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哭了,我替你揍他,好吗?”(1/1)
这是晟煦以前的上学工具,初中那时候离家近,只有几公里,有时候不想坐公交车就骑自行车过去。
现在高中离家远了点,再加上学习压力如飞瀑般的增加,她也就不长骑了。
晟煦从左侧车棚看到了右侧车棚,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角落里找到了它。
时间已经浪费很多了,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误,迅速将书包扔进前面筐子里,脚登上踏板便出发了。
......
七点前的早晨,空气就是比赶早峰期时清新爽朗的多。
马路上都是骑着三轮车的老爷爷老奶奶以及买早餐的叔叔阿姨做包子炸油条的场面,连马路上都没几辆车子,顶多五六辆电瓶车。
早晨气温还是很低的,毕竟临潢镇刚刚入秋,自然不能跟温热的夏日相比。
凉风直吹入晟煦衣服缝隙里,冻得她一个激灵。
连早起那一丝丝困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少女面容娇嫩,长长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摆,校服随着风贴到了少女身上,校服也掩盖不住那发育姣好的身材。
终于在她紧赶慢赶下,终于来到了“炫夜”酒吧门前。
晟煦站在台阶上,弯腰低头看着店里有没有人。
再看了看二楼上的走廊上有没有人。
可惜,都没有。
失落的心情瞬间奔涌而来,会不会自己没有赶上,梁景他是不是已经出发走了。
正当她难过不解时,一个小混混从远处的瓦房中走了出来,身上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耷拉着一个黑色短裤和塑胶拖鞋。
他打着哈欠往晟煦这个方向看来,瞬间便看见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姑娘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
“哟~小美女啊~”
少女纯纯白白的,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这种人喜欢的类型。再加上又身处小巷子里,大多数都是些上五十了的妇女,根本提不起兴趣。
晟煦被这么一声恶心的话语惊到,原本还在遗憾着错过给梁景送平安福的她,片刻就变得十分慌张。那人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朝自己这个方位靠近。
她不停的往后退,身后的石子差点将其绊倒。
踉跄了几下,才稳住了身子。
那个变态步步逼近,双手摸搓着,一副猥琐的模样叫唤着:
“小妹妹~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话是这么说,可嘴里流出的口水实际比这些话语更加恶心。
晟煦的瞳孔不断收缩,身体制不住的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骚扰,更何况还是在这瘾癖的小巷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加显得渗人。
她,真的怕了。
匆忙转身,力度过大将书包都差一点甩飞出去。
双手猛烈的抓住自行车手把,双脚杂乱无章的蹬上踏板。
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走,赶紧走!骑快一点,再骑快一点!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双脚在踏上脚踏板后,谁料一股强大的力道将行驶不到三米的自行车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晟煦也随之摇摇晃晃地差点从自行车直直摔了下去。
她惊恐地回首看去,看见一双黑黢黢的手就离自己屁股不足十厘米,手上的指甲片都已经被啃咬的不成样子。
那变态露出渗人的微笑,抬头痴傻地对着她说:
“小妹妹~别这么着急走啊~”
“我可不是坏人~”
“只是难得见这么漂亮的小仙女,想跟你交个朋友罢了~”
那恶臭的双手朝晟煦摸来,她害怕但却极具有反抗精神。
随即晟煦狠狠地取下书包,朝那变态重重的打了几下。毫无章法的瞎打,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甚至到最后还用脚用力踢了一下。
声音愤怒且略带胆怯地喊:
“你...你给我滚!”
“别靠近我!”
由于打的过于激烈,晟煦一个没稳住便坐倒在了地上,最后连书包都扔了出去,只能捡地上的石子朝那人砸去。
那变态再也懒得装了下去,不想再跟这个鸡毛丫头耗时间,准备强上。
“小妹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只是想跟你认识认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脾气。”
“看来你是敬酒不要吃罚酒了。”
说完便准备一个飞扑上去,晟煦吓地尖叫起来,本能反应用双臂护住自己,缩成一团。
自己这次肯定死定了。
原本只是想给梁景送平安符,为什么,自己可不想失身啊!
她的大脑就在这几秒内都已经想好结局了,他要是敢怎么样,自己就咬舌自尽!反正宁死不屈!
然而,晟煦在哆嗦了几秒后,自己身上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那人身上的气味,也没有被触碰,即将到来的洪水猛兽似乎停止了进攻。
随后,她听到了那人发出“哎呦哎呦”的凄惨叫声,貌似十分痛苦。
伴随另一道磁性却又盛怒的声音想起:
“该吃罚酒的人是你。”
梁景不知何时出现,他的手里拿着一块转头,眼里充血,仿佛一头恶狼,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人。
晟煦一下子便认出这声音是谁,紧张的情绪缓解下来,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看见一双修长的大手伸在自己眼前,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梁...梁景。”
晟煦手搭了上去,喊他的名字语气都已是迷茫和委屈。
眼泪仿佛即将要不争气的留下。
突然,一道力度直接将她拉起,将自己拥入怀中。
一个温暖的怀抱袭来,又是那道清爽的柠檬香气,宽阔的胸脯,突出的锁骨,无一不让她觉得安心。
梁景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慢慢地安抚着她。
他现在心中十分的愤怒,自己许久没这么大的情绪波澜了。
怀中的她脆弱却坚强,美丽又温柔热烈。
他心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晟煦她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永远都不应该。
梁景紧紧抱住她,按捺住心中升腾的火焰,低沉却又心疼地对晟煦说:
“别哭了,我替你揍他,好吗?”
