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的唱诗班（1/1）
今天已经是从卓林霍姆遗迹出来的第三天了，韩晓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路西法给他的黑卡，上面只绣着一朵金色的蔷薇。
他回忆着路西法和他分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祝你狩猎愉快！”他坐起来，看向手边躺着的《罪业》，也许是时候了！
当韩晓翻开《罪业》他顿时傻眼了，书上写着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整本书都是用龙语书写的，韩晓失望地合上书。他靠在床头思考着怎么办的时候，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了。
“旧灵街111号！”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韩晓皱着眉头关掉了手机屏幕，当他刚刚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
“旧灵街111号！”韩晓意识到这可能不是谁发错了，或者是某人的恶作剧，他预感只要他放下手机下一秒又会收到一条一模一样的短信。
这个旧灵街他完全没有听说过，他打开地图将这个名字输入到搜索栏中，显示有两个搜索结果，一个在B省，另一个就在J城的城东区。
韩晓略微思考了下，他决定去这个地址看一看。
城东区现在是城中村，这里曾经是军械厂的职工住宅区，由于时间的荏苒，军械厂在现代化的改革下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厂区周围高楼林立，马路对面是人声鼎沸的商业街，马路这边长满青苔的老式建筑，时间在这里似乎停滞，粗壮而沧桑的榕树下坐着乘凉的老人，他们一下一下地扇着手里蒲扇。
街道虽然重新铺上了沥青路，也重新安装了明亮的路灯，但这里依然保持着三十年的模样，韩晓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来这里的礼堂玩，因为礼堂时不时的会放一些老电影，那时候的记忆如同老电影一样是黑白的。
“旧灵街111号。”韩晓看着眼前有着教堂风格的老式礼堂，原来旧灵街111号就是礼堂啊，他感慨道。
现在是晚上的八点，礼堂大门开着，里面似乎有着不应该出现在礼堂的声音——麻将声。
韩晓走上台阶才看见，礼堂里面不是记忆里一排排木质的板凳，而是整整齐齐数十张自动麻将桌。
韩晓怀疑自己走进了麻将馆，虽然西南地区酷爱这种桌游，但是把麻将馆开到教堂，这也太炸裂了。
韩晓看向正中间耶稣的画像，“老哥，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打麻将啊，你又不会玩，打扑克可能你稍微会点。”韩晓自言自语道。
正当韩晓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从角落里钻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背心，手里把玩着一个朱砂色佛珠的秃顶老头。
老头踏着人字拖笑眯眯地看着韩晓：“小哥可是叫韩晓？”
“是你给我发的短信？”韩晓问。
“是我，介绍一下我是教堂的神父我姓何，何长青。”老头伸出手。
韩晓虽然很不想和这个邋遢的何长青握手，出于礼貌他还是浅浅地捂了一下对方的手。
“你这教堂氛围挺……”韩晓憋了半天，“别致啊！何道长哦不是何师傅，也不对何神父。”一个神父带着佛珠然后取了一个像道士的名字这就一缝合怪啊！韩晓在心里吐槽道。
“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整合手里的资源，合理配置才能赢得市场嘛，”何长青看着一脸懵逼的韩晓，“不好意思最近在看企业管理，学杂了。”
何长青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人功利心太重了，心也浮躁了，信教的也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韩晓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了，师傅哦不是，神父说得对。神父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呢？叫我来是要发展信徒么？”
“是翼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你的事情她已经告诉我了。”何神父走到布道桌后拿起茶杯狠狠的呷了一口，“她让我推荐你加入唱诗班。”
“她还说什么了么？”
“没了。哦对了，她说了句世界在毁灭的边缘。世道不太平啊！”何长青手里转着念珠，“阿弥陀……阿门！”
“那么唱诗班是什么？”韩晓问。
何神父又呷了一口茶水说，“这边跟我来吧！”
走过喧闹的大厅，他们来到礼堂的后半段，这里光线并不怎么好，不走到里面来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木门。
神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进！”
