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诡异丹药（1/1）
拿回图腾之力，谈何容易。
阿克苏内心苦涩，脸上却没太多表露。
“您如果是想让我试一下药，那就来吧。”
作为浩齐特部落的汉子，既然无法抵御外地，总得有些许用处。
想着，阿克苏伸手去拿司岚手上的红色丹药。
“你俩别在这玩尬的了。”
司岚五指收拢，把丹药攥在手心，不让阿克苏拿。
“阿克苏是吧？听巴特尔罕说，你年轻的时候很拽是吧？”
他不着痕迹地将球状丹药放进口袋，又捏起一块蓝色正方形丹药递到阿克苏面前。
“能者多劳，我给你上上强度。”
巴特尔罕，阿克苏脸同时一黑。
“红色就够了。”
巴特尔罕提醒道，但司岚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丹药，总得有人来试，如果蓝色丹药没事，其它也就没事了。”
“酋长，就让我来吧。”
阿克苏接过蓝色丹药，不由分说地丢进嘴中。
“如果我出事了，萨日朗那儿……你帮我说一下，让她重新找个男人好好过下去。”
巴特尔罕郑重地点点头。
“喂喂喂，过分了吧，我的丹药可能有点问题，但绝不会吃死人好吧！”
司岚嘴角下垂，不怎么高兴。
部民们见阿克苏服下丹药，都挤过来想看看热闹。
丹药很快见效，阿克苏面色不断变换，仿佛痛苦，又仿佛舒适。
紧接着是骨肉相磨的声音，身上那件缝缝补补的长袖单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撑起，下一秒直接炸开，露出里面极具力量感的身躯。
肌肉高高隆起，大小均匀，脂肪量又恰到好处，堪称完美，挑不出一丝毛病，仿佛是肉身之力的具现一般。
脸上因成天饮酒而亏虚浮肿的眼袋也忽地消失，皮肤变得细腻，发质变得柔顺，人一下年轻十岁不止，加上草原人本就立体的五官…………
一个国际男模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众妇人少女都看呆了。
这还没完，随着“砰”的一声，布条炸开，一条巨龙仰天长啸。
一瞬间，全场陷入寂静。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们面红耳赤，惊慌逃窜，少妇们站立不动，捂眼打量。
而在炸开的前一刻，司岚就已经捂住了小塔娜和上官博的眼睛。
最震惊的还属同是男人的部民们，他们下巴都快托到地上了。
“阿克苏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大？？？”
“输了啊，彻底输了啊，我当初以为浩齐特之花萨日朗是喜欢阿克苏的实力，没想到啊，我是真的没想到啊………”
“一定是丹药，一定是丹药！不然怎么会这么大？我不信！我不信呐！！”
就连一向沉稳的巴特尔罕也神色古怪，嘴角略有抽搐。
相对较为冷静的乌日格，瞳孔中倒映着那条威武的巨龙，神情中藏着嫉妒与无奈，直到妻子海日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才收回目光，喃喃道：
“他突破诅咒了……”
而整个人群中，最为平静的人反而是司岚………
“啊！”
阿克苏突然怒吼一声，一道泛光的线条不断游走于他空旷的胸口，线条并非胡乱游走，而是依照某种轨迹，在完成某种目的。
最后，在部民们极度震惊的神情下，在光芒散去的那一刻，夔牛的轮廓被勾勒出来。
“怎么可能！！！这简直匪夷所思！”
“没经过图腾测试怎么能拿得回力量载体？”
“这不就等于直接通过九死一生的图腾测试了吗？”
“这下，阿克苏只需要参拜就能重新拿回图腾之力了………这称之为一飞冲天也不为过。”
“还没完。”
巴特尔罕瞪大双目，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透过脱胎换骨的阿克苏，他仿佛看见了未来人口繁盛，实力强大的浩齐特部落。
大家不再饿肚子，不再被掠夺，不再龟缩在这离母河十多公里的偏远之地。
阿克苏的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从起初的燃境极其顺利就突破开元，开元还在攀升直到最后大圆满才停下来。
吼～
随着最后一声怒吼，大量红色血气从阿克苏的口中吐出，让十米范围内的空气泛起腥甜，久久不消。
围观的众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目光同时投向司岚。
“这……到底是什么药？把阿克苏从羸弱之躯推到这如同神明雕刻的状态就算了，竟还残留这么多血气无法消化？”
“就算是北莽草原最大五部落的“大跳神”也不过如此吧？那可是与酋长祭司同起同坐的存在啊，整个草原权力的金字塔顶端。”
他们看司岚的眼神中带着希冀，那是在对现状的不甘，对美好未来的无声呐喊。
“或许，好日子真要来了。”
