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争打响（1/1）

作者：岳来

“先生，打扰了。您能借我二百万钱吗？”村公交站去往摇头嘴的穿梭公交车上，年更益问离他最近的人，一个老头。电子表，弹力靴，戴着耳机，正认真玩游戏的老头。

“二百万？”老头抬起头，稍微诧异。这问题唐突，可他看到是个机器人问，就不在意了，反倒觉得很有趣。

“是的，二百万人民币。”

“就因为我刚才跟你打了个招呼吗？”

“不是。我看您是个有钱人。”年更益回答。

“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这件衣服。”

老头穿的一件内衣，这是一款内陷外心脏仿生服，年以前听人说起过这款衣服，能穿这种衣服的人一定是有钱人。

“对啊！柴老慢，有钱你就借点给他啵！呵呵呵！”两个人的对话引起了一车人的注意，还有人开起了老头的玩笑。

“你要借这么多钱做什么？换新电池吗？”老头姓柴，家里排行老末，所以叫他老慢。尴尬，他没有那么多钱，医疗用仿生服已经纳入医保，年更益并不知道这种衣服可以国家报销绝大部分费用。

“满哥，他怕是要钱充币！”旁人接茬，并开始起哄。

“这是个单身机器人，要买几个女机器人配对！”

“两百万，买个充电飞机跟着飞吧！满哥，你就借他呗！你老一百几了？腰子还行不行？看你只怕留着钱也没有地方用……”

欢快的穿梭公交车上，年更益没有笑。他是机器人，不理解大家在笑什么，这种情况下他的选择是沉默。重阳也没有笑，因为谁也看不透头套下面的脸。

还有，大包没有笑。虽然他嘴角翘成了一个月亮，颧骨以上的皮挤成了黄土高原，眼睛眯得看不见了。但，那不是笑。他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在来摇头嘴的县公交车上，年更益问了大包一个问题，要怎样做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大包是这样回答年更益的：“借得到两百万钱，你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所以，他没有笑。

借不到钱，是因为别人觉着你还不起。不借，还笑话你，那是因为别人觉得你都不配拥有这二百万钱。

一个机器人，就像上个世纪的固定工作者。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简单的工作。他们只需要充电，接收新程序和翻新。他们的工作所得是老板发的工资。他们的剩余工作率全部归老板所有。他们怎么可能赚到那两百万？

大包并没有关心年更益为什么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他只想着摆烂，摆烂才是王道，摆烂才是主流。当月赚钱当月花，没有余钱找下家，才是他的中心思想。而摆烂还能借到二百万钱，那是真堂堂正正。

“两百万是没有，我扫二百块给你吧！”柴老慢觉得车厢内气氛有点变质，有必要结束这个话题。

“我是借二百万，谢谢！”年更益谢绝。他不缺钱。（依据《世界机器人公约》，年更益为人类服务多年，有一定的存款。外出充电翻新升级的费用是有的。）于机器人而言，借钱与缺钱用是两码事。

麻风细雨，雾罩乡野。车缓人稳，国泰民安。

忽然，东北的天空扯开了一个洞，光洞镀上了一层金边。这是开天门？不，这是开天洞。一个飞机从光洞中横穿，仿佛是一个捣蛋鬼，见不得大自然展现自己惊艳一撇！

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公交车窗前观看这美丽祥和的一幕。然而，文明的不和谐也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哐！哐！哐！”巨大的机器冲撞声，响彻田野。

不远处，稻田旁边，两辆大型挖掘机，举着高高的大臂，正在搏斗。仔细看，它们还在蓄力冲撞；针对双方的弱点，包括动力、轮胎和驾驶室相互攻击；甚至还能利用地形抢占优势。

旁边，还有几台农机在待战。它们的上空，一群无人机在盘旋。

有人感叹：战争已经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