“哭的我有点心疼。”
怀中的晟煦这时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猫,不停抽泣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于他衬衫肩膀上。
很烫,烫的他忍不住想把那个男人宰了。
他的手都是颤抖的,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在屋内尽收眼底。
梁景还是一直抚摸着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
可晟煦却愈发哭的厉害 ,在他怀里一颤一颤的。
刚刚受到的委屈和无助在梁景说出没事我在的时候,一瞬间全部迸发而出。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太害怕了。
害怕到以为自己要失身,害怕到以为要见不到苏琦和朋友们,害怕到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他了。
梁景身后的衬衣被她那双小手拽得死死的,他有点被勒的受不住了,但更多心疼得是她的手别抓红了。
他反手将她的手掏回到前面,仔细翻看了一下刚刚有没有受伤,语气十分自责地说:
“别抓了,手都要红了。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梁景原本是在酒吧楼道里面找钥匙准备开门出发,找到后便打开书包检查一遍比赛所需工具和身份证都有无带齐。
在走出楼道后,抬眸向前,随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玻璃门外,竟然是晟煦被一个流氓推倒在地。
刹那间,他的双眼直接充血,只想撞开门杀出去。
梁景大步冲向前时,余光中顺道将花盆里的一块红木砖拿起,钥匙直插锁扣猛然将大门重重拉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似乎预将整个玻璃门震碎。
随后像猛兽一般,死死掐住那人肩膀拉出晟煦两米开外,一块砖头砸向男人脑袋,紧接着一脚踢倒。
晟煦见他如此失控,就想说些安慰他的话,想说自己没事,可哭的实在太厉害了,一时之间嗓子竟然发不出声音。
只能眨着一双挂有泪渍的双眼看向他,无助地摇了摇头。
梁景抬手扶上她那哭红了的脸庞,擦去眼角残余的泪渍,眼神仿佛破碎了一般柔声地说:
“不要摇头,这样搞得我更难受。”
晟煦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别太自责。
她努力的平复自己鼻音,能让自己赶紧说出话来。
梁景的那双深邃眼眸没有片刻离开,看着她慢慢平静,看着她不再哭泣。
而被他打到的那个流氓。
现在正倒在遍布青苔的石阶上,表情狰狞地捂着自己的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手上,满脸惊慌地抬起,就看见三道血流落于他的掌心。
眼珠逐渐放大,喉咙深处愤怒地尖叫起来,抄起地上的石头便朝梁景砸去。
与梁景面对面的晟煦正巧看到这一幕,那一刻她大脑空白一片。
本能反应就是双手用力,将梁景拉向自己的身后。
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不能受伤,今天他还要比赛 。
他每天都很辛苦赚钱,不能...不能再受伤了。
当那块掺杂着泥土青苔的石头即将落于晟煦额头时,她听见了头顶上传来梁景的声音:“你敢!”
随后她被一道坚实有力的胳膊拦腰,不等自己反应便重新旋转入他的身体里。
头被一个温暖宽大的手掌覆住后脑勺,随即被其按入他那起伏有力且又结实的胸膛。
石头破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以及头顶上方发出的“闷哼”声。
脚边落满了细碎的小石头块。
梁景的左臂就这么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已经触犯到我底线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落下,还没等晟煦做出反应,梁景便已经冲上前,将那人直接拎起,狠狠地朝肚子上给了一拳。
男人重重摔倒在地,他本想挣扎的爬起,却被梁景直接一脚踩回泥坑里。
腹部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马上就要将他整个胸膛贯穿,压得他几乎呼吸不上来。
只得颤抖地伸手抓住梁景的裤角,以示求饶。
梁景看向男人的眼神就犹如在看一个垃圾,脑海里不停地来回放映那个男人将晟煦推倒准备伤害她的画面。
晟煦在旁边已经喊了好几声梁景的名字,可他第一次丝毫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应。
她害怕梁景做傻事,大步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想将他从那人身上拽离。
可他由于一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
是的,他失控了。
眼见梁景脚底的那个男人嘴唇已经发紫,晟煦十分惶恐地直接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抱住了梁景的腰大叫道:
“梁景!梁景!”
“你冷静一点!”
“你...你这样我害怕。”
最后一句带有略微的鼻音,但却成功地将梁景从失控状态中拉了回来。
梁景松开了脚,眼神依旧如此冰凉,看着这混账身上的血迹,都觉得无比肮脏,最后朝那人警告:“下次,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给我滚!”
男人狼狈的起身,大口揣着气,仿佛从阎王手中捡回一条命,求饶着说:“是!是!我马上滚。马上滚。”
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
酒吧前台里,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吧台上放着专用急救箱,梁景左臂上敷着晟煦刚刚给他准备的冰块。
适当降温后,晟煦从急救箱里取出碘伏蘸着棉签给他擦拭消毒。
两人全程几乎都保持沉默,但却会时不时地看一眼对方。
晟煦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梁景左臂泛起的红肿,眸中再次泛起涟漪,心想:他一定很疼
手中的棉签都在颤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再弄疼他。
晟煦的鼻子再次酸涩,出声责怪着他说 :“你是不是傻啊!拿着身上血肉就去抗,你忘记自己今天要去市里比赛吗?这下手臂受伤了,怎么办??”
实际话语间满是关心和担忧。
紧接着她用剪刀剪下长短符合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伤口处。
这时梁景右手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她,眼神却是一直低沉,始终不敢注视她:
“对不起,吓到你了。”
晟煦瞧他如今的眼神如此小心翼翼,想注视自己却又怕自己嫌弃他害怕他。
——梁景你真的好让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