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错综复杂的信息但又有一条主线(1/1)
墙上贴着的领袖大头像被撕掉了一半,豁口处有着斑驳不堪的铁锈腐蚀痕迹。
那被撕掉了的另一半海报被人努力的用胶水黏上,但裂纹还是很明显。
剩余的士兵们没有警戒,因为没有必要,怪物是无法冲破防爆液压门的,士兵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他们坐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把头埋进阴影里。
房间内只剩下了斐济南的笑声,而房间外的哭喊还在永无止境的传递进来。
这种四面哀嚎的压抑氛围下,船长,船员还有斐济南的女性朋友都不想说话,更别谈笑出声了。
瓦伦丁屡次握拳,又松开。
士兵的情绪是很复杂的,对死亡的恐惧,对责任的迷茫。
当使命感褪去,认清了现实之后,没人愿意再为官僚献上生命。
“你到底在笑什么?能不能闭嘴,安静一会。”瓦伦丁试图制止斐济南。
斐济南无所谓的抱着电子屏刷视频,笑得合不拢嘴。
去他妈的前途吧!老子以后再当兵就是你妈的一条狗!
瓦伦丁站起来把200斤的斐济南推倒,一把夺过手机掰成两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子让你闭嘴!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斐济南的笑声也戛然而止,站起来给了瓦伦丁一脚,情绪失控的咆哮着:“那你他妈倒是把老子打死!来!”他把额头顶到斐济南的枪口上,瞪着眼睛吼:“你不怕被抄家就TM开枪!来!老子就数三个数!”
“3!2!”
斐济南没数一,直接把枪管撇到一边去,不屑的说:“这都不敢开,怂的跟你妈个傻卵一样。”
外骨骼装甲上蓝光闪烁,瓦伦丁不忿的说:“再把你那破嘴闭两个小时就安全了!算老子求你了!别搞我们心态了!好吗?我们不是你的狗!”
“我就乐意!你管得着吗?啊?当时我tmd就不想上船,你们TM的非要把我弄上来!还把我打晕了!现在还不让我发脾气?”
瓦伦丁对斐济南的这种无理取闹简直无语了,这种人能好好讲道理吗?不把它弄上船难道喂怪物去?
现在整船的武装力量都在这里保护他了!他反倒还不乐意了?
斐济南气笑了,他怒骂道:“所以我才懒得和你这种人说什么,到现在你还觉得你是在保护我?什么都看不出来!蠢猪!老子懒得和你讲了,没有你老子早活了!”
瓦伦丁被喷的一头雾水,他冒着生命危险干的事,一句感谢都没有,结果就这?就是为了挨骂的?哈哈哈。
于是两人愤怒的对喷起来。
其他士兵默默的站在了瓦伦丁的背后一言不发,局面显然是瓦伦丁更占上风
“我他妈就明说了!你们都会死!我也会死!没必要挣扎什么的!配合一点就好死,不配合现在就得死!”斐济南哭着说,情绪完全崩溃。
这句话让瓦伦丁不知如何应,怎么滴?急的开始说胡话了?这是在下咒吗?
“我虽然蠢,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就像我会干坏事,但我不会一枪把你打死,我不会把我爹杀了,因为你是保护我的,我爹是我的后台,我知道我的资本在哪里!
但我很清楚,我不值得一支中队来掩护我!从我到北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很不对劲了!
从小我就知道法律是维护我的,我干什么都会被救过来,舆论上面再怎么抨击我都没用。
但你们TM的谁知道我在家里只是被排斥的那个!
甚至有很多事情不是老子做的!本来老子已经掩饰的很好!结果还是被舆论爆了出来!你们都不懂的!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一双手在推动着!”
斐济南越说越迷糊,甚至几近变成一种抱怨,说着,还忍不住用余光瞥向身后。
在他的身后,那个魅魔少女笑着注视着这一切,阿柚则藏在她的身边。
这个200斤的胖子哭得像是个孩子一样,边哭边说:“在我们家族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死保一个人的愚蠢行为,这样子是不可能做到延续千年的。
我们都会死在这儿的,没有人能逃出去的,我爹在把我送到北海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你也不例外。”
我当时还以为他在给我灌鸡汤,现在我才知道,我们都是弃子!弃子罢了!”
斐济南抓到什么就砸什么,他边哭边笑,显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艘船就是为我准备的墓地!你们都是我的陪葬品!”
此时,通讯频道传来了新的指令。
奇怪的是,他们再次强调了那句“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斐济南。”
而机组像是吃了金坷拉一样,居然再次提速,他们将提前一个小时到达。
距离终结,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小时。
然而线索已经很明显,可却太过于分散,所有人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他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
混沌就像有着生命一样,在船内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倾倒的置物架间藏匿着虚弱的生命,发出脆弱的喘息。
一条被严重烧伤的手臂从置物架里突然伸出,上面布满刮痕,破开的皮肤混着海水黏在皮肤上,血液在伤口处流淌着。
这只手失去生机般不再有任何动作,手掌无力的垂落。
杂物之下又发出一阵细碎的震颤。
那些掩盖着的碎瓷片混合着血水,在从蓄水池中涌出,直至铺满地板的水里漂浮了起来。
其其格使出最后的力气,拖着残破的身体从杂物下艰难的爬出,她大口的喘着气,如同溺死者的余息一样疯狂。
此时的她已经遍体鳞伤,背部有一条被灯柱破片划开的长条伤口,深可见骨,破烂不堪的衣服如麻布般披在身上,盖住了那些细微的伤口。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好像还没有从那突如其来的爆炸的惊响里缓过神来。
那种冲击波传遍全身所导致的心脏停摆,血液滞留,使她的思维也有些模糊了。
其其格甩动脑袋,强打着精神,用手背拍去脸上粘黏的玻璃碎片,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向大门。
一条腿已经失去实感,双眼无法视物,耳朵里全是嗡鸣,根本什么也听不清。
她摸索着找到了房门的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加体重将已经扭曲的门撞开。
然后其其格随着门板一同砸在铺了一层积水的地板上,疼的她蜷缩起来嘶吼出声。
受伤的脊柱不堪重负的再次立直,她艰难的拖着断腿在走廊上挪动,脑海里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我要回家!
船体再一次剧烈晃动,其其格又摔进水里痛苦的呛了几口。
尽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会有救援,但她从来都不会气馁。
绝望也无所谓,把痛苦当作精神麻醉。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