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蠕虫（1/1）
照相少年正对着王柏，虽然王柏躲着人，但是吸收黑源的情况他看在眼里。
本来还靠在车门悠闲看照片的身体瞬间直立起来，手上拿着照相机，他手持着相机，不知道为什么相机的镜头有点发抖，不是自己的手！由人类残魂，情感，流言诞生出来的他，突然涌现出一股特别的情感，那是他从未有的。
如果是一个人类的话，或许这个人会告诉他这是恐惧，如果要把这种恐惧具体的话，就是在现实中真的碰到汉尼拔，并且他盯上你了。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但是这种吸取黑源的行为，无疑是在谈鬼们之间也是重口味的，平常是他们狂掉人类的SAN值，但这回他们终于体会了一把这种感觉。
你干嘛？我只是个孩子啊！
如果男孩能够说话的话，他会说这样的话。
王柏看到男孩举起相机，肌肉紧绷起来。
准备在他按快门之前跳走。
而男孩则是在防守，遇到食人魔不躲，上去硬刚才有问题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这时男孩的手有了动作。
王柏严阵以待，SC出现准备随时发动能力。
只见男孩单持相机，另一只手则缓缓摸上了自己身后门的把。
他打开门，身子对着王柏向后退去。
王柏几人则一头雾水。
又见男孩又慢慢的关上车门，又望着他们渐渐的向黑暗中退去。
照相男孩逃！
众人：“...”
王柏知道这是他的问题，好像自己的吃相有点吓到孩子了。
其实谈鬼的黑源是他们的核心，如果核心还在，只要人类中还有他们的流言，他们就会很快回归。
但如果没有黑源就好像是水汽的凝结核，没有它流言很难形成雨滴（谈鬼）。
但是正常的人魔是不会吸收别人的黑源，不仅是里面的呓语，还有就是它会影响人魔本身的能力，就像是自己家里住进了几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王柏，有了种既视感，伟业者能吸收一些别人不要的东西，这种东西隔段时间就会出现，永远不停。
而且吃多了还会身体不舒服（畸变）。
这不就是垃圾吗？！
休曼这家伙是让自己来这地方当垃圾车啊！
哪里脏了扫哪里。
这时王柏反应过来沼毛阿姨那事。
休曼说自己家不是鬼屋，但隔壁是啊！
王柏有点无语，把自己放到这里，看来不光是软禁的作用。
看来还带着些保洁的味道。
但是从这里也看出局势好像有点不像是休曼说的平息，反倒是有种愈演愈烈的感觉。
就这样车厢内又平静了下来，加纳他们都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照相少年怎么退走了，但现在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了。
户愚己现在的左手已经不往外冒毛，但是刚才长出来的汗毛还是垂着。
只不过是不蠕动了。
而他现在总算是缓过来了。
他把头扭到桃那边，刚才的骚动没有波及到她。
桃还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双手抱肚，双眼无神的坐在座位上。
户愚己说：“桃桑，你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见她没有答话，他继续说道：“车还在继续向间隙深处移动证明他还活着，再拖下去，他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小。”
王柏也发现周围的感觉越发的像废灵界了，他们在远离人间界，周围车厢的座位开始丧失它在人间界的现实法则，一边莫名的堆叠在一起，一边又开始自动起伏像是呼吸。
桃在听到黄毛可能还活着，梨花带雨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
她整理了自己身上由于刚才为了抓住黄毛以及众人将她拖进符圈而有些凌乱的衣物。
向户愚己说道：“具体什么情况他从未告诉我，我只知道有一天回来，他身上满是血，他叫我别慌，回来就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等第二天时他从浴室出来就恢复如常，还反常的说要和我一起去旅行，那真是一段开心的日子。”桃脸上洋溢着回忆。
“直到今天坐上电车前，他和我说对不起，并一定不要害怕，并让我一定要记住一段童谣，我那时就有预感到什么，只是没想到...”桃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啜泣。
“什么童谣？”说话的是刚凑过来的王柏，他感觉这个童谣会是他们出去的关键。
就在桃准备说时，像雨点打落在车厢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是这里怎么会下雨呢？
啪嗒啪嗒的声音由少转多。
声音砸在车厢上，玻璃上。
王柏看着车窗上斜长的雨痕，示意桃之后再说。
新的攻击来了。
这时加纳却疑惑的说道：“欸？雨滴的痕迹怎么在动？而且怎么黑乎乎的？”
