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林清浅(1/1)
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穿好衣服和黄亮就来到了隔壁病房。
松哥迎了上来,余姐也对我笑了笑。
“好小子,多亏了你,不然清浅这丫头就……”
我打断了松哥,“松哥哪里的话,不过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她真是你闺女?”
松哥很肯定的点头,我有些好奇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
毫无疑问是个美女,甚至单论五官颜值来说,并不逊色虞秋,不过她们不是一个类型,她很年轻,就是此刻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而这时那个叫清浅的女孩眉眼微颤醒了过来。
余姐是个感性的女人,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紧紧握住她的手“丫头,醒啦?”
她有些茫然,不过眼前除了我和黄亮都是熟悉的人,她看着余姐,一下子就扑进余姐怀里,低声哭泣“妈”
松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宠溺的说道“没事了闺女,没事了别怕”
良久他们才分开。
松哥有些关切的责备,“你下飞机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个人瞎跑去洱海边逛什么?要不是小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对不起”
她有些内疚,随后她看着我,我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露出笑容“是你救了我,我还记得,谢谢”
我无所谓道“小事一桩”
黄亮见不得我云淡风轻的样子,撇撇嘴说“确实小事一桩,这不把自己都干昏过去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病房都是连号的”
我瞪了他一眼,松哥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就你小子话多,晚上再拿两瓶茅台撑不死你”
那个叫清浅的女孩掀开被子走下床,看起来已无大碍,她是个很高挑的女孩,来到我面前很自然地伸出手“我叫林清浅,非常感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我礼貌性轻轻握住她的手指,一触即分,“我叫江愁,你真不用这么客气的”
在林清浅说请我吃饭的时候,房间里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余姐打趣道“丫头,这里可都是家人啊,你好久不回来,一回来就要单独和小江吃饭不管我们吗?”
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我替她解围“今晚就再蹭松哥的茅台尝尝了,松哥我还想吃野生菌火锅”
松哥笑道“没问题,我叫老杨安排”
歇息片刻之后,我们收拾了一下出院。
在这一刻我想到了虞秋,我怕她回来看我会扑空,于是给她发了微信,“我已经出院了,谢谢你守了我一夜”
她居然还是秒回,“怎么这么快就出院,确定没事了?”
我有些意外,故作惊讶发了一个尖叫的表情,然后打字发了过去“你是住在微信里了?回复这么快”
这次没有了回应,她选择性的无视了我,我耸耸肩关掉手机。
回到住处后,松哥在投喂他钟爱的锦鲤,余姐给我们洗好了新鲜水果,我抓起一个苹果就啃了一口,黄亮这孙子居然殷勤的用刀削皮,我以为他要递给林清浅,可没想到他削完后自顾自吃了起来,还给我了一个不懂享受的眼神。
我毫不掩饰的竖了中指。
林清浅也被他装逼的样子逗乐了,她看着黄亮“黄亮哥,你平时都这样吗?”
黄亮疑惑“什么样?”
她笑道“你平时都这么装吗?”
黄亮“……”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
余姐看我们相处的不错便借口离开了,时间已是下午两点,我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光阴,提议道“要不去爬爬苍山?”
黄亮随口道“贵州那么多山你还没爬够?”
林清浅竟然也附和道“苍山有什么好玩的,我都腻了”
我无语了,他俩是什么时候形成一条战线的?
我第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黄亮这个充话费送的兄弟,卖相确实不错,痞帅痞帅的那种,嗯,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我说道“那我出去走走”
黄亮不耐烦摆手“快滚快滚,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可能两人都是家境优渥,又有些共同爱好,他们聊的挺亲切。
比如他们聊瑞士的小村落很有意境、意大利风土人情他很喜欢、国内的三亚也不错等等,而我根本插不上话,是的我就是个土鳖,一次远门也没出过。
我摇头一笑,点上一支烟,双手插兜,一身轻松。
平整光滑的柏油路上,许多人骑着颜色各异的自行车,腻歪的情侣共乘一辆,女孩的头发被微风拂起,她甜甜一笑,手里的冰淇淋往男孩嘴边递过去,男孩满眼都是爱意。
苍山和洱海之间的天空有着巨大的雪白云朵,刺透云层的光辉有了形状,道道光束仿佛是在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救赎。
这景色无疑是很美的,我拿出手机对着香烟和霞光拍了一张,打卡完成。
如此美景我有些恍惚,以至于夹在手中的香烟燃烧殆尽,强烈的灼烧感中我回过神来。
而这时,我的面前蹦出来个人影,被吓得一激灵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我才看清是林清浅。
她穿了一件露脐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热裤,一双笔直白嫩的大长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暴露在我的眼前。
她是个妥妥的美女,我却无心欣赏,因为我的手机屏幕却摔碎了,不过还好只是钢化膜。
她却笑得没心没肺,毫无淑女气质,两颗小虎牙亮晶晶的,我有些发呆。
“喂,吓傻了是不是”
她用手在我眼前挥来挥去,我说道“别闹”
她却不以为然,“小气鬼,我赔你一个新的”
我露出一个笑容“不至于”
“对了你怎么来了,黄亮呢?”
