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1/1）

长期的忧思，让季老夫人的胃口变得不是很好，加上丈夫的离世，胃口变得更加的差，更是常常吃不下东西，亏的李舒常常做些滋补的东西让老夫人吃下，才稍微养好了些，也是心中挂念女儿才强撑着吃下，

女儿和孙女的归家，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胃口也好了几分。

李舒今日整备了一桌子两人爱吃的菜

正吃着，季云冷不丁的开口“过几日皇后娘娘设赏花宴，宴请百官家中的女眷一同参加，夫人就劳烦你带着小烟和明月去走走”

李舒盛了碗汤，眉眼里尽是温柔之色，虽说已经年近四十，但夫妻琴瑟和鸣，婆媳和睦，又保养得当，李舒脸上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好的夫君”

“嫂嫂，你做的这个汤真好喝，和从前一样好喝”季烟在山上的那些年，别的不说对自家嫂嫂的厨艺倒是想念的紧。

“喜欢多吃些，以后都在家里了，嫂嫂常给你做就是了”李舒笑的柔柔的，对于这个妹妹，自己也是怜惜的，毕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爹，百花宴，我能去吗”季明枢嘴里咬着虾仁，眼睛亮亮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家老爹。

季云都有些无语“皇后娘娘宴请的是女眷，你跑去做什么”

季明枢义正言辞的说“当然是当护花使者啦，”然后站起来走到明月身边，“看我妹妹这姿色，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个绝代佳人，还这么小，我不得贴身保护，跟着姑姑在山上涉世未深，没见过什么人，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又快步走到季烟身边，“还有姑姑当年也是能和皇后娘娘齐名的，您说是吧祖母，”说完朝着老夫人眨眨眼睛。

几人也是被季明枢给逗笑了。

一顿饭吃的欢快。

饭后，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下人处理，李舒总算是得了些空闲，母女俩有些日子没见了，领着女儿去闺中聊天。

季烟则是跟着自家兄长去书房。

“哥，当年那些事发生的太快，也算是我自食恶果了，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清楚了，祖父从小教我的医术，原本就是希望我能把季家的医术传下去的，我打算在京城开个药房，我们季家祖上也是世代行医，也算是遂了祖父的遗愿。”季烟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季云到是没料到妹妹已经有这样的考量想到裴清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那你和裴清，”。

提起裴清眼神暗了暗，眉眼的哀伤转瞬即逝“哥，我和裴清可能是是有缘无分吧，这么多年在竹方山上，我也想的够清楚了，八年太长了，曾经的爱意早已被时间消磨殆尽，对我来说，离家数年，现在的我只想陪伴在母亲身旁尽孝，和发扬我们季家的医术除了这两件事，其他的就不要再提了，可能情爱与我本就不适”。

这么多年裴清对季家的照拂季云也是看在眼里的，对妹妹的心里大家都心知肚明，季云叹了口气，忆起了往事，

出事送走妹妹之后，裴清离京前秘密的来过季府，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裴清和父亲在书房中彻夜长谈，裴清离京后，父亲为了母亲平稳了一辈子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一个在京城拼命往上爬，一个在边疆拼命往爬。

“哥，哥，你怎么了吗”季烟手在季云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手抚上季烟的头“铺子的事，你跟你嫂子说，府上的事情都在她在管”季云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明日让你嫂子带你去几身衣裳首饰，女孩子家家穿的这么素气”自家妹妹可是从小便爱穿鲜艳的衣裳，这些年喜好都竟改了。

每年送过去的衣服，只留下了几身素衣，首饰也是不爱戴了。

虽说曾经家境一般，全家对待妹妹也是不曾有过半分的亏待，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当真是在外面受苦了，想着想着愈发的心疼。

“哥，我现在不是小姑娘了再说了在山上穿的太艳丽也不方便，既然事情说好了，那我就先去看母亲了。”说罢离开了

好在饭前让明枢带我熟悉了一下府上，不至于在自己家里找到不地方，季烟有丝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娘，你说姑姑她心里明明有裴叔叔的，裴叔叔也一直未娶，今日回来还一直跟着马车回来的，他们两人看起来好折磨。”季明月对感情之事不太懂，只知道姑姑还是喜欢着裴叔叔的，整个人靠在李舒的怀中。

“小月亮，你还小，其实你姑姑她也很痛苦，这个事情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开，旁人帮不上什么忙的。”李舒也不知道怎么跟女儿讲这种事情“你姑姑她这辈子太苦了。他们两人都太苦了”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提这个了，我的小月亮今年十四了，都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都要比娘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娘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娘的小月亮就长大了”。

“娘，你皱眉头不好看，我喜欢娘笑，”嫩手轻柔的抚平母亲的眉。

李舒眉眼弯弯的“好些日子没回来的，今夜就跟娘睡，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母女俩聊着聊着，季明月有些困倦，说着说着眼睛悄悄的合上了，李舒轻柔的抚上女儿的脸，脸上尽是欣慰之色，

当年送妹妹离开后，没多久自己的女儿落水了，每每想起这个事情自己都是一阵的后怕。

把小烟送走之后的第五个月，明明才是十月的天，风中就夹着的寒气，吹的人有些发凉。李舒手上正绣着要给小姑子过冬的冬衣，听夫君说，竹方山比京城冷了不少，想到那个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妹妹忍不住的心疼，手里的动作也不直觉的快了几分。

“夫人不好了，小姐落水了”丫鬟火急火燎的跑到李舒跟前一刻都不敢停歇，声音喊的太大都有些哑了。

李舒手上还拿着快绣好的冬衣，听清来意，手里的没抓住的跌落在地上，哪里还顾得上给妹妹绣冬衣“什么，在哪？快带我去”

“夫人，小姐被老爷抱到院子里已经请了大夫，开了药了”丫鬟说的很快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落进李舒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