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虎落平阳的光明神（12）（1/1）

“我当然会选——救他啊！”

看她做人性的抉择有这么令人开心吗？

密斯泰尔本身对圣物没有兴趣，是她要带他来的。他会陷入危机固然有他自身的因素，但她身为起因，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

玖璃双手紧握他的右手，将能量传导到他体内，试图抓住四处乱窜的寒气。

随着一次次追逐寒气又被寒气逃走，她能感到自身能量的快速消耗。突然，密斯泰尔体内出现了一股新的能量，加入了对寒气的追捕。

在两股力量的围追堵截之下，寒气被围困，并湮灭于两股能量相撞所产生的冲击中。

玖璃见事情已经解决，松开了紧握住他的双手，没料到他却突然反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睁开了双眼。

玖璃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的钳制，便不再继续，只将视线看向他，等待他开口解释自己的行为。

“……卢米娅。”他开口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般的沙哑，但称呼的转变让玖璃神经紧绷，警觉直接拉满。

他察觉到了玖璃情绪的变化，眼底溜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古怪情绪，是遗憾还是伤感，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他只是看着玖璃，不是在警惕也没有敌意，只是略带困惑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不管是作为密斯泰尔依赖玖璃一路走来的记忆，还是玖璃对他的态度，以及最困惑的，她为何会救他。

但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也不知该问什么。

玖璃看他迟迟不再开口，终于失去了耐心，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想我怎么称呼现在的你，密斯泰尔，还是蒂尼博。”

他好像突然被点醒一般，因为这个问题脑子一下清明了许多，也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玖璃的手。

他飞快地松开手。

“我……你为什么要救……”他本想问她为什么要救他，大脑立刻制止了他将如此白痴的问题问出口，“……密斯泰尔？”

她要救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

玖璃叹了口气：“好的，我明白了。首先，我会称呼你为蒂尼博。其次，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我乐意去救，这种事一定需要一个非常合适的原因吗？”

从他的提问中不难提炼出他是以蒂尼博的身份同她对话，只是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自己是否居心不良，也不是要与自己一决高下。

“……”蒂尼博喉头微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犹豫再三，只开口道：“你不必如此警惕，我还没有那么卑鄙会趁人之危。”

这倒是叫人意外。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概念，玖璃下意识认为身为黑暗神又极具野心的他应当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战胜她。

“……你先休息吧。”玖璃说罢便回了自己房间。

显然今晚这两个各怀心事的神明都不太可能睡一个好觉，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

玖璃在清晨敲响了蒂尼博的房门。

显然，以他开门的速度可以判断出，他也同样是醒着的。

利用独处的时间，他在脑内整理了近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越整理越肯定，那藏在连他都觉得警惕的黑暗深处的危险气息，就是留下这些圣物的所谓“神明”。

直觉还告诉他，卢米娅知道的远比他要多。

“卢米娅，你——”

他本想问她是否知道圣物背后的“神明”是谁，却被玖璃直接打断：“进屋说。”

不知是不是作为密斯泰尔的时间有些长了，他下意识地服从着她的话，因此与她相处难免生出几分不自在。

尽管他知道密斯泰尔对她的依恋与亲近来自于他们同为神明的本质。

“人类看到你会失去神志吗？”玖璃开门见山道。

蒂尼博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毕竟我是要信徒可不是一群疯癫的傻子。当然，你也可以阻止我。”

他回忆起了她对密斯泰尔说过的要斩杀巨龙获取更多人信仰的事情。“虽然我醒了，但这还是分身罢了。”

“我以为你不该对我态度这么好呢。”玖璃语气随性地开着玩笑。

他没有理睬她的玩笑，只是看向她认真说道：“他答应你的事情，我会继续帮你。当然，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急需那位“神明”的信息，因为结合卢米娅与自己的遭遇，他不难推测自己遭受的一切与那位“神明”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比无意义地想要占领世界这件事要紧得多。

玖璃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你说说看。”

她倒是想好不再继续带上他了。将世界法则的信息丢给他的话，他应当会优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这位黑暗神居然还要做个守信用的人。看来这个世界的神明与她认知中的极为不同。

“对于他们口中的‘神明’，你了解多少？”

他问的正是玖璃想告诉他的。

“这个世界存在一个‘法则’在操控一切，出于某种目的，祂让我们遭遇了这些。你若是问如何见到祂，又或是祂有什么目的，我没有什么线索，只知道按照祂定下的路线前进，总会在最后到达祂想让我们到达的地方。”

“所以你认为这三件圣物也是祂为你屠龙做的准备？”

“没错。我不知道你解除封印的契机是什么，至少于我来说，信徒很重要。”

“……密斯泰尔的力量是随着夜晚恢复的，但我为何会醒，我也不清楚。”

玖璃看着坐在床沿低头思索的蒂尼博，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头上的碎发正好遮住了他的眼睛。在看不到眼睛时，他的身上还能看到几分密斯泰尔的影子。

“感觉你和我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玖璃说，“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在乎信徒的寡众，又为什么想吞并世界？”

“……因为无聊，我不知道。”他有些烦恼地摇了摇头。吞并世界只是突然产生的想法，为什么会立刻将现在看来如此无趣的想法付诸实施当真奇怪。

“这样看来，在这之前，我们的行动也许一直受‘法则’影响。”

没有缘由的想法，没有立场的对立。

也许只是为了暂时削弱他们的实力，好让祂可以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