她一脸嫌弃道“真不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每天腻歪在一起干嘛?啊,你们不会是那个吧”
说着她用两根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我情不自禁揉了一下她脑袋“你个小丫头片子能不能想点正经的?”
她太清纯活泼了,我想起了还在上大学的妹妹,所以下意识有了这个有些亲昵的举动。
她果然脸色阴沉拍掉了我的手,“拿开你的咸猪手,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哎小丫头,我可是舍命救了你的,这么说合适吗?”
“你才是小丫头,你全家都是小丫头”
我无奈一笑,早上医院病床上她孱弱得我见犹怜的模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或许此刻这才是真实的她。
她这才说道“黄亮哥说你受了很重的情伤,又凭一己之力把公司做垮了,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怪可怜的,就嘱咐我来开导开导你”
我就知道是这孙子在作怪。
很重的情伤?或许之前有,但在我决心扔掉打火机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所谓了。
我才想起她一口一个黄亮哥,好奇道“你们怎么搅和在一起的?黄亮哥叫的挺亲切嘛”
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说有机会让我去贵阳玩,送我一个包,我叫一声哥又不吃亏”
我哑然,看她手上那个香奈儿的包包本就价值不菲,并不是缺这点钱的人,不过我没兴趣探究。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真够烦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还问的都是奇葩问题。
比如我和前女友有没有同居,亲吻的时候有没有伸舌头,是谁先主动的;又比如说问我能坚持多久……
我承认她这种方式我受不了,太过露骨和鬼灵精了,所以只能通过抽烟回避这些无聊问题。
傍晚时分,她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说走不动了,无论如何要我背她。
我乐了,现在的姑娘这么不怕男女有别吗?我当然不可能背她。
没想到她竟然煞有其事道“江愁你个王八蛋,想靠近本小姐的人可以从大理排到新加坡,你装什么装?”
我无语,并且很反感这种娇生惯养的德行,冷着脸不为所动,自顾自走在前面抽烟。
身后传来抽泣声“你混蛋,我真的走不动了,我腿疼”
我停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她左脚脚踝处有个纱布包着的伤口,想来是掉进洱海的时候被礁石划伤的,现在纱布上已经渗出一些血迹。
可我们真的不熟,要让我背她我觉得很为难,因为就连曾经的朱嘉我都没背过她。
而这时电话响起来了,是松哥打的,问林清浅是不是和我在一起,然后让我们快回去吃饭了。
想到松哥,我叹了口气,丢掉烟头,扎了个马步蹲下去。
“上来”
她泪光闪烁的模样消失不见,哈哈大笑,纵身一跃跳到我的背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就像我跳水救她的时候。
原以为她高挑的身材会很重,没想到轻飘飘的。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不把她当个人就行,就把她当作小时候做农活背的土豆和玉米。
这样一想,确实不尴尬而且我也走的挺快。
“江愁你手上小动作干什么?趁机占我便宜?”
“我不抱着你的腿怎么背得动?”
“我不管,你就是色胚,表面正人君子,趁我不便摸我大腿”
我真受不了她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所以我真的捏了一把,别说,真软真滑。
“混蛋,流氓”
于是她把我的头发弄成了鸡窝。
我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淑女文艺的名字,怎么会是这种性格。
我猜的没错的话,她的名字出自古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可惜了,好好的名字糟蹋了。
难怪松哥说她性子野,我此刻深以为然,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丫头。
“你是猪吗?这么重?”
“王八蛋你才是猪”
然后她又是抓我头发又是扯我耳朵。
这么嬉闹的颠簸中,后背传来惊人的柔软,我摇摇头甩开有些龌龊的思想继续前进,夕阳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