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祈祷是自由的（1/1）
这才趁着阿宝不在，自己摸进厨房，想看看能做点什么吃。
“青菜那么金贵，你正在养身体，当然要多吃！”
阿宝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土豆没有味道又噎人，滴了猪油都煮不出味道。在这儿只有咱们这种穷人和牲口才吃。”
段一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时候的人土豆都只用水煮。
然后他又被阿宝的善良感动，庄稼人这是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食材照料着自己。
“阿宝哥，我已经好了！喏，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这段时间你每天给我熬药煮菜羹辛苦了，今天的饭我来做！就用那些土豆！”
段一二说着，就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去。阿宝有些不放心，忙快步跟上。
“土豆、大蒜、猪油……东西还挺全的。”段一二在厨房里这翻翻，那找找，搜索可以用上的食材。
他挑了几个又大又圆的土豆。这东西长的脆，适合炒、炸，圆的面,适合炖、烤。
还没看清段一二纤细修长的手指是怎么活动，几个土豆便褪去了黑黢黢的外皮，露出黄澄澄的里子。
段一二四处打量了一下，拿起案板上的小刀，手起刀落，土豆被切开几道，却又没有切断。
做完这些，段一二又飞快地剥了半头大蒜，剁碎。撒了点盐，挖了勺猪油，搅拌在一起。
他将大蒜猪油的混合物塞进土豆切面后，整个丢进了锅里，放到灶台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做过许多次。
阿宝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做个土豆还能有这些门道。
“阿宝哥，你不说这些土豆是最近几年才出现的，是谁带来的啊？”段一二一边用烧火棍调整炉火的大小，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土豆啊，据说最早是几年前旱灾时，至圣者们发给穷人们的。”锅中逐渐升起猪油混着大蒜的香气，阿宝忍不住凑到灶头前去深吸几口。
段一二一下捕捉到了话中的关键，“至圣者们？是谁啊？”
“至圣们？是谁啊？”
听到段一二的问话阿宝忙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嘘嘘，莫让人听到！朝廷不让讨论至圣者的事情！”
阿宝压低声音说。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有说是仙人的，有说是神使的……他们带来了土豆，提纯了食盐，制造了玻璃，研发了火药……掌握着超乎想象的知识、权力和财富！”
“这朝廷还能忍嘛，随便寻了个由头，说他们是作恶多端、草菅人命的反朝廷组织。抓起来就直接砍头！”
“不过老百姓都觉得他们是好人。饥荒的时候多亏至圣我们才有了土豆，吃上了饱饭……”
阿宝还在碎碎念着，段一二却是满头黑线。
土豆、食盐、玻璃、火药……
尼玛这些所谓的“至圣者”，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吧！
“没错，他们都是穿越者。”一个陌生的苍老声音突然响起。
段一二吓了一跳，试图找到说话的人。
“找什么找，老子就在你身边！”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白发白眉白胡子的老头儿凭空出现在段一二眼前。
尼玛白天见鬼了！
段一二往后一跳，双手交叉捂住胸口。
“段兄弟你又怎么了？”看着他的奇怪举动，丁宝一脸莫名其妙。
“你，你看不到吗？”段一二伸手指向老头儿，“他飘着呢！飘着啊！”
丁宝猛地看向段一二指着的方向，“段兄弟……你，你看到什么了……大白天的，你可别吓我啊……”
段一二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他死死压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
“阿宝你看不到飘在那儿的白衣服老头吗……”
两人对视一眼。
“哇！”段一二和丁宝手拉着手拔腿就往厨房外跑去。
