“你好，任务者陈旭，我是公正官0010，现收存你的记忆在我身上，祝您任务成功。”

简短礼貌的话后，陈旭觉得脑子被大手扒拉了一把，像是抢劫似的，一瞬间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

陈旭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乡下三年的初中生活终于结束了，陈旭迈上了他人生成功的那条高道，他是早就下好决心高中这三年绝对不会白白虚度。

他奶在得知他被市里最好的高中录取了，整个夏天精神头都好了很多，本来就是个身体硬朗的老太太，六十多岁了依旧是精神矍铄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操持的井井有条，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做饭喂鸡打理菜园子。

陈旭这十五年过得也算是开心乐意，他们家里有六亩地，今年的苞谷长势喜人叶子葱葱翠翠的，等他国庆回来还能帮着收割庄稼。

在漫长的假期结束后，他心头悸激动去学校报到那天他和他奶同时间起了床，夏天的日头亮的早，隐约都能从云层里看见阳光的外泄。

陈旭把自己的东西都检查检查，去外边喂了嘎嘎呀呀乱叫的鸡鸭鹅，他拌着麸子和水用着一个被踩瘪他几个小窝的铁盆，咕咕叫了几声，禽类还沾着湿漉羽毛热气和肉气就扑打着翅膀一跃三尺高跑过来。

他旋着脚尖躲避，看着它们无论什么时候都狼吞虎咽的饿死鬼样，掀唇露出了两颗才刷过的犬牙。

等他把栅栏里边的菜收拾收拾，装了一菜篮的熟红番茄和豆角青椒天已经足够亮洒了。

他洗过手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就去厨房帮着端菜端饭，早餐熬的小米粥黏糊糊热乎乎的，他把最后一道青椒炒肉的菜端上，标准的四菜一汤。

他奶奶也高兴着呢，脸上的笑容也不停，忙忙催着他吃，“快点吃吧，乖孙。一会儿还要去赶车呢。”

“知道了奶奶您别担心。”

陈旭夹了一筷子金黄的鸡蛋放到他奶奶面前的盘子上，看人年纪大了，那盘子青椒炒肉基本都是肉丝容易塞牙，“您也快吃。”

“好好好，我们都赶紧吃。”陈旭奶奶那张皱纹满布的脸上开出一朵慈祥和蔼的花，陈旭掩下心头的不舍，也抓紧吃起饭来。

吃过饭，陈旭就把沉重的包裹背在身上，他手上提着两个手提袋里边装着他的衣服被子还有洗漱用品等一系列东西，兜在掌心上沉甸甸的。

天边的云彩跟颜料笔抹出来似的，蓝天画布似的包含着白云和太阳，陈旭的奶奶就拄着她那根用了一年光滑圆头的拐杖在暖色的光晕下用目光拖送他离开。

陈旭往前走了几步后猛地松开手中的行李绳，用力地朝后挥手，清晨未散的凉气里少年的声音裹挟这万里河山的意气风发和肆意，“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学出出息来的！”

老人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她被时光侵蚀皴皱干黄的手也在空中如同生命的河流般缓慢的摇动，“好乖孙，奶奶相信你，快去吧。”

那张布满皱纹笑脸折着花，陈旭按捺着所有迸发的情绪，再次挥舞了几下手就大步迈向前方。

陈旭被分在了一班，刚入学的时候老师就照着成绩单按着名字排座位，他的名字在最后十位念道，前面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了，剩下倒数两排的位置，他坐在了倒数第二排右边靠走廊的位置。

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高中，因此他那在一百号人里独占鳌头的成绩，在这就沦为了末等，他并不觉得沮丧只是下了决心要认真吸收授课老师讲的内容，毕竟他还要拿奖学金减轻家里的压力。

那够不着的前三门槛他早晚越过。

但结果证明天赋和努力是有差距的，这都一个月了，他那成绩在班里还是跟和水滴落入大海里泛不起涟漪——

这没想到属实没想到，陈旭啃着馒头刷着数学题，馒头里面夹着咸菜是他前两天回家他奶奶给他腌的萝卜干让他带过来的，这味道酸爽他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不是这学校是要逼死他吗？脆爽的萝卜干在嘴中咯嘣响，他油然而生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强，开什么玩笑，在成为世界奴隶和征服世界之间他选择征服世界。

