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逢未嫁时(2)(1/1)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周辰小心的走在树下避免发出太大声响,谁知那些不睡觉的凶兽会不会在某些时间发现自己,自己可是出来见世面的,把小命丢了可不划算。
突然前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周辰矮下身子,影去身形,慢慢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通过法器逃走的那个少女正在和一条大蛇相斗,或者说都不能算是相斗,而是被追着跑,但是好象腿受了伤,很是狼狈。
眼见那蛇张开大口就要咬到那个少女,周辰决定救一下她。倘是少女能逃走,周辰绝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现在如果那个少女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不救,那自己心里肯定过不不去。
因事态紧急,周辰也未多想,随手从包里摸件兵器便冲了过去,对准蛇的七寸处便砸了下去,只听卟的一声,那件兵器便如砍瓜切菜般的便从蛇头切了下去,蛇头堪堪要咬到那个少女,这一下便耷拉一来,长长的身子还在翻滚,把一大片树木齐根绞断,可见有多凶猛。
那少女不知是惊吓还是受伤过重,躲了一击便一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周辰见状赶快过去,试了一下,还有呼吸,快速检查了一下,见其腿部有伤,伤口流出黑血,应是被蛇咬伤了,却是咬伤的位置还不太好,在大腿根部。周辰对治伤不太在行,便把松云子放出来,问他怎么办,这老色匹一见伤的位置,眼都冒光,气得周辰捏了他一下,这才安稳起来。
周辰包里无特效药,又不会别的处置方式,只能按松云子的方法用嘴去吸毒,吸之前肯定得把老色匹收起来,却不知这个老色匹却是心里要笑疯了。
周辰犹豫了好会儿,毕竟位置实在不好,且又是未经人事,要是象松云子那样,这事也没啥,但是对于周辰来说,却是如隔着山一般,眼见那雪白的小腿都开始变黑,再不救治恐难活命,周辰这才闭着眼把那少女裤子扯开用嘴连吸几口,感到嘴中发麻,赶快拿水囊漱口,然后再吸,直到感到口中有血腥气,这才住了嘴,睁了眼见少女伤处流出红色血液,这才把那破烂的衣裳挡了一下,感到自已有点头晕,应是中毒了,坐下运起老头所教玄功,不到一刻,便清醒了过。
又手忙脚乱的把自己带的一件干净的衣裳撕开,把包里老头给的解毒药捏碎了撒在伤口上,给少女包扎上,这一忙活,天光已见亮,少女还没有醒过来。周辰给她喂了些水,找了些自己认为无毒的补丹给她服下去,这才过去看了一眼那条大蛇,已经死透,挖出蛇丹一看,竟然是七阶,这得有多侥幸,那一下就杀了七阶大蛇。
这才想起当时事急也不知是用什么兵器样的,从蛇脖里把那个兵器拿出来一看,却是松云子的那未知铁块,我的个乖乖,这是捡到宝了,这个可能真是神兵。
周辰把上面血擦了擦,发现好像亮了好多,不再是死气沉沉的一块了。他却不知,这整条蛇的血已经全没有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见少女还在昏迷,便用水给少女擦了下脸,少女虽是昏迷中,面色惨白,却是艳丽,肤白如雪,眉秀鼻挺,两鬓绒毛细密,实是一个美人胚子。周辰想到吸毒不禁面红耳赤。天已亮了,已在这逗留太久,该走了。
周辰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一件给少女穿上,把少女背在背上,用一根绳子把两人勒紧走入密林深处。
说来奇怪,自此凶险一夜,这一天都没有遇到凶兽。
日西沉,天渐黑,周辰又给少女喂了些丹药,见少女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便找了个干燥的小坡把她放下,又解开伤口,见肿已有消减,又把解毒的丹药捏碎撒在上面,又包起来。然后坐在少女的边上静静的休息。
突然,少女一声大喊:“福伯”,声音悲切,把少年惊醒,见少女已坐起,便要伸手扶住,这个是自然反应,毕竟背了一日。
少女见一陌生少年要抱自己,惊得猛的跳起,但是毒尚未去,失力倒了下去,周辰正好伸手抱住少女,少抬手一巴掌打在少年脸上,“拍”的一声,少女气愤,少年愕然,手一松,少女便摔在地上,伤口拉扯,痛得眼冒金星。周辰见状,想伸手去扶,却又怕少女动手,便僵在那里。
少女惊恐的叫道:“你是谁?福伯呢?”
