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祭无忘告乃翁（1/1）
回到花园头社区红白理事会，时间刚刚下午四点，三公里的路，周易走下来只用了十分钟，这是见神之前无法想象的。
见神成功，已经有法力在体内汩汩流淌，周易粗略估算了一下，速度提升了两倍，力量上，自己倾尽全力打出一拳应该有五百斤左右。当然，这是纯力量，经过不同的路径输出，可以进行累积和叠加，另外，在八零一研究所废墟见神，自身的法力也带上了师父心心念念的某种特征，异常坚硬。
张泠泠在他出来后，压下境界，与他过了过手，结果很狼狈。张泠泠的法力蕴含水性，善能包容万物，但是同等境界之下，却被周易一击即溃，这其中有周易精于计算的原因，能够迅速找到张泠泠神通中的锚点，加以拆解，但是与他法力的坚硬属性也不无关系。
张泠泠气急败坏。在她眼里的一粒微尘，突然变成了泰山石，让她再也不能以俯视的角度来看周易。
王青说：“小丫头片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你人生阅历丰富了，你就会知道，男人还是硬一点儿好。”
许可看了很满意，笑吟吟的说：“以后许家的香火总算是不愁了。”
张泠泠还没气完，就被闹了个大红脸。
小马说：“以后和乐乐交手，必须以碾压式的实力，最果决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里形成致命打击，如若不然，被他寻到了破绽，就再也打不死了。”
烛爷点头赞同：“用绣花的功夫挥舞巨剑，只要学问再深些，社会实践再多些，立刻就能迈过合一境的见微，抵达知著。”
王青斜了小马一眼，说：“这么急？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是个处男。”
王青又看烛爷，烛爷赶紧赔笑，说：“这次乐乐见神成功，小青的功劳当居首位，乐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青姨的好，你得记着。”
周易点头称是。
许可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收拾收拾，你就出发吧。”
周易：“嗯。”
许可又说：“见神成功了，去乱葬岗拜祭一下祖先吧，家祭无忘告乃翁，让那帮子老东西也高兴高兴。”
周易答应了一声，说：“您一起去吗？”
许可说：“我就不去了，省得那帮子老家伙臊得慌。”
说完，自个儿回屋睡觉去了。
周易纳闷的问王青：“啥意思？”
王青说：“意思是许家是在她手里发扬光大的，她要是去了，怕许家那些没用的先人羞愧。”
周易说：“怎么你越解释我越不明白了呢？怎么睡一觉就发扬光大了？”
王青说：“这不是还有你吗？”
周易说：“有我啥事儿？”
王青说：“一周时间不到，连闺女都有了，照这速度，许家还能不发扬光大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说到这个，周易问：“烛爷，许铃呢？这次祭祖把她也带上吧。”
烛爷摇了摇头，说：“小铃儿不能去。”
周易说：“为啥？”
烛爷说：“品种不同。”
王青接口说：“小铃儿要是去了，许家先人的棺材板儿就盖不住了，一个个能气得活过来。”
周易说：“这对烛爷来说，不是个难事儿吧？”
烛爷说：“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毕竟是老板家的亲戚，对他们用手段，有点儿不讲政治。
而且，他们里面现在混进去一个贼，骗不骗得过，我也有点儿没信心。”
周易问：“怎么会突然多个贼？”
烛爷漫不经心的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乱葬岗埋的什么玩意儿都有。”
周易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说：“你们有谁陪我去吗？”
王青说：“屁大点事儿，你自己去得了，回见吧，我还约了下午茶。”
烛爷说：“你这一说，我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小铃儿还在我那呢，这孩子我喜欢，正琢磨着给她制定一个专属进阶计划。”
周易悄悄出了一身汗，说：“烛爷，最近没翻墙吧？”
烛爷的脸刷一下白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
周易又看向小马，小马笑着说：“你也别指望我，我是你妈的人，她不发话，我指定是不能去的。”
顿了顿，好像是有些过意不去，小马又说：“我不去，不代表别人不能去，你最近不是交了一个好朋友吗？你带他去。
泠泠也可以去，正好要点儿见面礼。”
周易说：“你是说吕方？”
小马点了点头，又补充说：“这孩子我喜欢，皮实。”
周易说：“毕竟是个企业家，合适吗？”
小马说：“办私事，没有比企业家更合适的了。”
周易说：“那您能把拖拉机借我吗？乱葬岗的路可不好走。”