只听“砰”的一声，丁宝逃跑的时候直直撞上了门板，晕了过去。
“啧啧啧，跑什么啊。”白衣老头在段一二身后悠悠叹气道。
段一二扯着瘫软的阿宝，颤颤巍巍扭头向后看去——白衣老头飘到了灶台边儿，正饶有兴趣得研究锅里的土豆。
段一二鼻子凑近闻了闻，熟悉的山楂混合着麦芽的气味。
这该不会是……
段一二猛地举起小瓶子，只见瓶底用小小楷书刻着几个字：健胃消食片。
“也太小气了吧！”段一二不禁感叹。
“段兄弟，段兄弟……”
一直孤零零躺在地上的丁宝此时幽幽转醒，虚弱的呼唤段一二。
“段兄弟我这是死了吗？我也没瞧见，带走咱们的到底是什么鬼怪啊……”
“阿宝咱们没死！大白天哪来的鬼怪，我，我就是看到一只大老鼠，被吓着了。”
系统的事情肯定是要保密的，段一二忙把健胃消食片塞进衣服，小跑过去扶起丁宝，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丁宝半靠在段一二身上，有气无力的继续问：“你不是说，什么东西飘着？”
“呵呵，呵呵，你记错了……你一定是刚才磕着脑袋，事情都记不清了！就像我这样！咱们这下可真是难兄难弟了呵呵呵……”
段一二打着哈哈，连哄带骗地将丁宝扶回了房间。
“红色光标是煤、石油之类的能源矿产，黑色光标是铁、锰等，黄色的是铜、锌、铝、铅，金色的是金、银贵金属……”
“有了这个，你就掌握了盛朝的经济命脉。而且开采矿产而已，没人会发现你的穿越者身份。”
“你就可以过上吃好喝好玩好的普通生活了……”
系统老头儿突然的大方让段一二不知所措，他试探着轻轻划动着眼前的地图。
“这东西好像超级英雄里的道具啊……”
这地图的精细程度让段一二啧啧称奇。
画面上山岭盘亘交错，动态的河流依着地势流向大海。
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笼罩的袅袅青烟，和宛如银龙一般盘踞在大地上的河流表面的波光粼粼。
段一二的手指点到一个地方，地图就会放大细节。同时此地的地貌特征和储藏的矿产资源种类就会以列表的形式出现在地图上方。
“可是该怎么用呢，每次需要的时候叫你出来？”段一二沉浸在地图探索中。
“呵，地图就在平板里。想用就把平板从我手中拿去咯。”系统老头儿轻描淡写的回答。还没看清他手上的动作，地图已经消失不见。
老头儿摆弄着手中的平板，并未正眼看段一二，“既然你觉得我这系统不行，那你就自己拿到想要的东西啊。”
段一二语塞了，系统老头儿这是有情绪了。
也许是因为从认识起段一二就一直吐槽系统老头儿的不专业。也许是自己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吃好喝好的摆烂态度。
沈关山只觉得怒气攻心，血都涌上了眼睛。他踉跄了一下，赶忙用手撑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爹！”沈琅琅忙上前扶住沈老爷。
“是我平日太娇惯你了！才让你这么任性妄为！”
沈关山甩开女儿的手，颓然坐到太师椅上。
为了妻子留下的这一双儿女的嫡出地位，沈关山这么多年来未曾续弦，父代母职的培养儿女长大。
自沈琅琅及笄后，沈关山便开始亲自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相看人家。
沈家世代皇商，富甲天下。是许多高门大族拉拢的对象。
但沈关山怕女儿受委屈，一心想把她嫁到与沈家交好，知根知底的青年才俊家中。
在挑挑拣拣近一年时间，他属意于同为皇商的简家小少爷简永宁。
简永宁与沈琅琅也算是自小相识。虽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权，但知书明理、为人上进。
更是在去年八月的院试中考中了秀才。是商户中不可多得的读书人。
沈关山本打算在简小少爷在科举路上更进一步后，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沈老爷越想越气。又随手抓起手边的玉石镇纸丢了出去。
就在大家都以为玉石镇纸会像刚才的茶杯一样摔得四分五裂时，段一二却眼疾手快的握住了飞来的镇纸。
“呵呵呵……条件反射……这镇纸看起来挺贵的。”
沈关山眼睛微微眯起，这才仔细打量起站在下首的段一二。
年轻男人不过二十一二岁，额头开阔，鼻梁高挺，剑直而尾翘。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让他的五官带了一丝秀气的美感。
