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斐澣衣之死（二）（1/1）

没等离枫想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兄弟已经把他扔下了。

“你喜欢蓝色吗？”

清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难不成她是为了我的喜好才保留现在的发色？

离枫突然想到了人生三大错觉，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还行吧。

怎么了吗？”

说不定清雨的冰系力量和自己的时间系能力一样有自己的代价呢？

“嗯...也没啥，只是发色变蓝后就回不来了。”

清雨用食指玩弄着耳边的发丝。

人们常说现实中侧脸好看的女孩很少，因为侧脸展示的是骨骼，没有正脸那么容易改变。

但偏偏清雨的侧脸却比正脸更诱人，她平时出门基本上都是素颜，很少化妆。

这个习惯只能说是有其哥必有其妹了...哥哥懒她也懒。

“哦对了，你应该也是双属性吧？”

看来十二岁那一战她现在还记得，而且也发现问题了。

看来时停的能力使用后暴露的风险还是挺大的。

“嗯，我另一个能力是和时间有关的，时停和延缓时间流速。”

把玩发丝的手指停了下来，拉住离枫的手臂。

“这不会是以寿命为代价的能力吧？”

离枫原先不想说寿命论的，特意避开只说能力的特点。

从小一起生活的人终究还是不一样啊，更何况还有女人直觉的加持。

他和清雨一直以来维持感情的关键是真诚，所以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欺骗清雨的，更何况不可能骗到她。

“嗯，算是吧...”

随后离枫说出了这个能力所有的特点以及局限。

清雨全程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是别人看到她这样可能会以为她没在听，但离枫确信她在听，不过是在边听边想事情。

清雨一心二用的能力从小学就练就了，有一段时间离枫还称她为极致的效率主义者，争分夺秒。

不过讲完这些话清雨还是一言不发，这让离枫不禁有些背后发凉。

“以后...如果要战斗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至少...让我陪在你边上吧。”

离枫还以为她在生气，结果一出口是许久未见的温柔。

“啊啦，没事的，我最多也只能时停半个小时左右，影响不到多少寿命的。”

说罢他伸手想摸一摸清雨的脑袋，结果被她躲开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一时间无处安放。

这是和清雨两世以来第一次拒绝他，给离枫的冲击不亚于有人告诉他明天清雨又要离开了。

而躲开的清雨也不是那么淡定，两只手抱在胸前，低着头喃喃着什么。

“我讨厌你这样...”

说完清雨就跑了，留给离枫的只有的发香。

离枫呆在原地，两脚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清雨第一次拒绝，第一次说讨厌他...

在听到对方说讨厌他时他难受的有想寻死的心了。

他其实知道清雨对他的感情早就脱离妹妹了，她那样的明示再呆的人也能明白。

那离枫爱清雨吗？

这个问题不一定有答案，作为旁观者没人可以断言一个人是否爱另一个人。

但作为当事人一定会有解法。

滴嗒嘀嗒。

离枫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泪水，上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曾经是玩cl都不落泪，在被高压电电击时都不叫出声来。

他强忍着想要制止泪水，但失败了，只得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上次这样抬头望天空，是和清雨刚越狱出来后，半夜她因为听到机器人移动的声音被吓醒后哭着扑进离枫怀里。

为了安慰她拉着清雨走到屋顶，牵着手看着闪烁着一两颗星星的黑夜。

这一次他再次看天空，身边没了清雨没了星星。

尽管他相信明天清雨还会来，也知道天上的星星到夜晚还会出现。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今天下午两节课主要是讲解注意事项以及规则，第三节课才会去实地开始实训。

也正因为在上课，这条路上一个人没有，虽然就算有离枫也不会注意到。

“你为什么要哭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斐澣衣的身形仿佛就在眼前。

“我害怕啊！

我害怕她也会像你一样，因为那朦胧的感情，最终牵连一大批人，最后又只剩我一个人在这里...”

斐澣衣身躯被斐阳回收后发现对方并没有死，而是残留了一丝的余智，而维持她生命体征的正是那朦胧而无法断定的感情。

那时起斐澣衣彻底陷入“植物人”状态。

斐阳在还书的那一刻离枫就知道原因了，但他无能为力，他没有那个选择权，不配去做选择。

原本给她这书只是想看看她看完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斐澣衣明里暗里说他看的是史书，叛逆的心让他下意识拿一本怎么看都和历史无关的科幻来气她。

结果没让她生气，她还带着微笑转过头来，就算后来知道那只是她唯一会的表情，也依然觉得愧疚。

后来斐阳试图救回斐澣衣，但历时两个月无果。

期间斐阳经常来找离枫，试图问出一点突破口，但她怎么也无法理解两人的感情。

实验基地离学校很远，而且经常需要变动位置来避免被抓。

坚持两个月对斐阳来说很不容易了。

最后告诉他斐澣衣剩余的生命体征消失了，她尽力了，但她只能放弃了。

在这两个月期间和离枫的接触也让斐阳有了一丝丝情感，但这一丝的情感却又害了她。

斐澣衣彻底死后离枫还遇到过一次斐阳，但不是在学校，而是在监狱。

离枫当时是第三次跑出城市边界被捕。

她在一次转移中一个实验成功的人走丢了，那人是斐阳最好的一个助手。

如果换做曾经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但这时候她却难以继续执行撤离工作。

她回去找那位助手了。

幸运的是很快的找到了，但不幸的是实验基地被抄家了。

她心中诞生出不可名状的感情，让她想把眼前这些烦人的机器人全部打成破铁。

被这股感情冲昏头脑的她疯了似的拿起木棍就往那机器人身上砸去。

木棍断了，自己被捕了，而助手也和她一样被捕。

离枫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初中的班主任是她的助手，而且他们读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她暗中把控的。

这是离枫最后一次见到斐阳。

斐阳最后留给离枫的一句话是：

“谢谢你。”

自这之后晚上的星星不再亮了，只剩下让人绝望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