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你吗？（1/1）
阿布今天发了月钱，心情格外的好，买了一只烧鸡几个烧饼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回走。
路过天香楼想起先前几个妖艳的女子还缠过小白，阿布笑了。
不经意扫过楼上一眼，倏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再去寻已不见，阿布三两步跑进天香楼，里面的姑娘诧异地望着她，老鸨走过来，“姑娘你来错地方了，这儿是男人找乐子的地方，你要想找乐子我可以……”
“我找人。”老鸨身上的脂粉香气熏得阿布有些头晕。
“找人，来这儿的都是找人的，”老鸨扭了两下腰肢，“你找哪位姑娘啊？我们这儿啊，末等姑娘只要五两银子，三等姑娘要十……”
“我找楼上最东面厢房里那个。”
老鸨上下打量了下阿布，“你找蝴蝶呀，她可是我们天香楼一等的姑娘，要……”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十两？”阿布问。
那老鸨讪讪地笑，“一百两。”
阿布从怀中掏出那一贯钱放在老鸨手上，“我就这么多，都给你，我就见一面行不行？”
那老鸨惦着钱嘴一歪，“你这些钱连见我们这儿末等姑娘都不够，”说着把钱塞回阿布手中，“回去吧姑娘，等有了钱再来。”
阿布摸着肚子，“我来见我相公，我有了身孕，他却和你们这儿的姑娘好上了，不要我了，我只跟他说一句话就走。”说完阿布还挤了两滴泪出来。
那老鸨斜着眼看了阿布两眼，“姑娘，不是我不让你见，若都像你一样我们生意还做不做。”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大家都不容易，我绝对不会影响您做生意。”
“好吧，就让你见一面。”说着伸出了手，阿布把钱放到老鸨手上，上了楼。后面有人阴阳道，“自己的男人没本事守住，可怪不得别人。”
厢房外阿布敲了敲门一个极好听的女声，“进来。”
进了屋阿布却迟疑了，期望是他，期望不是他。一步步绕过屏风终是见到了倚在坐榻上的他，眼神迷离地拥着怀中的妩媚女子。
阿布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胸口似被一块巨石压着，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一颗颗无声无息。
“你找谁？”那叫蝴蝶的女子问。
阿布只看着眼前的小白沉默。
蝴蝶见此情景起身，“奴家回避一下。”
小白一把又把她拉回怀中，温柔的说，“谁让你走的，嗯？”
他瞥了阿布一眼，“你认识我？”
阿布哽咽，“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喝了一樽酒，淡淡的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再见到我。”
“随便你怎么想。”
“好，我不打扰你了，我走。”
阿布把一只烧鸡放在坐榻的炕桌上，转身向门外走去，离开时阿布问，“这些年，你还好吗？”
小白忍俊不禁， “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好的吗？”
“那就好，我……真的走了。”话说出口脚步却迟迟没有动，半晌后屋内传来蝴蝶的呢喃喘息，阿布心抽了一下，像木偶一样，一步步走出了天香楼……
月牙弯弯的，小白以前笑起来时也是这样弯着唇。已是深秋，寒深露重，梨花早已落完，树枝光秃秃的，她站在院中，望着远处发呆。
东边的旭日升起的时候，她向院外奔去，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天香楼，大门紧闭没有了平日里的喧华热闹。她使劲敲门，小二睡眼惺忪的出来，揉了揉眼，“你不是，昨天来找你相公的那个姑娘吗？今天还找？”
阿布点点头。
小二没好气的说，“这个时辰，我们天香楼不开门，姑娘们和客人都还睡着呢，晚些你再来吧。”说完重重的关上了门。
阿布坐在门口一直等，她忘了时辰，不知等了多久，有客人开始进进出出走动，阿布踉踉跄跄站起身，在门口张望，她想，小白总会出来，或许他没在里面……或许他知道她在等他总会出来见一面的吧。
暮色时分，小白终于走出来，她上前一把抓住他，手指冰凉，身体微抖，声音有些涩，“我有话同你说。”
小白甩开她的手，阿布却没站稳撞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看了阿布一眼，顺势在腰上摸了一把，阿布挣扎了两下却浑身无力。
那男子猥琐的盯着阿布，“这可是你自己撞到我怀里来的。”顺势要亲上来。
小白一把拉过阿布，恨毒地盯了那男人一眼，带着她离开了天香楼。
一路上阿布被小白连拖带拽进入了一个巷角。
“你找我什么事？”
阿布红着眼， “我想了一夜，你肯定是在外头吃了很多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我不怕连累，咱们一起解决。”
小白看着她，眼眸中似闪过一层雾气，转过身背对着她，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想记起，更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以后你别再找我了。”说完转身便走。
阿布上前拦住去路，“我不信，你骗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小白鄙夷的上下扫量，“哼！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让我骗的吗？你不照镜子的吗！”
阿布抓着他的肩膀，声嘶力竭，“我就是不相信，我不……”一阵天旋地转后，身体软了下去。
小白惊慌的抱起阿布，用手一探，眉头紧锁又摸了一下阿布的脸，好烫。
阿布醒来时，发现躺在自己的屋中，她挣扎着起身，在门口听到了昆炎与小白的对话，“你若真为了她好，便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你放心，我会走的，但不是现在。”
阿布推开门，恶狠狠的盯着昆炎，“你这魔头，又来干什么，这儿是小白的家，他哪儿也不去，咳咳咳……”阿布一急呕出一口血来，晕倒的刹那，昆炎闪身一把扶住了阿布，打横抱回了床榻，小白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
“她一路从京都逃回坞城吃了不少苦，昨晚又受了寒，你好好照顾他吧。”说完小白向外走去。
“你既这么关心她，为何如今又这般对她。”昆炎怒道，“不管你有何目的，如若再这般伤她，我绝不饶你。”
小白笑，发自心底的嘲笑，不知笑他人还是笑自己。
“她醒来告诉她，别再找我，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让她好好活着。”
阿布烧的迷迷糊糊，嘴里不停喊着，“别走，别走……”手胡乱的抓着一个胳膊便不放了，昆炎无奈就这样被抓着手，在榻旁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两天。
等醒来时阿布发现昆炎在榻旁扶着额休息，头发有些乱，有些憔悴，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阿布尴尬的放开手。
“你醒了。”
“我怎么在这儿，小白呢？”
昆炎起身，“你的小白走了。”
“走了？”阿布猛地起身，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又躺了回去。
昆炎没好气的，“你把自己折腾死他也不会回来的。”
阿布扶着额， “他去哪儿了？说什么了？”
昆炎瞥了一眼，“他说，前尘往事不愿再提，让你忘了他，好好活着。”
“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问个清楚。”
昆炎看着她惨白的脸，一甩衣袖，“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