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一次约会（1/1）

六点终于到了，靳泽川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夏尧直奔世贸广场。人流太多，地下车库也满了，车子只能停在步行街前面的停车位里。

夏尧在车上全副武装一番，才和靳泽川一起下车。

步行街上人满为患，靳泽川紧紧拉着夏尧的手，好似一不留神她就会走丢一样。

路灯开始亮起，昏黄的灯光打在过路人的脸上，洋溢着温馨。灯光所到之处，拉长行人的身影，如此平凡又普通的场景，却充满浓重的烟火气息。

这场景落到夏尧眼里，她突然发觉心里的某处开始熨帖，如果真的是和身边的人一起生活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甚至，开始有些期待。

卖花的小姑娘很有眼力劲，捧着一大束鲜花走到他们面前。

“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

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葡萄似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很可爱，靳泽川看着她想到了夏尧的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甚至比她还可爱。

“好啊，那你帮哥哥选一束最漂亮的送给姐姐。”

小姑娘真的在好几束鲜花中认真挑选了一束花开的最艳的，“姐姐，这束花和你一样漂亮。”

“谢谢小妹妹。”

尽管夏尧不太喜欢花，还是收下了。

夏尧抱着花，走的有些远了，才慢慢和靳泽川说起，“靳泽川，其实我不喜欢鲜花这种东西。”

“为什么？”

“麻烦，开的再美都要衰败。”

“宝贝儿你也太悲观了。”

“我这是目光长远，难道你不觉得看过了花开，等到花再败的时候会更难过吗？”

“花开花败是一个过程，但不仅仅是一个过程。我们更应该注重的是花开是带给我们的审美情绪。说的更简单一点，是注重一段经历中的个人体验感，而不是结果。”

“……”

“尧尧，不要觉得我在说教，人生也是这样，都有一死，结局已定，为什么不更注重过程呢？”

“好像有点道理。”

“既然尧尧不喜欢衰败的花，那我以后每天送你一朵，让花永远不败，好不好？”

路灯拉长两人的身影，在此映照之下，黑白的剪影更加般配，宛若一对璧人。虽然看不见眼神中的情绪，但他侧脸专注看的只有她。女人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而男人正神色专注地看着他的“未来”。

“又开始画饼了？”

“那就请你拭目以待。”

江澈很细心，提前预约的主题餐厅选的是包间。

包间延续外面的白色简约风格，一大扇落地窗将整个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车流涌动不息，行人络绎不绝。

靳泽川绅士地为夏尧拉开凳子，倒上红酒。

“尝尝这个虾仁。”

夏尧爱吃虾仁，就着靳泽川的手直接吃了下去。入口是虾仁的鲜香，口感鲜嫩Q弹，带着橄榄油与蒜片的独特香味，但夏尧好像有些不太满意，眉头微蹙。

“不喜欢？”

夏尧撇撇嘴，摇了摇头，她怎么能说，自己想到要是一嘴蒜味亲亲多尴尬这种事情啊？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不对不对，我是担心待会儿和靳泽川说话的时候不太文雅，毕竟就坐他身边……夏尧在心里一点一点给自己洗脑。

这些皱眉摇头的小表情靳泽川了然，默不作声把虾仁移到自己面前，“小姑娘不吃，那我就自己吃。反正洗手间有漱口水。”

“哎呀，别别别！”夏尧立马抬手制止，一脸护食的样子，“你专门给我点的哎！”

靳泽川见状，笑意在嘴角荡开，“夏尧。”

靳泽川这次叫了夏尧全名，夏尧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褐色瞳仁之中，仿佛那一眼读尽了他灵魂深处的炽热。

“怎么了？”

“我希望夏尧在我面前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而不是那个要时刻保持完美的大明星。”

夏尧饶有趣味听他讲完这些话，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幻想自己正在弹奏《致爱丽丝》。