他此时正手握玉石镇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立在一旁。
谁知出乎所有人意料。沈琅琅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把众人三十人操练的训练有素。行事颇有军纪严明的部队的气势。
队伍中众人地位跟着水涨船高，都被提拔成高等护院，拿着不菲的月钱。
两万众人对自家小姐自然是感恩戴德，忠诚异常。甚至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家小姐。
这只队伍的存在在沈家虽不算秘密。但组织架构和操练方法一直都是保密的。小姐长大后也多次提醒大家不要声张，出任务时也尽量不要暴露自己姓名。
而此时，一个昨天才刚刚进府的毛头小子，竟然轻易的说出了整支队伍的构成……
看起来这段一二真的很受小姐的信任。
“琅琅把你们调给了我，那你们一定很得她信任。”
段一二目光深邃，在众人面上扫来扫去，故意做出一副颇有城府的样子。
年轻一点的六筒和八万被段一二的气势所威慑，在与段一二对视后，慌忙移开目光低下了头。
两万和三条则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犹疑和探寻。
“我既然是要成为你们姑爷，那我也会像琅琅相信你们那样给与你们足够的信任和尊重。”
段一二收回目光，压低气场，低声说道。
“同样，我希望你们能像服从琅琅那样服从我。否则……”
段一二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万等人却觉得他说了很多很多。
“姑爷，我们听你的。”年纪最小的六筒喏喏回答。
两万猛地瞪了他一眼，但是六筒没有看他。
“好！那咱们现在就去把朱贵的狗腿子们给捉起来！”段一二笑着拍了拍手。
“好的，姑爷！”除两万外，六筒、三条、八万都应和段一二的指令，振臂高呼。
段一二瞥了两万一眼，没有理会他。
哼，还想孤立我。看我怎么架空你！
段一二继续背着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小包袱，手里拎着空麻袋就带着几人往狗腿一号家走去。
朱贵的几个狗腿子里就数这个一号段一二接触过。傻乎乎的。比较好收拾。
狗腿一号很好找。段一二凭着热情、亲切的帅脸，很快就从路过的大姨口中得到了狗腿一号家的位置。
他们几人找过去的时候，狗腿一号家大门紧闭。段一二让六筒先去敲门。
……
走了很久，马车轱辘的声音变得顺畅起来，前进速度也快了不少。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透过丝绸被面传了进来。
这是到京城了。
段一二忍不住掀开马车窗帘，看向外面。
……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
……
映入他眼帘的是京中玉楼琼阁耸立，街上车马喧哗，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路边摆摊儿的，卖艺的，挑着吃食沿街吆喝的。
男女老少来来往往，甚至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高鼻深目卷发的外国人。
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炫目奇异的新奇玩意儿让人眼花缭乱。
“欢迎你来到京城，这才是真正的大盛朝。”沈琅琅笑着说道。
……
马车一路行驶到东城郊区的一处五进大宅前才停了下来。
早有仆役在门口候着。段一二等人一下车，仆役们就迎了上去。在李管家的指挥下，各司其职，迅速动作起来。
“怎么你们家在京城的宅子看起来没有别院那么气派啊？”
跟着沈琅琅往里走的段一二悄声问道。
沈府虽是五进五出的院子，但门庭低调，比起沈家别院差了不少。
“你傻啊，这可是京城！房价能一样吗。”沈琅琅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段一二。
“院子虽小，装修很壕。你小心点儿啊，家具都贵着呢。”
说着，众人走到正厅。
“不回房间休息来正厅干嘛？”段一二简直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坐一坐，听我爹讲几句话，见见讨厌的人，就可以回去了。”
“讨厌的人？谁啊？”段一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