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气攻心(1/1)
季柟栀看着这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切,心中悲痛再次涌起,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北衾并未感知到她情绪的不对劲,只是小心警惕着周围,却不承想她竟忽得停下了脚步,欲望穿地上的血迹,接着干脆利落地跪倒在了地上,两只手疯了般的在地上擦拭。
她的动作极尽疯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名字,眼中溃散,面部狰狞。
见此状,他惊于她的反应,平时的她言谈举止怎么看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此时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在这种状况下,可她若是继续这般大的动作,此处的动静定会惊扰周围的魔物。他连忙叫了几声‘南枝’,她都未有一丝反应,此事有蹊跷,他更是警惕着四周。
就在他紧抓她的手,想要将她扶起时,以他敏锐的听力却发现了潜伏在周围的魔物。
阴风四起,惨叫声不断。
他冷眸微眯,已知来者是何人,且已经有许多魔物被这里的动静所吸引,恐怕这次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只是他伤势刚好,不能久战,而季柟栀的情况也看似不妙。
只见空中凝聚一大团黑气,随后电闪雷鸣,从中飘出一道黑影,来者白丝掩面,脚底生风,却不见尾,只露着大半个上身,衣袍与那黑气融为了一体。
“是你啊,豹尾。”北衾警惕的四周,却漫不经心地与之打起了招呼。
那人影倒也开口应道:“许久未见了,支离。”
这二人竟相识,且不只是相识这般简单。
北衾挑起眼尾,跃到季柟栀身前,先将其护住再说。
“所以是你搞得鬼。”他微微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她,“你就这么自信,能从我手里抢走她?”
看来是此人在作祟,他的意图恐怕与北衾一致,便上演这出抢人大戏。
季柟栀双眼已被仇恨所掩盖,此时许是已经听不清二人的对话,而她内心的恨意也会被继续无限放大,这是豹尾的手段。
若是唤不醒她,她会被魔气攻心,从此成为只听从豹尾吩咐的傀儡,而若能将豹尾打伤或直接打死,也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小子,你可是越来越胆大了,我可是你的长辈。”那白丝掩盖之下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笑意,“你我皆知,这砅川底下必有宝物,你又刚受过追杀,何必与我等拼死抢这个带路之人呢?”
周围陆续有的魔物紧盯着二人,北衾也感知到还有许多附近的魔物也已在赶来的路上,想必也都是他的手笔。
他既知道前几日自己被人所追杀,那么幕后之人也定是二人所认识的,北衾此刻也该有自己的猜测,但这地下的宝物,他非得到不可,那么季柟栀这个带路之人,他也非保不可。
“我向来如此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手挥出,竟是一条长长的锁链,伸缩自如,正击向了那团黑影。
而豹尾则是缩回了黑影之中,化成一团黑气,四处散开,以躲他的攻击,而后则是将一丝黑气传入了季柟栀的体内。
锁链回到北衾手中,却不料季柟栀猛地起身,双眼布满血丝,一双微微尖锐的耳朵撑开了原先的保护,现出原形,耳坠子掉落在地。随后便能感觉到她一身法力渐长,似是吸取了周围的魔气。
“南枝!你醒醒!”北衾怒吼。
可她已被控制,怎么看得清眼前人呢?
只见她起身攻来,一招一式丝毫不弱,此时便已然占了上风。
北衾不愿出手,害怕伤了她的肉身,便是无了一个带路之人,他只能躲闪。
这般模样,她已被魔气攻了心,入了那豹尾的圈套,再这么下去,整个砅川的魔兽都会被引来此地,届时根本不用豹尾出手,他们二人便能死于这众魔纠缠之中,而那豹尾也只需做那黄雀。
他是不受影响,却不知该如何帮她解开这困境。
平日里的他,独自一人,从未有过什么伙伴,便不知此时的困境,他该怎么做?
季柟栀发了疯,两眼红得犹如滴血,以迅雷不及之势出掌击向了他,与这几日相处下来温柔有礼的她简直是两副面孔,甚至是一个天一个地。
北衾连忙躲开,却不承想她的速度已经跟上了他的闪躲,将要在第三掌挥出之际,他两手一扬,一双黑翼展于他身后,将他带着腾空而起,再次躲开了她的魔掌。
他担心与之动手会伤及她,但也由不得他多想,已有数只魔物前来,徘徊在周围,院子里,屋檐上,似乎二人已成为他们的猎物,甚至即将要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众魔物一同涌上去,都将柟栀视为抢手的食物,而为了保下她的性命,北衾终于动手,锁链一出,便与魔物扭打在了一起。
季柟栀却没有丝毫要清醒的迹象,而此时,一抹白色身影忽得出现,从院外空降至此。只见他与周围魔物过了几招,闪躲几次,来到季柟栀跟前,挥手将药粉洒在了她的面前,转身又接着与魔物交起手来。
瞧那白衣男子的速度,许是在砅川周围,只是他的到来怕是要打乱计划,北衾战中暗想。
季柟栀将药粉吸了进去,眼中红丝渐退,目光再次聚拢,耳朵也渐渐恢复,只是魔气依旧存留,她已无力支撑。
而另一头的北衾知道此战不能拖下去,两条锁链同时飞出,将与他扭打的魔物瞬间锁喉,用力一拉,魔物被四分五裂,解决麻烦后,落地将柟栀揽入怀中。
豹尾再次现身,他由不得季柟栀就此被带走,而他的出现,使得那白衣男子与之正面交锋,难以脱身,豹尾的精力也被分散,她这才渐渐恢复清醒。
“南枝,清醒了吗?这里危险,我们快走!”北衾趁着那白衣男子拖住了众魔,便将其带离了这个院子。
“那边!”季柟栀转醒,艰难地撑着自己,记忆深处的东西自然不会错失方向。
北衾也赌上一赌,暂且信其言。
她将他带到了宫里的后院,这边原先花草遍地,此时一看却也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只是这儿的一棵老榕树却依旧屹立于此。
他扶着她跑到此地,柟栀却指着那树粗大的枝干,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这。”
北衾皱眉,撇了撇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