借着符发出的光才发现确实，这雨痕有些太黑了，王柏打开手机后的灯，刚才危机情况有灯和没灯都一样，而且借着符箓发的光，对于王柏来说也够了。
他打开灯才发那不是雨！
是虫子，细长的，扭曲的，活着的蠕虫。
“雨势”越发的大了起来。
渐渐遮住了车窗，随后它们挤爆了玻璃，涌了进来。
随后符都剧烈燃烧起来。
画在车厢上的咒文也被虫身磨掉。
虫海就这样淹过了整个车厢，没过了众人的膝盖。
穿裤子的还好说，穿裙子的加纳尖叫一声跳到了王柏的身上。
她紧紧的贴在王柏的身上，腿环在王柏的腰上，想尽量离下边的虫海远些。
王柏倒是没什么旖旎的想法。
主要是她跳的是正面，还为了远离虫海尽量往上爬，导致王柏正对她异禀天赋，有些阻挡视线了。
虫好像察觉到了灵力的气息，准备向上探索。
但王柏散发黑源气息，虫潮又从他的身边脱离，在王柏站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虫洞。
其实户愚己也能做到这一点，只不过不会像王柏一样轻松，而且他现在有点虚。
所以他只能淌在虫子里朝王柏走来。
而加纳他爷更倒霉，那些虫子就像是嗅到屎的狗，成团的向他爷涌过去。
他爷只能加倍引动神主牌，那牌子露出的气息，将虫群驱散，就像王柏一样。
但这也使她爷更加虚弱。
而桃在获得新的希望后，有了情感，此时也赶紧立在车座上，手撑着上边的行李架。
她这时看着王柏托着加纳有点蠢蠢欲动，也想跳过去，但是王柏察觉到了，他单手托着加纳的屁股将她背向桃的方向，堵住桃想要跳过来的心。
不过虫群对桃好像兴趣不大。
但是昏迷的两位就惨啦！
对，中年男女还活着，由于他们是躺着的，虫群很快就漫过他们，此时他们不知是死是活。
此时众人没有去管他们，众人戒备，有大的要来了。
刚才虽然只很短的时间，被虫群依附的时候，自己的体力下降的有些太快了。
户愚己现在刚有点血色的脸又虚了下去，感觉肌肉都要少了。
他走到王柏跟前，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虫潮，说“你怎么样？”
“我？我反而要问你啊？你这个脸色跟尸体没什么两样了。”
户愚己发笑，昏暗中还在戴着的墨镜是他最后的倔强“还行！”
这时虫群慢慢蠕动聚集，成了个身高1米8的女性人形。
虫子组成她的头发，虫子组成她的长裙，虫子组成她的脸庞。
她向着王柏几人无声发笑。
“你说她在笑什么？”王柏莫名问了个问题。
“什么？她笑了吗？”在昏暗中还在戴着墨镜的户愚己问道。
“...”王柏回道“没什么...”
王柏将加纳放到一个离他近的座位上，在虫女出现后虫潮渐渐平息了下来，借着王柏的“光环”虫子们还不敢太过造作。
“户愚己你还真是命大啊！”随着话音。
虫女的腹部裂开，露出来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黄毛！
“居然能让你这么好运碰到了另一个人魔，居然还有神社的人？！真是...真是不甘心啊！”黄毛面色扭曲。
桃见到心上人也不顾虫子，向着黄毛准备冲过去！
“别过来！”黄毛这时一声怒吼。
借着黄毛的语气温和下来“别过来，桃，我答应你，马上就要结束了，你马上就能出去了...”
黄毛越说他的语气越平淡，像是在慢慢失去人性。
“可是你呢！我不想你...”
“桃！不要说这些任性的话了...对不起，但是山本大哥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就算我堕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黄毛打断了桃的话。
随后虫子们像是帘布一样遮住了黄毛的脸。
户愚己听着这些，内心难以言喻，他知道与谈鬼融为一体后，怕是救不回来了，而且居然是因为这么一个令他无奈的想发笑的原因。
这时虫女溃散，虫潮又开始涌动起来。
在车厢的虫子们向后涌去，随后像助力一般猛地朝王柏众人涌去。
之前的符咒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或许是知道王柏有些不好惹，又或许黄毛还有人的意志。
大多数都向户愚己冲去，户愚己这时也拿出了那把左轮，朝着虫子开了两枪。
但是没用，已经成为焦炭的虫子马上就被新生的虫子代谢下去。
户愚己又是几枪，但是没能阻止虫群蠕动的行为，转眼间他全身被虫子包围。
里面不时传来枪的火光，但最后，只剩下一个直立的人形，又渐渐的直立变跪姿，最终又平复在虫海中。
王柏这时也用SC打虫，但是没用，打不碎，虫群太软了，有好几次蠕虫像是面条一样裹到了SC的手上。
粘腻的触感王柏感同身受。
此时只剩下加纳、她爷、王柏和桃。
不过现在他爷也够呛，现在她爷正在仰面游虫海呢！
加纳这时摇起铃铛，清脆的铃铛声让虫群们东倒西歪，但这还是阻止不了虫群吞噬爷爷，加纳无法。
她扭头跟王柏说道：“王柏君一定要赢啊！”
随后强烈的光芒从她身上亮起，并与神主牌连在一起。
神主牌也散发出光芒罩住了她爷爷身体。
然后加纳就昏倒在王柏的怀里。
而桃在看到黄毛被虫子遮住她就暂时昏了。
不过虫子们倒是没过去。
“不幸啊！不幸啊！你真是太不幸了！”这时虫子里传来了黄毛的声音。
“明明只是一个路人却卷入这种纷争里来，明明拥有力量但却救不了自己，悲哀，真是悲哀啊！”
“但是这一切都是必须的，就请你一起死去吧...”