阿克苏清醒后，先是扫过四周震惊的部民，又扫过自己的身体，老脸刚要一红，目光陡然停在胸口的图腾轮廓上，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眼眶迅速变红，这位草原汉子使劲瞪大眼睛，不让狂涌的泪水滑落。
图腾的意义非凡，或许对于年少时纵马于辽阔草原，发誓要振兴浩齐特的他来说，那是力量，是骄傲，是未来。
但经历过种种以后，这面图腾更代表着“家”，代表着归宿。
人可以没有力量，但决不能没有家。
他看向司岚，想说很多感谢的话，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最后张开双臂，想给司岚一个大大的拥抱。
“免了！”
司岚面无表情地指着阿克苏身下的巨龙，如实说道：
“会顶到我的胃。”
被“恩公”一样的人物这样说，阿克苏无地自容。
这时，一件大衣披在了阿克苏身上，微微侧头，那人竟是乌日格的妻子海日，大衣还是乌日格的。
巴特尔罕驱散了所有妇女孩子，唯独她没有，她是唯一一个留在此地的女人，表情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给阿克苏披上衣服后，她也没停留，悄然退回乌日格身后。
“阿克苏，恭喜你重回巅峰，而且还更进一步，也恭喜你打破诅咒，赶紧回去吧，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八年前的赌斗，阿克苏是开元境后期，是老酋长和老祭司外的第一人。
“好。”
阿克苏与巴特尔罕是童年时最好的玩伴，很多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足矣。
他再次看向司岚，深深鞠了一躬。
“恩公，我明日再来拜访您。”
“……好。”
见司岚答应，阿克苏高兴一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就朝自己的毡帐跑去，速度很快，想将这一份难以言喻的美好分享妻子。
他的妻子叫萨日朗，是当年的浩齐特之花，长相身材实力都是极好，当初能把她追到手，让阿克苏骄傲了好一阵。
这些年来，萨日朗虽然常常嫌弃他，嘴上对他也毫不留情，但始终不离不弃，就像“家”一样。
每天浑浑噩噩地放牧回到毡帐，那昏暗的煤油灯，简单的饭菜，缝缝补补的萨日朗总会让阿克苏感到无比的温暖。
萨日朗对他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小神医，我也要！”
“我也要！我要给丈夫拿！”
“我给我儿子拿！”
见平日里同烂泥一般的阿克苏不仅变得英俊潇洒，还突破诅咒限制，一群女人发疯似地涌上来，对着司岚这只童子鸡上下其手。
“明天再分，先看看情……诶，你干嘛？！
“你手注意点！！大妈，说你呢！
“别摸我屁股！！你个小姑娘还要不要脸了！好几次了！
“前面也别……哎哟…混蛋！！”
巴特尔罕从阿克苏消失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衣衫凌乱，手只剩下三枚丹药的司岚，沉默许久，笑了笑：
“我会召开部落大会，彻底帮你解释清楚：晨曦之子的事与你无关。”
浩齐特部落共有三百多人，上次毡帐内也就几十人，他们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愚笨，隐隐觉得晨曦之子与司岚无关，但嘴碎是必然的，事情很快传开。
大多数人都没听过司岚的发言，只知道晨曦之子死时，三个陌生人刚好在现场，所以认定司岚三人就是凶手。
最开始的几天，前往酋长毡帐的部民数不胜数，皆是想让巴特尔罕杀死三人。
不过，巴特尔罕总会以各种借口推辞，态度比较中立，没说凶手是司岚，也没说不是。
直到第四天中午，司岚来到酋长毡帐，跟他彻底分析齐浩特的情况后，巴特尔罕开始转变态度，不再以借口推辞，而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晨曦之子的死与三人无关。
这也是为什么，部民慢慢改变了对司岚的态度。
巴特尔罕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司岚在此期间能炼成一次丹药，效果再差，都会尽力让整个部落接受他。
因为人活着，得有希望。
部落也是如此。
“丹药的效果远超想象，部落会马上认命你为跳神，以后你的任何要求尽管提。”
巴特尔罕表情诚恳，语气格外认真。
而一旁的乌日格则若有所思。
“哼，知道就好！”
司岚微抬下巴，拉起上官博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摆手，话里透露着一股子“媛媛”味。
“那就待在你的毡帐里，心怀感激地期待着吧！”
回到毡帐，司岚紧了紧帘布，一旁的上官博小脸煞白，嗫嚅道：
“单风……那个………洗澡份额的事，能不能………你脸怎么这么白？！”
