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长久久（1/1）

“你怎么了？”

凌寒封担忧的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这人从刚才就一直发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九眨了两下眼，刚从记忆中脱离出来，扫眸环顾四周，还是记忆中熟悉的书房，但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师兄，我无事”语气里夹杂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暖意，面对这个人，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一旁的季君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茶水上泛起点点波澜，正如现在的心一样不平静，带着些忐忑问道“你可还想叫季九”

季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九这个字，我现在不喜欢”

说完看向身侧的凌寒封，连眉眼都带着几分幸福的意味“师兄，可帮我起个名嘛”

仿佛孩童的撒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眼里饱含亲切之意。

“名？”凌寒封眼神微怔，对上季九热烈的视线有些猝不及防。

“是我难为了师兄”阿九松开了衣袖，表情带着些许的落寞。

装，使劲装，没想到在外面这些年竟学得这般，似无赖的举动，季君敛眸掩去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凌寒封，此人修为高深，长相极佳，观察下来对季九颇有耐性，心里是记挂着他的，但好像不是季九想要的那种……

“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想出来的，今晚南青城里有烟火，可一同来看”季君淡淡的说道，坦然接受了凌寒封感激的眼神。

季九低着头，在后面悄悄牵上凌寒封的手，待凌寒封看向他时，回以一个纯真的笑容糊弄过去。

“师兄，我好久才回来，这里到处都是不好的记忆，我有点怕”

凌寒封暗叹了口气，也纵容了他，任由他肆无忌惮的牵着，也罢，季九在这里可遭了不少罪，一定留下了很多心理阴影。

天色还未有半分暗淡，离夜晚还有些时日，季九牵着凌寒封的手缓缓在花园中散步。

浓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季九不由自主的顺着记忆向里走去，往前再走些，就是地牢了。

地牢……

脑海里浮现二字，身体猛的一震，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心口狠狠堵着，怔怔的看向地牢方向。

凌寒封感到手上传来巨大的压力，忙不迭的看向身旁的季九。

此时的他，薄唇紧抿，眼睛瞪的大大的，额间有细汗冒出，像是被魇住了一样。

“季九，怎么了！”

凌寒封扳起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那黑色的瞳孔里含着浓浓的绝望与不安，像是个经历无数折磨的小兽，静静舔舐自己的伤口，不再相信任何人。

这种比喻使得心更焦了，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他从这种状态里出来。

脑海里浮现一个又一个想法，不停的在画叉。

突然扳着脸的手被另一只柔软的手轻巧的分开，脸颊感到手掌细腻的接触，熟悉的脸庞不断的在眼前放大。

“你……”

话还没说出口，余下的话语都被堵回了口中。

凌寒封微怔片刻，不久前好像也被这样一次……

口中的空气被狠狠掠夺，舌间相互不停纠缠，亲吻来的如此猛烈，凌寒封无力的想向后退两步，但一只灼热的手环住腰身，令他半分也动弹不得。

腰上的手并不老实，顺着衣物游走进包裹的身体中，来到了胸口处，轻轻揉捏引的凌寒封身体发颤。

凌寒封伸手想将眼前人推开，想以严肃的模样令对方知难而退“我是你师兄！”

但他双颊似红云翩飞的模样没有半点说服力，胸口的大力揉捏使他浑身无力，刚说了两句话，嘴再一次被堵住，只余手臂苦苦支撑在季九肩膀处。

束起的墨发披散，凌寒封衣衫半褪，露出大半白皙的皮肤上红星点点，堂堂金丹期的修士竟被低一个大境界的肆意玩弄，眸间怒火中烧，有些红肿的嘴唇哑声道“……季九，你给我等着”

季九闻言轻笑两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低下头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师兄，是我的错,我幼时在地牢受过太多折磨……一看到那里，心里止不住的冲动，我很害怕，师兄……”

几句话说的可怜又无助，将一个童年受过折磨产生阴影的形象塑造的栩栩如生。

“……算了……没有下次！”

凌寒封认命般的闭上眼，不再去看季九，任由自己被师弟抱在怀里。

花园里除了二人，再无一人。

季九唇角含笑，阴影，怎么可能？都是重生过的人了，有阴影也早就消除的差不多了，师兄啊，真是好骗。

不知何时，夜悄然来临了。

门口传来侍从的声音“二少爷，烟花马上要开始了”

“知道了”季九应道，转身向凌寒封说道“师兄，我们一同出去吧”

凌寒封点了点头，二人一同走了出去。

因二人是修士，御剑比起坐马车要快的多，所以谢绝了季君的好意，凌寒封踏上配剑，季九紧随其后。

“你怎么上来了，你筑基了，可以自己御剑”凌寒封冷言道。

季九可怜巴巴的说“师兄，我刚筑基不久，定是不如师兄御剑稳，而且，我想和师兄一起看烟花”

“行吧行吧随你”凌寒封摆了摆手，心里一阵无语。

这家伙是不是看他太好说话了！完了，师兄的威严没有了！

腰间覆上一只温热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真想把这家伙一脚踹下去。

冰剑徐徐飞着，在季君的提醒下找了一块最佳观赏地。

二人并排站在漆黑的空地上，周围也是人烟稀少。

忽地，夜空中射出一道似流星的燕羽，随着轨迹带出绚烂的色彩，在空无一物的夜空中煞是美丽。

“师兄，这就是凡间的烟火么”季九从未有这一刻如此安静的观赏着人间的烟花，尤其是身边的人。

“砰砰”一声又一声的巨响将五彩的烟花带上了夜空，整个天空好像都亮了起来。

“我想起一字，可做你名”

“什么字！”季九眼眸微亮，定定的看着凌寒封。

“季久，长长久久的久”凌寒封看着眼前的烟花，脑海里回顾起季九的平生，这个字希望能带给他好运。

“长长久久么……”季久瞳孔一缩，反应过来后不由得轻声失笑，长长久久，是个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