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女的小丧尸（12）（1/1）
云溪在A城待了一周多，有她的帮助，异兽及丧尸消灭的很快。
几个小队纷纷夸赞神女的厉害。
也有不少暗送秋波的，幻想着自己能不能借此机会得道升天。
云溪全部置之不理，让不少人为之受伤。
她每天认真搞事业，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事情。
狗蛋憋了好久，终于憋不住，提醒她。
【宿主，002那边……】
“我知道。他逃了。”说这话时，她目光沉沉，戾气一闪而过。
【啊？你知道……】狗蛋心虚。
它想着让002多体验会自由的世界，就没告诉云溪。
没想到她知道。
云溪没理狗蛋，喊来李岩，让他看管A城。
李岩微微一怔，“神女大人要回去了吗？”
该说不说，有云溪在，他们的效率提高了不止一倍。
她是强大的神女，万能的领袖，众人习惯了听从她的指挥与命令做事。
蓦然离开，他们一时半会还真适应不了。
“有点事。”
云溪从不多说关于自己的事，也讨厌别人过多关注打探自己的事。
李岩是聪明人，距离把握得刚刚好，很有分寸。
这也是云溪选择他的原因。
黑夜降临，城市响起异兽的嘶吼声。
云溪动作利落地跳到楼顶天台。
她抬腿，门“砰”地被踹开。
毫不遮掩，明晃晃地告诉楼下的少年。
她来了。
意料之外，少年没有躲藏，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他脸色苍白，透着一股病弱感，身形比之前瘦弱了许多。
不夸张地形容，风一吹，便会使他虚弱倒地。
云溪朝他伸手，居高临下，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跟我走。”
如同初次见面。
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是弱小可怜的丧尸。
以舟知道，她不是神明。
就算是，也绝不是他的神明。
“你还不如杀了我。”他闭上眼，细听之下带着颤音。
“你以为我不敢？”云溪眼眸微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危险气息尽施。
【宿主冷静冷静……】狗蛋欲哭无泪。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以舟突然抬眼看向她，固执而倔强，执意从她这里获取个答案。
“……”
窒息般的静默。
云溪长腿迈向他，以舟没动，她却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我爱你。”云溪停住脚步，镇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距离不足五米，此时却隔了个星球那般遥远。
以舟低着头肩膀抖动，良久后仰起头，笑出声，笑出眼泪。
“你的爱是指囚禁我不给我自由吗？”
“你的爱是指把我当作宠物逗弄吗？”
“你当着我的面把他们杀了埋进花园里，你知不知道我日日夜夜做噩梦被惊醒。”
“你故意让我逃跑，接着指挥异兽追捕我，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云溪，你的爱，好可怕，我承受不住。”
语毕。
没有以舟想象中的愤怒。
她沉默了会，问他。
“你爱我吗？”
以舟不做言语。
曾经他是喜欢她的，可这些喜欢在日渐相处中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
“看来，你并不喜欢我。”
她像个受伤的小孩子，自言自语：“明明在这里的时候你会乖乖等我回家，为什么换了个地方就要逃离呢？”
是那些人的原因吗……
阿舟见到了他们，他就不再乖乖的了。
看到她这副落魄的模样，以舟终究还是不忍，心软跟她解释。
“一个我自愿，一个非我自愿，根本……”不一样。
“所以你并不自愿待在我身边，我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全杀了。”
云溪冷冷打断他的话，阴鸷目色渗着寒意，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病态、暴戾的占有欲。
以舟闭嘴了。
他总算意识到云溪的思维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楼外狂风怒吼，爱与自由如何抉择。
仿佛被抽空了身体全部的力气，以舟疲惫地瘫坐在地上，“你杀了我吧，云溪。”
“你做梦。”云溪上前一步，半蹲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她对视。
“我对你不好吗？”
“你拥有的是末日后人类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缺吃穿，不用担心危险。”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以舟薄唇微抿，垂着眸淡声道：“我是人，不是你圈养的宠物。”
“云溪。”他喊她，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感到释放，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依赖她、摇尾乞怜的小丧尸。
他是以舟，浑浊世界干净纯良的以舟。
“也许，你爱我没错，但你对我不是爱人对爱人的爱。”
“你只是把我当作宠物，你对我的爱是主人对……”他停顿了下，脸上充满讽刺，“是主人对小狗的爱。”
“过去的日子。”
“不止你对我洗脑，你爱我。”
“我自己也对自己洗脑，你爱我。”
“你把欺负过我的人的血液化作肥料滋养花朵。”
“你会为了我寻找异化植物的汁液，以防我变成失去理智的丧尸。”
“因为我想吃零食，你就让基地里的人连夜赶制出我想吃的口味。”
“你对我好温柔啊，温柔到让我沉溺。”
说着说着，他眼尾发红，长长的睫毛挂满泪珠，让人心生怜惜。
云溪呼吸一窒，心口绞痛，颤颤巍巍地将他搂进怀里。
以舟没有挣扎，醉眼朦胧的看着虚空，漂亮的睫毛抖动得更厉害了。
“可是云溪，我是清醒的。”
“你不仅限制我的自由，更限制了我整个人。”
“所以……”
“对不起啊……”
云溪错愕地低下头，鲜血顺着心脏缓缓流出，如同艳丽绽放的曼陀罗花，妖异美丽又致命。
泪水越流越多，以舟脸上扬起笑容，抽出插在她心口处的刀子，对准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划下。
血液喷涌，汇聚成一片，分不清谁与谁的。
黑暗中，少年用尽全力环住她的脖颈，仰起头献出自己的吻。
话语没入唇齿间。
世界静谧无声。
他说。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