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跑为敬（1/1）

“这些人可真猛啊。”眼见着暴动的开始，还没看到结束就已经跑开了，实在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看完，怕影响到自己这边。这不，边跑边往回看，猛人干架，精彩的一塌糊涂，观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这等场面，只怕这次错过，下次遥遥无期。王大牛跑的比谁快，嘴里还不忘说出话来。

“精彩，这绝对的精彩，要不是你们怕了，我高低得多看两个回合，的村子里打架没啥意思，都是一群小孩子的打打闹闹，没啥技术价值。这么大的阵仗，看的直呼过瘾，现在离我们也有点远了，不用跑的那么快把，你们这些胆小的家伙，停下来，看看呗。”王一言一副我不怕的样子，想看后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明显忘了一开始自己的样子多么的好笑了。

不过也是，自己一行人，全力的奔跑，可以说，那边的战况几乎不会影响到自己这边了。哪怕到这边来，自己也是可以通过快速的移动，离开这些人，没有马的战争，就跟互殴没什么区别，不讲战略，甚至连战术都不知为何物。

停下来的五个人，身边不时也有人跑过，看着他们停下来，内心肯定想了无数的原因，都没想明白，后面的人在打架，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停下来仔细观看，难道是想下去凑合一把，那老刺激了吧。内心肯定在想，不管了，直接自己先跑吧，这帮人傻的。

“好像这样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了，这世道，生活的太难了。”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老者，头发花白，整个人佝偻着腰，身子板一看就不是特别的硬朗。可以肯定的是，他并不是跟王小小等人跑过来的，而是刚好从另一个方向慢慢的走过来，刚好遇到他们在这里停了下，眼睛的视力不是特别的好，只听靠近了些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他看明白之后，说的这一句话。

“赚点钱吃饭太难了，前脚种的地，粮食还没长出来，上面的人就已经开始惦记了。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说的不是这理么？”关于老人说的话，王小小比较容易共鸣，自己家种的地，连养活自己和母亲都难，不然自己为什么会不想去地里帮忙，因为看不到希望啊。母亲年纪大了，开始认命，但自己年纪比较小，怎么可能认呢。

一开始还是会去地里帮忙，后面琐碎不帮了，太阳那么热，每天的工作时常那么长，还不如在家待着舒服，饿了就去隔壁家偷只鸡～脾气也暴躁了点，以前绝对不会跟别人打架的孩子，也开始学会了如何用武力保护自己，以及欺负别人。这学坏的速度，蹿出去的野兔子一样，难以抵挡。

“只想安静的生活，没想到却卷入那么大的机遇当中。”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大架的中心走去。打架与打仗的区别，其实还是挺大的，打架随性就行，打仗就得策略和方法。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了合围，对于中间的部分，明显被打的落花流水，难看。“这种把人打败了，把人围起来的战术真好用。”王一言双眼放光，这是第一次远远的看到那么多人进行对抗，骨子里的血被点燃了一样，充满了激情，此时给他一把武器，冲在最前面的肯定就是他。

“这高手，一定是高手，不知道领队的是不是我们村的人，能不能教我啊。”王小这话的时候，周围四个人，看的眼睛都快吐出来了，这是他应该说出来的话么，这符合他的气质么？明显是最不可能跟暴力有关系的人，此时表现出来的亢奋不是普通人应该具备的。

“不对，老爷子，你不能往那边去，人家正在打架呢。”走路速度不快的老爷子，速度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估计是没有听到，那样子，走路不太稳当，耳朵的听力也不会太好，不理了，叫是叫不住的，也不知道人家想过去那边干嘛，这种事，不理了比较好。”王一言看着老人没有回答，直接就劝说不要进行无谓的帮忙了。

“好了，看的差不多了，回家吧，这些人可真猛啊，一下打完，主要是战略战术发挥了作用，一边追赶，一边围攻，更重要的是，手里的人比较厉害。”王一言心里盘算着，脚已经开始跟上离开的步伐了，虽然自己喜欢，但同伴有人还是想早点回家，也不能说不行，毕竟总要回家一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自己出面处理呢，比如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平安回来了，以及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想不懂，那个老爷子为啥不怕呢，还能一直往前面走，真的希望他是安全的。”王小着，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所有人，眼底略微一点的闪烁，在阳光下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中间累了好几次，躺下休息的时候，走过的人几乎都是在议论自己刚才所看到的事情。

