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驾（1/1）
林氏匆匆传达了周海鸣的意思，并表示等待周贤妃的回答。
“哥哥为什么不直接与叶问家联姻呢？” 周贤妃有些不理解，尽管年纪渐长，但她的语气中仍带着一份天真和直率。这也是她受宠于昭武帝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在后宫生活了近二十年，并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将儿子养大并分府出宫，还得到了昭武帝的宠爱，周贤妃怎么可能是纯真的人？林氏也明白这一点，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直率的小姑。她转述了周海鸣的话：“相公的意思是，担心皇上会认定三殿下结党营私，有违反朝廷规矩的嫌疑…“
实际上，周海鸣担心的还不只是这一点。他对三皇子在北边所做的事情有点了解，似乎甘蒙都护府之行并没有很大的收获。而且三皇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必须寻求一个有实力的妻族。他想来想去，认为赵家是个很有希望的选择。再说，看看赵余氏，沈家的姑娘应该也很合适。而且赵家背后还有莆田余氏和叶问支持，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是合算的。
“原来如此…“周贤妃稍作思考，心中有些担忧赵敬亭唯一的嫡女还没有及笄，是否处理得过于仓促？
“相公说，他们那边也可能有同样的打算.” 林氏晃动了一下手掌，提到了赫连眀烨皇子。
“我明白了，请嫂嫂回去告诉哥哥，我会设法解决此事。“周贤妃迅速下定了决心，年纪稍小也无妨，可以先纳为侧妃。这一点很好办。
周海鸣的想法并没有错，赫连眀烨皇子也有这样的打算。此刻，他正在和李廉等人商讨此事，叶问的身家背景已经由幕僚整理好并呈上，他在进京几天的时间里也陆续打听到了一些线索。
“叶问回京后，赵敬亭第一个去拜访了他，看来赵家和叶家的关系确实不错。” 去年在设计赵从武的事情不成功后，李廉就一直在想着通过其他途径接近赵家。
“我们必须设法与赵家建立联系…” 李宝力附和道，现在赵家有了叶问这位尚书右仆射的支持，自然无法与去年相提并论。他也认为赵家的女儿非常适合赫连眀烨皇子。
赵从武仍在充州，赵敬亭的其他子侄在国子监和官学读书，很难找到机会拉拢赵家。李廉感到有些苦恼，他想不出任何好办法来赢得赵家的支持。目前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联姻，然而皇子的婚姻都由皇上指定，这样的话怎样才能得到皇上的首肯呢？
赫连眀烨有深意地说道：“派人多留意赵家家眷的行动，如果有外出的情况立即汇报。机会需要我们主动争取，而不能等待和指望，想也是想不来的。”他已经有了一个好的想法，只等待合适的时机。既然无法通过赵从武等人接触赵家，那么直接从赵敬亭的女儿入手最好。
“趁着赵敬亭夫人刚刚生下孩子不久的机会，以这个借口送一些礼物给沈府。”赫连眀烨再次吩咐道。首先，必须先打好基础。
按照约定，赵家接连收到了周贤妃和李贵嫔的慰问礼物。这两位后宫贵人的借口都一样，都称赞赵余氏生产和赵敬亭的儿子满月，特地送上翊坤宫和秋棠宫的心意。
赵余氏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受到宫中的关怀。两位娘娘甚至派出心腹女官前来赵家送礼，这太奇怪了，而且沈俞余宸的满月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当她看到孙麽麽妈送来的礼单时，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些礼物除了一些妇人和儿童可以使用的，如长命金锁，其他明显是姑娘家用的首饰和化妆品，甚至连京城姑娘家流行的金球缠丝索也在其中。从这些礼物可以看出，它们不是送给赵余氏的，而是特意送给赵家年轻姑娘的。她立即把这件事告诉了赵敬亭。
赵敬亭对赵长善说：“看来赵家成了一块肥肉。”末了他又说了一句，随着老师担任尚书右仆射，赵家越来越受到官员的关注。现在连三皇子和赫连眀烨皇子都送来礼物了，这可不是好事情。
赵长善也是这么想的，老二和老三已经没机会了，赵家只有赵九灵一个嫡女。看来三皇子和赫连眀烨皇子都对赵九灵感兴趣。尽管家有女子百家争，本是值得荣幸的事情，但涉及皇子之争，而且正值太子健康状况不佳的敏感时期，赵家很可能卷入其中。赵家目前面临很大的危险，这绝不是好事情。
“下令，后院的人尽量不要外出，安心待在家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反正两宫娘娘也没有直接说什么，就当作是主子娘娘关心下属夫人的体贴。