小马慢斯条理的说：“拖拉机不能借。”
周易急道：“叔，我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小马说：“别急啊，我不能借，有人能借啊。”
周易会意，说：“你是说吕方？”
小马说：“要不你以为我让你带个企业家干嘛？”
周易心悦诚服，说：“叔，你干这一行，真可惜了！”
小马来了兴趣，说：“怎么说？”
周易说：“会打太极，又能无中生有，您应该去干办公室主任！”
小马嘿嘿一笑，说：“我倒是想，可是人家不愿意啊。”
给吕方打了个电话，吕方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了，走的飞行路线，落在花园头社区红白理事会的门前，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够酷吧？这可是我爹最喜欢的深海龙兽。”
车子确实漂亮，造型狰狞大气，前脸酷似一头蛮龙，车身线条流畅，宛如蛮龙的骨骼，苍劲有力，加上带有反光的亮漆，使得整个车浑身闪耀着金钱的光辉。
张泠泠凑过来，说：“这辆车我知道，入门版就要三千万，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许乐，没看出来啊，你这穷娃娃还有个阔朋友。”
吕方看见张泠泠，眼睛一亮，伸出手说：“没想到美女竟然这么懂车，认识一下，鄙人吕方，出身仙都吕家，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一起开开车？”
张泠泠说：“原来是人贩子家族啊，认识一下可以，开车就算了，本姑娘早已名花有主了。”
吕方不以为意的说：“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美女，这么好的车，不试试吗？”
张泠泠说：“可是，我俩孩子都有了。”
吕方说：“不就是一个孩子吗？等他随了我的姓，我保管他吃香的喝辣的。”
张泠泠说：“行，那我问问孩子他爹。”
吕方美滋滋的说：“需要手机吗？我这有一个最新款的魔镜，还没拆封呢。”
张泠泠说：“不用，几步路的事儿。”
吕方大笑，喜不自胜。
张泠泠扭头：“许乐，你这朋友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给拿个主意呗！”
吕方笑容骤停。
周易说：“吕方吾友，我没意见。”
吕方一听他讲话，汗毛都竖起来了，强笑着说：“误会，都是误会，要知道是嫂子，我借我一个暴龙胆，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啊。”
张泠泠噗嗤一声笑了，说：“白瞎了这么硬的车，愣是没让你支棱起来。”
吕方憨笑：“毕竟车主还不是我。”
张泠泠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说：“努努力，说不定明天就实现了呢！”
吕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易，发现对方没有跟上什么虎狼之词才松了口气。
周易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车，问：“你有驾照吗？”
吕方顿时一滞，心虚的说：“这不重要！”
周易说：“抗造吗？”
吕方说：“在中保研测试中，能承受紫罡塔一击，里面的人安然无恙。”
周易这才点点头，说：“那就走吧。”
吕方立刻殷勤的拉开了后排右侧的车门，想了想，一只手拉着车门，又伸出一只手护住车门的上沿。
张泠泠笑了声，率先坐了进去，周易也从另外一边上了车。
等到俩人坐稳，吕方坐进驾驶舱，点了个按钮，一道道龙形符文在仪表盘上次第亮起，然后就听到如龙似蛟的一声吼叫响起，车子平滑又快速的升空了。
车上，吕方说：“许乐兄弟，都快天黑了，这个点儿去乱葬岗做什么？我可听说，最近那边不干净的东西很多。”
不等周易回答，张泠泠抢先说：“祭祖。许乐见神成功了，我婆婆的意思是让他知会地底下那些列祖列宗一声，顺便让他们看看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吕方迟疑了一下，说：“就这么空着手去吗？”
张泠泠说：“我妈说了，心意到了就行。再说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张泠泠敲了敲窗户。
吕方是发现了，这两口子一个嘴上开过光，一个黑心黑肚肠，没一个好惹的，犹豫了一下，停下车，说：“我还是去买点吧！”
张泠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你这朋友可以啊，不光有钱，人还实在。”
周易说：“人是不错，就是我妈说他脑子不太好使。”
张泠泠赞同的说：“我也看出来了，脑子正常的人谁开这种车去乱葬岗啊，吕方为了你付出可够多的。
对了，你这次实操要带的人是他吗？”
周易点了点头，说：“有他一个，另外一个，暂时还不确定。”
