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劣质基因(1/1)
“难道是ss级雌虫的精神力残留在了这本书里?可为什么我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阿莱一下子将刚才自己的烦恼全部抛之脑后,双爪捧着那本白皮书用精神力扫过来又扫过去,也没有和厄洛斯一样看到艾文森中将的影子。
厄洛斯的注意力还留在方才那个影子说的蓝星。
厄洛斯不知道蓝星是什么,于是他只能问阿莱:“蓝星是什么,是蓝星星盗的地盘吗?”
“蓝星啊……听说是一颗全是水的蓝色星球,不过已经在几千年前覆灭了,蓝星星盗就是蓝星的原住民。”
“蓝星覆灭后,上面的原住民就来到了宇宙开始流浪,为了找到适宜他们生存的空间,经常与其他种族发生矛盾,最后被各种种族驱赶,只能在宇宙空间中靠着打劫过往的飞船谋生,这些星盗我们就叫他们蓝星星盗。”
“他们的长相与我们虫族很相似,有时候经常会被其他种族认错。”阿莱从光脑上找出几张图片给厄洛斯看:
“蓝星星盗里面有很多长相像极了雄虫的家伙,但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经常会依靠这种具有迷惑性的外表0来欺骗雌虫。”
“肉眼分辨他们最简单办法的就是看看他们的头顶,蓝星星盗是没有我们虫族的触角的。”阿莱摸了摸自己头顶隐藏在发丝中的细长触角。
厄洛斯看着阿莱给自己看的照片点了点头:“我见过他们,的确很像雄虫。”
“你见过?!”阿莱的声音提高了两度,随后又低了下去:“你没吃亏吧?!”
“吃亏?”厄洛斯不解,但还是诚实道:“被打了一枪。”
刚说完,阿莱就用爪子扣住了厄洛斯的肩:“现在这个世道对雌虫太不友好了,以后要是遇到雄虫一定要睁大眼睛仔细分辨,万一被伪装成雄虫的蓝星星盗占了便宜那可就太惨了。”
占便宜??
厄洛斯一脸疑问:“我们是虫族,跟他们又不是一个种族,为什么会被占便宜?”
“虽然我也不理解,但是有实际例子可以证明蓝星星盗的基因可以让雌虫怀孕。”
“他们会凭借着与雄虫相似的外表还有那些伪装出来的宽和性格来勾引雌虫得到雌虫的奉养。”
虫族崇尚生育,风俗开放,在很多地下场所不同种族结合的情景也是不难看到的。虽然以前厄洛斯没有被强迫要求与异族结合,但他亲眼见过那种可怕的场面:
几只伪装成虫族的异形客人,将他们买下来的雌妓肆意折磨后,生生撕裂吞噬。
“很久以前,在我们虫族没有发现那些蓝星星盗的真面目前,一直把他们当流落在外的雄虫,给他们雄虫的待遇,用最好的资源供奉他们。”
“还有许多优秀的雌虫被他们漂亮的容貌和伪装出来的温和性格给欺骗了。”
厄洛斯有些奇怪:“欺骗?”
“对,就是欺骗!”阿莱脸上露出愤怒:“他们有毒,有比异形更毒的毒!”
“毒?”厄洛斯有些意外,但他想到他在飞船上看到那些蓝星星盗手中的“杀虫剂”,非常厉害的一种毒药,名字也十分可怕。
“对,跟他们结合过的雌虫,生下的虫崽都是基因残缺的幼崽,不是残疾就是智商有问题,甚至还有畸形的幼崽出生,而且寿命只有短短不到100年。”
“那些蓝星星盗特别喜欢用他们低劣的基因标记污染雌虫的身体。”
“被他们标记过的雌虫,就不可能再诞下正常的虫崽,如果有雄虫与被他们标记过的雌虫结合,也会被污染,那些低劣的基因简直就是毒药!”
“庆幸的是,那些星盗奉行一对一的婚姻制度,所以祸害范围较小。”
“要知道,600年前的雌虫们发现这件事情的真相后,可是集体报废了八只A级雄虫,和B、C级雄虫十六只,幼崽87只,还有B级到S级的雌虫近百只!”
“而且那些蓝星星盗甚至还想利用他们与雄虫相似的容貌用那些不入流的所谓“宠雌”方法哄骗高级雌虫,把我们虫族自己的雄虫贬低地一无是处后,还妄图来颠覆我们虫族社会的政权!”
“想想那些阴险的蓝星星盗做过的事情,突然就觉得我们虫族那些让虫讨厌的只会吃喝玩乐的雄虫简直不要太香。”
看着阿莱脸上露出的愤怒与憎恶,厄洛斯认同地点点头,面对外族入侵的时候作为虫族的一员当然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是不分雌虫和雄虫的。
阿莱担心厄洛斯见识太少,太过单纯,又给他科普了一些分辨蓝星星盗和雄虫的方法:“虽然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蓝星星盗,但万一遇到了,一定一定不能被他们骗了!”