怒啃了两个馒头，陈旭结束了这开天辟地的大事，那道大题他解决了。

得意洋洋沾沾自喜，陈旭击了把答案本，完全和他吻合，那读书都管饱了。

他打算去接杯开水凉了再喝，拿起桌上印着立树高中建筑风景的饭卡，膝窝推开桌子就往外去。

走出后门口的时候陈旭险些和人撞上，先捕捉他视线的是一截极白的小臂，那段手腕无端的就带着点矜贵，腕上佩戴着一块银色的手表。

他低声说了抱歉打眼上看人，认出了那张脸，正是他们班的无坚不摧的学霸第一名——褚喻章。

陈旭的手脚忽然就有些窘迫了，褚喻章的那句没关系冷冷淡淡的，跟他这个人的外边如出一辙，他听了应该是没什么反应的，但是当褚喻章那对像是冰封琉璃珠的眼睛撒过他一眼不知怎么地他脸上漫起一股热度，把他烧傻没动作了。

他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地侧身给人让路，褚喻章和他隔开一段距离后他才往前走，没有超过人的意思。

等人进教室后，他才快步走到茶水间后他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脸上的热意，他咬牙啐了自己一口，就算对方是第一名他也用不着这么自惭形秽吧。

简直是不敢置信，他竟是这么有自尊这么会自卑的人。

陈旭把水卡放在接水器白顶的上方，热水咕咚咚的落进他的水杯里，有几颗媲美火球的水珠溅了出来滴在他的手上，他略皱眉头甩去，收敛满腹疑虑在杯子注满热水后就拎着茶杯的挂绳原路返回。

短短的路他心思百转千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瞟了眼自己黄白的胳膊又拍了拍他剔的圆溜溜的寸头认为自己实在不该想这些有的没的，立刻就摒弃了这思想。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教室前门，蓝绿色的门颜色清新的像是春日里的旷野之色，他推开后门走了进去，门在身后合上发出的声音不大不小，教室里的空调还在小声嗡鸣运作，陈旭一歪身子就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未完的数学题尚且在等着他，笔记本上的英语单词还在那孤零零的平躺着。

他翻了翻数学课本，书页在寂静的教室内哗哗作响，外边也偶有树叶娑响的声音透窗而来，碰碰撞撞的繁茂树叶在旁边的桌椅下打上阴翳。

如今入学一个月，他们这数学书都快讲到过半。他千追万赶才不至于在班里吊尾车，立树不愧是最好的高中，一个四五十人的教室那竞争压力堪比登青天。

陈旭默叹一声决定还是先研究数学题。

夏日的阳光还是属躁烈的，光线穿过教室内较大的玻璃窗，窗外摇曳的树叶影廓在地上盘旋，屋内的空调嗡嗡低响，陈旭又看了看书上给的例题，在草稿纸上也自己画画演演，眸光一转就就收进一个英语单词，fragile(脆弱)。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就偏移了，脖子上仰目光又无意识的搁放在第一排端坐的人身上。

金鳞般的阳光跃在那人深黑的头发上，露出的那段颈子像是霜结出来的，周围还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孤冷气息，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勾入雪满雨冷的联想中。

陈旭觉着自己有点不正常，他抓了把陈后脑勺的头皮，短茬的发根扎人的慌，他都搞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

这会子数学在他眼里面目可憎乏味无趣，他缓解不知名的压力似的拿出了很少买却挺喜欢的一本杂志来看，也是文学作品——一本哲思。

他看了两篇后心复又静了下来，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打破了原本的沉寂，他觉得自己又能看数学题了，就又学了一会，等到午休的时间他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补充下午学习的精力。