张泠泠惊奇的说：“谁啊？这么傲娇！实操名额多珍贵，你别告诉他，那人没概念，那都是按你们这些年轻干部忠诚僚机的方向去培养的。”
周易想起那人的资料，苦笑着说：“你别说，人家还真有傲娇的资格，能不能说服他，我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张泠泠说：“你不是惯会哄人的吗？你那个什么八荒六合赋的事，我都听青姨说了，现在满朝上下的佞臣都视你为死敌！”
周易摇了摇头，说：“不一样！”
正说着，吕方带着香烛纸钱走了过来，难得，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还扎了个花圈。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吕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说：“乐哥，嫂子，时间不早了，咱们这就出发吧？”
他发现自己自从见了张泠泠之后，紧张的时候有点儿多。
到了地方，吕方把车降下，抱着东西跟随周易来到墓地前面。
“赘婿桑国羊之墓，桑国羊，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
吕方念出墓碑上的字，奇怪的说。
张泠泠语音奇异的说：“这是我公公。”
吕方眼睛一阵迷离，然后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这样。”
周易把香烛纸钱、花圈都搬到师父的墓碑前，掏出打火机点着了，说：“本来想给你带只鸡的，可是转念一想，你只喜欢活的，就没带，还想给你带瓶酒，又怕误了你的正事儿，再说，仙都城还有禁酒令，除去这些，也想不起来你还喜欢什么，索性就什么都没带。
不过，给你烧了那么多钱，也算是我心意到了。”
周易拨了下火堆，让下面没有燃尽的纸钱重新烧起来，换了种语气，说：“一切和你预测的一样，整座天下都乱起来了，你放心，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用最快的速度走完规定路线，毕竟你为这事付出了那么多。”
周易絮絮叨叨的在那说着话，张泠泠和吕方虽然看着他的嘴巴在动，却没办法听清楚，张泠泠好奇，走进一步，突然一座宝塔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张泠泠顿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花园头社区红白理事会。
“原来是人贩子家族啊，认识一下可以，开车就算了，本姑娘早已名花有主了。”
她听见自己说。
紧接着，她又听到吕方说：“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美女，这么好的车，不试试吗？”
张泠泠也是操弄人心的好手，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拉入了某个场景，但是令她惊恐的是，虽然意识保持了清醒，她的身体却完全不能自主，按照对方设定的节奏走了下去。
熟悉而惊恐的一幕再现。
“可是，我俩孩子都有了。”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等他随了我的姓，我保管他吃香的喝辣的。”
“行，那我问问孩子他爹。”
“需要手机吗？我这有一个最新款的魔镜，还没拆封呢。”
“不用，几步路的事儿。”
“许乐！”
嘭，好像气球的容量达到了极点，这段诡异的场景猛地破碎。
张泠泠一下子清醒过来。
“不是说好了，你俩在外面等我的吗？”
周易无奈的声音传来。
张泠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墓碑前，稳固了一下心神，张泠泠说：“婆婆不是说让我来讨个见面礼吗？我呆在外面怎么讨？”
周易指了指墓碑，说：“都穷酸成这样了，你以为还能给你什么见面礼？”
张泠泠凝神看去，发现墓碑只是一块再也寻常不过的树干，上面写着：“许家列祖列宗群埋之地。”
张泠泠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周易并没有给她怀疑的机会，说：“既然来了，那就添把火吧，老家伙们虽然不争气，咱们做晚辈的不能失礼。”
张泠泠应了一声：“哎！”
走上前去，拿起剩下的纸钱放在燃烧的火堆上，一缕清风适时出现，风助火势，把纸钱烧得噼噼啪啪的响。
“556517？”
张泠泠狐疑的看着纸钱的余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扭头一看，周易脸色铁青，便问道：“你怎么了？”
周易说：“想起来一些事，心情不太好。”
张泠泠说：“嗨，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谁上坟心情能好啊！”