周辰摸着被打红的脸,理了一下思绪道:“姑娘你先别激动,是这样,那个福伯用法宝把你送出来,就被打晕了,然后被豹王给抓走了,我遇到你时,见你正被一条大蛇攻击,就杀了大蛇,然后就背着你来得这里了。”
三言两语把事情交待了一下,少女略一回忆,也确是和昏迷前的事对得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见自己误会了少年,便赶忙道歉:“我是隐神峰弟子季青霜,谢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误会打了公子,实在对不起,请公子原谅。”声音一时柔弱下来,却是让少年脸红心跳,虽然他心性跳脱,却也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便道:“应该的,应该的”。
少女见他这样,也是不知说什么,在隐神峰她就是个宝贝一样的存在,无论是长老还是师兄弟姐妹,都是以她为中心,都或多或少的讨好着她,虽然少女心性纯善,在这种环境下总是会有点小骄傲的,所以想让她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是很难。
少年男女就这样对视着,少女这才细看少年,见少年面目清爽,眉角飘逸,英气内敛,却是一副好相貌。少年男女对视半晌皆是无语,忽的都是脸飞红霞,转过头去,还好夜色已浓,掩去不少尴尬。
半晌,少女腹中忽的起声咕噜,这都一日未进食物,却是该饿了。少年见状,顿感饥肠辘辘,便忙活起来,先找了些干柴,恰好附近有一个小石坑,清理了一下周边,以免引起火灾,生起了火来。
少女见状,也慢慢挪到火坑旁,见少年从袋中拿出兽肉,分割好,再用刀子扎个孔,插入根树枝,放在火上慢慢转动烤起来,肉香也传了过来,香味诱人。少年又从袋中拿出些盐等调料,撒在肉上,香气更浓,少女腹中响声更大,少年望着少女,两人不禁大笑,尴尬也就在这笑声中逐渐消失了。
很快香气大盛,肉上滴着油,滴到火上冒起阵阵油烟。肉烤好了,少年先给了少女一块,少女先是小口咬了一块,外焦里嫩,食指大动,便狼吞虎咽起来。少年见状,便也吃了起来。
只因少年这些年多是自己一个人生活,那老头只是刚开始时带了他一段时间,后来常常玩失踪,所以周辰都是自己搞吃的,一个人,就会换着花样的搞吃的,到是学得一手好厨艺。少女之前哪里经历过这样事情,在神隐峰多是精细食物,哪里吃过这些粗犷的食物,再加上这一天一夜又是惊吓,又是昏迷,腹中又饥又饿,自是顿感这是天下美味,连续吃了三大块烤肉,喝了半壶水,这才大呼吃饱了。
晚风徐徐,夜色温柔,四周除了虫鸣再无其它,少女抱着膝坐着,用轻轻摸着被蛇咬伤的地方,不禁脸红心跳,那个地方是对方包扎的,不是说都让对方看到了,虽然是修道之人,可这也是很难堪的事呀。虽然少年一直未说怎么治的,但是伤口撒了药,也包扎了,这对她来说也是够害羞的了。
少年把火熄了,盖上土,纵上边上一棵高树,选了一个位置,把吊床系好,准备过夜。这是少年在这凶兽森林里的固有睡觉方式。他从不在山洞和树下睡觉,一是在树上晃呀晃的很爽,另一个主要是安全。一般凶兽不会上树,晚上会飞的凶兽又很少出动,在高树上有枝叶遮挡也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还能提前发现危险。
只是今天似乎遇到了难题,少女受伤了,怎么上去,昏迷时背着她还行,现在怎么处理?
