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虎落平阳的光明神（14）（1/1）

“感谢光明神的使者和追随者！”“感谢光明神的使者和追随者！”……随着居民之中爆发出阵阵欢呼，玖璃欣喜地发现她原本为救密斯泰尔消耗的神力居然逐渐充盈。

“第一则预言已经完成，按照约定，请二位随我到神殿取走亘古不变的冰剑。”祭司的声音温和却不失穿透力，即便身处这样混乱的环境，也让人听得清楚明白。

玖璃欠身回礼，不过这次她没有拉着蒂尼博跟着回礼了。

………………

玖璃把玩着手中的冰剑，只觉得握住并不感到寒冷，相反质地像是玉石一类的，非常温和。很难将这东西和昨晚反击了密斯泰尔的东西联系起来。

蒂尼博心有余悸地看着她毫不忌讳地耍着剑，下意识离她远了一步，而后便见她又挽了个剑花。

玖璃玩够了剑，回头笑着调侃他：“你怕这个？”说着，作势要将剑刺向他的方向。

“嘶……你、你也知道昨晚那股寒气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蒂尼博条件反射般侧身避开，口中为自己的行为做着合理的辩解。

“祂都能影响我们的行为，这点小事应当也不难。再说，被这剑攻击的也不是你啊。”

“虽说是分身，但我与他是一体，你不必刻意将我们区分开。”蒂尼博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

可能是作为密斯泰尔存在时与她相处得太多，面对如今玖璃对自己比对密斯泰尔生疏得多的眼神，他觉得很不适应。

诚然她对密斯泰尔的亲切也只浮于表面，但她对自己连这份本就浮于表面的态度都没有。

“我知道了，那，给我揉揉脑袋？”玖璃坏心眼地提着建议。她当然没想真这么干，她只对小动物毛茸茸的脑袋有兴趣，可不喜欢不做任何准备就招惹猛兽。

回应她的是黑暗神长久的沉默。

“……这个不行。”

………………

解决了第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便是找到无相之火了。

玖璃吃了晚饭后没进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思考着接下来需要找的东西。

蒂尼博自称对人类的食物提不起兴趣，没有与她一同去用餐。他在房间里，看到玖璃回来，从暗处看向亮处的瞬间，眼睛感受到光芒的刺激，恍惚觉得夕阳为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乍一眼他以为见到原来的光明神了。

那错觉消失后，他意识到眼前之人此时虽算不上是一个人类，但也不是曾经的神明。诚然她言辞间比之前讲道理许多，可行动上却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玖璃不知道自己正被注视着，或者说她不在乎自己是否正被注视着。反正系统很在乎她的死活，若是真的有危险，肯定会发出警告。

她凝心会神思考着无相之火的谜底。

原石提供的是热，无相之火也该是类似的作用。究竟是什么形式的火能够解决城镇的供热问题呢？

无相，这应当是个提示，若是不考虑对宗教的认知，只考虑实质性，是否在说它的本质是看不见呢？

不可见却持续发热的火。

这个形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玖璃拿出冰剑在手上随意摆弄着，这冰剑自到她手上起，便再也没凝聚出一滴水。剔透的剑身折射着残阳的光辉，在墙上留下一块光斑。随着她的摆弄，光斑晃到了蒂尼博的眼睛。

“……”被晃到的黑暗神下意识抬手挡住光线，也正是因为这个动作，让玖璃从游离中回神，注意到了他。

“啊，抱歉。”

玖璃为自己不谨慎的行为向蒂尼博道了声歉。

屋内的蒂尼博边应着没关系边走了出来：“你想出来了吗？”

“嘛，还不是很清楚，不可见的火是什么火呢？”

“为什么一定是火呢？”他反问道，“就好像你右眼发出的光也不是人类认知中的光一样，火就一定是火吗？”

“光不是光，火不是火……”玖璃轻声喃喃，眉头紧锁。

她要找的“火”，是给城镇带来温暖的“火”，但重点却不是“火”本身，而是找到“火”的目的。

就像长留温暖的原石会将靠近之人化为焦炭，却能为神殿提供温暖一样。和冰剑不同，冰是由水所化，本质上是一体的，但原石本身与火是无关的，若是将这也作为谜底的提示的话——

“我知道了！”她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谢谢！”

“嗯？”蒂尼博被她吓了一跳。

“无相之火确实不是火，你说得很对。”玖璃笑道，“它并不燃烧，而是偷偷藏在我们脚下。”

“又在脚下？”

“简单来说，无相之火，应当是地热能。”

持续、稳定、无形，完美符合预言的要求。

若是她猜的不错，为了方便她解决问题，应用地热能这件复杂的事情也不会成为阻碍，祂定然会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这一切。

“我倒是听火神提到过去取什么地心之火……”蒂尼博说。

“确实是差不多的东西。”玖璃点了点头，又看着他诚挚开口道：“我都不知道该夸你直觉准确还是夸你是个天才了。”

看他听到地热能一词时有些疑惑的眼神，她能猜到这个世界对地热能的认知还停留在神话故事层面，但他不仅能想到火不是火，还能准确将这个词对应到地心之火上，确实反应迅速。

蒂尼博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沉默片刻跳过了这个话题：“……听说火神取完火后，半个多月没出过门，你不会打算亲自去吧？”

“我并不是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玖璃摇摇头，“我准备去城里散个步，一起吗？”

“好。”

真是神奇，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可以一起散步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