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背刺她一刀（1/1）

叫她如何不记得？

“那人是嫣红。”楚风灵下意识开口道。

“她大半夜出来作甚？”

青梅抿了抿唇，“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大小姐应当是把她派给了老夫人，老夫人那儿活计少，日子会舒服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半夜鬼鬼祟祟……”

“她会被侍卫带回去的。”

青梅这话就像是在说，在陈家，想要动小手段是不成的。

楚风灵起初是有些不解，直到清早，陈家院落响起求饶声，青梅将她摇醒，叫她去看热闹，她虽是面上不情愿，还是去了，就见那嫣红跪在地上，被人打着手心，她面上满是屈辱喝不甘，眼睛更是恶狠狠瞪着上首的陈欣然。

陈欣然挑着眉，余光扫了扫姗姗来迟的楚风灵，嘴角挂着一抹嘲讽，“这就是你买来的人？”

“她做了什么？”楚风灵不解，回想起昨天晚上，应当是嫣红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她手脚不干净，拿了老太太最爱的玉菩萨，打算偷偷带出去。”

陈欣然翻了翻眼皮，“到底是青楼的下贱货色，即便是入了奴籍，做了丫鬟，都摆脱不了这样的习性。”

她能这般赤果果嘲讽，恐怕这嫣红断然不是手脚不干净这么简单。

一双绣鞋乍一出现在嫣红眼前，她一抬头，就见那日救她的楚姑娘，当即磕头求饶道，“楚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我家里还有个弟弟，等着钱去救命，我……”

“你家中那里来的弟弟？”陈欣然唇角上扬，“你不是花楼里的姑娘吗？”

嫣红咬咬唇，只好道，“我同母异父的弟弟，跟着他爹爹，生了场大病需要银子，他爹就求到我这儿来的，否则我不会铤而走险，偷府里的东西。”

这种话显然陈欣然听多了，直接抬手，唤人道，“将人直接扭送官府，不把你乱棍打死，已经是我陈家恩慈了。”

“楚姑娘，救我，救救我！”嫣红作势就要扒拉着楚风灵的腿不放，却被楚风灵避开，楚风灵一双眸子盯着她，“我当初三十银买了你，是让你做我的丫鬟，可你不愿意给我做丫鬟，大小姐让你去老夫人身边伺候，你的月银一个月是五两，比青楼姑娘拿的还要多。”

“你这般，不如重新回楼里。”

“将她重新送回去，卖身契我还给老鸨。”

陈欣然拧眉，“送回楼里？”她对上楚风灵那双冰冷的眼神，暗自吸了口凉气，还是这人厉害啊，做事做的也是真的绝，一点慈悲心都没有。

嫣红本就是楼里出来的，再被送回去，可见她的下场绝不好过。

嫣红愣在原地，显然也知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她急忙磕头认错，甚至心中懊恼，自己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偏……偏偏选了最绝的一条路。

“你看她头都磕破了。”陈欣然生出一丝恻隐之心，就听楚风灵道，“她根本没有什么弟弟。”

陈欣然僵住，那她刚刚……全然是在撒谎？

那点同情怜悯心被收回，陈欣然眼皮子跳动得厉害，心底更是一阵恶寒，“拖下去，赶紧给我拖走！”

她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妓女，竟然满口胡话，还会欺骗人。

“你是如何得知这人是在撒谎的？”陈欣然见人被带走，凑到楚风灵身边问道。

楚风灵还是头一回见这位不可一世的陈家大小姐跟犯了蠢一样，还会问她如何得知这人在撒谎，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儿吗？

“你在用人之际不会去查查这人的底细？还是说这府里的丫鬟，你都不是知根知底的？”

陈欣然愣住，她这几日的确忙过头了，以至于嫣红的事儿并未上心，楚风灵这么一提醒，她心中就有了底细。

“你说的是。”

不过这楚风灵竟然也会事先调查这人，既然是调查出来，又为何还留在身边？

“不过你这三十银，也算是打水漂了。”

“不算是打水漂。”见对方调侃她，楚风灵直接解释道，“我会再以三十银将她卖给老鸨。”

陈欣然扯了扯嘴角，这人不是胡说八道吗？

可事实上的确如此，楚风灵将人连带着卖身契一起给回了老鸨，老鸨愣住，尤其是看着嫣红那张薄薄的卖身契，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老妈妈，这人你是得带回去了，陈家不收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只怕是日后没人敢收了，就算是收了旁人也知怀春楼的女子，都是些偷鸡摸狗之辈。”

“你是在要挟我？”老鸨眉头紧皱。

“我活这么些年，还没被人要挟过，你这小丫头片子，想要回那三十银对吗？”

老鸨面上得意，眼神却止不住打量着楚风灵，这位小姐她还从未见到过，想必在陈家也不算个身份高的，或是旁系家的姑娘，就更不受待见了。

所以老鸨能明目张胆不把楚风灵放在眼里。

楚风灵低笑一声，“你夜里时常头疼，头上跟几十根钢针扎脑门似的，对吗？”

“而且你长期喝麻药，那种药是禁药，会麻痹身躯，长此以往你会身子逐渐失去知觉，变的动弹不得。”

老鸨彻底傻住，她呐呐开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的身体一直没和旁人说过，就怕有贼人惦记她的位置就，就连那大夫也是她的情郎，口风紧的很，莫不是那情郎背叛了她。

想想老鸨就觉得不可能。

她那情郎对她可是死心塌地的。

“你的手在抖。”楚风灵视线下移，落到老鸨那只粗糙的手上，因为长时辰吃那种药，她的手背上青筋外突，还时不时不能控制手指，做出些意料之中的事儿。

“你不要信口雌黄。”老鸨瞪着她，“我自己的身子我能不知？我身子好的很！”

“姑且算你好的很。”楚风灵唇角上翘，“你敢替我倒杯茶吗？”

老鸨怔住，她不敢，她将手掌贼兮兮得背在身后，生怕别人看出端倪，这种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在楚风灵看来极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