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叫夏元,今年60整(1/1)
“嘿,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同志,先别哭了,有什么事先跟我们说,现在是宵禁时间,您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居民,如果您还不停止,我就给您做治安处罚了,要跟我们到所里去的。”
这时有两位身着橄榄绿军大衣,带着巡捕房字眼帽子的人扶起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男子,并用中气十足而充满威严的声音说到。
“额,这…这…地府的黑白无常怎么还是巡捕房打扮,难道真的是惩罚我,让我重回那段悲惨日子吗?”
年轻男子哭的更大声了,并不是害怕,而是真的到了伤心处,脸上透露着无奈与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想着也就那样了,完全不理会身着巡捕房制服的人的呵斥声,依旧我行我素的放声大哭,哭的时候还扯到了之前受伤的脸。
脸颊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可能是刚挨打伤及头部,导致哭泣抽搐时,年轻男子便突然晕倒,好在其中一名巡捕房同志反应迅速,搀扶着他,才没倒地。
刚才还正准备再次呵斥年轻男子的巡捕房同志,此时也发现了男子脸上带伤,且头部有严重的敲击痕迹。
意识到发生在年轻男身上的事不简单,有可能遇袭或参与了斗殴,如果是后者,在这个严打的年代,可是要抓典型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送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以确保该年轻男子的安全。
随即,两位巡捕房同志便一人背驮着,另一人手扶,一路小跑,将年轻男子送进了医院。在急诊医生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脑部被严重击打,且身上多余淤青,软组织受挫。
幸亏及时送医,要不晕倒在雪地里,身体这样,挨冻真的会冻死人。两位巡捕房同志听后,相互唏嘘不已。
这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恶劣事件,所以晚上的时候才哭那么大声,多了几分同情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的愤慨,一定要抓住打人的罪魁祸首判典型。
经过医生的诊治,还有一夜的休息。年轻男子在医院暖和的被窝中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挂着白色帘幕的帷帐,又是一脸的茫然
“昨晚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又回到医院了?我明明都已经断气,断气前我都听到心电检测仪仪器那声长鸣,还有身旁医生判定死亡的告知声。这怎么又回到医院了,难道我被救活了?”
年轻男子不知所以得想要坐起来,这时旁边一声温柔的女声提醒
“同志,您脑部受伤还挺严重的,先不要坐起来,先躺着,等一会儿主治医生来给您检查后,如果没有问题,您再起身。”
话毕,一名身着白大褂的护士边摇晃手中的点滴瓶,边记录数据,边提醒年轻男子到。
“对了,您报下您的姓名、年纪、我这边给您做用药标识”紧接着护士又轻声说到。
年轻男子躺着,脑袋的确很疼,像是一团浆糊在脑子里晃荡。也没多想,就附和着回答床边巡查药水的护士的问题道
“我叫夏元,今年60了,小姑娘,谢谢你啊,话说你们谁救我活的,我都听到心电检测仪仪器的长鸣声了,副院长都告知我死了,你们还能给我救回来,太厉害了”。
就在年轻男子不以为意的回答完护士的问题后,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护士接话,夏元抬头望去。发现刚才的护士正一脸茫然和惊讶的望着他,随即赶紧用手正反来回贴夏元的额头,嘴里还嘟囔道
“没发烧啊,难道是脑袋受伤太严重了,不行,赶紧找医生过来看”。
“夏元同志,您先别动,一定不要动,我现在去找我们主任,立马过来给您检查,您这感觉伤的不轻,脑袋已经混乱。记住了,一定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护士边嘱咐,边紧张的往外跑去。剩下床上躺着的夏元一脸懵逼,还在想着刚才护士说的话什么严重了啥的,以为又是要进ICU上呼吸机的节奏。
过了不到三分钟,护士便急急忙忙带着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医生进来,进来的同时,二话不说,就掰开夏元的眼皮,用手里的手电筒照向眼睛,闪得夏元眼黑。
接着又挂上听诊器,听着夏元左右心房的心跳,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边听变点头。
“同志,您现在有没有觉得头昏脑涨非常不舒服,想睡觉?”男医生问到。
“头昏脑涨都没有,就是脑子像有一团浆糊在晃荡。我睡过一觉了,现在很精神,刚想坐起来的,但是护士不让。”
夏元一脸茫然的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中年男医生这会儿才放下心来,觉得可能就是请问脑震荡,倒也不太担心,随即又问到,
“那我这边问您几个问题,您都一一回答下,我看下您的思路是否清晰,以确保您大脑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同志。您叫什么,年纪多大了,是哪里人?”
“我叫夏元,今年60整,煤炭省龙城人。”
夏元目光炯炯的望着中年男医生回答到。
“额…60岁?同志,您是看着有些成熟,但顶多也就20出头。那您接着说说现在是哪年几月几日?”
中年男医生和护士都笑着左右看看夏元,又接着问到。
夏元这时更加懵逼了,20出头?老头子我心理年龄20出头还差不多,残疾了快一辈子,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哪都没有去,但是心依旧是20岁那时的狂野,想走遍世界,看看外面的精彩。想归想,但还是依旧顺着中年男医生的问题回答到
“今年是2020年1月25日,我是第一批感染者入院的,你们那没有统计吗?”夏元有些莫名其妙的反问到。
当夏元的话刚落下时,这时换中年男医生和女护士不淡定了,甚至看起来有些慌张。男医生赶忙再次举起听诊器仔细听夏元的左右心房的声音,然后这次是两边眼睛的眼皮都拉起来,轮着用手电筒照着瞳孔看了两回才甘心。
“奇怪了,没有问题啊,无非就是脑震荡,怎么会出现思路紊乱,胡言乱语,奇怪了,看来我的医术还是要再深造,唉”
中年男医生一声又一声的叹气自言自语到,把一旁的夏元看懵了。
“那个,话说,老头子我还有多少时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别管我了,先看救其他人吧,这次大疫灾就是个大灾难,你们也要注意做好防护,保护好自己啊,辛苦你们了。”
夏元有些无奈的摇头说到,配合着这具年轻的身体,显得有些滑稽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