周贤妃和李贵嫔送礼来的消息，很快就被白雪当做八卦传给了赵九灵听。赵九灵听后感到有些奇怪。他早就料到赫连皇子府会有表示，但为什么还有三皇子的事情？想必此时祖父和父亲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赵家已经成为有心人眼中的肥肉了。尤其对皇子们来说，赵家的势力更具吸引力。随着叶问上位，赵家必然会被摆上桌面进行评估，这实在不是好事。不知道父亲和祖父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看来这不是个有效的对策啊。他又想到工部和考功司最近的许多事情，赵从武等人还在充州，赵长善和赵敬亭有分身之忧也是合情合理。
“看来，我们还得采取一些措施，让所有人无法再估计赵家的情况才好…“赵九灵想到必须解除赵家当前的危机。一旦昭武帝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对赵家产生兴趣，沈家就危险了。
或许，圣寿节是个不错的时机。赵九灵看着云秋递过来的本子，开始考虑起来。
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八十岁大寿，自然与往年不同。早在年初，昭武帝就吩咐太常寺和少府监准备庆祝太后的圣寿节，希望能隆重而喜庆。现在筹备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圣寿节的到来。
昭武帝的生母早逝，他是被太后高氏抚养长大的。加之高太后没有亲生子女，对昭武帝也像对待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充满慈爱之心。在抚育之情和拥戴之功的双重作用下，昭武帝对高太后的感情也格外珍惜。
两天前，宫中传来消息：要求各位官员的夫人携带女儿或孙女前往慈宁宫为太后祝寿。原因是太后年纪大了，喜欢和小姑娘们聊天问话，因此在生日宴会上想要和各家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们见面，才下达了这个命令。命令来得仓促，各位官员夫人急忙为女儿或孙女准备进宫所需的首饰和衣服。
寿礼早就送到少府监了，赵余氏带着赵九灵步履轻快。途中，他们遇到了吏部郎中赵刚的妻子陈氏，她带着她的小女儿一同进宫祝寿。因为赵刚负责赵从武的婚事，这两家人关系亲近，所以他们互相结伴，在女官的带领下，向慈宁宫前进。
赵余氏和赵陈氏一行很快就遇见了许多宫妃，第一个遇到的是赫连眀烨皇子的母亲贵嫔。
看见赵余氏等人行礼，贵嫔笑得温柔婉约，她的气质让人不忍拒绝，给人一种脆弱的形象，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赵夫人身体恢复了吗？“李贵嫔问候赵余氏，她自然地注意到了赵余氏身后的赵九灵。在赵余氏回答之前，她笑着说道：“这是你的女儿吗？真是个讨人喜欢的长相，我一见钟情，过来让我看看吧。“她邀请赵九灵走到她面前。
赵九灵低着头走过去，说道：“给贵嫔娘娘请安。“然后她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像一个害羞拘谨的闺阁少女。没想到她竟是第一个见到的人，赫连眀烨的母亲。在前世，我在她手下受尽了欺侮和冷漠，而现在她竟对她如此友善，真是讽刺！和赫连眀烨一样，是一条毒蛇啊。
“赵夫人真是有福气啊，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个乖巧贴心的女儿就好了，不知道我有没有那样的福份…“李贵嫔羡慕地说着，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她的样子让赵余氏等人感到不忍，赵余氏正准备说话，却听到一个直率而带笑的声音接了进来。
贤妃插话后，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后宫遇到了，而且还拿赵九灵来开口，这可让人该如何应对。
看到周贤妃插话，李贵嫔知道原本打算借这次偶遇赵余氏提出与赵家联姻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了。没想到她被周贤妃阻止了，听她的话好像也打着拉拢赵家的主意？李贵嫔转动着眼珠，微微笑了笑，说道：“姐姐也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去给太后祝寿吧，已经快到时间了，不要让太后等得急。“说完，她邀请赵余氏等人紧跟着她，不让周贤妃继续说下去，吩咐宫女继续引领前行。
她偷偷打量了赵九灵几眼，这就是那个清秀的小姑娘吗？
