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袭（1/1）
仗虽然打输了，但饭还是要吃的。
老黄难得亲自下厨指导其他几个小家伙做饭，倒是让味道提升了不少。
“那个谁，张楚，来帮忙了。”
老黄忙得不可开交，本想让张楚帮帮忙，可叫了几声才发现张楚竟然不在。
骂了几声年轻人关键时刻就是靠不住，老黄也没多想。
“所以现在计划算是正常进行喽。”
方媛瘫坐在座位上，没有一点儿形象，实在是被洪天贵福折腾的够呛，幸好这小子睡觉还算安稳，让方媛姑且能睡个安稳觉。
张楚将与张角李自成商量的结果说给方媛，现在就方媛没有压力。
一方面对方家对她父亲心灰意冷，另一方面世家鞭长莫及，一切计划都要在洪秀全当上黄巾实际领导者才行。
现在嘛，听张楚的计划洪秀全自己都危险了，更别说和世家的合作。
“我估计很快黄巾军就会撤退，等撤到安全范围张角发难，真正死忠于洪秀全的人应该不多，李自成部虽说损失惨重也足以压制，可问题是……”
方媛蹙眉道：“右翼军么，我听说是洪秀全亲自提拔的将领。”
张楚同样有些头疼。
“是啊，听那些士卒谈论今天还是右翼军救的李自成，甚至有传言这位统领比李自成更强，若是一心跟着洪秀全，恐怕是个大麻烦。”
方媛知道张楚是来向她求助的，可这方面方媛实在给不了什么帮助。
“我只知道右军统领叫石达开，其他的也不了解。”
张楚倒是愣了一下，他毕竟没什么机会深入了解洪秀全到底有什么亲信，虽说也猜想过太平天国到底出现了几位天王，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反倒稍微放心了一些。
翼王石达开，受封为圣神电通军主将翼王，作为太平天国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更是被誉为中国历代农民起义中最完美的形象。
翼王的出现是象征，张楚略一思索，东南西北四王应当都会出现，其中最令他忌惮的就是东王杨秀清，想必现在也是以洪秀全心腹的身份出谋划策。
不过此人在历史上和洪秀全闹掰，若是洪秀全没有挽救的希望这家伙恐怕不会出手相助。
张楚离开了，方媛虽说不希望张楚冒险再去找张角，不过张楚执意如此。
张宁还是非常值得信任的，反正张楚完全不知道这个姑娘是怎么做到在黄巾大营中来去自如的，甚至还能带着张楚再次潜入关押张角的营帐中。
张宁虽说没与李自成有更多交流，但却以张楚无法理解的方式偷听了中营议事，倒不如说张宁经常干这事儿，所以张角本身对外面的事就不是一无所知。
张楚在张角的营帐中待了不短的时间，一直到日落西天。
老黄忙了个够呛，现在正躺在草垛上享受不多的清净，然后就看见张楚鬼鬼祟祟的回来了。
“你个臭小子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忙。”
张楚赶忙陪着笑脸窜到老黄旁边，他与张角除了行动还做了些其他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甚至特意支开了张宁，所以多花了点儿功夫。
不等张楚说什么老黄就敲了敲张楚的脑袋。
“快休息休息吧，今晚上恐怕还有大动作。”
老黄翻了个身，张楚还在诧异一个做饭的是怎么知道尚未公布的机密，连忙追问。
老黄被吵得不耐烦。
“哪有天天这么浪费的道理，你看出战前吃过几顿好的，今儿刚打了败仗不想着让兄弟们歇歇竟然还绷得这么紧，肯定有大事儿。”
啧，张楚略感羞愧，他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如果不是张宁偷听到的消息他可是对这些一无所知，更没有老黄这样的判断力。
张楚难得露出疲惫的神色，他虽然总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毕竟全是些关乎生死的大事，所幸刚才在张角营帐中与系统达成了交易，才总算是多了一张底牌。
同样躺在草垛上，本来只是想闭上眼休息一阵的张楚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可惜不等他做什么美梦，就被尖利的喊声吵醒。
“敌袭！”
营寨边上守卫的士兵刚喊了一声就被飞来的羽箭射成了刺猬。
是汉军！
张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下意识看了眼天色，弯弯的月亮尚未升到最高处，汉军竟然来得这么快，甚至没有选择黎明，而是直接在前半夜袭击，看来白天的大胜确实非常提振士气。
只能说张楚没看到韩信的表现，否则他就会知道汉军的信心来自哪里。
没有看到太多慌乱，毕竟早就知道汉军会袭营，所以中营早有准备，现在已经开始依托营寨反击汉军。
不过中营这边雷声大雨点小，看样子只是佯攻，李自成那边压力恐怕不小。
正坐在大帐中的李自成在听到敌袭的瞬间猛地站起，提刀走出营帐。
虽说左军损失惨重，但还不至于被轻易攻破营帐。
