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走散(1/1)
我想我二叔是不知道三叔这码事的,他瞒着我没有意义,问了也没有结果。
但是仿佛从刚开始我就没有看到张日山,于是我便问:“二叔,张会长呢,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吗?”
二叔摇了摇头,回答:“不,张副官他们是最晚出发的一批,他们那一队人马是最多的,包含了李家 陈家 霍家 副官自己的人,还有汪岑。”
我心说这大概就是九门集结了,汪家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小花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低头默默干饭,我扒拉着小花问:“小花,好不容易到地点了,可以放松会儿,聊会儿啊,比如说我帮胖子垫的那几十万,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滚”
“哈哈哈哎呦喂,吴老板,跟我解叔叔谈钱可就伤感情了。”齐运在一边捂着嘴,幸灾乐祸。
谈笑间,黎簇他们从远处呐喊着,携带“战利品”凯旋了。
“那边的湖里贼大一条鱼啊,二白叔——哟呵吴邪也来了,苏万好哥,你们快一点!”
黎簇手里拎着一条被鱼叉穿成串串的大鱼,动作极度滑稽地朝营地奔来,身后散散跟着抱着钓具箱子的苏万,就是没看到杨好。
黎簇麻利的将鱼往地上一丢,拍拍手“呼”的一口气就坐在了草地上,苏万可就有点惨,箱子看着也挺重,连放下都是我扶着的。
“挺好玩的呢,是吧?”我轻轻道。
“昂,好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气我,黎簇玩似的应一句。
此时,河边洗脸的阿游起身,随便在衣服上蹭蹭湿手向我们走来,嘴里还念叨着水冷。
待他唉叹一声坐下,刚想去拿调料包,抬头不经意间瞥到了黎簇刚钓上来的鱼,他不由脸色一僵,随即狠狠抓住黎簇的手大声质问:“小子,哪里来的?”
“什么东西啊?”黎簇被抓的有一些吃痛,骂了一句甩开手臂,怨怨的看着阿游。
“这鱼,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你们扎营的地方没有精选吗?”
看着急成猴样的阿游,二叔稍有不满,但还是耐下性子一字一句缓缓回道:“为了考虑温度和湿度,还有充足的淡水资源,这一片是划分了三天的结果。”
“不不不,全部都错了,你们第一个考虑的应该是安全!这是貉芪的领地!”
阿游越说语气越激昂,手胡乱笔画起来,察觉到四周寂静后,他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道:“吴二白先生,我想我们应该快速转移,尽管我知道这是您布置多天的心血。”
貉芪?不就是我们方才在林子里穿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闷油瓶手上咬了一口的神秘生物?
我转过身去将闷油瓶的袖子撸起来,伤口一露出,就叫现场所有人胆战心惊。
明明几分钟前就已经敷好了药,贴上了止血贴,但是那层伤口的血却渗出了止血贴,并且在闷油瓶的表面皮肤之下,肉眼可见有几丝暗紫色的脉在向四周延伸,速度之极快。
“这……”我惊讶的目瞪口呆,迟迟说不出来半个字。
“小哥,你这怎么回事?”胖子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蚂蚁,他忙拽着阿游问:“老灯,你不是说敷上了药,小哥就没事了吗?”
阿游也愣了神,被胖子猛烈的拽来拽去才回了点魂,他紧张的擦着汗道:“自古以来,这片森林被列为游客禁行,不只是因为景区还没有被开发,更是因为貉芪,说实话,我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只是听祖辈讲过。”
这样事情可就麻烦大了,我们尚未做好任何安全措施,也不知道这种生物是否能将人置于死地,可谓是敌暗我明,这附近已经是貉芪的地盘。
“等一下,好哥!好哥呢?”苏万惊叫起来,恨恨踏着地道:“好哥,他从刚开始就没有跟上来啊。”
黎簇闻言脸色瞬间一变,转身就要往他们来时的方向奔去,我眼疾手快拉住马上就要冲出去的黎簇,厉声呵斥:“你就是在送死,懂吗?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大意?”
二叔立马起身,正欲把几个正在操作雷达的小组队员从帐篷里叫出来,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伴随着什么重物砸地的声音。
我们默契的沉默,悄悄起身背起必需品和背包,一步步后退,围着那顶帐篷成一个半包围圈,眼睛死死的紧盯着帆布门。
齐运压低嗓子道:“这是什么鬼啊?”
我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示意他不要多话。
一个小队组员艰难的爬出来,双手无力的在空中抓着,眼神早已涣散无神,最叫人触目惊心的是,这位组员的后半身已经被什么东西给啃掉,血肉模糊,好比被砍刀拦腰斩断。
我眼尖,一下便发现跟在后面的还有几只青蓝色的小蜱虫,正在肆无忌惮的啃食他的血肉。
更为可怕的,是后面涌出了大量这种小蜱虫,随瞎子一声“跑!”我们撒腿朝反方向跑去。
跑到一半,我回头望去,阿游呆在原地双腿发软,大概已经被吓晕了,成群的蜱虫像是锁定了阿游,“吱噫”怪叫着涌来。
造大孽的,我烦躁的“啧”一声往回跑,一把拉起他的手冲出去,也不管东西南北,朝其他人的方向一股脑跟上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后的怪叫声小起来,直到消失在耳边,我此时已是大汗淋漓,顾不得那么多,仍拼命跑着。
“不...不行了,吴老板,您...您消停下吧。”我转头,阿游喘着粗气,脖梗通红,明显比我更吃力,我只好停下来。
待我们二人平静下来,我打量打量四周,发现我们又回到了森林,而且离我们开始的景区远了5公里左右,是彻底荒无人烟了。
我们第一时间把浑身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口之后轻松的呼出一口气,靠着一棵树坐下。
我跑的时候身上是背着包的,短暂休息一下,我便把包放下来了,只是阿游五十六岁的身体还有些吃不消,现在问话也是白问。
我仰天,阳光透过这棵枝繁叶茂的榕树顶直照在我脸上,脸颊处的汗水滴滴落下,我翻了个身,叹道,怎么冬天了还有这么的烈日。
由于身体高速奔跑30分钟以上,实在是太疲倦了,我从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草草喝了几口,就昏昏沉沉睡去了。
静默中,一股凉凉的感觉漫在口腔中,几丝清凉的泉水溢出嘴角,我的意识逐渐清晰了,紧接着,我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说话。
“小哥,天真昏迷了一下午了,我们是中午跑散的吧?找个人是真的不容易呀,都傍晚六点了。”
“嗯,多灌点水,吴邪可能是缺水了。”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胖子俯在我身边给我擦着汗,闷油瓶蹲在一边,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又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看到闷油瓶露出担心的神情。
看到我醒过来,胖子坐直身,敲了我脑袋一下,似骂非骂道:“你不得了啊,昏了这么久,吓我们一跳。”
我摸摸额头,闭上眼轻轻一笑:“对不起,当时情况有一点点紧急,我大意了。”
“你这可不是一般大意了,我们回头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又往前找,才找到你们,跑的比我们还快。”胖子嘟囔着,转过身把毛巾放在盆子里洗了洗,挂在了树枝上。
我坐起身,张望了一下四周,看到阿游正沉稳的睡在我左边,脸上的绯红退了不少,只是现在已经落日了,情况不太乐观。
二叔,瞎子小花齐运,还有我们四人,在这片原始森林走散了,已经远远偏离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