“我知道了。”
见厄洛斯点头,阿莱看了下时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勃兰特老师应该已经和校长谈完话,你现在去他办公室应该能找到他。”
“勃兰特老师是优秀的军工机械师,在军工领域占有一席之地,如果能得到他的教导,未来会得到不少助力。”
“真像是在做梦。”厄洛斯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会收到这么多善意。
“用不用我帮你测验测验你是不是在做梦?”阿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在厄洛斯面前挥舞了一下他手中厚的像块板砖的书。
“不用,我肯定自己现在很清醒。”厄洛斯笑着后退一步,拿起自己挂在墙上的校服外套推门走出了宿舍。
夜晚气温降低,来自赛塞希斯高地的寒冷空气再次席卷过平原的虫星首都。
厄洛斯来到办公楼下,抬头看到六楼校长室还在亮着灯。
勃兰特的办公室也在六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将走廊照的惨白一片,办公室内关着灯没有虫,勃兰特还没有回来。
厄洛斯想起校长室开着的灯,于是走到走廊尽头的校长办公室旁。
厚重的大门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但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两只虫的交谈声。
“勃兰特,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昨天现在又有三位教员向我提交了书面申请,表示不愿再担任彗星班的任课老师,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勃兰特,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昨天又有三位教员向我提交了书面申请,表示不愿再担任彗星班的任课老师,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勃兰特听完约瑟校长的话,俏丽的脸上带着略微凝重的迟疑:“我可以理解这些教员的想法,现在彗星班的学习氛围实在是没有办法与其他班级相比,这个班的虫来到这里大多数是为了混日子,躲避家族安排的婚姻。”
“他们认为在这里学习的知识没有用,至少对于成为雌侍没有任何用处。”
“事实也是这样,对于他们这些身体残缺的雌虫,上不了战场也承担不了其他工作,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家族联姻的工具。”
约瑟点头:“听你这样说,你是赞同明年学院不再招收彗星班的学员这一决定的?”
勃兰特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现在彗星班的大部分学员已经不值得学院为他们每年拨出经费供他们完成学业,他们对学院,对社会,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他们已经将自己放弃了,学院也没有义务继续培养他们了。”
……
厄洛斯站在门外,将门里面传来的细若蚊声的谈话全部收入耳中。
原来,彗星班真的要被取消了。
厄洛斯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难过还是庆幸。
他认为自己应该感到庆幸,他算赶上了末班车,至少只要他不挂科就可以顺利地毕业。
但厄洛斯发现自己其实并不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失落。
厄洛斯无疑是幸运的,但彗星班取消后其他的残疾雌虫想要上学怎么办呢?
他在彗星班的同学们该何去何从?阿莱又该怎么办?
如果连虫星帝国第一军事学院都不再招收残疾的学员,那其他学院就更不会了。
那些资源星,甚至荒星中没有上过学,没有一技之长的雌虫又该怎么办?
厄洛斯就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沉思许久,最终他向前走了一步,伸爪在这扇厚重的大门上敲了几下。
听到敲门声,办公室中正在交谈的两只雌虫停止了谈话,纷纷转头看向关着的大门。
“请进。”
约瑟校长看着被推开的办公室大门后,走进来一只眼熟的雌虫,下意识开口险些叫错名字:“…厄洛斯,你来找我是有事情吗?”
厄洛斯推门走进在办公室,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约瑟校长和勃兰特教员,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恭敬的鞠了一躬,再起身用他最认真的态度对这两位长辈道:
“我本来是来找勃兰特老师的,很抱歉刚刚在门外没有经过允许就听了你们的谈话。”
约瑟看着这只贸然出现的雌虫,这也是一只彗星班的雌虫。
“校长,我们彗星班真的要被取消了吗?”
勃兰特很看好厄洛斯,看到厄洛斯一脸忧愁于是安抚道:“厄洛斯,彗星班如果要取消也是会等到你们这批正在上学的学员毕完业才会取消,你不要太过担心。”
厄洛斯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担忧道“如果以后再也没有愿意招收残疾雌虫的学校,那些残疾雌虫该怎么办?没有学校收他们,他们什么都学不到。”
“以前也没有专门为残疾雌虫开办的班级,现在取消只不过是恢复到从前,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勃兰特走到厄洛斯面前:“学院是学习知识锻炼本领的地方,不是避难所。”
“看不清现实的虫,被淘汰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他们是雄虫呢?”厄洛斯不甘心道:“如果是只缺胳膊断腿的雄虫呢?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被放弃了?”
勃兰特感到好笑:
“雄虫的作用不在于有胳膊有腿。”
“雄虫被抛弃的可能性要兼备丧失生育能力和信息素完全无法安抚雌虫两点才想。”
厄洛斯不理解:“既然是这种结果,当初为什么又要开办彗星班呢?”
“因为某只虫子从蓝星星盗那里得到了一个词——人文主义。”
“他想把人文主义变成虫文主义。”
“你可能不理解这些乱七八糟的主义,我刚听的时候,也理解的一塌糊涂。”
“他说要将社会改变成一个尊重每一位成员的社会,要让帝国的雌虫能得到生命安全的保障,得到在家庭与社会中应有的地位,让雄虫可以安全自由地出门,能去做能够实现他们生命价值的工作,可以将心中的诉求与要求大声说出来并且不被扣上娇气和乱发脾气的帽子。”
“这样不好吗?”厄洛斯觉得这简直是一个美好的蓝图。
“哦,当然很好。”勃兰特却转过身去:“可那只虫却是个骗子。”
“他煽动了其他虫,而他自己却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他骗了我,骗了校长,骗了虫皇,骗了整个第六星系的虫子。”
“不仅什么都没做成,还让一群虫子以为自己见到了希望。”
“有些时候没见到希望,就不会感到痛苦,见到了反而才会痛苦。”
“他带来希望,却没将希望留给我们,他只是给我们看了一下,又把希望带走了,只留我们在原地!!”
“你现在的担忧,你现在的痛苦都源自于他。”
“如果那只虫不去办那个可笑的彗星班,阿莱还有现在那群颓废的雌虫早就嫁出去了,就算是痛苦的,现在他们应该也已经麻木了。”
“您不是在说真心话吧?”厄洛斯惊讶地看着勃兰特教员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沉默不语的约瑟校长。
勃兰特发泄了一通心中轻快了许多,听完厄洛斯的问题一时又没忍住笑了出来:“讨厌一个给自己画大饼的虫,这种感觉很难理解吗?”
厄洛斯眨了眨眼睛:“那只虫他去哪里了?”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