一行人来到慈宁宫，里面非常热闹，已经聚集了许多宫妃。许多姑娘被太后召唤到身边坐下，她们正竭尽全力逗乐太后。太后听完这些小姑娘的话后总会笑出声来，说她们真是心思细腻，引得公主们一个个面色不悦。但毕竟是皇祖母，大家都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与各自的母妃嘀咕着。
坐在主位的是太后左右下首分别坐着皇后和太子妃。命妇们互相交谈笑着，偶尔传来一些祝福的话语，如“松柏长青”、“仙鹤寿长”，整个宫殿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赵余氏等人也被这种欢乐氛围所感染，放松下来。
庆圣寿节的宴会节目丰富多彩。事先，少府监便请来了京城最受关注的戏班——青隆班，以在宫中的畅音阁为太后演唱戏曲。青隆班为庆贺太后的圣寿，特地编排了一出幕戏。太后听后非常满意和高兴，还特别允许青隆班的成员今天到慈宁宫领赏。青隆班还将呈现一支舞蹈，据说为此舞演奏乐曲的乐师曾感慨万分，称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见“。后宫妃嫔和京城的贵妇人都十分期待，渴望一睹这一壮观场景。
赵九灵立在人群中听着命妇们谈论着青隆班的各种情况，心中思绪万千。当这些人都还很年轻时，她们已经是熟悉的面孔，只是从未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面。此刻，这些命妇们仍然容光焕发。赵九灵看向后宫中最美丽的妃子——慕妃，她脸上的笑容绝世倾城。难怪皇上如此宠爱她，然而在后宫生活得如鱼得水，并不仅仅靠美丽。啊，慕妃啊……赵九灵又看向李贵嫔，她仍然如夏花般柔弱，微微一笑。她还清楚地记得，李贵嫔被封为妃子的原因是在圣寿节上拯救了皇帝，她用自己柔弱的身体挡住了刺向皇帝的刀，甚至还受了伤。这种无畏无惧的行为使昭武帝感激不已，深深铭记在心。
“皇上驾到……“宫中仆役的高亢长声在慈宁宫门外响起，打断了宫中的喧闹。昭武帝亲自前来向太后祝寿。
昭武帝让大家起身后，并没有过多关注她们，径直走到高太后的身前。他对高太后说道：“皇儿为母后祝寿啦，祝愿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母后今天要好好享受少府监准备的节目。“昭武帝已经快六十岁了，脸上泛着岁月的痕迹，加之年轻时亲征有过的后遗症这些年越发显现，身体并不十分健康。相反，高太后这些年长居深宫，心怀慈悲，内心平和，尽管已经八十岁，但容颜并不显得衰老。乍一看，昭武帝并没有比高太后年轻太多。昭武帝在高太后面前十分平和，皇帝的威严并未表露出来，此刻的他说这番祝寿的话语，就像寻常百姓为母亲庆祝寿辰一样亲切。
慈宁宫的母慈子孝，再加上生辰宴会，令高太后非常高兴。她急忙邀请昭武帝在她身边坐下，并告诉昭武帝不必为了她专门前来慈宁宫，又邀请他一同观赏青隆班的舞蹈。
本来，昭武帝打算只是来慈宁宫坐一会儿就离开，因为这里还有许多命妇在等待。他吩咐侍卫和宫女在一旁等候，随后召唤青隆班的成员进来。
首先进来的是青隆班的班主楼青衣，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相貌端正。他向太后表达了感谢，祝愿太后寿如松鹤、绵长无尽。最后，他说为太后准备了一支舞蹈作为祝寿之礼。这时少女也在宫女的指引下，排成了舞蹈的初始队形，伴随着古雅欢庆的音乐，缓慢地走了进来。
只见少女周身围着薄如蝉翼的烟雾纱，长长垂至地面，露出闪闪发光的手臂和纤细的腰部。她们贴身的衣着迷蒙如画，隐约可见。随后翩翩起舞，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的，身体弯曲成令人难以置信的角度，双脚似乎离开了地面，位置时而左时而右，变化万千，呈现出一幅仿佛缓慢升腾的画面。那薄如梦幻的烟雾纱随风飘荡，正如仕女飞升的画卷。仿佛在风中舒展身姿、盘旋飞舞，配合着奇妙绮丽的音乐，宛如仙境美景。她们的姿态既娇美动人，又表达了万种情感，仿佛带领观众经历了一次升腾登云的旅程。那向天空中升腾的快感，不仅仅是一支舞蹈，更是一种对极乐之境的追求，一种庄严的西藏曲调。在这才艺展示中，符合了太后对佛法追求的心意，这无疑是最合适的贺礼！不仅命妇和太后，甚至皇帝自己也被这场表演深深吸引，目光专注而充满惊喜，表达了最高的赞扬之意。
皇上真有心啊！青隆班果然是京城最出色的班子！来人，尽快准备赏赐物品，还要给平庆赐予独特的檀香手珠。”她吩咐着女官们快速准备，并准备亲自褒奖赏赐平庆和那十八名少女。
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她们紧张得似乎连呼吸都不顺畅。明妃美丽的脸上仍带着那令人倾倒的笑容，然而，她的瞳孔略微收缩，不露痕迹地挪动了椅子，让自己更加轻松，离桌子更远一些，也更靠近昭武帝；李贵嫔纤弱的肩膀微微挺起，注视着那十八名少女慢慢走向昭武帝，不自觉地拧着手ker，轻轻松了松脚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这支舞真是太了不起了，我非常喜欢！升至极乐，是谁提出的主意？”高太后仍然被这舞蹈所震撼，满怀向往地问道。