“收拾东西，赶紧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司岚不复之前傲娇和平静，表情异常凝重。
“为什么啊，我最后看他们的表情，好像接受你了啊！我们不是要以这个部落做据点，创造自己的势力吗？你的丹药那么厉害………”
上官博年轻念旧，比较感性，在这个部落待上几天，隐隐约约出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下意识不想离去。
“就是因为丹药太厉害了！”
司岚把看的小白从被子里拽出来，一边收着睡袋衣服，一边说道：
“按照我的配比，那丹药应该只有补充气血和修补元神的功效，让阿克苏的肉体精神发生蜕变很正常……效果再离谱都有所依据。”
他吞下一口吐沫，认真说道：
“但绝不可能出现重描图腾，境界复苏甚至突破这种情况，至少这需要大量灵力，而我是拿气血炼丹，哪来的灵力。
“我刚踏入修炼界时，就有人对我说过，这世界有得到，就必然有失去，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地里标好价码。这样无缘无故的蜕变，必定伴随极大的副作用。”
上官博似懂非懂，不是太信，感觉司岚说得太虚幻，没多少依据。
但即便没有多少依据，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都得听司岚的。
所以他也开始收拾东西。
“你的意思是………那个‘牧羊汉’会死？”
“死还好，掉寿元这种是最好的结果。”
司岚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收好，随手拉住小白，说了一句让上官博眼皮直跳的话。
“我怕他的物种都会因此改变………今晚变成虫怪也不是不可能。”
“卧槽？真的假的！？”
上官博一惊，赶忙收拾好东西，跟着司岚出了毡帐。
三人装作出来散步，遇见熟人，司岚还会主动打招呼，期间也没人怀疑，毫不费力就来到了牧马处。
他们想逃，马是必须的。
燃境的肉身之力无法抗住源源不断地消耗，路上还可能碰到追兵和其他部落的人，保存实力很重要。
今天的牧马人还是个熟人，阿骨打。
“诶？阿骨打，今天怎么是你来牧马，你父亲呢？”
“单风啊，我父亲生病了，所以换我来了。”
阿骨打抚摸着身边一匹枣红马的鬃毛，高兴道：
“我听说了哦！你今天的丹药让阿克苏叔叔重回开元了，还帮他勾勒了图腾！太厉害了，简直是神迹！
“听说酋长还笑了，我从小到大，除了晨曦之子出生的时候，见酋长笑过，就再也没见过了，那笑容……啧啧…僵硬得很。”
“哪里哪里……我想借三匹马，趁着时间还早，出去收集一下材料，这次炼丹一下子用光了。”
“行行行！”
不知道这阿骨打是瞎还是蠢，明明没有同行监视的部民，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司岚三人提胯上马，不久便走出部落范围，整个过程轻松到难以置信。
然而，出部落后，还没走几步路，就遇见了独自回来的乌恩。
两人皆是一愣。
“完了。”
司岚很是无语，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乌恩，浩齐特唯三的开元境都被他遇到了。
“想跑？！”
乌恩反应过来，连忙纵马拦住三人去路。
“别误会，我们………”
司岚想用三寸不烂之舌蒙混过关，谁知乌恩就根本不听，想也没想就大叫道：
“刺客跑了！！快来人啊！刺客跑了！！”
声音极其洪亮，大概率还用了灵力，这里离部落很近，里面的人必然听得见。
干！叫人算什么好汉！
司岚气急。
没想到对方不像电视剧反派那样心高气傲，明明那么讨厌他，还高出一个大境界，都不趁此机会收拾收拾他。
之后的事，毫无悬念可言，巴特尔罕都来了，司岚只好灰溜溜地回了毡帐。
即便巴特尔罕一路安慰，说无论丹药出了什么事都不用他承担责任，司岚也忧心忡忡。
毕竟话嘴说的，人是手杀的，两者互不影响。
“只希望是透支元寿这一类的小代价了。”
司岚躺在睡袋上，有些犯困，炼丹确实耗费心神。
刚要入睡，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球状丹药，对着油灯把玩。
黑色的条纹共十二道，不粗不细，存在感很强。
“诶？这里好像还有一条线。”
借着灯光，司岚敏锐地注意到，有一条极细的弧形线段垂直于半数的黑色条纹，像是地球的赤道与经线，不过弧形线段仅有“赤道”的一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岚感觉那条细线在微微颤动，准备拿到帐外的太阳下仔细观察。
下一秒，弧线猛地张开，露出里面快速蠕动的漆黑眼球来。
司岚甚至能就着昏暗的油灯看见上面倒映的自己。
不同的是，里面的司岚表情淡漠至极，灰败的眼神不像是人类，更像另外一种更为高级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