但是这时的王柏已经走到了车厢通过门旁，并将抱着的加纳放在了靠近车门的座位上。
王柏脱下了加纳刚才穿在身上的长开衫。
将开衫挡住破碎的车门玻璃。
这才回头来看着蓄势待发的虫群。
说道：“是吗？”
“你小子!”
黄毛见他还如此猖狂，鼓动着全部虫群向他冲来。
王柏打开车厢通过门。
神奇的事出现了，外面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个客厅。
这间屋子是废灵界的本体。
黄毛其实无法控制全部的虫群。
他只能提供一个前进的方向，在他意识到不对并下达停止命令时已经晚了。
一部分是惯性，还有一部分是车厢距离太短了。
就这样大部分虫群跌进了房屋之中。
这是王柏在课间发现的，既然他可以控制房屋的空间，那么他也就变相的控制了空间的重力方向。
但这时的门又产生了吸力，将黄毛剩余部分又全给吸了进去。
然后门关闭，漆黑无比的车厢内再无动静，只剩下昏迷的众人。
王柏此时出现在他家里，周围被蠕虫淹没，他的沙发，他的餐桌，他的柜子上全是。
王柏一阵恶心，虽然虫子是流言产生的，但是这个精神污染是怎么躲也躲不掉了。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
“可笑！”
但此时已在主场的王柏心情放松，也不想再忍受着精神污染，瞬间整座房子化为了黑液。
“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还在叫嚣的黄毛瞬间惊慌了起来，王柏的黑液在磨灭所有虫子。
王柏心里不想看这些，心里默念‘蛋白质蛋白质蛋白质蛋白质’。
同时王柏出现幻象，他看到了虫女谈鬼的原型是被人玷污后又被扔进化粪池被虫子吞吃的少女的怨念灵魂结合流言再经由‘母亲’本能的生育所化。
“吃、吃、吃...”一股强烈的呓语冲到了王柏的脑子里。
这是王柏第一次感受到正常伟业者猎夺妖魔鬼怪黑源时的正常冲击。
但这比王柏感受的太阳还是差了许多。
不过还是有些影响，王柏肚子饿了。
这比当时的阿直时的冲击上了一层楼能够影响王柏的身体了。
但呓语不会说这一次就结束，伟业者们吸收了，呓语就会一直沉在伟业者的体内，每回动用自己原主人的力量时。自己就会出现，展现一波存在感。
SC出现，他将手杖至于房屋中心，鸦头活化，它张开嘴，将还浮在表面的虫女呓语吸收。
这回王柏没有将黑源让鸦头提纯，主要是虫女死后的馈赠本来就已经是黑源——液。
倒是没有能力，王柏十分庆幸，他也不想化虫。
没有权柄的同时提供了王柏大量的黑源——液。
房屋深处的那扇门凝实了一大半。
但是黑源还有，那门不再吸收，反而又在旁边出现了一扇虚幻的门。
王柏尝试开第一扇门，没开。
王柏有了明悟，需要其他因素。
王柏转向了黄毛。
而黄毛此时四肢、头的一部分已经消失了大半，伤口上堵着蠕虫。
他现在出气多进气少。
黄毛现在的状态不算是人魔但也不算是谈鬼，但是现在人类的精神千奇百怪，有时出了个怪胎也不甚稀奇。
他好像与虫女结合了一部分，但是这不是完全结合，倒像是一种等价代换，他将自己交给虫女换取她力量使用一段时间。
也就是说黄毛注定是要死的。
王柏抓住黄毛，出了门。
此时的车厢一片寂静，王柏看着户愚己的身体，他已经被虫噬的破破烂烂。
刚才虫群扑向户愚己时他还想帮忙，奈何虫子太多了。
王柏有点唏嘘，看来推荐要告一段落了。
这时户愚己的身体出现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