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要说对不起（1/1）

临近二模，一向心如止水的江程似乎也有些焦急，他总是拿出试卷着急忙慌地做，这几天里他学习效率低下，钻在数学难题里出不来，有些浮躁。

本来一模后他也不用担心什么，他成绩很稳定，但就是莫名的心慌。

程洲看出江程有些不对劲，连拉着他到天台走一走都不去。

程洲只好拿出英语试卷让江程讲给自己听，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江程拿过程洲的试卷，修长的的手捏着笔在试卷上写写画画，认真讲题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程洲恍恍惚惚，目光落到江程的侧脸上，久久舍不得离开，江程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一直没有说什么。

江程的声音很好听，温柔清爽，让人觉得像置身于花海一样，清风一吹，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但也不失那份独有的清冷，听着声音像是要把人推出去，却是将程洲带入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听着听着，程洲又忍不住走神了，目光缓缓落到那张正在为自己讲题的嘴上，江程的嘴唇粉粉的，因为讲题一张一合倒显得更具有诱惑力。

程洲太长时间的注视迎来了江程的沉默，在江程目光投来的时候他赶紧心虚地低头看卷子，还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不讲了？"

江程静悄悄地把笔放下，眯了眯眼睛："没人听，我讲给鬼听吗？"

程洲一急，两只眼睛呆呆地盯着江程，江程的不高兴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赶忙拉住江程的手："我错了，阿程。"

心里却在暗自责怪，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的。

那个平时大大咧咧，看起来很痞的程洲总是能在江程面前一秒破功。

他用拇指轻轻在江程手侧摩挲，"你别生气了，你讲题我认真听就是了"，说着讨好地将桌子上的笔递给江程，一脸求学的看着江程。

江程认真讲题，程洲认真听着，时不时问两个自己不理解的语法问题。

这样讲题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程洲在这种学习模式中愣是把曾经看到就心烦意乱的英语活生生看顺眼了。

在二模的考试中，程洲的英语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虽然没有多高，但好歹擦到了及格线的边。

英语老师王关惠感动得老泪纵横，感谢上天，感谢程洲，终于擦到及格的边了。

要不是办公室里的老师拉着，王关惠都差点给程洲颁锦旗了，程洲的进步才是她教学史上最大的成功。

虽然程洲没有问过她题，还突然有了进步，整个事件与她好像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但作为程洲的老师，她还是很骄傲。

放月假的时候程洲想出去玩，但被江程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可是程洲一想到那个诱惑性的选项，就不得不答应。

江程的原话是这样的："要么你现在出去玩，高考后你就自己出去玩，要么你就在家好好做题，高考结束后我陪你出去好好玩，你自己选。"

傻子才选第一个呢，程洲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二个："阿程，去哪里都行吗？"

"哪里都行。"

"行，我在家好好学习。"嘿嘿嘿，到时候来一场甜甜蜜蜜的毕业旅行，旅途中再发生一段唯美的小故事就更好了。

江程窝在家里复习，程洲也只能跟着看书，后来他也不知道是抽的哪根筋，非要打视频做题，两人虽然是通着电话做题的，却也不影响做题的速度和效率。

程沅泽看着江程的笑容比以前多了，打心眼里高兴："程程，你在学校挺好的吧？"

江程笑着回应："姥爷，是挺好的。"

也知道程沅泽怎么想的，突然眼睛含着泪说了一句："程程，是我们对不起你！"

"姥爷，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哪有对不起我，你是我最亲的人。"

程沅泽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眼睛里的眼泪："你前几年那么不爱说话，没想到到这里不到一年就变了，你不会是装出来让姥爷高兴的吧。"

江程哭笑不得，姥爷现在就跟小孩一样，得哄着："姥爷，我在您面前还装什么，我来这儿后真的很高兴。"

江程怕程沅泽不相信，拿起手机翻出程洲发到群里面的那张合照："姥爷。你看，这都是我来这之后交到的朋友，他们对我很好，我们还一起吃烧烤呢!"

程沅泽看着照片，心里一阵唏嘘，我的程程终于有朋友了，就在江程快要收起手机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急忙按住江程的手，两眼睁大："程程，你等一下，你把这个孩子放大。"

程沅泽指着照片里的程洲激动说道。

江程把程洲的脸放大："怎么了，姥爷？"

程沅泽没有立刻回答，看了许久后，嘴里不停絮叨着："就是他，就是他……"

"姥爷，他怎么了？"

程沅泽指着程洲，手都在颤抖："就是他，就是这个孩子，去年我晕倒在路边，就是他送我去的医院。"

"你确定吗，姥爷，你不会记错了吧？"

"不会，不会记错的，他那天背我去医院还崴了脚。"

江程心跳的频率顿时加快，崴了……脚？

所以他才没有参加体考吗？

江程攥紧手机，跑到玄关处边穿鞋子边朝里面喊："姥爷，我有事情出去一下。"

江程飞快跑下楼的同时拨开了程洲的电话。

"嘟嘟嘟嘟……"每一秒钟的等待都如此煎熬。

"喂，宝宝是想我了吗？"程洲不正经的声音传来。

"程洲，你家在哪，告诉我地址。"

程洲听见江程噼里啪啦下楼的声音："怎么了，阿程？"

江程没有心思说其他的话："地址。"

程洲赶忙拿起衣服，"阿程，你别急，你在哪，你姥爷家是吗？你坐那等我，我来找你。"

程洲快速跑下楼："妈，我出去一下，别等我吃饭了。"

还没等张晓雨作出任何回答，程洲就已经跑出了门。

他坐在车上心急如焚，忐忑不安，他的阿程怎么了？

江程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到达小区门口的每一辆车、下来的每一个人。

他一看到程洲就马上跑过去，气还没喘匀就慌忙开口："程洲，你去年没有体考是因为崴脚了对吗？"

程洲不知道江程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了吗？"

江程一脸着急："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其余的话你别说，所以是不是？"

"是。"

"你是为了救一个晕倒的老人才崴脚的吗？"

"是。"

江程的内心久久没有反应，无所适从，怎么会这么巧呢？真的是他!因为救姥爷才没有参加体考的。

程洲看着江程呆住的样子，慌张失措："阿程，怎么了，你告诉我。"

江程抬起眼眸："……程洲，你救的是我姥爷。"

程洲也一时愣住了，愣眼巴睁地看着江程，这么巧吗？

"我救的是咱姥爷，这不挺好的吗？"

江程低着头，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可是，因为救我姥爷你才崴脚了，所以你才没有参加体考，对不起。"

程洲觉得这样傻乎乎的江程真可爱，他摸了摸江程的头发，很柔顺，很舒服。

"阿程，不要说对不起，要不是因为姥爷的话，我怎么可能遇到你呢？"

江程怅怅不乐："你怎么这么恋爱脑啊？体考可是事关你一辈子的事啊！"

程洲心里突然像堵住了一样，一辈子？

他突然拉住江程的手，盯着江程的眼睛，那眼神里像是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火，像是要把江程融化一样："没有你，我这一辈子，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落日的余晖撒在两个少年的身上，金黄色的，像两个少年正在升温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