这个房间像是后台的地方，也就十几平米的样子。几张小桌凳，一块挂在墙边的黑板，看样子像是一个教室。
“小徐这是唱诗班新成员。”何神父指着韩晓说。
女人瞥了一眼韩晓，继续擦着黑板并没有理会。
何神父尴尬地笑了笑对韩晓说：“你们聊。”
“哎，何神父……”
何长青似乎很害怕这个女人他出去之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我叫徐敏，关于唱诗班你知道些什么？”女人靠在黑板边上问。
韩晓摇了摇头。
徐敏说：“唱诗班原本是隶属于龙血社的下级组织，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与越界的龙族施以惩戒。但是大概五十年前我们脱离了龙血社。”
“你其实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徐敏说，“唱诗班要求所有成员都是混血。”
“混血？”韩晓不明白。
“我们都是龙族和人类的结合产生的后代。”徐敏说完她的眸子闪过一道暗淡的红光。
“不过这并不是硬性要求。”
“既然我不是混血？那么为什么邀请我？”韩晓找了凳子坐下来。
“因为你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混血并不被他们承认，即使我们拥有一样的变成龙的能力。对于龙血社，混血只是强大的工具而已。”
“这和你们选择我有什么关系么？”韩晓问。
“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伙伴，强大到足以其他两方忌惮的伙伴。”
“很抱歉，你们找错人了。”韩晓站来准备离开。
“不，”徐敏说，“你就是那个结束龙神统治之人！”
“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我不想卷入你们权利的争斗里，我只想亲手砍下宁德贝尔的头而已。”
“你已经身在争端之中了。”徐敏伸出手抓住韩晓的肩膀，将他拉到一旁，一滩绿色毒液喷向韩晓刚刚站立的位置，粘上毒液的地面冒起白烟。
韩晓朝着房顶看去一只绿色的像是蜥蜴的怪物趴在天花板上。
“绿龙支！看样子应该是亚龙。”徐敏手里缠绕着魔法的光环，她手凭空一握，天花板上长出数十只尖刺，刺向那一只绿龙，绿龙仅仅只有一米长，它灵活得从徐敏唤出尖刺中来回穿梭，最后从房顶的窗户上逃走。
“这只是一个信号。”徐敏说，“它们已经注意到你了。加入我们也是翼希望的。”
韩晓略微思忖了一下，他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他点点头表示同意。“我想问你会龙语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韩晓从背包中取出《罪业》，“宁德贝尔是上面的哪个名字？”
“翼说过，让你等着她，不要自己去复仇，这段时间局面非常不稳定。”徐敏合上书看样子她并不打算告诉韩晓。
“我没有时间等她了。时间拖得越久宁德贝尔的成长越恐怖，我的胜算就越低。”韩晓说。
徐敏沉默不语，随后她轻叹了一口翻开了《罪业》，指着一个名字：“他！”
韩晓用手按住这个名字，闭上眼睛感受着魔力从书中汇集到指尖。随后脑海里出现一个地点画面，这是一个完全漆黑的环境，突然如墨一般漆黑的画面中睁开一只猩红的兽瞳，宁德贝尔同时也感受到了韩晓的注视。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宁德贝尔！”
“我还是建议最近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全世界的唱诗班都没有狩猎任务，我们需要的是蛰伏等待着时机。”
韩晓收起了《罪业》：“谢谢你！也许现在正是狩猎宁德贝尔最好的时机！既然我已经被盯上了，那么我就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
向徐敏告别时，徐敏从桌上拿出了一个纹章给韩晓：“这是神的唱诗班成员纹章，现在你已经唱诗班成员的一员了。拿着这个能在任何唱诗班的教堂得到帮助，你会用得到的。”
“好，谢谢你！”韩晓把纹章拿到手里端详起来，材质很特殊，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
“这是龙族胸口护心骨打造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打麻将的人都已经散场了，何神父在外面打扫卫生。“走了？”何神父挥了挥手喊道。
韩晓点点头走出了教堂。
J城的夏天夜晚，依然闷热。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老旧的砖房墙角时不时发出蛐蛐的叫声。
韩晓回想着徐敏的话，沿着厂区的街道慢慢往回走。周围一切都是宁静的，似乎还能见熟睡之人梦呓。
韩晓发现当一个自己距离狩猎的对象如此的近，他甚至可以听到宁德贝尔逃窜时紧张的喘息。
人类从数万年前就开始狩猎行为，这是刻在血脉里的东西，经过岁月的传承，哪怕在沉浸在文明中的现代社会，人类骨子里那一股原始野性依然存在。猎人已经披上了丛林里雾气，潜行在也猎物走过的痕迹上。
“狩猎愉快！”韩晓耳边响起路西法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