一切都和石达开预料的一样，汉军此时的统帅果然又变成了曹参，毕竟如果是那位的话根本没必要等到现在，当时衔尾追杀大营也守不住。
李自成冷静的指挥士卒依靠营寨抵挡汉军的进攻，没了偷袭的突然性，抛开夜晚的环境，只做防守的话哪怕士气大跌李自成也有信心能守住。
回想起当时的计划，李自成不得不佩服石达开的能力。
汉军进攻极为猛烈，夜袭被看破一样没有撤退的意思，看样子确实是想抓住李自成损失惨重的机会直接攻破左营。
所幸李自成准备充足，又有石达开的支援，才勉强撑了下来。
挥刀挡下流矢，李自成在亲卫的保护下登上寨墙，这一阵他要守住，之所以上来就是为了亲眼目睹汉军溃败，算算时间，石达开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曹参冷静的指挥士卒进攻。
不得不说李自成是真有些本事，夜袭既然被看破，他打算强攻一阵就撤退。
想必洪秀全已经感受到足够的危机，那些蛀虫应该快要露出马脚了。
长社之战不过是曹参清理计划中的一环，胜败并不重要，对曹参来说，真正值得算计的是大局，而非局部的胜败。
这才是那位历史上官拜相国的大汉开国功臣的目的。
一边指挥进攻，另一边盘算着可能与洪秀全有联系的世家，本以为尽在掌握的曹参却被斥候带来的消息惊到了。
“有大队精锐骑兵从侧翼杀来。”
曹参瞳孔微缩，黄巾军中还有哪员将领如此有魄力，以洪秀全为首的渠帅们他都有所了解，似乎还是忽略了些什么。
石达开冲在最前面，后面则是整个黄巾军所有的骑兵，即便是面对韩信，石达开明知不敌也敢冲入包围中救人，更何况现在只有曹参在。
前方就是汉军后阵，曹参多少做了些防备，但他毕竟没有韩信的能力，此刻才开始匆匆调度想要钳制石达开的骑兵部队。
不过石达开怎么可能会给曹参这个机会。
骑兵分流，三道锋头直直闯进去尝试截断汉军，刚刚才见识过韩信的表演，石达开竟像是有所领悟一样想要模仿。
曹参冷哼一声，真以为谁都是韩王么，如果不是石达开变阵及时，拉散阵线迂回冲锋，现在已经彻底陷入包围中。
不过石达开敏锐的战场嗅觉还是让曹参有些头疼，这种不但能抓住破绽还能预知危险的统帅颇有些冠军侯的影子，正是曹参最讨厌的类型。
在大规模战场上像泥鳅一样滑溜总能制造战果，围追堵截需要的兵力太多，不管又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曹参干脆放松了对左营的进攻，开始集中优势兵力想要歼灭石达开。
对付这种对手就得直接堵死一切生路，没了速度优势的骑兵还不是随意拿捏。
石达开感受着骤然增大的压力，已经知道曹参将他当作了重点。
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毕竟曹参经验丰富，后军严整，骑兵偷袭的效果没有完全体现出来，就要靠其他人配合。
李自成咬了咬牙，眼见营寨已经安全，若是杨秀清之流在外牵制曹参，他巴不得死在包围中，可石达开于他有救命之恩，再加上并非洪秀全死忠，李自成倒也不至于纠结。
营门大开，全军出击。
李自成并没有和曹参死磕的意思，以曹参之能除非洪秀全愿意全军压上赌一把，否则不可能击败曹参。
曹参在阵中若有所思，他故意放缓左营攻势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李自成会不会出兵救援，看来这个难缠的家伙在李自成看来不属于洪秀全一派。
这样也好，李自成白天损失惨重，若是洪秀全一家独大，反倒不利于钓出那些谨慎的老乌龟。
是时候撤退了。
曹参非常冷静，这次夜袭的目的已经达成，等黄巾军撤退的时候再稍微给些压力就好，只要洪秀全忍不住和那些世家联系，他一定能抓到破绽。
石达开见汉军变阵，也是赶忙让开一道口子，目送汉军井然有序的撤退，并没有追上去袭扰。
如此，总算解了汉军之危。
石达开朝着出来接应的李自成挥了挥手，甚至有些兴奋。
李自成不禁扶额，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政治白痴，日后恐怕一样不容于洪秀全，若是有机会还是拉一把为好。
“李将军，准备准备吧，恐怕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快黎明的时候我们就出发。”
李自成仰望夜空，或许快要有个结果了。
若成则诛杀洪秀全一派，他会力保石达开，想要实现黄天大义这样的人才必不可少。
若是败他就朝着石达开驻守的方位逃跑，说不定还能赚一条生路。
洪秀全没有反对石达开的计划，唯一做的就是安排石达开断后，名义上是防备汉军追杀，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让这个不安定因素离李自成远一点。
复杂思绪不足为外人道也，李自成拍了拍石达开的肩膀，一同回营准备撤退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