和少女说了一下,两个人经过一顿饭,已经算是熟了。看来吃饭是人与人之间的最好的纽带。少女倒是大方,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这时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让少年背着上了树。
少年把少女放进睡袋这才发现了另一个难题,他只带了一个吊床,现在是两个人怎么睡?想了想,少年拿了件衣服把自己裹了一下,坐在树杈中间,静坐修炼。
这个吊床象个袋子,是少年用一条五阶兽做的,兽皮坚韧而柔软。经过处理,已无异味。四个角有四根绳子固定在四个方向,人在里面却是舒适。只是因重力,兽皮四周紧贴着人,在吊床里上方又做了四只口袋样的小袋子,只要砍四根树枝插入口袋,吊床上被支撑起一个方形空间,人在里面便不感憋闷。即便如此,少女躺在吊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时想到福伯生死不明,不禁悲从中来,抽泣起来。
少年听得抽泣声,便来到吊床外面,轻声道:“季姑娘,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这有些丹药,你口服一点,再撒一点在伤口上,应该有效的。”
少女停了抽泣:“周公子,没事的,我只是伤心福伯,也不知怎么样了。”
少年想了一下道:“福伯应当没事,豹王当时没有杀他,应该也不会带回去后再杀他,这样就多此一举了,再说福伯也报过是隐神峰的人,现在你又逃了出了,豹王自会有所顾忌,更不应该要他性命”。
少女听得有道,便也放下心来。一天劳累,沉沉睡去。
只是忽的起风,吊床随风摇晃,把少女醒,见外面夜雾深浓,少年所裹衣裳已是湿,又有风吹来,少年头发散乱,随风零乱飘起,不禁叫到,:“周公子,到床上来吧。”一说完不禁脸红。
少年听闻,也未在意,道“没关系,只是些雾气而已。”
刚说完,却是滴滴嗒嗒下起雨来,少女见状,便道:“下雨了,进来吧。”少年见雨渐大起来,也就不再坚持,进得吊床,这就显得局促起来,毕竟吊床就那么大,两个重量一压,向下沉,也显地方更小了。两人相当与紧紧的靠在一起,少年脸红,转过身去,少女见状也转过身去,两人背靠背坐在吊床里,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呼呼风声,各自想着心事,也许这一天太累了,又是少年多觉之时,不久便也双双睡去。
周辰感觉手臂发麻,便醒了过来,天光已亮,见少女正枕着自己手臂睡得香甜,小脸就仰着在自己眼前,面色经过休整,已是红润白晰,如一枚桃子般呈现在自己面前,自是心跳加速,不敢直视,少女似有所感,睁开了双眼,正看到一双星星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禁面色更红,两人心跳如鹿撞,就这样望着,仿佛忘了了时间。
半晌,少年啊了一声,手臂已麻的不能自持,傻得都没有运内元力支撑,这一啊,打破了氛围,于是少女坐起,外面已是睛天白日。
欢愉嫌日短,寂寞更漏长。少年背着少女走在这凶险的凶兽森林,竟然这么的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少年男女的心跳声,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说话声,安静的只有风吹树叶秋蝉鸣叫声。这是凶兽森林还是欢乐森林,可是这些对处在懵懂中的少年男女哪有心去辨别呢?
日落西山,月升沧海,夜晚也不再孤独,吊床里气氛温馨,少年说着自己年少时的上山下水,吓跑先生,斩杀凶兽以及自己年少时做的那个钢铁怪兽,灯红酒绿,只是进行修炼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了。少女说着宗门的事务,说父亲让福伯带她出来历练被上官洪看到,要强娶她,她自是不同意,然后打了起来,被他们追到凶兽森林、说那些师兄弟的故事,说在山上乘鹤而起,看东陵大陆在脚下如烟似梦。
无论外面风吹雨打,至少这一刻在这吊床内,是欢乐的,是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