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赖闹事，江行沛略施小计（1/1）
这无赖喜欢去的无非是烟花酒肆之地。
江行沛勾勾手：“程锋，给你个新差事。完成的好，这个月薪资加倍。”
程锋摸摸脑袋，憨憨地傻笑。
江行沛说：“哦，对了，完成的好，你的婚事也可以考虑。”
程锋的眼睛亮汪汪地望着自家公子：“真的？”
江行沛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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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守着苏家织布坊那些过来领银子的客户已经好多天了。
这天，又来了几个无赖。
他们盯着如花似玉的苏婉，突然间撒泼道：“老子不要钱！你以为钱就可以把老子受过的伤害摆平了？”
伤害？
苏婉倒是想听听。
无赖说：“我妹因此得了天花，我娘因此得了麻疹，我用了你家的布料后还……得了痔疮。你说，钱怎么解决吧？”
苏婉：“天花？麻疹？痔疮？不会吧，这不是防风草的功劳吧？”
李掌柜拼命驱赶那些无赖：“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无赖却大声喊道：“侮辱谁呢！不信你看看。”说着就要扒裤子。
被身边的其他无赖给制止了。
那人小声在他耳边说：“顺子哥，差不多，得了。”
无赖这才作罢说：“我不钱！我就要公道！”
这可把李掌柜给气死了。
李掌柜急得在原地不停地打转，嘴里嘟哝着：“哪来的活宝！哪来的活宝！这可怎么是好哦！”
叶澜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对一旁珠帘里的公子说：“放心，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地痞，不把苏家织布坊扒下一层皮来绝不罢休。”
珠帘里的孙宇宁喝了一口茶道：“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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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个无赖在织布坊门口堵成一堆，信誓旦旦地说要为周围的百姓讨个公道。
百姓们不明所以，此刻都堵着看热闹。
苏婉也有些上头。
“没想到这临安城里还有不想要钱的人！”
春桃说：“我看这些人就是找打！小姐，你别着急，我找几个人去把他们胖揍一顿，他们吃了亏，自然就不敢来了！”
苏婉却不同意：“这么多老百姓在这儿看着，若是我们打人，这有理也变成了无理，这个办法行不通。”
春桃说：“那就等晚上，周围的百姓都睡了，再把这些地痞无赖打一顿，看他们明天还敢不敢来！”
苏婉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临安城有官府，这些人只是闹事，还不至于被重责，若是第二天他们告到官府去说我们动用私刑，怕是又得惹一堆的麻烦。”
春桃说：“小姐，你说这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吗？”
苏婉沉住气，思索了一会儿，说：“江行沛说他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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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婉不知道江行沛的究竟是什么办法，但等等看也许会有惊喜。
但没想到惊喜很快就来了。
那些无赖因为忍受不了烈日，很快就在织布坊门口撒丫子坐下了。
他们把鞋袜脱下，就坐在门口乘凉，春桃甚至能看清楚他们的脚丫子。
春桃：“小姐，我都闻到臭脚丫子味了，如果姑爷再不想办法，春桃就出去跟他们拼了！”
苏婉安慰道：“再等等，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人过来了。”
苏婉仔细地瞅，发现前面过来了一群歌舞坊里的歌姬。
她们行走姿态袅娜，香风扑面，两个歌姬手里还抬着一桶冷饮，上面写着消暑汤。
消暑汤？
那些无赖也看到了。
老子正口渴，这些歌姬就过来送消暑汤？
而且这些歌姬个个肤白貌美，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勾魂摄魄。
无赖们吞了下口水。
歌姬关切地问：“几位爷，要不要来点消暑汤？”
那位叫顺子的无赖一摸荷包，没带钱？
旁边的无赖埋怨道：“顺子哥，都怪你，要是刚才听那苏掌柜的，领了钱就走了，我们现在都有消暑汤喝了。”
顺子说：“你懂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别人的钱，没把事给办好，以后谁还敢用咱们？”
旁边的无赖说：“可我觉得那苏掌柜给的钱多。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拿钱多的拒绝钱少的。”
那位叫顺子哥的人说：“可是是人家先找到咱，我们总不能不诚信，跳单吧？”
旁边的无赖说：“得了吧，顺子哥，干咱们这行的还啥诚不诚信啊？人家富贵公子根本就不记得咱，要我说，我们就该快点拿了那钱滚蛋。”
