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水落石出，流放岭南（1/1）

江行沛在昏黄的灯光下展开那卷卷轴，

卷轴上是朝中官员的名字。

江行沛的目光在一个画圈的名字上停留。

苏明玉？

苏婉的亲爹？

为何名单里会有他？

江行沛目光狐疑，决心调查清楚。

他找来苏婉，问道：“你爹最怕什么？”

苏婉道：“我娘。”

“可是我娘早死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行沛说：“你还记得王司徒吗？当年震惊京师的盐案。”

苏婉点头：“记得，他好像是自缢了。”

江行沛说：“他自缢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份在朝官员的名单。那名单上居然有你爹。”

苏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爹？我爹他生活简朴，连经营一个织布坊都抠抠搜搜的，他是不会收受贿赂的。”

江行沛说：“不知道。或许是我对名单理解有误。名单并未提及你爹收受贿赂，而是简单地记录了一些人的姓名。具体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苏婉叹了口气：“可是王司徒已经死了。”

江行沛说：“可是你爹还活着。”

苏婉说：“你的意思是？”

江行沛点点头：“正是。我需要让你帮我试探一下你爹，我想了解当年的真相。”

苏婉说：“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江行沛看了看苏婉，道：“你是不是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苏婉说：“没错啊。那又怎么样？哦！你不会是让我扮演我的母亲吧？”

江行沛点头：“我正是希望你装鬼吓唬你父亲。希望他情急之下可以说出当年的真相。”

苏婉思考了一瞬：“虽然这是个馊主意，但是不无道理。行，我帮你。可是，倘若真的是我爹怎么办？这桩案子现在外面已经不查了，我不想我爹再牵扯进去。”

江行沛柔声道：“你放心。你爹不会有事的。”

苏婉有些疑惑：“你怎么那么肯定？”

江行沛道：“你相信你爹吗？”

苏婉点头：“我爹那个人虽然有时候软弱，但绝对不是坏人。我一看名单上有我爹的名字，就知道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这名单本身并不是什么坏事。”

江行沛道：“我也正有此意。姑且试探一下吧。你先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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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苏婉穿上她母亲生前的衣服。

一身洗得发白的白纱裙，吊在空中，在苏明玉听到动静走出来的时候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明玉看见那张记忆中无比熟悉的脸，一下子给跪下了：“阮阮，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苏婉继续在那里飘来飘去。

苏明玉说：“你今日出现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跟我说，我都答应你！”

苏婉说：“当年那场震惊京师的盐案，你为何要撒谎。明明就不是那城南县令，你为何不替他洗冤？”

苏明玉听到这件事被人旧事重提，一张脸顿时白了。

他说：“你为何要问这件事啊！”

苏婉接着说：“我如今身上有积怨，无法散去，你得告诉我这件事的答案，好让我早日离去。”

苏明玉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也是没办法啊。节度使专权，那批盐虽说是官盐，可是还是进了他们的口袋。为了方便行事，同时也是威胁。我们所有主事的名字都被记在了那份名单上。倘若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你们娘俩的命儿就不保了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啊。”

苏婉接着说：“可是你与那城南县令明明那么好的交情，他的儿子来求你，你如何那么铁石心肠？”

苏明玉道：“错，错了。我没有铁石心肠，我偷偷求过情，可是没有用啊。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娘俩去死吧。”

苏婉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都怪那节度使无法无天。苏明玉，我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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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回到房间里，她的心跳得飞快。

原来自己父亲明知当年城南县令有冤，可还是判了他的秋后问斩，只因受到了节度使的牵扯。

苏婉打算把这件事禀明皇上，好让他为城南县令一家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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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乾云殿的圣上听了他们的话面不改色。

苏婉恳求皇上：“求皇上重审此案！还城南县令一个清白！”

圣上道：“你可知节度使专权已久，此刻翻案，恐有血光之灾，到时候倒霉的可是天下的百姓！”

苏婉继续说：“可是城南县令和王司徒枉死，他们也是朝廷的栋梁！”

圣上说：“朕知道冤枉了他们，从现在起就去补偿他们的家人。朕听说那城南县令的儿子姓徐，如今跟了淮安王，朕自会补偿他。而那王司徒两袖清风，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也应入朝为官，替朕分忧。可是，节度使一事，容后再议！”

“可是，陛下！”

江行沛拉住她：“阿婉，别说了，皇上有他自己的考虑。”

苏婉继续说：“可是陛下，您得还天下人一个公平正义！”

圣上怒斥道：“大胆！你是在说朕是非不分？苏婉啊，苏婉，我知你经商有嘉，可是这朝堂之上还论不得你来置喙，如今节度使虎视眈眈，卫绾和裴寂两位老将军都已年老，如今如果引发战事，苦的是天下的老百姓。”

苏婉不语。

圣上冷哼道：“你一小小女子都敢与朕这么说话，朕真是惯着你了。来人啊，宣旨，苏婉殿前失仪，冒犯圣颜，罚去岭南，一家人尽快启程吧。”

苏婉的身子瘫软在地上，江行沛扶起她来：“别自责，你已经尽力了。无论到哪儿，我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