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证词（1/1）

后面跟着的是赵妈妈和二门处一个守门的妈妈。

巧绣被吓了个半死，背心的冷汗直冒。

陈婉仪对着众位长辈福了福身：“巧绣一个媳妇子，她的证词是不可信的。”

“你胡说什么，她是你身边的人，她的言论才是最该相信，哪有你自己身边的人会害你的道理。”陈婉娇气愤的道。

陈婉仪温婉的一笑：“二妹妹忘了吗？她虽然是我身边的人，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嘛，她心仪的是兄长，又与杜姨娘交好，若是个不忠心的人……就该是害我了……陷害自己的主子，不用我说，巧绣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

巧绣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婉仪，还是道：“是大姑娘。”

罗妈妈这时跪了下来，对着老夫人说：“老夫人，您的药里加了麝香不只是大姑娘知道，巧绣经常过来瞧我，我还当她孝顺呢。”

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几十年来从来不会偏袒任何人，这话足以说明了一些问题。

而赵妈妈和看门妈妈也是吓得面无人色，赵妈妈看着这么多主子在前，又想起绿裳说的话，他们都是家生子，若是巧绣自己承认了倒还好，若是……那么大姑娘是嫡女，又得老夫人看重，连杜妙娥也是有卖身契的，不要说她这个奴婢了，绿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跪下磕头：“马钱子与麝香药物相冲能增加毒性，老夫人又有痛风之症，杜姨娘以大公子为诱饵，让巧绣为之卖命，是想暗害了老夫人，嫁祸给大姑娘。”

“你胡说，我姨娘得了父亲的看重，就是什么也不做，也没人能把我姨娘怎么样。”陈婉娇瞪圆了眼睛，大声呵斥。

看门婆子也低着头，死死的磕在地上道：“这马钱子是赵妈妈托奴婢买回来的，但是奴婢真的不知她要做什么，奴婢……”

陈婉娇猛地跳了起来，指着两个婆子破口大骂：“你们胡说，我姨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再说两个婆子的话怎么当得了真。”

二夫人和三夫人惊得睁大了眼睛，二夫人旁若无人的道：“杜姨娘不是经常说二姑娘从小受名师教导，怎么会这样，还比不得小门小户的丫头。”

三夫人一脸莫名，素日里也是迎合二夫人惯了的，也跟着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陈婉娇的脸倏地就涨了个通红，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退回去坐好。

杜妙娥也没有惧怕的表情，只是一脸的柔情似水，浓浓的爱意，快把陈敬德给看化了，陈敬德不自然的红了脸。

陈婉仪不禁心里有些狐疑，冯烟儿应当更得他的宠爱，每日都去留宿了，怎么杜妙娥还能让他那般偏爱。

不过，杜妙娥敢下手害她的母亲，她冷冷的开口了：“父亲，二妹妹可是说过若谁害了祖母，是不能留她性命的。”

“我觉得娇儿言之有理，两个婆子的话也当不得真。”

陈敬德还是很偏爱杜妙娥，自然是帮着说话。

“赵妈妈虽然是杜姨娘的人，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谁给收买了。”

陈婉仪倒是不再多言，她站在了老夫人身后，看了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站了起来，严厉的说：“大哥，人人都道您宠妾灭妻，我本是不信的，可您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母亲也不是一定跟着你，是你非要把母亲留在你这里的，你怎能这么不孝顺，宠妾灭妻也就算了，怎么还敢苛待母亲。”

“二夫人，老爷从来都是孝顺的，他从来没有，是妾，是妾不好。”

杜妙娥带着哽咽，对着陈敬德委屈的道：“老爷，妾死不足惜，既然都说是我害了老夫人，您就处置了我吧，只是可惜过了年娇儿就要出嫁了……”

说到难过之处，捂着嘴，肩膀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可谁都能看出来她在隐忍着哭。

陈敬德硬着头皮道：“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的，再说母亲不也没事。”

陈婉仪这时压抑不住怒气了，她冷冷的道：“父亲，若今日不是宋姨娘提醒，祖母就要把那盏茶给喝下去了，是什么后果，罗妈妈已经说过了，你就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几句，女儿不服。”

“你……三从四德怎么学的？”陈敬德不敢对着二夫人和三夫人如何，可对着陈婉仪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要教训她，谁也不敢说她半个不字。

陈婉仪冷着脸，字字珠玑：“我自从回府一直得祖母的照拂，谁若是要害她，我陈婉仪第一个不答应。”

顿了顿又道：“就算你是我的父亲也不成。”

“对啊，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小妾害老夫人，你反而拿嫡女出气，怎能有这种道理。”

现在人证物证皆在，杜妙娥也没有自证，她柔柔地低着头道：“老爷，是妾错了。”

这般委屈的样子，哪里是承认了，好像只是为了让陈敬德不要那么为难。

“好，把杜姨娘关在玲珑阁，等娇儿出嫁再计较吧。”

“为何要等二妹妹出嫁，父亲又要如何计较。”陈婉仪咄咄逼人。

“出嫁总是喜事，她毕竟是娇儿的娘。”陈敬德眼中已经出现了恼意。

若是这般情景，普通人家的子女定是不好再忤逆父亲，可陈婉仪怎么又会是普通人。

她讽刺的一笑：“难怪杜姨娘敢暗害宋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贪墨府中的银钱，拿这银钱又低价买了咱们府上的铺子利用这铺子赚钱，现在又想害祖母，原来父亲，您才是她的底气啊。”

“现在居然公然的承认她杜妙娥一个买来的低贱妾室，居然是咱们府上二姑娘的娘，父亲，您把我的母亲置于了何处？”

陈敬德紧紧地盯着陈婉仪，恨不得能用眼神杀死她。

而她也不甘示弱，虽然脸上的棱角很是温婉，如大家闺秀的模样，眸中却尽是冷意。

二夫人自然帮腔：“婉仪说的有理，妾室也不是正经的娘，就算出嫁也影响不了什么，也没有哪家为一个姨娘守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