突然瞧见了在外围呵呵傻笑的吕方，又不确定的说：“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不排除个别奇葩的存在。”
周易说：“不说这个了，回头我要去紫薇王朝一趟，你如果没事的话，陪着我去吧。”
张泠泠说：“好呀，好呀，这些年，我净在万象魔宗的地盘流窜了，紫薇王朝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对了，许乐，冒昧的问一句，咱们是要去干嘛？”
嘭！
张泠泠神识一个恍惚，眼前场景立刻发生变化，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花园头社区红白理事会，不过这次回去的时间更早。
“怎么样？我就说吧，心象宝塔天然克制玲珑天心，泠泠的玲珑天心虽然境界到了合一，所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都能无形中牵动人的心肠。但是玲珑天心更多依仗的是修习者的天赋，天资高的人，咱们都知道，性情难免浮躁，做事修行就不会那么实。倘若对敌的是其他流派，尚且好说，但是一旦碰上心象宝塔这种极其务实的神通，往往就会被以下击上，输的一塌糊涂。”
张泠泠定睛看去，发现说话的是王青，恰好，王青也向她看来，以为她不服气，接着说：“小丫头，你也别不服气，没用的，现在的你已经打不过乐乐，等到乐乐境界提升，你更加没有机会。须知心象宝塔的修行者最重红尘历练，讲究个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越到后面，越没有破绽，而且，事情做得越细，说明它扎根的地方越多，一旦发动，那瞬间就能汇聚方方面面的力量，立成汹涌澎湃之势，轻轻松松的对其他修行者形成碾压。”
张泠泠说：“青姨，我承认你见识广，但是也不尽然吧？如果真像你说的，心象宝塔这么利害的话，为什么心象魔宗会这么落魄？修行心象宝塔的宗派弟子甚至连国士都很少见？”
王青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说：“看来即便和乐乐成了亲，你还是不懂心象宝塔。”
张泠泠羞怒，说：“谁和他成亲了？”
王青也不和她争辩，耐心的解释说：“如果说玲珑天心的修行者是一个极具个人魅力的领导者，那么，心象宝塔的修行者就是一名做事滴水不漏、四平八稳的领导者。
玲珑天心的领导者，他所在的地方，发展好坏全凭领导的个人能力，可能日新月异，风驰电掣，也可能明天就坠入深渊，可谓成也个人，败也个人。
心象宝塔的领导者，他所在的地方，发展好坏并不单纯倚靠领导个人，而是更加注重群策群力，是科学决策和民主决策，每一项决定的做出，不是领导拍脑袋拍出来的，而是大家一起会商出来的，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是步步为营，稳中有进，最后，各方面共同发力，形成摧枯拉朽之势，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这两个人对决，在某个时间点来看，玲珑天心的修行者可能会短暂占据上风，但是从长远来看，笑到最后的一定是心象宝塔的修行者。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张泠泠张口想分辩一番，却陡然想起某事，颓然叹了口气。
王青也不是真的为了打击她，见她样子，摸了摸张泠泠的头发，说：“两口子之间，也不是真的为了谁压倒谁？换个角度想一想，男人强势一点儿，挣来功名利禄，最终享受 的不还是咱们？有时候，早点儿认清现实，早点儿躺平，未尝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张泠泠红着脸，声如蚊呐：“姨，我不喜欢那个姿势。”
“噗！”
王青看着张泠泠，惊为天人。
张泠泠羞赧低头，然后又抬起头，笑吟吟看着王青，看着看着，王青的脸突然发生变化，脸型先是凹陷，变作烛爷，张泠泠笑意不变，烛爷讪讪一笑，张口喷出一口烟雾，烟雾散去，站在张泠泠面前的又换成了许可，身材高大丰腴，脸上满带笑意，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张泠泠，说：“丫头不错，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说完，伸出手想摸一摸张泠泠的脸，张泠泠盯着许可白皙的手掌，神色不变，许可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终在即将摸到张泠泠的时候，动作戛然而止，许可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狼狈。
张泠泠眼中充满笑意，说：“敢这么糊弄我，你不是挺能的吗？怎么？该占便宜了，反而不敢了？”
许可的身形一阵扭曲，仿佛撕下了一张幕布，露出后面神情稍显局促的周易，和在他面前悬浮的三座心象宝塔。