明显，这事发生了，对于安稳不是很有利的事情，在这块土地上发生了，让生活了那么久，一直被告诉说这是和平年代的人怎么理解，更如何接受。

安稳是一件非常小概率的事情，更可以说是一种对生活的向往。从对生活有最大的希望，到渐渐的麻木，几年，十几年就够了。生活的地方不满意，用自己的拳头来跟人对抗才是所有人的第一选择，不然老老实实等待死亡么？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事情是“想富，但自己并不想动，期待天上掉馅饼，最好落到自己的嘴里，不然肯定入不了自己的眼睛。”

没有永久的富人，只有稳定的穷人。

“这事来的太快了，你们还记得吗？我们村以前跟我玩的很好的一个小弟，他家里人都走了之后，他就自己跑去当兵了，志气远大，说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当上一个非常不错的官，到时候请我吃美味的食物，管饱的那种。”离家近了，这些人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看着还是一样安静的村子，跟之前看到的激烈，对比挺明显。

这里的老人，可以在村子门口一直坐着，看着来往的人，议论他们身上的一切穿着，首饰，年纪轻点的，会看着来往的美女，以前不太可能看到的人，在路上慢慢多了起来，急匆匆的，明显是赶往下一个地方。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但心会随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而远去。

“明显有点不太稳定，这次回去之后，跟我妈说一声，我想出来外面走一走了，世界挺大的，以前一直在村子里待着。那时候的我认为，村子后面的那个山是天底下最大的，我妈是天底下最凶的，以及能吃一顿饭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这次我看到了外面的城市，以及秦田家那么有钱，吃的食物那么丰富，我就知道不是村子太大，而是我的世界太小了，得赶紧扩容一下。”王小小的声音，伴随着坚定的步伐，让人看了真的很有同感，这不，能去城里，眼界都开阔了不少，这话说出来，让人不出去看看，都有点狭隘了。

“我也要去，想去更多的地方走走。没有钱，就先找一个军队待着，据说打赢了，还能从对方身上拿走一些值钱的玩意，生活不成问题，接着再寻求更大的发展。”王一言情绪上来了，激动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回看了一眼那路过的地方，以及绵延看不到尽头的路。可不嘛，男子汉，追求的更多是刺激的游戏，建功立业是每个人都有的想法。

“我就不去了，家里的母亲年纪大了，我出去，她自己能不能照顾自己就难说了，虽然有时候一两天不回家不是问题，但长期出去，还是不好。”

“这可不像你啊，王大牛，你竟然想要在这破烂的村子里待着，不跟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么？”王一言看着大牛的眼睛，对方却不看回来，只是低着头，好像光芒暗淡了些，能理解，这是家里有负担，虽然自己家里也有，但自己更看重自己心中的梦想，以后赚了钱，出人头地再回来，不然在这个村子里面，看不到希望了。每天领着一些同村的兄弟来来回回的打，最后遇到外人，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多丢人啊，还是要出去学一些真正的本领的。

“我也是，想在这个村子里待着，以后你们回来了，记得来找我玩，不知道为啥，看了他们的打架，我真的恐慌，内心的害怕，让我不想离开居住了这么久的地方。”王小虎憨憨的说着。

这是能够想到的，毕竟王小虎平时不是特别的出色，跟着一言，一开始也是因为自己被其他人欺负了，一言帮忙出头，然后就一直跟着，一言对于兄弟们的关怀算不错的，有肉一起吃，有美女路过，还会叫来兄弟一起欣赏，这让人觉得太靠谱了。

“虽然我是想去的，但我晚一些时候再考虑出去吧，或者等你们下一次回来，记得叫上我，那时候，我就没有任何在这里的牵挂了。”王思量的声音不大，所有人都听的明明白白的，有一些事情萦绕在他的心上。相对于自己的自由，宁愿待在圈子里面，把里面的事情做完，才能有进一步的计划。

“这样也好，那就是我和小小打算出去外面走走，看看，感受新的东西，学习新的技能。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两会去看你们的，比我差生活的差，可是会被嘲笑的哦。”说完这句话，王一言摆正了头，看着村口的那些大爷逐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一种无形的力量涌上了心头。

此时的王一言和王小小，内心的想法，一定离不开眼前的村子。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一些很小就认识的朋友，很早就离开了，有的离开了这个村子，有的离开了这个人间，去享受他觉得不错的生活。自己也即将离开了，说不舍得是假的，正因为太过于在乎，太过于熟悉，当明确自己想出去外面的时候，多看一眼，反而会觉得更多一丝不舍。

