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除夕守夜，鲁州城遇潘家（1/1）

半月之后，灵月的身子见好，今日是除夕，她预备了消夜果子合，里头有各式蜜酥，果子等。 要是在京城会更丰盛些。

日暮时，她换好男子衣袍去船上简易的小厨房，厨娘在做热锅子，抬头瞧见灵月进来，笑问：“几位爷可是等急了？”

“鲜汤煮的饽饽，还有那烩三鲜都好了。小公子先给几位爷端过去。”

“哎，我这就给他们盛上。”灵月瞧着煮的胖胖的饽饽，感觉到新岁的气氛。

她端着托盘走到船仓门口，听到常宁的声音：“我等来个行酒令如何？猜我这茶盏里藏的物件， 猜不着就罚酒一杯如何？”

灵月带着笑意进去，“几位爷，久等。先尝尝刚出锅的饽饽。”

赵玄知闻声抬头，见她喜气的样子，嘴角弯了弯，对常宁道：“那就开始。”

他将身旁的位置空了出来，让灵月坐下。

季源州这几日与他们已经很熟稔，“我先来试试。”他看着常宁的茶盏冥想着。

姚振低头吃着碗里的饽饽，低声说：“这季大人还是太简单，不知你的诡诈，他这酒今日是喝定了。”

常宁看着桌上菜式，“这几日还真想念京城的吃食，今日的煮饽饽解了我思乡之情。”他朝灵月拱手致谢。

姚振瞥了他一眼，“别学那前朝诗人附庸风雅，关键时候一文不值！”

“有了。”季源州喊了一声，“是个圆形的印章。”

常宁笑得呛起来，“季大人，喝吧。你猜的不对。”他朝赵玄知看去，“爷，您不凑个热闹？”

赵玄知向来知道常宁的把戏，不过今日也猜不出，灵月在他耳旁悄声说了一句，他恍然大悟，但笑不语。

常宁有点得意忘形，“你们都不知啊，我应该藏个简单的。”

赵玄知喝了口茶，道:“五个花生米？”

常宁先是微惊，后说：“爷，您定是瞧到我藏了。”

姚振用胳膊顶了他，“爷身旁有人出主意呢，我看比你更像师爷。”

灵月低头抿唇笑着，“我再去看看别的菜。”

赵玄知握住她的手腕，“让厨娘端来即可，莫要沾手。”

“爷，您放心。”灵月朝他福了福身。

除夕夜吃的尽欢，常宁他们喝的半醉，灵月又给他们煮了醒酒汤，她给了厨娘几个红封，厨娘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连连道谢。

守岁时，常宁提议四字对句，首尾相连，彩头是一袋金叶子，赵玄知说：“本王也添个彩，再加两袋金如意。”

常宁喜道：“还是爷大方，由我开始，各位听好了。”

“金鱼戏水。”

片刻，姚振道：“水连一片。”

过了好半响，季源州为难，“姚大人，你为何要说个片字，我要如何对下去？”

常宁嫌弃道：“你的进士是哪一年的？片字都对不出。下一位。”

“片甲不留。”灵月接道。

轮到赵玄知，他看着灵月，眼神微动，“留恋星月。”

常宁大笑起来，“爷就是爷，原来添了彩头是为自个，咱们爷对王妃是情意真切。”

灵月先是怔住，瞬间羞的满脸通红，快步往外走，赵玄知在她身后说，“月儿把彩头都拿走。”

她只得回头在众人的视线下接过。

这个除夕夜，赵玄知心间压着两件事，清除大宣朝沉疴顽疾，还至明朗清澈。另一件是灵月能一直长伴在左右。

新岁过后，灵月他们的船停靠在鲁州码头，一行人上岸走到鲁州街头，街道两旁的店铺张灯结彩，卖着各类奇珍，名花。酒楼上都搭建了花灯，白日不显，暮时应会灯火璀璨。

常宁赞道：“好一个热闹非凡的鲁州城。”他刚说完，只见前面一匹骏马朝他们飞驰而来，马背上一白衣少年甩着马鞭，潇洒飘逸。

速度太快，引得街上的行人匆忙往街道两旁躲着。灵月他们也退到一家宣纸店铺前面，听到旁边的三位闺阁少女惊呼：“是潘家的大公子，原以为只是书念的好，在泰山书院很得先生器重，没想到马术也这般厉害。”

灵月悄悄回头看了三位闺阁姑娘一眼，少女怀春的心思，一瞧便知。等她们离开后，常宁不屑地看向她们的身影，“就这样的，在京城走两圈能碰见一大把。”

“爷，您看招摇过市竟得人心。他的马刚才差点踢到一个孩童。”

赵玄知顺着常宁的视线，道：“回头让长易去查一查。”

宣纸店老板走出店铺，对赵玄知说：“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本地哪有不知潘家，潘家是我们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连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

姚振觉得店老板这话有意思，问：“店家，为何连知府也要怕潘家？”

店老板的眼神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小声道：“潘家在朝里有人。刚才那些姑娘不知潘家内宅之事，才会倾慕，这潘大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想做潘家的夫人需命硬才行。”

姚振还想问两句，宣纸店老板看到前面来了青顶轿子，忙跑回店里。

赵玄知他们往前走着，快到街尾时，他侧身问灵月：“可有喜欢的？”

“待会上船前，带上几盆花和花灯就行。”灵月轻声细语地回着。

常宁走在前面，抬头看店名茶花楼以为是喝茶的地，回头道：“爷，我等到茶楼坐坐？”

没等赵玄知回话，常宁一只脚踏进去就听到虚虚实实的琴音，蒙着一层薄纱的姑娘朝他走过来，殷勤道：“公子是几位？我们花楼今日新来一位姑娘，保准公子喜欢。”

常宁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这不是茶楼？”

刚巧从楼上下来的潘公子，嗤笑了一声：“我鲁州地界就没见过这样蠢的。”

常宁在京城都没受过这等辱骂，“你骂谁呢？”

潘萧文盯着常宁，“没钱，没见过世面，还想来茶花楼，这里的姑娘琴棋书画都是最顶尖的，一晚上至少需五百两。你能拿的出来？”

潘萧文说完带着茶花楼的姑娘往里走。

赵玄知的面容冷峻，道：“潘家？逛青楼，街市横行。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潘家在朝里的势力。”

潘萧文扭头走了回来，见赵玄知的站姿如竹如松，气度沉凝，“我在街头就关注过你，是个小官吧，你旁边的是个姑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