这三座心象宝塔与周易刚刚缔结出来的时候虽然形状上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却给张泠泠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似乎进行了某种优化，空间结构更加合理，捕捉信息的效率更高，同样，计算能力也得到了显著提升。
张泠泠诧异的说：“你这是拿我试刀呢？”
周易尴尬的说：“也不算。”
张泠泠冷冷的说：“你狡辩个给我看看。”
周易心虚，立刻像个乖宝宝一样闭嘴了。
张泠泠又说：“就算要试刀，为什么是我？不是吕方？就我好欺负，是吧？”
周易赔笑说：“这个真不是。”
张泠泠扭头看了看深海龙兽汽车旁边犹在陷入某种场景不可自拔、傻笑不止的吕方，无奈的说：“行吧，我认可你这个解释。”
周易试探的说：“那这事，咱们就算过去了？”
张泠泠痛心疾首的说：“许乐，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别的小朋友吵个架，对方的家长还知道买点儿水果牛奶去赔礼道歉呢！
你拿我当磨刀石，肆意的侮辱我，竟然还想一笑而过？在你许家列祖列宗的坟前，你就这么欺负你未过门媳妇儿的？你这样，让你那些祖先们情何以堪？简直，简直就是让家门蒙羞！搞得你许家列祖列宗和你一样不懂事儿一样！”
周易说：“打住，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错了事，我认，但是，罪不及家人。”
噗！
香烛纸钱的余烬突然全部熄灭，地上的纸灰无风自动，飞上天空，充斥其间，一时间，乱葬岗仿佛变了个世界，阴冷，寂静，到处是烟，到处是灰，好似一片烟灰组成的湖泊。
继而，一团炙热的火光从远方疾驰而来，划过烟灰湖泊的湖面，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是一件天殛级武装！”
周易和张泠泠对视一眼，同时辨认出那团火光的等级。
张泠泠兴奋的说：“许乐，你家先人讲究啊。”
周易说：“不一定是给你的。”
话音未落，那团火光一个急刹，巧而又巧的落在张泠泠手里，是一根七孔骨笛，通体纤细，色泽洁白。
张泠泠拿在手里，辨认一番，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说：“是裂天神鹤的翅骨做成的笛子，裂天神鹤只要成年就是从圣，它们的叫声能够轻易撕裂大山，它们的翅膀一掀就能飞跃十万八千里，用它们的翅骨做成的神鹤笛子能够无视空间，撼人心魂，最低阶的也是天裂级武装。可惜了，这根骨笛估计是制成的年代太过久远，许多神通符文已经被消磨掉了，等阶也掉落到了天殛级。”
周易说：“你要是嫌弃的话，不妨给我，我不嫌它等阶低。”
张泠泠立刻一脸嫌弃的表情，说：“你什么人呐你？连长辈给晚辈媳妇儿的见面礼也惦记，有本事你自己挣去。”
周易说：“你可是你说的，等回头有功夫了，你可得带我到你家祖坟也转悠转悠。”
张泠泠沉浸在白得一件天殛级神鹤骨笛的兴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你去我家祖坟干嘛？”
周易臭着脸说：“我也想被你侮辱侮辱。”
张泠泠“咦”了一声，说：“侮辱你个大头鬼，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神鹤骨笛到手，乱葬岗的烟灰湖泊似乎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寿终正寝，烟气散去，大片大片的纸灰洋洋洒洒落下，好像大雪覆盖在乱葬岗。
呦呦呦！
婉转悠扬的狐狸叫声传来，一轮明月升起。
周易收起心象宝塔，摸了摸“赘婿桑国羊之墓”那块墓碑，说：“回吧！”
张泠泠也收起骨笛，认认真真向墓碑拜了一拜。
周易眼中破天荒闪过一丝真诚的暖意。
那边，吕方也终于从场景中苏醒，看到明月升起，拍了拍脑袋，说：“乐哥，真是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就睡着了，没给你帮上忙，真是不好意思。”
周易说：“没事，你能带我们来，就已经很帮忙了。”
吕方羞愧的说：“忙没帮上，那要不那什么，来都来了，我去给您家人磕几个头吧。”
周易说：“心意领了，头就不必了。”
吕方说：“那怎么好意思！”
“这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怪才！”
张泠泠上了车，怜悯的看了吕方一眼，摸着手中神鹤骨笛，默默的想。
嘟嘟嘟！
吕方到底是没能去桑国羊坟前磕头，发动了深海龙兽，在乱葬岗的地面上艰难的跋涉着。
之所以在地面，是因为周易说现在乱葬岗的天上群魔乱舞，有点儿不干净。
他没注意到，深海龙兽的轰鸣中，隐隐有金铁之声一路相随，看节奏，正是张泠泠先前以为的那种错觉：
“556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