顺子踢起一脚往那无赖的屁股上一踢：“平日咋教你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苏婉看在了眼里。
苏婉说：“没想到他们都沦落成这样了，还有他们想要坚持的原则。”
无赖破防了：“顺子哥，你要坚持，你坚持吧，哥几个反正是坚持不了了，领了钱去买碗消暑汤吧。”
说着无赖们一哄而散全都奔着那消暑汤而去。
歌姬们貌美，声音也温柔：“别急，别急，几位爷，都有。”
顺子嘴里衔着一根稻草此刻吐了出来：“没出息的东西！”
看着那些无赖溃不成军，苏婉暗叹道：“江行沛这招可真高啊！
可是看着那桀骜不驯的顺子，苏婉是又犯了难。
顺子不仅不吃她那一套，此刻还站起来大吵大闹道：“看一看啊，瞧一瞧，这苏家织布坊草菅人命来着。大夏天的让我在这里晒着，就为了赖账啊。你看看我这身上的疹子，我妹的天花，全都是拜她们家的布料所赐哈！”
百姓们一听天花，全都变了脸色，对苏婉指指点点道：“哎哟，天花！怪不得要赔那么钱！下次我们可不要来了！”
顺子得意洋洋道：“看你们还怎么圆？”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打南边来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
她挎着篮子里的花，看见顺子，就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小哥，买花吗？”
顺子睨她一眼，好像在说：“看我这样，是买的起的吗？”
谁知道那模样清秀的姑娘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蹲在他身边道：“我在那边，看见你蹲在这里很久了，渴不渴，饿不饿？”说着还把自己的水给他喝。
顺子这才抬眼去看这位姑娘，姑娘长得貌白清秀，一笑还露出两颗虎牙，看得顺子心上一颤。
姑娘说：“我叫桑梓。你叫什么？”
顺子干巴巴地说：“顺子。”目光却从没有离开过姑娘雪白的脖子。
姑娘说：“你家人真如你所说，你妹妹得了天花，你娘得了麻疹？你得了……”姑娘看看他的衣裳，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顺子说：“哎。我也是受人所托。别人不懂，我们这些小民怎么会不知道，这防风草的汁液是让人长了些疹子，可是天花和麻疹确实是我编的。”
桑梓说：“你为何要编造这些，你和苏家织布坊有仇吗？”
顺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单纯的桑梓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再也藏不住了。
“要说我和这苏家也没有仇恨，可那天我却遇到了一位公子。那公子藏在一片珠帘之后，我根本看不清楚脸，只记得她身边有一个绝美的女人，我看那穿衣打扮猜测像是某位青楼里的花魁。他让我们一行人领了钱，来苏家织布坊门口闹事，还说只闹事，不能收钱。那公子出手阔绰给了我们好多定金，而且说事成之后还必有回报。实话说，谁看见钱不想要，这苏家发钱，我也想领，可我毕竟也是个有人格有尊严的人，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桑梓说：“你很豪气，是个英雄。只是这栽赃嫁祸的事我们可不能干。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周围的人欺你辱你看不起你只是一个乞儿，可是他们却看不见你内心的美。”
顺子眼前一亮：“我内心有美？”
桑梓真诚地点点头：“嗯。”
顺子有些挣扎：“可是，我收了那人的钱。”
桑梓说：“那我们就还给他。这苏家织布坊的小姐是个好人，你如果知错就改，说出实情，也许还能在那里谋个差事。”
顺子说：“我都这样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原谅我？”
桑梓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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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在桑梓的劝说下主动到织布坊来认错。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顺子认定自己贫穷不会有女孩喜欢他，已经打算打一辈子光棍了，可是听了桑梓一番话，突然觉得对方就好像是自己的知己。
在知己的劝说下，他觉得自己确实不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事。
苏婉带顺子去见官，说了被人指使的实情。
只是顺子没提那卷珠帘里的公子，因为隔的远确实连相貌都不知道，可是却提到了聂家。
因为几天前，同样是这伙人，聂家的大公子聂霖找到他们，让他们往给苏家的染料配方里放防风草汁。因为怕出事，他们放得不多，大概只能让人得丘疹的地步。
县太爷知道了此事，念在顺子主动承认有功，只是象征性地打了他一顿板子就不再追究了。
并且还重新起草了公文，还了苏家织布坊的清白。
这板子打得顺子嗷嗷叫。
桑梓问：“痛不痛？”
顺子说：“打，打得好！这都是我应得的！”
而聂家的大公子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此刻，他在自家的花厅内，将那一纸公文，狠狠地扔下：“三年内不能经营！叶澜卿和孙宇宁，你们害我害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