后面的小半月陈旭的生活是按部就班古井无波，直到十月份中旬他们班主任宣布了贫困补助申请的事情，他平常学习的时间里才多了件旁事。

陈旭流程走的熟络，申报材料什么都准备的好，他填完了申请表就打算交上去，然后才得知负责收报表的是班长，而班长是褚喻章。

他看了看前排坐着的人，他的同桌是个女同学，前桌后桌都像是被感染了似的都和他一样埋头不知道在学什么，陈旭脚在地面没知觉放了一会儿，就拿着表单往前去了。

他做好了心理建设，那是吐纳的佛家静心做法他都干了，但也邪门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在叫人的时候，脸还是不自觉的又红了一片。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了，老是见着个男人脸红什么劲，他把申请表往人家那整洁的桌子上一放扭头就走，却忽然却得幻听似的听到褚喻章那清清凉凉的嗓音叫他，“陈旭你的表有个地方漏填了。”

他迟疑转动着脑袋往后看，褚喻章那张脸正对着他，琉璃般黑色眼珠子里映着他的身影，陈旭脖子像是被重石块压着，稍微调整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敛藏不敢动作，只僵硬地垂下脑袋活像和木头人似的去看出错的那处地方。

那处地方正被褚喻章蓝白色涂画的浅淡水性笔指示着，褚喻章的食指和中指贴在笔杆上，陈旭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的手那么的好看，指甲健康的浅粉色，指骨搭建出来手指形状优美充满欣赏性，三根指头带动着笔杆轻点在那处空白的地方，“日期没有填。”

陈旭干哑地从喉咙挤出几声音节不明的干笑，“谢谢班长提醒，我这就去改。”

他的两根手指衔在页边刚要抽走打算回自己座位去写，褚喻章却摘掉了笔帽将笔递给他，“在这写吧。”

陈旭脸上的热散不去，手脚跟灌铅似的动作缓慢沉重，视线也不敢随处飘，冒火星泛烫的就集中在这张报名表上，他接过那根笔笨拙的碰到了对方一小点沁凉的皮肤，“不好意思。”他抓紧将日期写了上去，掌心都生了汗他把笔杆在袖子上擦了擦，就给人放下，说了句谢谢，就如同逃出生天远离水深火热似的快步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翻了翻自己桌子上的书，仓促几页从眼前过，他双手摩擦恨不得将自己双手搓出明热的太阳来，使劲压了压他不着调莫名起的自尊心，吐出一口气，玩笑似的说了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以前他没发现他是内敛自卑的性子。

陈旭静下心神看数学题，月末就要期中考试了，他还需要抓紧复习前面的内容，温故而知新，学识才能越垒越高。

自此之后，陈旭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对劲，他彻底偃旗息鼓了自己对第一名无缘由的关注力，势要冲刺勇往直前直夺前十名大将旗杆，那奖学金岂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期中考试的时候，陈旭的排名到了班级第十五名，一学期就排一次座位，陈旭寄希望于期末，想在老师面前混个眼熟。

毕竟中等中上等的都是小透明。

陈旭在第三次月考到底是栽了，栽在了数学上，数学排名班级倒数第三，满分一百五他考了一百零一，低他那两个考的一百。

这日子没活头。

数学老师在班上，那严谨古板的小老头，特意点了他们倒三的名字，经常觉得卡痰的嗓子沙哑在班级询问，“有没有同学自愿给咱们这三位同学补课，期末的时候我不想再看到120以下的同学再拉低咱们班的平均分。”

陈旭站在自己座位上，眼神看着自己的卷子，他不觉得羞耻什么的，他只是恨数学的冷酷无情，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数学把他的真心喂了狗，他就不信他自己还驯服不了这桀骜不驯的数学，他都打定了主意，班里的人大多都关注自己的成绩估计没什么人接，他自食其力。

班里确实也没什么回答，穿着白衬衫精神抖擞的小老头轻哼一声，就又道，“既然各位同学都不答话那么老师就替大家选了。”

“那么就由前三名同学帮助后三名同学。”

小老头背着手站在讲台正中央，陈旭在那视线下心脏绷紧了，不过还好他分不到第一名，第一名肯定对应倒数第一名。

谁料数学老师的话未完，那眼神落在第一排的人身上顿时和蔼下来，就跟亲切的长辈似的，“喻章，你是第一名你就负责陈旭怎么样？”

如同初冬薄雪的眼神扫了过来，褚喻章微微扭头轻瞥了他一眼，陈旭消匿地羞耻又攀腾起来，闹了红脸。

“好。”陈旭听见了褚喻章的回答，清淩淩的像山涧里的寒泉，他失手揪破了试卷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