很快，村子就到了，不从村口进入，那里的人太多了，从一个角落拐几个弯，能回到主道上来，以那些老人的眼神，能看到才怪呢。

有一部分以为这是出去刚刚玩回来的小孩，也有一部分错认为是自己家的小孩，没啥事情发生，只是在自己眼前跑开一会，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明天见，有什么新的想法来跟我说下。”刚到主路，五个人就开始分开，各自回到家里去。王一言面对着王小小的方向，跟他说了两句，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之后，一溜烟跑开了。

王一言有一个暗恋了很久的女孩，是同个村子的，其他人第一时间会回家，看一眼亲人，而他是直接到那个女孩的家门口溜达一圈，始终没有抠孩的勇气，那就远远的看一眼。不抱希望的往屋子里看去，坐在屋子里，低头做着手工活的女孩，没有注意到屋子外面的那一双眼睛，太专注了，也有可能是平时偷看她的人很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头不语。

看了一会，跟以前一样，对方似乎知道自己在看，但没有更多的回应。不过还是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回家看看，说说自己未来的想法很有必要。

“小小，你回来啦，昨晚干嘛去了。”王小小刚到家，他妈妈一看到人影就问了一句，人坐在前庭看着。

“我跟村子里的其他几个人去城里看灯会去了。妈，你知道么？这次灯会真的很漂亮，跟你上次带我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虽然没有多少印象了，但就是不一样，感觉这次的真好玩。”笑嘻嘻的回答着母亲的提问，如果自己要出去外面闯荡，第一件事要担心的就是抚养自己多年的妈妈，一直包容着自己的各种缺点。一开始别人都夸，自己也夸；后面别人都骂，自己也是夸，哪有母亲不夸自己的孩子的。

“是嘛，看你一脸的开心，就知道这个灯会让你开心不少。你也老大不小了，趁我还能活动活动，是不是要早点姑娘结婚，好让我帮你也带带娃。”王小小的妈妈笑着，眼角的皱纹说着时光的故事。

王小小刚好硬着光看了一眼，眼眶湿湿的，感受到了妈妈又老了一点，那个背着自己从城里回来的女人，原来也是会老的啊。

“这不还早嘛，你想抱，后面有的你抱的，看不把你累虚脱。”王小着，脸朝向了门口的方向，妈妈是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变化的。

“对了，妈，我想跟你说下，我想出去外面走走看看。这次出去城里，我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那么大的城墙，多么多的房子，好多的人，以及好多好看的新玩意，我想去看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做的事情。”王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光，脸已经从面向门口的方向，转而面向母亲的方向了。

王小小的妈妈恍惚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孩子，有几分钟，可没有说话，刚刚说完话的小小，以为自己的母亲会不让自己出去，也是低着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如果妈妈不让自己出去，应该要怎么做才好啊。

很快，有声音打破了空间的安静。

“想去看看就去看看吧，男孩子总得出去外面走走，才能认识更多的世界，一直在家待着，能见到的就只有村子里的这些人，以及那做随便爬爬就能就登上去的山，多有意思啊。可惜我年纪大了，不然我也想出去外面走走，现在，走不动喽。刚刚听到你想出去外面看看，我真的好开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回到你。看来，我的孩子真的长大了。”走过来，摸了下，王小小的头发，然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面。

“不过，小小，出去外面闯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妈妈还想告诉你，出去了，有三件事得注意一下。”王小小的妈妈沉了沉声音，接着说着，“第一件，做个好人，不能干坏事，害人的事咱不能干；第二件，要多听听别人的想法，在家里，没什么交流，但出去了，难免要交流，得学会融入那个环境；第三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被周围的环境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王小小像是被电触到了一样，听了妈妈的话，脑子停顿了几秒，然后才回过神来，“好的，我知道了。”说完往屋子外面走去。不这样不行啊，妈妈会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妈妈竟然有这么牛的文化底蕴。

虽然说了要去外面走走，但去干嘛，王小小可一句话都没说，因为怕老人家不理解，也怕自己说的不好，再说了，有些事情，不适合跟家里人都说明白。说明白了，反而会有不好的效果，坚守本心，去追求属于自己的未来，就已经足够了。

一边想着，一边看看生活了那么久的村子，还是会有点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