“哒哒哒哒－”敲击声渐渐失了节奏。

“靳泽川，难道我就不能时刻追求完美了？”夏尧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照你这么说，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工作的时候也就随随便便得过且过咯？”

“宝贝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尧要先是夏尧，其次才是大明星夏尧。完美是该追求的，但不应该为了完美而压抑自己的快乐，我们追求完美，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

话中的话显然是被夏尧听进去了，她缓缓举起酒杯，“那……就敬不完美？”

“敬快乐。”

吃完饭已经快到九点，夏尧抱着靳泽川给她买的花，心情不错，蹦蹦跳跳走过步行街。

“不是吧，靳泽川，你走的也太慢了吧。快点追上我！”

“小姑娘刚吃完饭，慢点跑，别摔着。”

夏尧又跑出去一段路，回头去看靳泽川，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但她的眼睛很亮，好似闪烁着星光，这双眼睛荡漾着星河流转，其中流淌着让人探望探索的纹波。

这个场景靳泽川每每想起，都忍不住问自己一次，那天晚上是月明星稀吗？为什么和夏尧的眼睛相比，星星都显得黯然失色？

靳泽川感觉那一刹那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一处，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速度走到夏尧面前泽。只知道夏尧看他时的那双眼睛，像清晨在林间迷失的小鹿，懵懂无知，丝毫不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靳泽川紧紧搂着夏尧的腰，手臂力量收紧，让她更向自己贴近。而后在她唇上投下一吻，恶趣味一般轻咬着她的下唇，勾的她也想反抗。接着，是唇与唇，舌与舌的碰撞。靳泽川原本紧紧搂着的手开始慢慢向上滑行，掌控着夏尧的头，另一只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承受更多。

太过投入的两人此刻丝毫没有注意到花坛旁边一闪而过的摄像机。

靳泽川慢慢松开夏尧，把她按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对不起，宝贝儿太可爱了，一下子没忍住。”

夏尧在他怀里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因为唇瓣的湿红，这个表情并没有夏尧想的那么有震慑力。

靳泽川低下头，与夏尧额头相抵，“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略略略～”夏尧冲他做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我可不着急嫁哦！”

说完就跑。

靳泽川在后面追上来，把人揽在怀里，挠她痒痒，“嫁不嫁？”

“哎呀，别！”靳泽川每一次下手都准确找到夏尧的敏感点，但男女身高的悬殊，让夏尧就算两只手都拦不住。“靳泽川，你当我是马啊？说了驾，就能走啊！”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原本二十分钟能走完的路程，这次用了半个多小时。

车上慢悠悠放着告五人乐队的《唯一》，靳泽川也趁着这种好似诉说又克制的曲调说出了今天下午许怡来找他的事。

三言两语，简明扼要。

在他说完的那一秒，歌曲正好空了一拍，唱到那句“我真的希望你能理清 闭上眼睛 用心看清 我真的爱你 没人能比拟。”

听进耳里，落在心里。

“靳总裁，这首歌有点悲伤哦，不太应景。听听那就是你的不坚定，你该不会背着我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转动的眼睛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两个人的默契莫过于如此，靳泽川切了歌，《Paris in the Rain》

看似随机，事实则是某人偷偷窥探了夏尧的歌单。

听着这慢慢洋洋的曲调，夏尧突发奇想“靳泽川，下次下雨天，我们一起去淋雨吧！”

靳泽川从后视镜中看着夏尧的表情，如此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两个人，比起打伞，好像一起淋雨会更浪漫一点。”说着说着靳泽川脸上的笑意更深，“这是又一次的约会？”

“专心开你的车吧。”

夏尧戴上耳机，想要隔绝他。

“宝贝儿，为你放的歌儿还没听完呢！”

“刚刚想听，现在不想了。”

靳泽川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努力让它下来，可耐不住这小姑娘太可爱了。傲娇得像只小猫，想粘你的时候总会乖巧的蹭蹭你的膝盖，一有不顺心就亮出并不锋利的獠牙，有时还会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