听到太后的问题，十八名少女中的一名走了出来。她披着那长长的烟云纱，向太后和昭武帝行了个恭敬的礼，然后庄重地跪下回答道：“正是奴婢心思，经过奴婢思考并组织起来的。”
昭武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发表一番赞赏之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目瞪口呆！她飞快地朝着昭武帝刺去，一言不发，动作之狠烈使昭武帝不禁后退，大声惊呼：“护驾！护驾！”紧接着一名内侍冲到昭武帝前方，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为昭武帝赢得了一些时间。那少女见第一次刺击未果，再连续几剑刺中了那名内侍，然后继续提剑冲向昭武帝。
在那群少女中，还有几个迅速从烟云纱中抽出剑来，紧跟在先前那个少女后面冲向昭武帝。她们个个杀气腾腾，武功高强，转眼间，那群目标昭武帝的内侍接连被杀倒，只剩下几名内侍守护着昭武帝，往后退去。
皇后和太子妃则保护着太后，急忙退到了慈宁宫的门前，头饰掉落，衣襟凌乱，但她们顾不得这些，用以往从未有过的速度朝慈宁宫的门奔去，口中还大喊着：“刺客！刺客！”
慈宁宫的人们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随即大声惊叫，慌乱中四散躲避那些刺客，希望能远离他们。但这样一来，不小心绊倒了其他人，推翻了桌子，现场一片混乱。赵余氏紧紧抓住赵九灵的手，跟随其他人冲向宫门。赵九灵跟在赵余氏身后，与其他人拥挤在一起，没有回头看，但她知道，一定有人与他们不同，不是向前逃往慈宁宫的方向，而是向后退，朝着昭武帝的位置逃去。
平庆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怎么可能？青隆班的核心成员小云为何会刺杀皇帝？还有那几个与小云有过交往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武功高强？他没有跟随其他人一起逃跑，傻傻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显地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被吓傻了！
金吾卫还未赶到，身边也只剩下几个内侍，昭武帝不禁感到恐慌。他这一生从未经历过如此危险的时刻，即使当年亲征肃山，也没有如此紧急的情况。离逃离成功只有几步之遥！此刻，昭武帝身边已经没有人，那个少女根本不开口，冷冷地对昭武帝笑了一下，高举剑朝他刺来，眼神中充满了死意。昭武帝被那眼神充满死意的注视惊呆了，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难道我要就此葬身？死在这些少女手中？作为帝王，我还有尚未完成的使命……面临这种生死关头，昭武帝内心摇摆不定，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那利剑正中她右后肩的位置，剑尖穿透她的身体露了出来，她喷出一口鲜血，珠钗和环佩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即使承受了严重的伤势，依然散发着绝美的容颜。这是明妃！这是毫不顾忌自己生死冲向前来保护他的明妃，她是后宫中最美丽的妃子！昭武帝目睹这一幕，内心受到了重大震撼，耳中嗡嗡作响，似乎只能听到她那娇嗔的声音：“臣妾在此！”明妃口吐鲜血，却依然死死地挡在他的面前，让他快走。和那些内侍一起，她想为他争取多一点逃离的时间，挡住那些刺客。
那个领头的刺客见有人再次保护昭武帝，愤怒又着急，正想从明妃身上拔出剑来，却重重地倒下，胸前也有一把利剑穿透了她的胸口，她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哀嚎就断了气。原来是金吾卫及时赶到了右侧门口，他们本来应该更快。
看到那几个刺客的领头人已经死去，又看到金吾卫及时赶到，其他刺客知道大势已去，却更加疯狂地拼杀。整个刺杀过程只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从开始到刺客被杀，只有几分钟，却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如果没有明妃，也许此刻昏迷不醒的将是他自己，“快叫尚药局的御医！救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