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一命换一命（1/1）
那天程豫慈看完房子回到家后，程豫安还没回来。
由于快过端午了，所以程豫慈一边包粽子一边等程豫安回来。
等到六点家里规定的门禁，程豫慈开始给他打电话，但是程豫安没有接。
或许程豫安还在回家的路上呢，程豫慈安慰似的想，接着在家里等他。
到了七点的时候，程豫慈有点急了，联系了程豫安的同学，但是他们说，他们下午五点就各回各家了。
两个小时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出事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看程豫安有什么消息发过来，但是没有，全是程豫慈发给他的消息。
程豫慈没有证据证明程豫安的人身安全可能会有危险，或者是他可能会受到侵害，所以程豫慈现在还报不了jing。
程豫慈打算根据程豫安同学说的地点出去找找他。
临走的时候，程豫慈把这两天一直待在他衣柜里睡觉的西拿出来。
他拿起西在桌子上用力地磕了磕。
西被他磕醒了。
“唔……干什么啊你……”
西的语气里有几分怨怒。
“你和戈帮我一块去找程豫安。”
“程豫安是谁啊，我不认识。”西慢慢悠悠地说。
程豫慈气恼地说：“我弟弟。你回来了就在衣柜里睡觉，你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了。”
“他怎么了。”西由于刚醒过来，语气慢吞吞的。
“我联系不上他了——今天下午两点出去的，现在也没回来。”程豫慈说。
“你先把他的消息页面给我看看，我看看他设备的信号状态嘛样……”西打了个电子哈欠，还是慢吞吞的语调。
程豫慈赶紧把跟程豫安的聊天框打开，拿给西看。
一个长方形圆角的薄铁片插入一个不知名小口处，接着，他像通了电源似的身上泛起若有若无的蓝白色电磁丝。
程豫慈看屏幕上一阵黑屏，接着又亮起来，一行又一行代码排满了屏幕。
过了一会儿，西又是一哆嗦，把铁片抽走了。
“这是强力电磁波干扰了，你当然联系不上他。”西说。
“那说明什么？”程豫慈急忙问，眼睛都睁得微微有些大。
西：“说明你弟弟被绑了呗，能干扰信息接收的电磁波一般人接触不到的。”
程豫慈听了这话，冷静了不少：“那他们肯定早早地准备下了。”
西认同地点点头，但是他又说：“但是你就算知道了，你也报不了jing的，我刚刚做的事是天洲的信息处理部才可以做的，他们要是问起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你说什么啊？”
刚站起来要去jing局的程豫慈听了这句话，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在天洲，西这种高级智械是不被允许出现的，如果有人发现了程豫慈有这个东西，肯定玩完。不止程豫慈要进去，西也会被强制销毁的。
“那怎么办？”程豫慈从心底漫上的绝望要吞没了他的心智，手都有些发麻发抖。
“等着吧，那些人有的是法儿联系上你，他们绑了程豫安，程豫安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多大的用，他们的目标主要是你。”
“他们会不会是蚁人？”
程豫慈看起来是问话，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除了蚁人，还有谁会像他们一样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程豫慈这类人？
“现在你就什么也不要干。”西说，“等他们给你回信。”
程豫慈犹豫了。
这样干等着，万一程豫安被撕票了呢。
“怎么？你还想上去送人头？”西像有读心术一样，看出了程豫慈心里想的什么，“他们现在就是想让你急，急了你做什么事都是一团乱，一团乱你就是个傻子，你是个傻子你就救不了程豫安，然后你俩就一块儿白给。懂？”
程豫慈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
“行。”西看把程豫慈劝动了，心里也落下了点底，准备再次睡觉：“等他们联系你的时候，你就把我叫起来，然后我叫戈，戈肯定把他们揍个屁滚尿流。”
“好。”程豫慈回答，看着西身上的荧光黯淡了下去。
他把西放回了衣柜里。
晚上，他失眠了，脑子很乱，眼皮明明很重但是就是睡不下去。
他有时候还会时不时看一下有没有新发过来的信息。
程豫慈觉得这样不行，于是从床上支棱起来，下床吃了点安眠药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程豫慈吃了俩粽子当早饭。
当他清理桌子的时候，他就想，要不要告诉石谦毅他们，因为之前特行局里就出现过这样的事：一个调查员的母亲被蚁人挟持了，然后那个调查员赶紧上报，最后成功把那个调查员的母亲救出来了。
但是让程豫慈头疼的是，他手里没有那种直接可以说明他弟弟被蚁人绑架的证据。
那万一不是蚁人呢，程豫慈上报岂不是浪费公共资源么。
程豫慈是这样想的：等到24小时一过，他就报警。
但是事实证明，绑程豫安的就是蚁人：
下午三点的时候，有条陌生的账号给他发过来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的程豫安脸色苍白。他昏迷着，被人粗鲁地抓起头发，沾了点灰的脸被迫怼在镜头前，但是看起来并没有被殴打过。
而程豫慈在视频中看到那一截手腕时，他就确定了，这些人就是蚁人——一些地城的低阶肉身智械的手腕上会有一些标志性刺青。
那个人接着发来消息。
“来旧城区厄尔修斯西边厂房，你一个人来，我们一直监视着你的一切通信设备，如果你敢有小动作，你就等着收到你弟弟的尸块儿吧！”
程豫慈马上回信息：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那边很快发过来：我们只要你的命。
程豫慈：你要我一命换一命？
蚁人：别废话！
程豫慈马上起身去叫醒还在睡觉的西。
但是就这么一会儿，蚁人似乎嫌他动作慢，又发过来一条音频。
他打开音频，里面传出程豫安的哭叫求饶声。
“你别动他！我这就来。”
蚁人用了激将法，程豫慈心知肚明。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打开自己平常工作用的信息文件传输软件——蓝雨
蓝雨是专门为特行局的工作定制的，任何信息都是层层加密并且阅后即焚。
他把视频里能证明蚁人的画面都截了下来，发给何辛哲和燕青等一干同事，希望他们能通报给局里，派出人来帮他救下程豫安。
他甚至都发给了石谦毅一份。
很快做完这些后，程豫慈带上西出了门，赶往旧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